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語猛然想起早晨的事情來,雖然她人睡得迷迷糊糊,但早上的雲行殊似乎很不一樣?嘶……不一樣在哪裡呢?嗯,似乎穿着打扮不一樣了,但還是不太對勁啊。
神情好像有些彆扭?墨語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又猛然想到前幾天那段“國寶是怎樣煉成的”的插曲,最後終於忍不住樂了。
寧王爺啊寧王爺,您這是爲了哪般啊哪般。
想當初還恨不得殺了我剁了我綁了我,現在……咳,不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本姑娘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哎。自信心瞬間膨脹,於是,某人也傲嬌了。
哎,這傲嬌對傲嬌,倆傲嬌,這可就不大好辦了,總得有一個人主動才行嘛。
好在,雲行殊有這個自覺性。早上把事情給搞砸了,晚上總可以吧。
可是吃了午飯,左等右等不見那小混蛋回來,反而跟着段陽屁顛屁顛地走了,於是他再一次黑了臉,徹底坐不住了,冷着臉把段陽招來,旁敲側擊的說,“怎麼,最近累着了?本王給你的活兒多了點?”
段陽心裡直哭,那哪兒是多了一點啊啊啊啊!還件件是重大事故,叫屬下我怎麼處理是好哇。可是他不敢把內心的嚎叫給說出來,因爲主子他一般不自稱本王,一旦自稱了,那就說明這談話絕對就沒有好內容了,只能假裝很輕鬆道,“主子言重了,怎麼會!那些都是小事兒!”
“小事兒?”
“嗯。”段陽點頭,心說,您雖然交與屬下我處理,但看在您指示明確的份兒上,這些真的只是小事,求您了,別問了,瞧您那臉黑的,屬下我敢說嘛……
“你確定?”聲音低沉了一些。
“確定。”其實段陽他心裡不確定了啊啊啊,任誰被這麼問,都會對自個兒的價值有所懷疑好吧?
“嗯,那既然這樣,怎麼還有事沒事地老去煩阿語?”雲行殊眼皮擡也不擡,就那麼輕飄飄地往外吐着字兒。
段陽瞬間福至心靈,靈臺空明,他覺得他簡直要飛昇了,早該領會到主子的談話用意的唉,都怪自個兒太緊張了,“啊啊,主子啊,我曉得姑娘很忙因此我今後絕對不會再去煩她,哦哦,還有主子,屬下要稟報一件事情,剛剛碰到姑娘,她似乎,咳咳!”這廝轉身便跑,還不忘回過頭來把話說完,“她似乎有些慾求不滿!”
聲音大的外院都能聽得見了,段陽不敢看主子此刻的臉色,夾着尾巴就逃。
得,段侍衛把倆人兒全都得罪了。
雲行殊臉色前所未有的精彩,看來昏迷了這麼長時間,這些猴崽子都不知道誰是主子了!
這賬本子回頭再算!廊下有人縮頭縮腦的往外瞧,看見雲行殊的目光掃來猛然就縮了回去,雲行殊神情自若地回房整理了一番,沐了個浴,衣服倒是沒怎麼挑,隨隨便便穿了一件,腰間掛了幾串珠子做配飾,施施然往墨語房裡走去。其實,那姑娘也就在他隔壁,用不着這麼麻煩,一出門就看見檐下那幾個青衣弟子還沒有離開,看着他的眼光都不太一樣了,似乎有些……同情……?
想到段陽那廝剛剛的話,雲行殊一口氣差點沒給憋死,於是心浮氣躁連門兒也沒敲,直接推門就進。
然後,就看到,墨語正瞪着兩隻亮亮的眼睛把他給望着。
於是,他剛剛還心浮氣躁瞬間就平靜如淵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竟有些緊張。
寧王爺有生以來還從沒有這麼緊張過,即使是面對着千軍萬馬也沒有現在的心跳得猛烈。心跳如擂鼓,但某人面上卻一派坦然自在。大手一揮,把人撈在懷裡,“本王今兒個就是來搶人的!”
咳,這恐怕是史上最囧囧有神的求愛宣言了。
雲行殊平靜地說完這話,其實內心裡的那個小心肝兒顫啊顫的,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那雙小手把他給推開。
咦?怎麼沒有推開?雲行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心頭涌上無限欣喜。然後……然後就聽到懷裡的小東西樂顛了,笑的差點兒連氣都喘不過來。
“我說王爺啊殿下啊,你怎麼能這麼可愛呢!啊哈哈!”
可愛……嗯,這對於男人來說不是個好詞兒。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更加不能忍受!於是雲行殊板着臉道,“笑什麼笑,本王說到做到,要搶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女子笑得直往他身上鑽。
這麼明顯的暗示他要是再瞧不出來,就不是個男人了。雲行殊心裡大喜,看着那桃花瓣一樣的脣就吻了下去,一揮手還不忘把門給關緊。
男子特有的好聞的清朗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淡淡的藥味兒,和沐浴後的清香味直往她鼻子裡鑽,晃神兒之間,溼熱的吻便落在了耳垂上,剛剛還大膽的姑娘突然間便有些恐慌,雙手也抵在雲行殊的胸前,不知所措。
氣氛突然就變文藝了。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惶恐不安,剛剛還一臉傲嬌的男人也正色起來,此時他面子也抹開了,低沉暗啞的聲音落在耳邊,有着安撫人心的力量,他說,“丫頭,相信我。”
珠簾叮鈴,涼風徐徐而來。窗外正暮色,偶有山中弟子的歡笑之聲傳來,室內溫軟香靡,紗帳低垂,青絲漫舞,情動的男女彼此氣息相聞,此情此景,七分旖旎三分曖昧。
分明是安定人心的話語,墨語卻在此刻腦袋短路,傻傻的抗議,話也有些不清楚,“你……你還傷着……你行不行啊……”
吻着她脖頸那涼涼的脣微微一頓,雲行殊的麪皮狠狠地抽了一下,這句話絕對能傷男人的自尊心……好在某人顧不上跟她計較這個,低低的笑聲響起,帶起胸腔的震動,腰上的大手挑逗似的捏了她一下,隨即箍緊,掌心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幾乎要把戰慄染上她的全身,只聽他有些恨恨的不滿道,“小混蛋,一會兒就叫你知道本王行還是不行!”
