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默運念力,眼前一恍,光影驟急,驀地,一個白色的真空世界出現,不過這白色世界也是恍眼即逝,時空轉換,眼前的景物迅速由古代的換成了一個現代房間。
房間裡非常凌亂,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房間,一條四角內褲還掛在檯燈上,映得牆上出現一個怪異的影子。牆上貼滿了球星和性感女星的圖片,桌前的電腦仍在閃爍。
“20點37分,不錯,還是剛纔的時間,大約有1至2秒的差值。”這已經是陳輝的第三次來回穿越了,立即看了一下時間,確認自己在穿越回來之後秒針還是隻跳動了一兩下,差不多就是自己在超時空中越過的時間。
第一次穿越了個來回的時候,陳輝就有點疑惑,穿越並不是返回歷史原地的梅國,卻突然跑回古代中國去了,找人問了下時間才知道是千年前的天朝嘉慶年間,原以爲是混亂式的穿越,可是第二次去古代仍然是去到了常戎道,問路的那個人也剛過去沒多遠,剛纔是第三次去,也是出現在常戎道。
在電腦上對應古中國地圖查了一下現有地圖,驟然發現,原來古代的常戎道大約就是自己出生時的城市——安寧市。想必那裡就是自己後世出生時的醫院所在地吧,不過一千年的時間流逝,那個位置才形成了後世的安寧市,根本不可能找到一絲原有的痕跡了。
還發現了很有趣的一點,去了古代之後,現代的時間就暫停了,而回到現代後,古代的時間也隨之暫停。通過攝像頭上錄製的穿越過程,陳輝發現自己的身影是一閃即沒的,就像是鬼魂一樣突然消失了,過了兩秒鐘後再次出現。
另外,穿越後到達的位置,就是上一次穿越時的所在位置,就像是剛纔是走到鼎陽關的樹後進行穿越的,而下一次進入古代時,出現的位置也必然會在樹後,只要自己現在不走出這個房間,那麼回到現代之後,也必會在房間裡出現。
陳輝很慶幸是這種情況,否則每次穿越都要走上三個多小時才能再到鼎陽關,那豈不是要累死人了?
擡頭看了一下窗外,高樓林立,夜景繁華。和剛纔的古代世界,有着截然的差異!“到梅國已有兩年多了,這裡對我,又何嘗不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呢?”陳輝有點感嘆。
呆立了一陣,陳輝大聲問:“爺爺!你在幹什麼呢?”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外面的客廳中呵呵笑道:“乖孫,你不是剛問過嘛,我在看電視劇啊。呵呵,這裡還有戲曲頻道,400多個臺裡很難得找到爺爺我喜歡的中文頻道啊。唉呀,你年紀不大,想不到比我還嘮叨。”
是啊,陳輝剛剛纔問過,可是爺爺並不知道,他的乖孫在這一瞬間,已在時空裡穿越了個來回,而且還在那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發生了不少事。
第一次穿越時只穿着睡衣,爲了確認穿越的真實性,他穿着一套T恤牛仔裝又進行了第二、三次穿越,差點沒被人當成怪物。花了三天時間在唐人街淘到合適的古裝和假髮,又在首飾店買到了銀錠,然後,到武器店裡買了槍,陳輝纔敢在今晚進行第四次穿越。
陳輝把自動步槍藏到牀下放好,這東西有點顯眼,陳輝懷疑這麼大搖大擺的揹着帶過關,會若來麻煩,反正需要的話,只要找個揹人點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再穿越回來拿。當着人的面穿越?陳輝還沒那麼BT,要是嚇到老人孩子就不好了,被人當成ET或是鬼怪就更不值得了。
