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嘆了口氣,說道:“我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嗎?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瞭解我。”
獨孤水月說道:“只要你不會怪我,就行啦!”
陳瀾馴說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麼會怪你呢?”
他們一邊說着,一邊牽着駱駝,並沒有進入小鎮中,只是在小鎮附近將要準備的東西全部買好,第二天便向下一站出發。
獨孤水月告訴陳瀾馴說他們下一站要去的地方是尉犁,尉犁在巴音格楞的南部,從巴音格楞到尉犁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所以第二天天一亮,陳瀾馴和獨孤水月便從巴音格楞出發,向尉犁方向行去。尉犁是一個小鎮,屬於巴音格楞管轄。
從巴音格楞出發不久,前面的荒原已盡,出現一片沙漠。
風從沙漠的另一邊吹來,吹起了滿天的黃沙,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坐在駱駝的雙峰之間,趕緊用帷幔將頭部全部裹起來,以防風沙進入眼中和身體裡。
過了一會兒,風停了,天空中的沙塵消失了。
駱駝緩緩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陳瀾馴看着遠處一望無際的沙丘,說道:“水月,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完全進入了沙漠中呢?”
獨孤水月說道:“我們現在不過是纔到達沙漠的邊緣,還沒有到達沙漠中。”
陳瀾馴看着茫茫的沙地,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尉犁到底在那個方向呢?”
獨孤水月說道:“我肯定知道尉犁在哪個方向的,因爲我手裡有指南針。我們從巴音格楞出發,尉犁就在巴音格楞的南部,我們一直往南走,就一定可以到達尉犁的。”
陳瀾馴說道:“這一帶人煙稀少,要是能有人與我們同路就好了。”
獨孤水月說道:“在這種地方,你想有人與你一起走,除了我,只怕是沒有其他的人啦!”
陳瀾馴說道:“祥和村的村長說有人去羅布泊尋寶,不知道是真還是假。若是真的,那麼羅布泊的寶藏應該就是你們樓蘭國的人留下的。”
獨孤水月說道:“這隻怕是真的吧!曾經樓蘭國無比的富饒,要不是蒙兵西征,樓蘭國也不會滅亡。若是一直髮展到現在,一定是西域最富有的國家啦!”
陳瀾馴說道:“幸好逆心天師已經死了,你們的仇已經報了,所以現在的任務只是復國吧!”
獨孤水月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吧!只可惜我大哥和銀冰妹妹不知道去了哪裡,看樣子他們是不會與我們一起去羅布泊了。”
陳瀾馴說道:“也許他們又其他的想法。我覺得銀冰很喜歡獨孤樓蘭,但是獨孤樓蘭卻不喜歡她。畢竟,他之所以照顧她一輩子,乃是爲了她的姐姐。她姐姐替獨孤樓蘭擋了逆心天師一掌,獨孤樓蘭得以活命,她姐姐卻死了。”
獨孤水月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愛之深,飛雪是愛我大哥的。如果你遇到了這種危險,我也會像飛雪那樣做的。”
陳瀾馴看了她一眼,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心裡好感動!”
獨孤水月笑了笑,說道:“呆子,我是騙你的,你也相信。”
陳瀾馴笑道:“你居然說我是呆子,我難道沒有你聰明嗎?”
獨孤水月說道:“在這個地方,你就是沒有我聰明,沒有我知道的東西多。”
陳瀾馴苦笑道:“我承認了,大小姐,我沒有你聰明還啦!不過,如果遇到危險,你現在已經沒有一點功夫,還不是要我來保護你的。”
獨孤水月說道:“誰叫你是男人呢?誰叫你想做英雄呢?”
陳瀾馴苦笑道:“英雄救美人,我的水月妹妹是美人,我自然是英雄了。普天之下,能配在你身邊與你一起的男人,只怕就是我一個。”
獨孤水月說道:“你少臭美了吧!”
陳瀾馴笑道:“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體內的奇經八脈打通的,你食了萬年靈芝,體內的真氣超過了一百年,和逆心天師的內力超不多深厚。”
獨孤水月心裡有些疑惑,說道:“我可不信,你是在逗我玩吧!”
陳瀾馴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幾時騙過你呢?”
獨孤水月說道:“都怪莫其妙,要不是當初他軟禁我,要不是他喜歡我,他一定不會將我體內的真氣禁錮的。他害怕我離開他,害怕我殺了他,所以他才這麼做。”
陳瀾馴說道:“幸好現在又我,水月,你放心好啦,我一定會將你體內的真氣激發出來的。”
烈日燒烤着大地,儘管不時有風吹來,陳瀾馴仍然感覺到無比的酷熱,無比的難受。
駱駝過了一座山丘,這裡又出現一個村莊,這個村莊的規模比祥和村要小一些,但是也有十幾戶人家。
獨孤水月看到這個村莊,心裡一奇,說道:“咦,這裡居然也有村莊,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吃什麼呢?經濟來源是什麼呢?不會是靠搶吧?”
