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馴點了點頭,說道:“這是一朵至少活了萬年的靈芝。”
莫其妙驚道:“上萬年?你說這朵靈芝是一朵上萬年的靈芝?”
陳瀾馴說道:“不錯。小時候,我身體不好,我爹便要求我看《神農本草經》,希望我能從中學到一些醫學常理。迫於受到爹的懲罰,我只好隨便翻了幾頁,恰好看見上面記載了關於靈芝的知識。書上說:‘仙草靈芝,每到通體發光者,便是成精之神藥,少則存活萬年也。’如此看來,這一朵靈芝應該是存活了至少一萬年。”
莫其妙說道:“小時候看的關於醫學常理之書,你現在都還記得如此清楚,可見你的記性很好。如你所說,這一朵靈芝難道是一種神藥?”
陳瀾馴說道:“正是!”
莫其妙說道:“它有什麼藥效呢?”
陳瀾馴想了想,搖頭說道:“這個我還不知道呢!大概是忘記了。”
莫其妙說道:“我們把它採集回去,讓唐門夫人來看看如何?她應該知道。”
陳瀾馴說道:“好。”
莫其妙便要將靈芝從石頭上取下來。他的右手握着靈芝,用力一拉,靈芝竟然紋絲不動。
莫其妙手上用力,體內真氣運轉到手上,但仍然無法取下靈芝,他大驚道:“這朵靈芝竟然取之不下來,生得太牢固!”
陳瀾馴說道:“能活到一萬年以上,可見它的根系很發達,莫兄,讓我來試一試。”
莫其妙點了點頭,說道:“好,你來試試吧!”
陳瀾馴說道:“剛纔我還以爲是一隻怪獸呢!”他和莫其妙一樣,手上灌注了無數純陽真氣,但無論他如何使勁,就是無法取出靈芝。
陳瀾馴大驚道:“普天之下,竟然有這樣牢固的植物,當真是奇怪至極!”
莫其妙說道:“的確太奇怪了!憑我們的這種力度,仍然不能將它取出,當真是件駭人聽聞的事,只怕除了你我,世上沒有第三個人會相信。”
陳瀾馴說道:“也許,唐門中人也發現過這朵靈芝,只是他們和我們一樣,也無法將靈芝取下。唉,只可惜我們這一次來蜀中,沒有帶着日月雙劍,要不然一定可以劈開石頭,取出靈芝的。”
莫其妙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們聯手,將巨石震碎,然後取出靈芝。”
陳瀾馴說道:“這個辦法能行得通嗎?”
莫其妙說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陳瀾馴點頭說道:“好!”
於是,兩人將體內真氣運轉到雙掌,一個是純陽真氣,一個是混元真氣。兩股真氣發出不同的顏色,陳瀾馴的純陽真氣發出白色,莫其妙的混元真氣發出紫色。白色的純陽真氣和混元真氣結合在一起,頓時洞中狂風怒吼,飛沙走石。
兩人雙掌之間的真氣越來越多,越積越多,突然,兩人同時大喝一聲,向巨石打出四掌。
四道淒厲的掌風擊向巨石。
“嘭嘭嘭嘭”四聲巨響,眼前的巨石轟然碎裂,石屑紛飛。
巨石被掌風震裂,從中間破開,這朵萬年靈芝終於現出了長長的根系,根系的另一端竟然深深藏在巨石裡,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莫其妙將靈芝從碎石中取出,靈芝的根部自然而斷。
陳瀾馴奇道:“如此堅韌的根部,爲什麼會突然而斷呢?”
莫其妙看着通透發光的靈芝,心裡喜不自勝,說道:“我們終於得到了這朵靈芝,既然它是神藥,說不定能救回水月的生命,更有勝者,能救回我們的孩子。”
陳瀾馴說道:“也是是這樣的,我們快走吧!”
莫其妙說道:“好!”
正當兩人就要走出洞外的時候,突然發出“轟然”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洞中的石壁竟然一下子垮塌下來。
莫其妙大驚道:“快跑!”
兩人施展決定輕功,向洞口處掠去!
他們的身後,是滾滾而落的巨石,眼看落下的巨石就要將他們埋葬,但偏偏巨石總是滿了半拍,恰好落在他們的身後三寸有餘。
陳瀾馴動容道:“我們剛纔震碎了洞中的石壁,想不到現在才垮塌下來!”
