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水月看到岸邊熟悉的風景,高興地對陳瀾馴說道:“陳大哥,這裡的景色依稀是如此美麗,我小時候和我的姐妹們來這裡玩過,那時候我們是坐船到這裡來的。”
陳瀾馴說道:“你記性真好,要是我早就將童年的事啦!水月,這些天以來,你真的受苦了。”
獨孤水月搖頭說道:“陳大哥,有你在我身邊,我覺得沒有什麼受苦的,反而覺得這是一種幸福。畢竟,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件多麼快樂的事情。”
陳瀾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說道:“這一路而來,我們都沒有發現岸邊有什麼人家,難道孔雀閣的人不在孔雀河的旁邊嗎?”
獨孤水月說道:“你不說,我都吧孔雀閣的人忘記了。也許她們不住在孔雀河邊,也許她們不住在這裡,但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並不是來尋找她們的,而是來尋找我們的親人的。”
陳瀾馴點頭說道:“不錯,我們只要找到我們的親人,其他的就什麼也不用管了。只是,這甯沙狐爲什麼要騙我們呢?”
獨孤水月想了想,說道:“他只怕是想讓我們走很多彎路吧!”
陳瀾馴笑道:“無論他怎麼想,我們還是能到達羅布泊的,我們也快要到達羅布泊啦!”
陳瀾馴一句話說完,立刻就聽見胡楊林中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真的嗎?我看未必!”
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同時大吃一驚,陳瀾馴問道:“什麼人?”
這冷冷的聲音說道:“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永遠也到達不了羅布泊的。”一句話說完,就有四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從一株巨大的胡楊樹上躍了下來,幽靈般出現在陳瀾馴和獨孤水月的面前。
這四人中,每人的身上都帶着一對翅膀,容顏被輕紗遮住,赫然竟是他們在石林中看到的那四個白衣女子。
獨孤水月拉着陳瀾馴的手,看着四人,說道:“你們……你們是……”
四個白衣女子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白衣女子說道:“我們是來阻止你們去羅布泊的。”
獨孤水月心裡一奇,忍不住問道:“你們爲什麼要阻止我們去那裡呢?”
白衣女子冷冷地說道:“自從你們一進入沙漠,就被我們發現了。我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你們爲什麼還要去那裡?”
陳瀾馴聽她說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驚,說道:“原來偷走我們駱駝的人,就是你們?在石頭上留下字跡的人,也是你們?半夜裡將一些村莊裡的孩童劫走的人,也是你們?冒充血沙幫的人,殺了崑崙三怪和天山派的人,也是你們?……”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點頭說道:“不錯,這些都是我們殺的。你知道的東西,未免太多了。”
陳瀾馴說道:“難道你們就是孔雀閣的人?”
白衣女子點頭說道:“你真是聰明。”
陳瀾馴想了想,問道:“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白衣女子說道:“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知道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卻都被我們殺了,所以他們永遠也不知道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瀾馴嘆了口氣,說道:“於是,你們也要來殺我們?”
白衣女子說道:“我們若要殺你們,簡直是易如反掌,何必要等到現在才殺你們呢?我們只不過是要阻止你們到羅布泊去,你們若現在打消去羅布泊的念頭,也許我們會手下留情,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若執意要去那裡,我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陳瀾馴聽她說完,看了看獨孤水月,說道:“如此看來,我們只要往回走了。”
獨孤水月說道:“這怎麼行呢?我們千里迢迢地從遙遠的地方來到這裡,爲的就是要去羅布泊。”
白衣女子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若想去那裡也行,只要殺了我們,你就可以到達那裡了。”
獨孤水月也看着她,說道:“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也許我們是認識的。你能不能將你面上的輕紗摘下,讓我看看你的容顏呢?”她越發覺得這四個白衣女子就是幽靈派的四大天女。
白衣女子笑道:“普天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一睹我們的容顏,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他們永遠也看不到我們的容顏的。即使是有人真的看到了,那麼我們一定會挖掉他的眼睛,讓他永遠也看不見光明。”
陳瀾馴想了想,說道:“如果我們執意要去羅布泊,你們一定有把握能阻止我們嗎?一定有把握能殺死我們嗎?”
白衣女子說道:“你不信就試試看!”
