通天無奈,只是嘲諷的笑了笑,道:“我不是盤古,我也從不想要這個界主之位,你無需這麼恨我。”
女媧冷哼,在她眼中,這不過是通天的一番託詞。不料玄溟卻道:“他不是盤古,盤古早就死了,你們當初不是有目共睹的麼?”
女媧冷笑,陡然一掌掃向了通天,卻不料半途之中,被玄溟接了過去。女媧喝道:“通天你這個孬種,難道此刻只會躲在徒弟的身後?”
通天冷笑,對着女媧的挑釁也不理睬,只是看着玄溟道:“不怕說句丟人的,此刻的我可不是我家徒兒的對手。做徒弟的青出於藍,我高興還來不及,有什麼好丟人的?”
女媧惱怒,玄溟的攻擊越來越密集,她此刻也只能專心應對了。
玄溟的腦海還意識有些模糊,此刻更是隻想早日解決女媧一事,下手便也不留情了起來。女媧也不是個簡單的,否則當初便不會
自天魔的圍攻中保全生命。爲了擾亂女媧的意識,玄溟不禁一邊應對一邊開口道:“女媧,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界主麼?你難道就不好奇法翦爲何半途而廢?”
“你什麼意思!”女媧山河社稷圖一抖,霎那間天地四象變化,思山即山,思水即水。
玄溟身子飛旋,盤古斧不斷轉動,那一山一水一天地在盤古斧的斧芒之下,飛速化爲了幻境快快碎裂,玄溟道:“蓮子靈識早成,又豈容他人隨意凌駕於它頂峰之上?界主界主,一界之主。你可知道,向來這界主便只有一人能當得,那便是開這一番天地之人。”
“你說盤古!”女媧持着山河社稷圖的手一抖,那一山一水陡然砸偏了去。她雙目迸裂,對着玄溟喝道:“你騙人,盤古早死了,這怎麼可能!”
玄溟嗤笑,而後陡然一聲冷哼,道:“盤古若死了,這盤古星界早就成不了了。”
兩人的打鬥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停了下來,女媧不可置信的搖頭,她不是非要這界主之位不可,只是她不服,不服她哥哥拼死想要保住的蓮子就這麼成了她人之物,可是到頭來,難道這個星界,還是盤古的嗎?她不願相信,她嘶吼道:“這不可能,盤古不可能沒死!”
玄溟看着女媧瘋狂的模樣,將手指向通天,道:“你可知爲何只有他才能坐上這界主之位?因爲,他身上存在這盤古的殘魂。而只要還存有盤古的殘魂存在,這個星界就不會崩潰,同樣,盤古就不會死。而,若盤古死了,這星界,也便不會存在了。反之,星界崩潰,盤古也便死了。”
他嘲諷的看着女媧,笑道:“或許你可以去試試,殺了他,或者,毀了星界。”說着他又把盤古斧一拋,道:“你們皆以爲,只有得到這個東西,便能奪得這個界主之位?哈哈,笑話。盤古斧只要擁有足夠的靈力,便能得到,可是,這個盤古斧和界主之位,一點狗屁關係都沒有!”