話音剛落,墨語驚呼一聲,身體一個顛倒,人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他大步朝着那張素色的大牀而去,脣卻沒有離開,一直在她的脖頸和前胸處探索,搞得墨語此刻簡直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身上的男人散發着一種成熟而又魅惑的氣息,身下是柔軟而又寬闊的大牀,迷濛之中不知何時,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只剩了個貼身內衣,而且還是現代版的,可是再看那人,除了氣息有些紊亂之外,額上有些汗珠之外,衣服還服服帖帖地穿在身上,一件不少。一隻手還氣定神閒的挑逗着她,墨語頓時覺得有些不公平了,幾乎狠狠地伸手一拉,雲行殊看她那可愛的表情低笑一聲,順從的擡起手臂叫她把衣袖拉下。
雲行殊咦了一聲,喘息道,“小混蛋,這是什麼?”他撫着她肩上的那條粉色的帶子,帶着些疑惑審視着,記得上次也看見過。
沒有回答,雲行殊也不在意,研究了一下,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貼在她耳邊低低地道,“嗯……很不錯,十分好看……”而後大手再次不安分起來,繼續着剩下的動作。
深淺輾轉的動作把墨語惹得渾身空虛難耐,卻又不知道怎的空虛,呆呆的望着身上情動的男人,眼神裡全是迷離,雙頰醉紅,眸色卻越發清亮溼潤。
一雙灼熱的大手覆上眼睫,男人暗啞的聲音暗啞的十分厲害,“小混蛋,把眼睛閉上,我快要忍受不住了……”
墨語眨眨眼,扭動着身體似乎想要更多,她抱住了他的脖頸,氣息喘動,貼在他耳邊的聲音越發撩人,散發着能令所有男人都難以抑制的衝動,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難受……”
男人微微一頓,似乎沒想到她能這樣主動,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邀請,他低低笑道,“好。”
話畢再也不廢話,直接除去兩人身上僅有的障礙物,朝着大牀裡面翻滾過去。
有個詞叫一舉成功,這種穩打穩拿的詞兒一般都是形容這男人的,或許是男人的天性,某些事情可以無師自通,況且他還是個不同尋常的男人。
霧色朦朧中,忽然墨語一聲驚叫,尖利中帶着喘息,夾雜着低低的啜泣,一邊哭一邊往後縮着身子,“……大混蛋……疼死了……疼……”她這麼一哭,那嬌軟的聲音撓在雲行殊的心上,簡直要丟盔棄甲了,長臂直接把人圈在懷裡使她後退不得,一邊啞着嗓音哄她,“乖……別怕……別怕……”然後低下頭覆上她的脣瓣,轉眼之間便吞了她的聲音。
被雲行殊的吻瞬間吞了出口的驚叫,待到他放開,墨語才抱着他又哭了起來,“你這個……大混蛋……能不能……能不能輕點啊……”
雲行殊很無辜,他已經很輕了誒。心中有些懊惱,但好歹是吃着了,於是也不太糾結了。
只是聽到那耳中的哭泣聲,他忍不住心生憐惜,安撫了幾句,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哄小孩子般低聲道,“乖,忍耐一下,一下就好……”
古人這樣形容一首詞,“一轉一深,一深一妙,此騷人三味。”
咳,邪惡了,大家都懂得……
雲行殊平時爲人冷漠高貴,那是上位者的一種尊貴的氣質,而此刻的他,算得上一首詞,且是豪放派的。
疼痛之中墨語胡亂點了點頭,小臉上還掛着淚珠,那迷亂的小模樣看的雲行殊一陣發緊。
於是這首豪放詞再也不忍耐,直接把豪放派的此風發揮到淋漓盡致,這幾年來的渴望似乎都得到了解放,拼命叫囂着往一個地方涌。
此刻女子的呻吟聲早已取代了那嗚嗚的哭泣,只是那眉頭緊皺,卻被雲行殊憐惜地一一吻開。
窗外的暮色已經漸漸隱了下去,山中特有的溼潤的風拂過珠簾,叮叮噹噹,連成一串清亮而又低迷的曲子,似乎在歌唱着什麼。月亮緩緩從山頭升起,瑩白的往天邊一掛,不是十分惹眼,卻是安穩又靜謐,正柔聲地吟唱這一夜的風。
那些聽牆角的也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當然,咱們霧山的青衣小弟子還是十分的純潔,早在門關閉的那一刻就抽身離開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被主子壓迫着的流雲衛的兄弟們了。段陽本着有主子八卦不聽的屬下不是好屬下的人生格言,連忙把自家兄弟給拉了來,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嘛,於是這可苦了這些流雲衛的兄弟啊,大家大老爺們兒一個,常年生活在軍中,整個大營裡也就段陽娶了媳婦兒這些日子還帶在身邊,他們這些小弟可就苦了,有媳婦的遠在千里之外摸也摸不着,親也親不上,更別提那些沒有媳婦兒的了,聽這個絕對是自己找虐的!
於是偷聽自家老大的牆角的誘惑到底沒有抵得過欲.火焚身的傷痛啊。
所以,人生啊,你絕對地要爲達到某一個目的付出一定的努力或者代價的啊。
咳,話題扯遠了。
PS:我覺得應該不會被河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