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的玄溟雖然還沒有自沉迷中清醒,卻開始感受到,丹田中,飽滿的靈力讓他再次舒服的呻吟了聲。有多久,丹田沒有這麼飽和過了?
玄溟還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股的靈力自外向着他輸送着,這個時候的丹田,在不好好疏導,只怕在過一會,就要爆破了吧?玄溟暗暗感到慶幸,還好他清醒了過來。
想到這一點,他不禁又心頭一跳:“扶桑樹呢!”玄溟猛地睜開眼,一個跳躍,自地上起來,入眼的,便是一個被燒得通紅的混沌鍾,還有,近在眼前,不斷鞭撻着混沌鐘的扶桑樹。
扶桑樹感受到了玄溟的清醒,心急之下,再次擡起了一根樹根,在靈力的灌輸下,不斷的變長,想要繞過混沌鍾,殺了玄溟,可惜,混沌鍾中,東皇太一早就已經打算爲了忠義,爲了他器魂的氣魄,而大義爲玄溟獻身賣命了。此刻怎麼可能還能讓扶桑樹的手了去?他咬着牙,調起最後一絲靈力,將混沌鍾微微向下疑,再次擋住扶桑樹的樹根,左移右擋,將玄溟守得嚴嚴實實的。
於是,這便有了玄溟此刻所見的一幕。憑着玄溟身爲混沌鐘的主人這一點,玄溟知道,若是他在晚一刻醒來,只怕,混沌鍾就要從此自這世間消失了。他不禁再次感到幸運。沒有過多的時候讓他慶幸,他飽滿的丹田中,一股靈力涌起,對着那粗粗長長的樹根,狠狠的切了過去。一股紅色靈力自玄溟手中噴出,如刀般在好、夜空中一閃,那捲着混沌鐘的樹根,“砰”的一聲,應聲而斷。
“吼……”
巨樹搖動,對着玄溟吼了一聲,鞭打着混沌鐘的樹根猛地改道向着玄溟衝了過來。樹根再次不斷變長。玄溟冷冷的瞥了一眼樹根,一股靈力閃着利芒,再次向着樹根劈了過去。而後,他身形躍起,一手握住了那通紅的混沌鍾。混沌鍾鐘身上的神火在樹根斷開的時候,已經滅了。這時玄溟接下混沌鍾,一股靈力輸送了過去。對着混沌鍾叫道:“東皇太一?!”
“在呢。”東皇太一爲了抵抗神火的焚燒,樹根的鞭打,早已靈力枯竭,生命垂危,這時聽到玄溟的叫喚,虛弱的應了聲,而後苦笑的憤憤罵了聲:“他孃的,好險!”昏了過去。
玄溟脣角動了動,又向着混沌鍾輸送了一股靈力,知道混沌鍾鐘身上的通紅再次變回了那種黑褐色,才手指動了動,將混沌鍾收起。
會罵人就好,會罵人說明命還在。
玄溟還蒼白着嘴脣,雖然身體中有了大量的靈力加持着,可是之前受到的傷卻依舊沒有時間休養,還在繼續影響着玄溟的身體和精神。他打量着同樣狼狽的扶桑樹,看着扶桑樹再次失去一根樹根,擋住了他的靈力。不禁心中念頭四起。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玄溟調動着靈力,在扶桑樹不甘心的再次擺動樹根的時候,有一股靈力射去。扶桑樹此時的樹皮,不再是之前深紅堅硬的顏色。而是帶着一絲枯竭的黃,樹皮上,也不再堅硬着,而是透着一絲的腐爛敗壞的顏色。扭動得激烈了,一塊塊的樹皮就不斷的向下掉了下來,可是扶桑樹卻兀自不知不覺,只是不斷的扭動着。空氣中,一股股悶熱敗壞的氣息,不斷的自樹根上涌起,從神火山上一塊塊的石巖的縫隙中涌起,而後,向着玄溟飛速的鑽來。
那些的悶熱氣息,足以讓人喪失心智的敗壞氣息,因爲數量之多,居然成了一種帶有實質的東西,一種濃濃的黑紅色有毒氣霧。玄溟嗤笑,扶桑樹以爲,單憑這些濃霧,就能打敗他?
