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自己出嫁的時候,費媽媽正好病倒了。唐嘉自己親自挑選了幾個丫鬟,可是母親時氏一看,覺得她挑的人不靠譜,當時就裁了幾個人,把自己身邊的丫鬟香囊和寶釵派給了自己,自己當時還有點不樂意,覺得母親多此一舉,但終究是自己的母親,於是也就沒有違拗她的意思,帶上了香囊和寶釵。
嫁到郎家以後,香囊和寶釵的言行舉止的確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岔子,倒是金縷,本來一直管着唐嘉的首飾匣子和錢箱子,但在從陽平到均洪的途中,竟然遺失了一副珍珠的頭面和幾樣金飾,雖然不缺重新添置一套珍珠頭面和金飾的錢,但是在唐嘉看來,這就像是在打自己的臉,連個丫鬟都沒有管好,還做什麼當家娘子,於是當即把金縷降了一級,把首飾匣子和錢箱子的管理權,也就是管賬的權利,交給了寶釵,寶釵倒是相當稱職,至今從未出過差錯。
費媽媽接着說:“金縷自從被降了一級後,倒是沒有原來的飛揚跋扈了,但是就經常到官人的書房旁邊轉悠,藉口大娘子你派她去送水果、送衣裳什麼的,在官人面前搔首弄姿,舉止連常平看了都搖頭,說笑給幾個郎家的老僕聽,個個聽了笑得見眉不見眼的。常平的娘子平時與我相處還好,講給我聽,簡直氣死我了。”
唐嘉聽了,心中又氣又有點好笑,問:“那羅帶呢?”
費媽媽拿着帕子的右手往左掌心裡一捶:“羅帶呀,我們都被她老實的模樣給騙了!我看她一直低眉順眼的,做事又不出風頭,手腳又勤快,還以爲她對你是忠心耿耿的呢,誰知她的舉動更出格!過小年的時候,那天不是正好官人的兄弟來了兩位,他中午高興喝多了一點,回緲仙閣躺着休息。後來大娘子你不是不放心官人穿少了麼,就叫了寶釵送大氅過去,結果寶釵到了緲仙閣,才推門就見羅帶衣衫不整,正爬在官人的身上在解官人的衣裳,寶釵低聲斥了她幾句,她纔不情不願地從官人身上爬下來,還對寶釵說,不如我們姐妹一同侍候好官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被寶釵甩了兩個耳刮子,才滿面羞慚地走開了。”
唐嘉滿臉發熱,想不到自己貼身的丫鬟竟然覷覦自己的丈夫良久,自己怎麼會一點也沒有發現呢?有問題的還都是自己親自挑的人,可見自己的眼力真的還是不夠好。
費媽媽接着說:“也怪我在大娘子你出閣那段時間正巧生病,沒有幫你挑選好這幾個丫頭,現在來看,香囊和寶釵倒還靠得住。”
唐嘉氣憤地問:“怎麼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事?”
費媽媽低下頭:“那不是那段時間你身體不好,我怕氣着你,打算先壓着看看麼?”
說着,費媽媽冷冷地笑了起來:“這也正好,大娘子,這次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一次性把她們都給處理掉算了,省得留下心頭大患,惹你不痛快。”
費媽媽和唐嘉於是將此事細細商量了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