“原來盡是如此麼?”女媧低聲喃喃,卻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山河社稷圖一動,猛地射向了通天。
天地翻轉,星辰飛射而日月顛倒。無窮之妙帶着無窮之力,卷向了毫無準備的通天。
通天的靈力道行,也不過盡勝女媧一籌。此刻毫無準備之下,不過是死路一條罷了。然而這一瞬間,卻沒有人妄動一步,除了明白匆忙之下就不到通天之外,更多的是想看看,玄溟所說的,是否是真的。
是否,通天的生命真的和星界連在了一起,星界不毀,通天不滅。
山河社稷圖帶着天翻地覆的力量,帶着日月星辰的毀滅之力,不斷的向着通天捲去,這個時候,天地時辰似乎在同一刻被拉長了一般,明明不過一息的時間,那山河社稷圖卻怎麼也到不了通天身前。
終於,也不過眨眼睛,不管時間被拉長了多少,那山河社稷圖還是到達了通天身前,大地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寧靜的不像話了起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喘息一聲,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妄動一聲,而天地,像是也明白了這個時候的緊張,無風無雨,就連太陽,也墮入了烏雲的包圍之中,大地一片昏暗,只留下了山河社稷圖的破空之聲。
通天,像是要給大家一個證明一般,在這個時候,猛地閉上了眼睛,撤去了一身的靈力,雙手負在身後,靜默的等着山河社稷圖的到來。
這一招無疑是送死,天地間多了一片抽氣聲。而後,便是山河社稷圖捲上了通天的轟炸聲。
通天所站的地方,已被沙塵包圍。
像是在展現出這一招的威力一般,天地齊齊的震動起來。而金鰲島前方把被盤古斧分出的那道大道,海水更是齊齊沸騰。
“轟!!!”
海浪在嘶吼,海水在奔騰!!
如同萬千的戰馬在吼叫,在奔騰一般洶涌澎湃着。可是這個時候的衆仙神,這個時候的數萬武僧包括女媧如來,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睜大着眼,盯着那片黑沙莽莽的山河社稷圖。
山河社稷圖還在不斷的捲動着,裡面的那道紅影,早已不見了蹤影。女媧陡然大笑:“哈哈,死了!死了!!”
玄溟沉默不言,只是在身後緊緊握緊了拳頭。抿着嘴靜靜的盯着那個地方。
陡然,像是爲了證明女媧那話的對錯一般,就在女媧嘶叫而起的時候,那片昏暗沙塵漫天的地方,一道紅芒閃起,而後便是一聲清越的龍吟聲起。那片片紅芒像是在淨化着片沙塵一般,不斷的透過沙塵照耀着這片地方,而後,那捲淹沒在沙塵中的山河社稷圖在衆人緊張嚴肅的視線下,慢慢捲起。
紅芒中,一隻手慢慢伸出,在山河社稷圖掉落的時候,托住。
風在呼嘯,海浪在嘶吼。天在奔騰,地在震動!
然而,衆仙神卻大氣不出一點的盯着那片紅芒,而後,在女媧不可置信的嘶叫之下,紛紛跪倒。
那裡,通天完好無損的站在紅芒中,一襲紅色一拋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神色睥睨,帶着衆仙神熟悉的孤傲決絕,就這麼手託山河社稷圖,高傲的站着。
莫名的,玄溟只覺得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深信通天不會有事,可是畢竟他沒有親眼見過,他還是有點擔心。
女媧早已因爲難以置信和絕望,癱倒在了地上。
她也是個可憐人。
玄溟不禁想到,他自高空落下,站在通天的身側,看着通天無奈的接過盤古斧,不禁道:“我會找到第二顆蓮子,爲你解開界主之位的禁錮。”
通天也不知道信或不信,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着一抹人影落在了女媧的身旁,帶走了女媧。
如來嘆息一聲,帶着他的數萬武僧,向着不服氣的看着通天,最後還是慢慢的跪下,誠服般的以君臣之禮行了一禮,這才帶着武僧離去。
武僧之後,露出了數道人影,元始由他的徒兒帶着,呆滯的看着通天,而後陡然諷笑了起來:“原來,原來自數百萬年前,我早就輸了!!”
“不,不止是我,那個蠢女人也輸了,那個死得不明不白的帝俊也輸了,哈哈!!都輸了,就輸給了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哈哈……”
“盤古,我不服,我們都是你的精氣神分裂出來的,你憑什麼將殘魂寄託在了他身上,憑什麼!!”
元始瘋了,徹底的瘋了。
“我不明白。”通天看着手中的盤古斧,突然喃喃。
他道:“我不明白,這個位子有什麼好的,明明我棄之如敝履,他卻……”
玄溟沒有回答,他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