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就這麼盯着破爛越來越黑的臉,毫無知覺般圍着破爛轉了幾圈,再次朝着他來了一口洪水。
破爛就這麼溼噠噠的站在泉水邊,爆發了,“你這鹿崽子沒事兒逮着老子噴什麼噴?!”
他的驚天動地的怒吼驚到了小鹿,小鹿周邊漂浮的海棠花突然變了顏色,變得隱隱透明,然年後小鹿就這麼可憐兮兮的,落魄的耷拉着腦袋,跟做錯了事兒一樣。
這下子倒是把破爛給弄得不好意思了,於是試探性的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小鹿軟軟的,冰冰涼涼的腦袋,蹲下身,歉意滿滿的說,“那什麼,對不起啊。”
隨即默默吐槽,小聲的嘀嘀咕咕,“誰會沒事兒逮着人就噴水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臭鹿。”
破爛本來就長得磕磣,全身溼透了,更是磕磣出了一個新高度。
“我家的。”遠遠地傳來一聲清冽乾淨的一句話,打斷了破爛接下來的動作,破爛停止了摸鹿的頭的手,慢慢收了回去,擡頭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這一看啊,破爛看的瞳孔緊縮,不動聲色的退了好幾步,趕緊遠離了那隻鹿,就像是碰到了瘟神一般。小鹿突然有一點委屈巴巴的,不明白爲什麼主人出現後,這個人直直的遠離了自己。它依舊就這麼盯着破爛,但是卻慢慢的走到了仿若神祇一般的男人身邊。
破爛聽着如此熟悉的嗓音,外加那騷氣的狐狸面具,整個人就像被十道驚雷給霹了一樣。
這個,人啊,好像是那個不久前他遇到的那個娘炮啊。破爛就這麼睜着眼睛防備的看着眼前這個慢條斯理,優雅至極的男人,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他也沒有幾分把握,這個男人究竟是認不認得他。
做了多年乞丐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看似溫和神秘的男人,實則很恐怖。
透過面具,五鹿容音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看到對方捏緊的拳頭,倒也沒有什麼驚訝的。再瞥一眼這人的眼睛,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不過,時間已經久遠,五鹿容音也不曾在意。
五鹿容音一派從容的隨意找了個泉邊石頭坐下,伸出手撫摸着小鹿的頭,專注的看着小鹿的眸子,那一雙眸子,一直都盯着破爛。
“它很喜歡你。”五鹿容音說着,很平淡的,陳述着事實。
“我不喜歡它!”破爛的回答幾乎毫不猶豫,緊接着在五鹿容音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劈頭蓋臉的臭罵就開始了。
“你說你!”破爛擡手就指着五鹿容音,在確定他認不得他後,便開始放肆起來。“作爲主人,是怎麼教你的寵物的?動不動就朝着人噴水。”破爛轉過身,一屁股坐在地上,盡情的吐槽。
“我就給你說”破爛看着五鹿容音,“得虧你是遇到了我,要是別人,呵呵”緊接着,破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張駭人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它就立馬嗝屁了。”
破爛好整以暇的看着裝逼娘炮,越看啊,就越是不順眼。
“所以,你要賠我錢!”破爛終於說出了重點,毫不膽怯,一點都不在意越發冰冷的空氣。
“賠錢?”五鹿容音的聲音略微有了一點起伏,擡眼懶懶的看着破爛,破爛頓時覺得屁股一涼,那天屁股上破了個洞的感覺再次襲來,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怎,怎麼”破爛揉了揉胳膊,心裡狠狠罵着這個娘炮。
“你在罵我。”五鹿容音說道。
“哎,你這娘炮居然還有點自知之明?”破爛格外驚奇的說出了這麼一句心裡話。
空氣突然安靜,靜到動物放屁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聽到。破爛,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脖子,然後綠這一張吃了十斤蒼蠅的臉,解釋道,“那個,那個,這位公子,娘炮是夸人好看呢。”
“誇我?”五鹿容音雖然沒有聽過娘炮一詞,但是娘們唧唧他還是知道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笑了。
“啊,對啊。誇你好看啊。”破爛此時此刻恨不得挖個洞埋了自己,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眯着眼睛,瞅着那個人緊繃的下巴,祈禱老天保佑啊。
“啊,那我就喚你小娘炮好了。”五鹿容音良久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卻是把破爛給氣到了,蠟黃的臉難得有了一點紅色。
媽的,要比不要臉,學以致用的能力,他還是太嫩了。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破爛是也。要你給老子取個勞什子名字?你特麼有幾斤幾兩,你又算老幾?"破爛臭着臉沒好氣的看着五鹿容音。
果然,我呸!
長得好看的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