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的城牆上已經有了強烈的廝殺,暗衛營的人雙眸閃着冷人,手中的刀劍宛如生花,在敵人的胸前開出了一朵朵紅色絢麗的花朵。
城牆上已經放下了數十條繩索,錦都的軍隊順着繩索漸漸爬上去。
然而輕功甚好的人,早已順着他們的痕跡,踩上了城牆之上。
如月看着眼前的鮮血橫流的城樓,到處都是漸漸冰涼的屍體,順手抓過一個士兵,“說!餘溪在哪裡!?”
士兵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嚇得腿軟的士兵,只能癱在地上。
女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冰涼的劍放在了他的脖間,“說,餘溪在哪裡。”
士兵顫抖的看着她,“餘守將,出城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要殺我!”
只是她並沒有聽到他的哀求,便無情的割下來他的頭顱。
她帶着心中的不安,殺着眼前的不堪一擊的敵人,“少天,餘溪不在城內!”
遠處男子一身銀鎧早已被染成了血紅的鎧甲,甩了甩手中的長劍,“他不在城內?!”
如月卻在此刻臉色突變,“不好!營地!”說罷,便要轉身躍下城樓。
只是城樓上早已站滿了,匆匆趕來的西涼國部隊。
如月向後退了幾步,“少天,我們被包圍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羣,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只見他們一刀刀的砍斷了城牆上的繩索,哀嚎聲在城牆外珍珍響起。
龍少天雙目圓睜,“不!!”手中的長劍揮舞着,走到最後一根繩索旁,卻被一個蒙面人擋住了。
終於,最後一根繩索也被人無情的砍去。
如今城樓上只有龍少天與風如月,還有爲數不多的暗衛營的兄弟。
蒙面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手中的劍將一個個士兵砍到,鮮血飛濺在城牆上,慢慢融入了黃土內,形成了深深的痕跡。
少天怒吼着,手中的長劍舞的霍霍生輝,寒光伴隨着血光閃爍在牆頭。
如月走到已經是渾身鮮血的男子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少天,我們走吧。”
男子卻還要掙扎的前進,“不!不能就這麼走了!”
女子卻是一把將他拽到了城牆邊,身後是暗衛營的人擋住了蒙面人,“少天,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男子看着身後被蒙面人砍去一隻手的暗衛營的兄弟,卻還是死死抱住蒙面人,“風統領,龍將軍,快走!!”
少天一咬牙,帶着風如月跳下了城牆,“撤退!!”
然而城牆上的哀嚎聲以及刀劍入骨的聲音,讓他的心輕輕顫抖,對不起...
只是西涼國的人,似乎並沒有準備放過他們,帶着火的箭矢成了一片火海,紛紛射向了狼狽逃跑的錦都軍隊。
龍少天轉身擋去了弓箭,“如月,快走!”
只是男子轉頭髮現女子的臉頰上都是鮮血,不由得驚呼,“如月,你受傷了!”說罷,便走到了她的背後,爲她擋去箭矢。
如月卻是抹了抹臉上的鮮血,無所
謂的說道,“如今儘快趕到營地纔對!”
兩人飛快走向了營地,只是帶着深深的憂愁。
此刻的營地早已被餘溪攻破了,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他走進一個營帳內,“你是誰。”
白衣公子轉身看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讓她不由得皺眉,“餘守將,我是誰有這麼重要麼?”
餘溪甩去了長劍上的血珠,“爲何你會在錦都的軍營內?”眼前的男子身材瘦小,幾乎和女人一樣。
一個女子站在了白衣公子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只要他動一動,她就會無情的奪去他的生命。
白衣公子打開手中的紙扇,“餘守將,我只是錦都軍營內,一個無名小將罷了。”
餘溪聽後挑了挑眉,“是麼?”
身後的帳簾掀開,走進一個蒙面人,在他的耳邊輕語幾句之後,便離開了營帳。
餘溪收起手中的長劍,“你留下,告訴龍少天,我還會再來的。”說罷,便離開了營帳。
巧柔微微搖頭,攔住了正要上前的蘇晴。
不多時,營帳外就響起了陣陣馬蹄聲。
正當她們放下高掛的心,帳簾卻又被人掀起,只見男子一身鮮血的看着她,“巧柔!!”
白衣公子轉身淡笑的看着他,“我沒事。”
男子一步步走向了她,伸手抱住了她,聲音顫抖的說道,“我以爲你...”
