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說話?”藍楓城盯着被踹到一邊趕緊惶恐跪下的破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啊”破爛嚇得一個哆嗦,發出一個單音節,趕緊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快親到地上了。藍楓城皺眉看着他這幅樣子,有點不耐煩,一揮手,“你下去吧。”
說完,人影就不在了。破爛擡眼看着眼前一片空空蕩蕩的,整個人長吁了一口氣,破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走出了這個鬼魅陰森的地方。
來到外面,他更是找不着北了,心裡捉摸着古代樓閣的建立走勢,嚴格的中軸對稱,由於禮制思想,多是左祖右社,前朝後寢,就他自己的位置而言,應該是在司裡監附近,這個毒蛇有一個自己的獨立的院子又如何,還不是逃不過是個太監的名命運不是?
破爛想到這裡忍不住嗤笑兩聲,把自己給想樂了。
下一刻,他笑不出來了,“你在笑什麼,小啞巴。”藍楓城湊近。從破爛的身後輕輕的靠近破爛,把臉湊到了破爛的耳側。嘴脣擦着破爛的耳朵,緩緩地說着。
破爛心裡已經尖叫開了!這簡直不要太可怕!他整個人僵硬的,涼意從腳底爬到了頭皮,驚起了頭皮的一陣陣顫慄,破爛臉色蒼白,隨即感覺自己一定是幻聽了,慢慢的挪動步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走。藉着慘淡的月光,破爛的臉上已經滲出了許多的白色虛汗,腳步虛浮。
遭了,要倒了。破爛腳軟的祈求上天別讓他摔殘,面目猙獰的倒了下去。
一隻有力的手拎起了他,讓他免得與大地接觸,破爛緊緊的閉着眼,等着疼痛的來臨,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他疑惑的睜開眼,發現脖子被衣服給勒住了,喘不上氣。
奮力的掙開那隻手,就這麼華麗麗的親吻了大地,不過,他一點都不在意,最起碼,他還能夠喘氣。
“咦?”藍楓城對破爛掙脫了他的手感到非常驚奇,看着破爛的眼睛帶着深邃與探究。
“啊”破爛艱難的翻過身,面朝黑天,正想起身,不料一個臉突然湊近了他。破爛看的瞳孔緊縮,這...
這張臉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非常的立體深邃,高高的仿若玉骨的鼻樑,薄薄的嘴脣,棱角分明的臉,最重要的是,這一雙眼睛,彷彿是一個藏在深山的寒潭,鬼魅不已,就在瞳孔外圈,閃爍着邪妄的紅色,紅色的眼白裡,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顆黑色的痣。破爛看得一個哆嗦,趕緊收回自己的打量,想來這傢伙就是藍公公,剛剛叫囂着把自己給剁了的人。
感受到破爛的打量,藍楓城更覺得驚奇,以往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他夜色之下顯露紅眼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這個小啞巴倒是好,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這一點,他表示很感興趣。
他用那一雙異於常人的瞳孔盯着破爛,破爛倒是被盯得非常不自在,不自在的往後面縮了縮。
“你不怕咱家?”藍楓城靜靜的看着破爛,想要看清他的每一個動作,緩緩地問道。
“啊”破爛搖搖頭,趕緊低下頭準備跪下來認錯。
藍楓城看的心煩,“不必了,裝模作樣的小啞巴。”藍楓城起身,看着頭頂上的月亮,繼續道,“你這啞巴明明對什麼都不屑,還如此裝腔作勢,難道不煩嗎?”
破爛聽得那叫做一個心驚肉跳腿抽筋的,從來不都是下屬都得服從上司嘛,任打任罵,任勞任怨,就算再多的憋屈也得忍在心裡,不服憋着。怎麼,他這樣,這個大佬反而不舒服了?
這比讓他遇到那個死娘炮還要驚悚好嗎?!
破爛在心裡吐槽着,趕緊麻溜的跪下來,頭貼地表示恭敬。
一聲尖叫打破了夜的寂靜,一個小太監遠遠地喚着,“藍公公!藍公公!小殿下掉進你家後院了!”
這個小太監叫的焦急,藍楓城聽着卻是皺了皺眉,閃身,身影原地不在了。
破爛鬆了一口氣,笑的一派安然自在,這個小殿下掉的好啊!掉的妙啊!
破爛起身,優哉遊哉的朝着元公公剛纔離去的方向走去,最起碼,大概的位置他是知道的。
藍楓城後院,一個小小的白包子掛在了他家的玉蘭花樹上,把好多的玉蘭花給壓倒了,這一下,藍公公百年冰山臉火了。
“下來!”藍楓城陰沉的盯着小奶包子,彷彿下一刻就要把他給拍死。
“哦哦哦哦哦”小奶包子知趣的從玉蘭樹上趴下來,靈活的很,慢吞吞的走到了藍楓城面前,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扯了扯藍楓城的紅袍,委屈巴巴的盯着他。
藍楓城怎麼會吃這套,毫不客氣的就說道,“殿下今日把咱家的玉蘭給壓碎了三朵,記得向陛下討要銀兩來還,不然...”
藍楓城看了小奶包子一眼,“我會跟陛下講清楚的。”
這一下,小奶包子是徹底的乖了,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