陳瀾馴說道:“我倒是希望他們來搶,反正這些人也不是我的對手,讓他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也好啊!”
獨孤水月“切”了一聲,說道:“現在這個社會,又不是靠武力吃飯的時候,是靠以德服人的社會。”
陳瀾馴一想,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便說道:“你什麼時候轉變觀念了呢?若真是靠以德服人,倒是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搞定很多事情,我們又何必要去練武呢?興復樓蘭國,就不用發動戰爭啦!”
他們經過村莊的時候,竟然又聽到了“嗚嗚”的哭泣聲,和在祥和村聽到的聲音一樣悽慘。
陳瀾馴大吃一驚,說道:“不好,難道這個村裡也有孩童失蹤嗎?”
獨孤水月也聽到了“嗚嗚”的哭泣聲,驚道:“我也聽到哭泣聲了。”
陳瀾馴說道:“我們快去看看!”
兩人下了駱駝,牽着繩子,往村裡走去。這時,哭泣聲越來越清晰了,越來越大了。
過了一個屋舍,前面的院中,竟然也有許多人圍在一起。人羣中,竟然有兩個少婦哭得泣不成聲。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快步走進院中,陳瀾馴大聲問道:“各位鄉親父老,你們村子裡是不是也有孩童失蹤了?”
衆人這才注意到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到了院中,他們聽到這個聲音,均是大吃一驚,紛紛轉過頭來,看着陳瀾馴和獨孤水月。
人羣中,一個老人說道:“年輕人,你怎麼知道我們村子裡有孩童失蹤?”
陳瀾馴嘆了口氣,便將在祥和村看見的情景和自己在山谷中看見的情景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家聽了,心裡均是又驚又怒,有不少人說道:“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呢?她們爲什麼要抓走村裡的孩子呢?她們將孩子抓去幹什麼呢?”
陳瀾馴說道:“我們打算去尉犁,路過這裡時,聽見兩位大姐的哭泣聲,所以我想應該是和祥和村一樣,她們也是爲了孩子失蹤的事傷心難過。不過,現在我只是猜測是那四個女人搶走了大姐們的孩子,卻沒有親眼瞧見,所以大家一定要儘快報官,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
村民們見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均是俠士打扮,其中有人問道:“你們去尉犁幹什麼呢?你們爲什麼偏偏在我們村裡的小孩剛剛失蹤的這個時候來呢?難道是和你們又什麼關係不成?”
這人說完,衆人紛紛起鬨,手裡拿着砍柴刀,將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圍在院中。
陳瀾馴看着明晃晃的砍柴刀,心裡暗暗叫苦,想到這一回真是冤枉他了,他本來是十分同情這些人才來告訴她們的,但現在卻被對方看成是與村裡孩子失蹤的原因有關了。
獨孤水月對大家說道:“你們是懷疑我們劫走了你們的孩子嗎?我們可是好人,我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地的事!”
最先發話的老人拂了拂自己的鬍鬚,看了看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大聲說道:“大家不能亂來,這兩人是好人,他們與孩子失蹤沒有任何關係。”
老人這句話說完,立刻引來人們的不滿,有人問道:“村長,你爲什麼這麼說呢?難道你認識他們?”
原來這個老人就是他們的村長。老人說道:“我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是卻知道他們絕對不是劫走村裡小孩的人。”
陳瀾馴說道:“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如果大家沒有什麼疑問的話,我們馬上要走了。如果大家真的找不到孩子,我倒是願意幫助你們來尋找你們的孩子的。只是不是現在,因爲現在我們很忙。”
衆人竊竊私語一番,終於散開了,只留下村長一人在陳瀾馴和獨孤水月的身邊。村長看了陳瀾馴一眼,說道:“這位大俠,我剛纔聽見你說你們是要到尉犁去嗎?”
陳瀾馴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的確要去尉犁。”
村長說道:“尉犁那個地方已經被血沙幫的人控制了,你們去那裡很危險的。”
陳瀾馴說道:“血沙幫?血沙幫爲什麼要控制那個地方呢?”
村長說道:“因爲那個地方過往的行人很多,血沙幫便將那裡控制了,官府的人都不敢去那裡惹他們的。他們在那裡專門搶劫過往行人的財物,你們一定要小心纔是。”
獨孤水月驚道:“這一路而來,爲什麼不是天山派控制的地方就是血沙幫控制的地方呢?真是太奇怪了,茫茫大漠之中,血沙幫和天山派爲什麼要爭這些地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