巧柔看着他身上的鮮血,“我不會死,你受傷了麼?”手下都是已經結塊的鮮血,也不知他受傷了沒有。
少天擡起頭,看着懷中溫暖的人,“我沒受傷。”
營帳門口,也是鬆了一口氣的如月,她看了一眼蘇晴,“蘇晴,你們是怎麼躲過餘溪的?”
蘇晴看了一眼正微笑的巧柔,“多虧了小姐,她早已知道餘溪會來襲擊營地,便早早吩咐下去,稍作反抗,保留實力。”
風如月淡笑,“巧柔,我很佩服你啊。”怪不得門外除了受輕傷的人,絲毫沒有廝殺的場面。
白衣公子正要說話,卻見她臉色難看的走到如月的面前,“如月,你的臉怎麼了?!”
風如月只是輕輕別過頭去,“無事。”說罷,便轉身離開了營帳。
巧柔卻是一把抓着她的手,“如月,你給我坐下!”將女子狠狠地按在了座椅上,轉身拿來了傷藥。
蘇晴也端來水和毛巾,“小姐,天影和墨塵都不在,這傷兵可怎麼辦?”
巧柔小心翼翼的擦乾淨女子滿是血跡的臉,“軍醫還在,讓他處理吧。”
身後的蘇晴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營帳。
然而一旁的少天卻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滑落在地,看着巧柔仔細上藥的身影,“巧柔,這次又死了好多人...”
巧柔手中一頓,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們不會白白犧牲的。”只是顫抖
男子低垂着頭,聲音落魄,“他們還年輕,不該死在這裡。”閉上眼,他還可以看到他們的笑顏。
白衣公子上完藥之後,擡起頭看着一旁的男子,“少天,不要太自責了
,我們要用勝利來祭奠他們的英魂!”
龍少天帶着淚意的雙眼,看着高高的帳頂,“可是,我還是會爲他們的死而難過。”
一時之間,帳內的人再無說話的聲音,白衣公子看了一眼帶着血跡的衣衫,起身走出了營帳,“我,去換身衣服。”
徒留摸着臉頰的如月,以及還看着頭頂的男子。
當巧柔走出營帳之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軍醫正滿頭大汗的穿梭在每一個哀嚎的傷兵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死氣沉沉的,幾個傷兵互相攙扶着走到一旁休息。
然而也有的人再也醒不過來了,在一旁躺着一個個漸漸冰涼的屍體,都是沒能熬過去的人。
巧柔走到軍醫的身旁,“大夫,我能做點什麼麼?”
軍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着眼前的人,“公子,你不用插手了,已經都好了。”說罷,便洗了洗滿是鮮血的手。
然而就在此刻一個傷兵呻吟着,“水,水,我要喝水...”
巧柔聽到後,立刻倒了一杯水,走到他的身旁,“喝水。”
士兵微微睜開的雙眼,一口喝乾了杯中的水,“公子,我們真的能贏麼。”
今日他們是憑着一腔士氣,才能活着回來,然而換來的是士氣低沉。
她起身看着周圍的士兵,“我知道大家心裡一定很難過,但是我們一定會贏得!我可以保證!”
一個士兵卻是冷哼,“你根本就沒上過戰場,如何保證?”
白衣公子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滿身的傷痕,“我以我的項上人頭擔保,若是輸了我便死。”
士兵挑了挑眉,“公子,是要立下軍令狀麼?”
軍營內人人皆知,若是立下了軍令狀,便是必然要做到,不然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巧柔淡笑,“若是非要如此,那我也無所謂。”說罷,便從身上撕下了白布條。
士兵安靜的看着她寫下血書,“公子,我沒說要你立下軍令狀。”
白衣公子將血書遞給了士兵,“你將它交給你們將軍,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那裡。
然而不遠處的蘇晴卻是看着一切的發生,本要上前阻止的她,卻被巧柔的眼神制止了。
戰場上是血染江山的廝殺,皇宮內卻是殺人不見血。
帝妃宮內花樹依然開的茂盛,月白裙衫的女子站在花樹下,擡起頭看着飄落的花瓣,“妃顏,爲何皇上要讓我留在這裡。”
身後的妃顏只是低着頭,“今日皇上還會來的,不如娘娘親自問他如何?”
寧薇薇淡淡的問道,“你家主子到底去了哪裡?”一月前皇帝匆匆讓她搬來了帝妃宮,而他也是夜夜留在帝妃宮內。
妃顏看着腳下早已泥濘的花瓣,“娘娘,妃顏不知。”
寧薇薇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了花樹,自從她來到帝妃宮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她,輕嘆,“你家主子,是不是貪玩出去了。”
然而身後的妃顏卻是沉默不語,若是貪玩,那她走的也太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