莫其妙說道:“幸好我們的輕功還不錯,要不然就要被埋在洞中,粉身碎骨了。”
兩人剛一出洞,身後的石洞竟然全部垮塌下去,洞口消失了,整個洞也就不存在了。
陽光下,莫其妙手中的萬年靈芝閃閃發着銀光,可愛極了,陳瀾馴從他手中接過靈芝一看,說道:“靈芝成精,似乎通了人性,果然不假,我們剛一得到它,洞就垮塌了,真是天意。”
莫其妙說道:“還好,我們總算平安逃出洞外,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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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唐門中時,已經是下午了。
唐門夫人在樓上的走廊中,看見陳瀾馴和莫其妙回來,笑道:“你們也去採藥來嗎?都給你們說了,你們遠來是客,不必上山的。唐門的弟子,已經將藥全部採集回來了。”
陳瀾馴說道:“夫人,我們現在上樓來給你看一樣東西。”便和莫其妙迅速走到樓上來。
莫其妙說道:“夫人,你看看這是什麼?”將靈芝遞給唐門夫人。
唐門夫人接過靈芝一看,見靈芝通體發光,心裡一驚,問道:“你們是怎麼得到這朵靈芝的?你是在什麼地方得到這朵靈芝的?”
陳瀾馴便將他和莫其妙如何遇見靈芝,如何取到靈芝的事說給了她聽。
唐門夫人聽完,身子後退幾步,一個踉蹌,臉色慘白,動容道:“你們……你們竟然將唐門的萬年靈芝取出來了!”
陳瀾馴一怔,見她的臉色如此蒼白,以爲他和莫其妙闖了大禍,便問道:“夫人,難道……難道我們闖了大禍?”
唐門夫人嘆了口氣,良久,才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沒有闖禍,我只是被你們的內力所嚇倒。”
莫其妙舒了一口氣,說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這靈芝不能取出來的。”
唐門夫人說道:“這萬年靈芝,乃是上古神藥,可治百病。你們既然爲唐門取出了這朵靈芝,那麼我就可以用它來冶煉出長生不死之藥。”
莫其妙心裡一奇,說道:“長生不死?”
唐門夫人點頭說道:“對,長死不死之藥。”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理論上,是可以冶煉出這種丹藥的。”
莫其妙說道:“但是千百年來,也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煉出這樣的丹藥,我們只是在神話中聽說過。”
唐門夫人看着手中的靈芝,有些愛不釋手地說道:“唐門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去試着到洞中將靈芝取出來,但最終,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你們倆能取出靈芝,真是天助我也!”
陳瀾馴說道:“夫人,若是你能真正煉出長生不死的神丹妙藥,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你若不能煉出這樣的丹藥,好端端的靈芝,怕是要毀了,這將是多麼可惜呀!”
唐門夫人說道:“憑我的智慧,一定可以煉出這種長生不死的丹藥。到那時,我就可以長生不死啦!”她說到這裡,臉上隱然一笑,心中充滿了無限的遐想。
莫其妙和陳瀾馴對視了一眼,均覺得她得到靈芝後,有些失常了。
陳瀾馴嘆了口氣,看了看牀上躺着的獨孤水月,說道:“夫人,水月妹妹今天的身體狀況不錯吧!”
唐門夫人點頭說道:“不錯,她服了我煉製的丹藥,已經好多了。”
莫其妙想很久,看着唐門夫人,終於說道:“夫人能否答應在下一件事?”
唐門夫人笑道:“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吧!”
莫其妙說道:“夫人能不能用靈芝爲水月解毒然後救回我們的孩子?”
唐門夫人一怔,說道:“普天之下,如此上萬年的靈芝,便只有唐門這裡有一朵。你要我用它來給你妻子解毒,但是這靈芝是不能解毒的。”
莫其妙說道:“既然是神藥,就一定能解毒的,爲什麼不能呢?”
唐門夫人嘆了口氣,說道:“你若不信,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我只想告訴你,七天過後,我一定爲你把水月姑娘救活。”
莫其妙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
他和陳瀾馴下樓的時候,陳瀾馴悄悄地對他說道:“這萬年靈芝,只怕是不能給水月妹妹解毒了。”
莫其妙說道:“無論如何,她既然答應救回水月的生命,就絕不會食言的。對於她的救命之恩,我們將靈芝給她,算是對她的一種回報吧!”
兩人離開莊園,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坐下後,陳瀾馴說道:“我覺得唐門夫人有些奇怪,不知道你發覺沒有?”
莫其妙說道:“我也發覺了。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長生不死的神丹妙藥,要不然秦始皇一定能活到現在。”
陳瀾馴說道:“我奇怪的不只是這一點,還有一點,就是她和逆心天師兩人一個在漠北,一個在蜀中,相隔萬里,是怎麼認識的呢?”
莫其妙說道:“這一點我倒是沒有仔細想過。”
陳瀾馴說道:“他們能認識,難到逆心天師曾經來過中原?”
莫其妙說道:“我自小便在他身邊長大,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沒有來過中原。”
陳瀾馴說道:“那麼,他們又怎麼會認識呢?有怎麼會對彼此如此熟悉呢?”
莫其妙想了很久,突然大吃一驚,說道:“逆心天師和她,也許……也許曾經是一對情侶!”
陳瀾馴失聲道:“什麼?……一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