由於邊境上有點緊張,逃往關內的人也不少,鼎陽關的軍士們對於異族長相的人盤查得很嚴,像陳輝這種很標準的天朝人長相,沒怎麼看就放進了關去。
問了一下路人,距離最近的邊境城市安慶城,還有八十來公里的路,這個時代的路可不是公路,都是那種荒草雜生,七扭八歪的山道土道,難走得要命,陳輝覺得要是再這麼靠雙腿走下去非累死不可,摸了一下身上,除了手槍和兩個手槍彈匣,只有那錠一兩重的小銀錠,500梅元換的啊,好說歹說的和販驢的磨了半天嘴皮子,花了八錢銀子買了頭小驢,找回了幾塊碎銀。在這個時代馬匹是作爲戰略物資存在的,契丹方面也是極力的限制本國的馬匹出口,非常緊俏,一般有銀子都難買到,更別說陳輝這樣的窮鬼了。
騎驢的速度叫那個慢啊,雖說能從現代弄輛越野摩托過來騎,但陳輝就算有那個驚世駭俗的心理準備,空空的帳戶也不允許他再花銷了,所以只有老老實實的騎驢向安慶方向走了。遇到了好幾批從安慶趕往關隘支援的天朝軍隊,對於這些正規軍,陳輝只要避讓到路邊就可以了。
如果是騎馬,路上不怎麼休息的話,從鼎陽關走到安慶只需要花兩天時間,但騎驢至少要五天,往安慶城走了大半日,倒也不算是全無收穫。要搞商業,瞭解一下民生民情、政治環境是很有必要的,所以陳輝很注意沿途觀察。
有幸在路上結識了一位朋友,這小子二十七八歲年紀,名叫李之儀,字端叔,自號青湖居士,很多新聞時事就是從他口中聽來的。
李之儀是準備進京參加科舉的舉人,還帶着兩個隨從。因爲看到陳輝同樣是讀書人,第一印象就十分良好,陳輝很裝逼的背了幾首詩詞出來,很快就被李之儀就引爲知己了,陳輝聽他常常對朝庭的一些政治舉措大發議論,很是看不起的樣子,卻又巴巴的去趕考,希望能謀一任官職,也不由得好笑。
再加上自己查到的一些歷史知識,陳輝也就在心裡進行了一下整理:嘉慶皇帝趙秀,今年17歲,因爲他爹的生育能力差了點,除了這麼一個兒子,其它就是八個公主,所以他爹在中年駕崩了之後,趙秀是毫無疑問的做了本屆的皇帝。可能是年紀還小的關係,朝裡的大權都被下面的大臣把持着,整個政治局勢說不上穩定。今年契丹敢於有進犯的意思,主要是神威將軍康青被朝中的奸佞之輩弄死了,天朝少了一個極有力的屏障。商業環境嘛,也還算寬鬆,反正民生大計主要還是在於糧食方面,倒買倒賣的稅率是十抽一,除了**控制的鹽、鐵少數項目,根本不限制企業的經營項目,無非是向戶部設在各城的稅務司直接繳點稅罷了。而且因爲沒有像現代工商執法之類的機構,偷稅漏稅的事很常見。
競爭之類的問題,都不需要去考慮,可是陳輝發現了一個最關鍵,也是最讓他頭疼的難題,這個時代的人普遍都很窮!商業發展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怕民衆沒有消費能力。看看現在的物價就能明白很多問題了,十文錢是足夠填飽肚子了,一碗牛肉麪,高興的話還可以加兩個大餅。可是那種靠種田爲生的普通家庭的年收入,也不過是四五兩銀子,省吃儉用的勉強度日,由於自然災害很多,再加上局勢不穩,討飯的災民四處可見。憑這樣的消費水平,就算有好東西,他們也買不起呀。一路上陳輝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他覺得即然到了這個時代,對這個時代也應該有一些責任,憑藉自己的穿越能力,應該可以讓天朝慢慢地強大起來,倒不是說覺得自己偉大什麼的,而是商業裡一直都有句話:“要想獲得良好的商業展望,就應該先把蛋糕做大。”
“做蛋糕,嗯,做蛋糕?”陳輝突然想到一種臭氣沖天的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