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破月劍和殘日劍幻起無數劍影,發出明亮的劍氣,獨孤水月和陳瀾馴在洞中比試起來。兩人的身子不停地移動着,手中的日月雙劍上下翻飛,一轉眼間便過了二十來招,雙劍相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濺起無數火花。
兩人不停地展動身影,時而移形幻影,時而虛實結合,時而上下翻飛……陳瀾馴跟着獨孤水月的身影移動着,不知不覺間,他的輕功自然而然就有了一點基礎,但與獨孤水月的輕功相比,他的輕功只能算是一種簡單的跳躍,無法在空中形成一種良好的滯空能力。
而練習日月無光劍法中的第二式“日月飛奔”和第三式“日月如梭”,都要有較好的輕功,方能練習這兩招。
無奈之下,獨孤水月便開始教陳瀾馴練習輕功。
她在陳瀾馴的雙腿上綁了兩塊小石頭,然後對他說道:“你現在不停地跳躍,直到感覺不到小石頭的存在了便告訴我。”
陳瀾馴覺得這樣練功很好玩,便依着她的話,獨自在一個空曠的地方使勁跳躍着。第一天下來,他的雙腿又酸又腫,連走路都走不動了,他只好一路趴着到洞口,苦笑着對獨孤水月說道:“水月妹妹,我這雙腿只怕要費了。”
獨孤水月見他這副樣子,說道:“看來你還是肯吃苦的,你的表現大大超過了我對你的期望。陳公子,繼續加油,過兩天你的腿好了,你就知道其中的妙處了。”
果然,第三天的時候,陳瀾馴的腿不再酸腫,他高興地圍着魔鬼湖畔狂奔着,突然覺得自己腳下用的力越來越輕,速度也越來越快,他終於知道了這樣練習輕功的好處。
於是,他開始加重石頭的重量,找了更大的石頭綁在腿上進行輕功的練習。久而久之,他的輕功進步神速,竟然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每天除了練習劍法,就是輕功和內功的練習,陳瀾馴一天天看着自己不斷在進步,他的信心越來越大,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武學天才。
這一日,獨孤水月將他帶到洞中,說道:“以你現在的輕功,我們練‘日月飛奔’和‘日月如梭’這兩招顯然是輕而易舉啦!”便和陳瀾馴開始練習這兩招,經過好幾天的苦練,兩人終於練會了這兩式。其實這兩式劍招主要強調的是出劍的速度要快,以快功擊敗對手。所謂“日月飛奔”和“日月如梭”,都是形容速度的。
接下來,兩人便開始練習“日月經天、江河行地”這一式,看到石壁上的圖像,獨孤水月忍不住說道:“這一招其實和幽靈派四大天女中的‘天女行空、八方風雨’極爲相似。”
陳瀾馴說道:“什麼‘天女行空、八方風雨’啊?”
獨孤水月解釋道:“就是由劍梅、劍蘭、劍竹、劍菊四位姐姐組成的一種劍陣,叫‘天女劍陣’,四人分別位於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而每一個人的位置都在不停地變化,將東西南北方向打亂後,變成了八個方向,因此便有‘八方風雨’之說。”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如此說來,這種劍陣的威力自然不小了。以後有機會我到很想瞧瞧這種劍陣,四位美麗的姐姐不停地舞劍,然後不停地旋轉,當真是一幅美麗的舞劍圖。”
獨孤水月說道:“其實這‘日月經天、江河行地’,說得通俗一點,便是太陽和月亮每天都會經過天空,江水和河水每天都會流經大地。這仁義夫妻想象力倒是十分豐富,竟然想出這樣的名字給劍招命名。”
陳瀾馴說道:“可見這兩人一定是對聰明絕頂的夫妻。但現在我們倆的聰明和智慧,我覺得應該在仁義夫妻之上。”
獨孤水月忍不住笑道:“你又在吹什麼牛?人家能創出如此高深的劍招,我們能嗎?”
陳瀾馴說道:“我們現在自然不能,但是將來也許也能創造出屬於我們的劍招的。”
獨孤水月說道:“人家可是夫妻,自然有許多默契,纔會創造出這些劍法。但是我們只是朋友,所以是不會創造出如此有默契的劍法的。”
陳瀾馴笑道:“難道將來我們就不可以成爲夫妻嗎?水月妹妹,我難道不配成爲你的丈夫嗎?”