陳瀾馴的手已經開始取劍了,但是他想到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自己不可魯莽行事,以便遭到對方的狙擊,陷入不利的境地。而獨孤水月現在也沒有了一點功夫,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的。
陳瀾馴說道:“四位大姐雖然蒙着面紗,再加上身上長着一雙翅膀,讓人看了有一種神秘的感覺,但是我卻覺得我們之間是相識的。”
白衣女子說道:“哦?”
陳瀾馴說道:“你們雖然極力地掩飾自己,卻還是讓我看出了一絲端倪,你們一定是認識我們的,一定是知道我們身份的人。要不然你們爲什麼不將我們殺了呢?爲什麼要警告我們呢?”
白衣女子說道:“我們會認識你們?當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們這一生認識的人,只有我們要殺的人。”
陳瀾馴說道:“我知道你們孔雀閣是這裡的一個殺手集團,也知道你們的主要任務和職業都是以殺人爲主的。”
白衣女子說道:“西域之狐告訴了你這些,當真是說得一點不錯。”
陳瀾馴說道:“你們想讓西域之狐來對付我,卻發現他的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的智力根本無法與我相比,所以你們便不敢貿然出手,在那裡殺了我們的。於是便等到我們到了這裡,你們纔來阻止我們去羅布泊。畢竟,這裡是你們的地盤,你們已經佔了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我若與你們動手,這一戰還沒有開始,我就已經輸了。”
白衣女子說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陳瀾馴說道:“我心裡只是有些奇怪,你們的身份除了是孔雀閣的人以外,一定還有另外的身份,不知道你們另外一個身份是什麼?而要你們殺人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
白衣女子說道:“無論是誰,你也沒有權力去知道。”
陳瀾馴說道:“爲什麼我沒有權力去知道呢?你們若是不告訴我們,我心裡一定會十分好奇,不搞清楚你們的身份,我大概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白衣女子怒道:“我們已經給你們一條生路了,你難道還不滿足?難道還要來逼我們動手殺了你們?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陳瀾馴說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看來這一戰,是無法避免的啦!不過,若是真能死在你們手裡,我是死而無憾。畢竟,像姑娘們如此端莊優雅的氣質,不知道令多少男人跪拜在你們的白衣裙子之下,能在你們的裙子之下死去,我便是做鬼也風流。”
獨孤水月聽他如此一說,心裡忍不住想笑,但是現在雙方已經是劍拔弩張的時候,她實在是笑不出來,只得暗道:“陳大哥,誰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呢?你難道真的要與這四個女子動手嗎?你有把握打敗她們嗎?”想到這裡,心裡不禁爲陳瀾馴擔心起來。
白衣女子聽陳瀾馴說完,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非要逼我們動手,我們就只要恭敬不如從命啦!”說罷,對另外三個白衣女子說道:“我們動手吧!對付這個輕浮的小子,我們就用波斯巫術來嚇一嚇他,讓他開開眼界。”
另外三個白衣女子同時點頭說道:“好!”
四人便展動身子,準備迎接陳瀾馴的挑戰。陳瀾馴聽到她們說到“波斯巫術”四個字的時候,心裡大吃一驚,對獨孤水月說道:“她們果然是波斯的人,現在要用波斯巫術來對付我!”
獨孤水月大驚道:“波斯巫術?這是世上最厲害的巫術,你一定要小心!”
陳瀾馴點頭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輕易被她們的巫術擊倒的。”
剛纔發話的白衣女子厲喝道:“年輕人,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晚就讓你斃命於此!”說完,口中“呼嚕嚕”地發出一聲怪叫,這叫聲就像厲鬼一樣,叫聲過後,其他三位女子也跟着“呼嚕嚕”地叫了起來。
獨孤水月心裡一陣奇怪,這四個女子到底在使什麼巫術,難道如此一叫,就能將陳瀾馴擊倒不成?
陳瀾馴也是微微一奇,暗道:“我可沒有從你們的口中看到什麼巫術,難道你們是騙我的?”想到這裡,取出破月劍,並不主動攻向對方。
這四人叫聲過後,陳瀾馴和獨孤水月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蘆葦叢中傳來,這聲音太大,聲音過後,蘆葦叢中的蘆葦就像被風吹得歪來倒去一樣,讓獨孤水月和陳瀾馴見了不禁覺得奇怪。
四個白衣女子口中均是“哈哈”一笑,笑聲過後,她們的口中又發出“呼嚕嚕”的聲音,陳瀾馴不知道她們在搗什麼鬼,若是旁人看來,還以爲她們是一羣瘋子呢,但是獨孤水月卻知道這就是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