玄溟嗤笑,然而嗤笑歸嗤笑,他還是小心的防範着四周。就怕這其中有陷阱。他的手開始飛速的動了起來,天邊,又是一陣天雷轟鳴。因爲靈力的強大,只是瞬間,天地再次被天雷照亮。成了一片青紫色的天空。
四下,雷鳴轟然,那些黑紅色的霧團,在片片的天雷中,不禁開始減速,那些本來顏色深厚的,也漸漸變得輕薄了很多,就在這時,扶桑樹再次動了,這次不再是一根樹根一根樹根的來,而是陡然間,整棵巨樹慢慢倒了下來。漂浮在了那些毒霧上。
巨樹樹根朝着玄溟,這次已經不需要樹根的支撐,巨樹的樹根全數動了起來,那一根根的樹根,猛地伸長,向着玄溟直刺而去。天雷肆虐,那一根根的樹根,在天雷的劈砍中,卻好似根本不被影響一般,猛地開叉,一根連着一根,織成了一個怪異非常的網。向着玄溟罩下。
玄溟又豈會讓它罩中?混沌鐘不能用了,玄溟手一動,石槍在手。
他猛地躍起,向着樹網一槍全力劈下。
“咔嚓!!”
一道深紫色的天雷,在石槍上醞釀了片刻,閃動間脫離了石槍,向着那樹網劈下。玄溟以爲,樹網必破。
而樹網,也真的潑了。然而讓玄溟震驚的是,就在樹網被破的瞬間,那樹根紅光一閃,再次連在了一起,速度不減的向着玄溟撲來。如天網般,緊緊壓下。玄溟一愣,像是沒有料到,這小小的網,居然這麼強悍。天網就在面前,他已經來不及躲閃,只能咒語一起,整個人化作了淡藍色的薄霧,散開。
散霧。
數次和扶桑樹對決,玄溟不敢小瞧了扶桑樹,謹慎起見,他還是使出了許久未曾用的逃命功法。那一片片薄霧在神火山上漂盪了一圈,再次在扶桑樹上出現,玄溟的突然失蹤,也讓扶桑樹愣了愣,一張天網瞬間失去了效用。饒是傷重的扶桑樹,在自己的地盤,敏感度好事很強的,只是愣了愣,便察覺出了玄溟的存在。樹網一個扭動,再次向着玄溟罩下。
玄溟這次卻不再理會,看着腳下巨樹被銀劍刺傷的大洞。手中石槍握緊,向着樹洞狠狠紮下。
“擦!!”
本來安靜的扶桑樹,在石槍插入的時候,不禁再次震動了起來,石槍上,青紫色的靈力不斷被灌入,而後含着天雷的靈力在陣陣“噼噼啪啪”聲中,一道道青紫色的天雷涌入了扶桑樹的經脈中。
到底不是玄溟,扶桑樹和其他的妖物一樣,深深懼怕着天雷。那罩向玄溟的天網,在一陣陣的扭動中,早已失了準頭,玄溟勾起嘴角,突然爆喝一聲:“爆炸吧!”
天雷飄忽的一閃,一聲“噼啪”的巨響自整座神火山中響起,神火山猛地一陣,那一片片託着扶桑樹的毒霧,也在這一震動中,猛地化風散去。神火山的火,再次飛速搖曳起來,猶如暴雨中的火焰般。
扶桑樹的整個樹幹上,已經佈滿了整個樹幹,那些本來流動的靈力,也帶上了一絲絲的青紫色。而後,那青紫色的光芒的猛地一閃,狂風中,一絲刺眼的白光閃出,而後,天色驟然再次暗了下來。這一次,除了那一棵流動着紅色,青紫色和白光的扶桑樹,什麼也看不清了。就連,整座一直燃燒着神火的神火山,也一絲亮芒也無。
黑暗中,玄溟已經離開了好遠。
黑暗中,玄溟似乎嗅到了所謂天崩地裂的味道。
黑暗中,玄溟感受到了,天地靈力的驟變,果然是天崩地裂了?
隱隱約約的,玄溟又聽到了犬吠,這次的犬吠中,沒有玄溟之前聽到的悲鳴絕望,而是一聲聲興奮欣喜的叫喚。同時,玄溟只覺身下的神火山,無聲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