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破爛舒舒服服的醒來了。所謂的舒服,不過是過來這裡第一次沒有在破屋子裡歇息。
一睜眼,不得了,再睜眼,好傢伙,什麼情況?好多雙眼睛就這麼盯着破爛,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與和好奇。恐懼是什麼鬼?太醜也不至於這樣吧?破爛當場給愣住了,直到小卓子咳了一聲,一大波人主動讓開了一條道,小卓子徑直來到破爛面前。
破爛彷彿看到了救星,一個勁兒的把小卓子給拉到自己面前,小卓子很明顯的的僵硬被破爛忽視了,他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念頭,尋找所謂的安全感?
破爛的耳尖燒紅了,咦,這會不會有點兒不太妥當,好歹自己個兒是18歲的糙漢子了吧。
小卓子愣了愣,破爛由於害臊沒有注意自從小卓子來了以後,那些個太監一個個噤若寒蟬,很是恭敬的站在一邊,那一條人行通道,很整齊,很寬。
看到破爛拉住小卓子的袖子,一個個跟見鬼了一樣。
小卓子清了清嗓子,“這個是小楠子,昨天新來的,不會說話。”小卓子說完,低下太監一個個低着頭,也沒有出聲,場面靜的出奇,正當破爛疑惑的時候,從小卓子身後探出頭來看個究竟。
小卓子揮了揮手,讓他們各自幹活去了。
一大羣太監走的很匆忙,就像是看到了可怕的魑魅魍魎一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破爛終於撒開了手,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低頭看着傻狗。小卓子回過身,低下頭看着破爛的頭頂,眼神晦暗不明。
直到傻狗叫了一聲,破爛肚子咕咕了兩聲,打破了很是安靜的氣氛,破爛倒是自從撒手了啥事兒都沒有一般。此時,很是尷尬的擡頭看着小卓子,小卓子很快的恢復了原樣,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餓了啊”小卓子看着破爛的醜到驚世駭俗的臉,沒有任何不適,很是自然的從身後拿出了兩個饅頭,遞給了破爛。
“哈...”破爛剛想出聲說句謝謝,頭皮一下子緊繃,他是個啞巴。偷偷瞥了一眼小卓子,看見他依舊眉眼彎彎的看着他,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現。
破爛只是拿過了一個饅頭啃着,分了一半給傻狗吃,把另一個捏在小卓子手中的饅頭朝着小卓子推了推,小卓子感受着手上傳來的溫度,有點不適,不過很快恢復過來。
他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破爛旁邊開始吃饅頭,破爛狂吃,而他吃的很優雅。破爛轉過頭看着他,心中不免再次惋惜。
多好看一個人,偏生做了太監。想來是被變賣的富家子弟吧。
小卓子回頭對上破爛的目光,看到破爛來不及收回的神色,他有點愣。
“怎麼了?”小卓子問。
破爛搖了搖頭,繼續啃饅頭。“一會兒,我們要跟着公公去淨房。”小卓子如是說,話語之間滿滿都是落寞。
破爛見此,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啊,老子昨天才從那個鬼地方出來,今天他媽兜兜轉轉又要回去,破爛突然覺得天要塌了。
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無意間落到了小卓子的手背,小卓子整個人一僵,兩個人不做聲,急忙穿戴好起身等着到公公房外等着。
公公開門很及時,現在,估摸着是早上6點。
破爛與小卓子恭敬行禮,公公瞥了一眼,不再作聲,領着人便走了。
淨房內,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小卓子神色照常,彷彿什麼事兒也沒有,破爛擡眼,看着四周的刑具。
上面正滴着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破爛整個人一哆嗦。掃了掃房間內的兩個能夠活動的門板,上面沒人,但是滴着血。但是其中綁着太監的那個板子上沒有太多血。
公公依舊在前面走着,在琳琅滿目的金屬刀具裡,輕輕拉了一下彎刀,那個刀,血液很少,但依舊處處透着冷。
不知是哪裡的門開了,公公領着他們進去,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破爛幾乎要嘔了出來,胃裡發彷彿被狠狠地紮了好幾千針,然後再用紅的發亮的烙鐵滾上了一圈,難受的他冷汗直冒。
媽的,什麼鬼地方。四周昏黃,看不見盡頭的階梯深處,處處透着詭譎,他們一步一步的,正在往臺階深處走,牆壁之上,是閃爍的燈,噼裡啪啦的響起來,聲音在寂靜空曠的空間裡更顯得詭異。
藉着昏暗的光。破爛擡頭看了看小卓子,見他臉色發白,於是,秉承着大哥哥要愛護小弟弟的心思,破爛伸手握住了小卓子垂在身邊的右手,明顯的感覺到了前面的人的僵硬。
以爲他是害怕,於是捏了捏手中的手,雖然說,包不住,但人嘛。總是要安撫的,小卓子在害怕啊。
彼時,公公不動聲色往後瞥了一眼,看到了握在一起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神色如常
小卓子感受着覆在手上的手,他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經歷了許多磋磨的手,但是卻異常的讓人感覺很奇妙。
破爛就這麼握着小卓子的手,一路走啊。
來到了,古代大型的牛逼的嚇人的修羅場,好傢伙,昏暗陰森,空氣中瀰漫着腐朽的味道的地下室!血腥味的濃重,讓人很難以忍受,破爛最終乾嘔起來,把早上的饅頭吐了小卓子一身。
這邊,公公看着瞳孔緊縮。厲聲呵斥,聲音依舊是陰陽怪氣的, “沒用的東西!長得醜也就罷了。膽子連狗都不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