獨孤水月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們還是不要因爲這些小事分心纔對。”
於是,兩人依據這一招的口訣和圖像,沒過多久,便將這一招“日月經天、江河行地”也學會了。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將日月無光劍法中的前四式練成後,總共花了兩個多月。而從兩人離開幽靈谷算起,他們已經在魔鬼湖畔生活了將近三個月。
在獨孤水月看來,這三個月過得就像度日如年,時光行走得實在太慢。但陳瀾馴卻覺得三個月的時間似乎一轉眼間就消失了。從最初掉入魔鬼湖裡時到現在,陳瀾馴的武功大有長進,已經越來越接近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
日月無光劍法中剩下的六式——第五式爲“忠貫日月”,第六式爲“壺天日月”,第七式爲“日月重光”,第八式爲“日月無光”,第九式爲“破月殘日”,第十式爲“日月同輝”。越練到後面,便越難練下去。
獨孤水月和陳瀾馴兩人本是天資聰明、悟性極高的武學奇才,但由於內力不夠,再加上兩人練劍的心態沒有達到仁義夫妻創立這套劍法的心態,所以練到第五式時,便再也無法練上去了。
第五式爲“忠貫日月”,目的是要兩人在練劍的時候,“人在劍在,人亡劍亡”,這一招劍法需要將自身體內的真氣灌注在劍身裡,與劍身裡的真氣融爲一體,讓劍來控制你的思想,讓你來控制劍的行動,達到人與劍互爲忠誠。
這道理聽起來似乎有些不通,有些玄妙,人倒是可以控制劍的行動,但劍怎麼能控制人的思想呢?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對於這一招百思不得其解,因此久久不能練會這一招。兩人心裡都十分鬱悶,不知道要怎麼來攻克這一招。
其實這一招的精妙之處在於 “忠貫”字,忠有忠誠之意,貫有貫通之意,這一招之所以叫“忠貫日月”,實則是希望練劍之人和劍的感情要深,因爲劍永遠對它的主人忠誠,而人與劍之間便會產生一種感情,就是“心意相通”,創造出一種人與劍的默契。
獨孤水月和陳瀾馴對日月神劍的瞭解微乎甚微,兩人甚至與劍之間的感情並不十分身後,更不用說有多大的默契了。因此,這就是導致二人久久不能學會這一招的原因。
但日月無光劍法的修煉,必須按順序從第一式練到最後一式,否則便會走火入魔,人劍俱亡。仁義夫妻在石壁上也特別提到這一點。沒有辦法之下,兩人只能冥思苦想,然後琢磨這一招的精妙在於何處。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招的精要之處被獨孤水月琢磨出來了,她心裡一喜,拉着陳瀾馴,說道:“這一招‘忠貫日月’,已經被我研究透了,應該這麼去練。”說罷,收攝心神,以殘日劍在陳瀾馴面前一招一式地比劃着。
陳瀾馴一看,終於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應該如此練習,怪不得我做夢也想不到呢!”於是將破月劍握在手中,收攝心神,將體內的元陽真氣和劍中的元陰真氣融會貫通,真正達到“劍在人在、劍忘人亡”的精要,這一招才被他們所學會。
兩人攻克這一招後,便練習日月無光劍法中的第六式 “壺天日月”。
“壺天日月”本是個成語,出自長筌子《西江月》一詞中的:“返照壺天日月,休言塵世風波。”主要指道家的神仙生活,用在這裡,獨孤水月自然是一看便懂。
畢竟,她自小學習了很多中原的詩詞歌賦,這“壺天日月”的境界,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於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和對石壁上圖像的參考,這一招便迎刃而解,沒用多久的時間,兩人就學會了這一招。
而過了幾天,兩人繼續學習餘下的四招。“日月重光”和“日月無光”這兩招中,“日月重光”主要是需要陳瀾馴和獨孤水月雙劍合璧,然後兩柄劍發出的光芒重合在一起,組成一道新的劍光,這一道劍光威力巨大無比,能開山裂石,洞穿鋼板。但由於兩人的內功修爲並不十分高深,所以這一招在他們的手中試出來的時候,威力與仁義夫妻當年使出來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過,兩人的聰明才智卻並不在當年的仁義夫妻之下,而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兩人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學會如此多的劍招。
而獨孤水月和陳瀾馴在使出“日月重光”這一招時,兩人的配合的默契程度似乎稍欠火候,使出的劍招威力並不大,兩柄神劍發出的劍光也並不強烈。
接下來,“日月無光”這一招就好練了,石壁上註明練習這一招的時候,一定要將內力和真氣全部收回到丹田,讓兩柄劍瞬間失去光澤,從而更加有力地將敵人的內力吸收過來,讓對方的內力化爲你的內力,從而化解對方的招式。石壁上特意註明這樣一句話:“日月無光”這一招主要用來對付內功比你高深的敵人!
陳瀾馴看到這句話,說道:“這一招如此有趣,練了這麼多招式,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一招了。”
獨孤水月說道:“這一招若真是如此之靈,我倒想以後碰到的敵人全部是內力比我高深的,這樣我就可以用這一招來化解他們的內力,然後爲我所用。”
第九式“破月殘日”和第十式“日月同輝”,仁義夫妻特此註明這兩招異常厲害,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使用。因爲,這兩招劍法一旦使用,便會害人害己,兇險萬分。
獨孤水月看了看仁義夫妻的告誡,嘆了口氣,遺憾地說道:“陳公子,我們不能練這兩招了。”
陳瀾馴忍不住問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