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娘們在這。”
“給我抓過來,奶奶的。”
青袍男子站起,擋在前面,手按長劍,冷冷的望着這羣烏合之衆,滿眼不屑。
“小子,你是誰,不想活了是吧,這可是我大哥的女人。”搶先走過來的幾個人嚷嚷道。
青袍男子無視,他回過頭,望了望馬上男子。
只見他微點頭,策馬,俯身,大手一揮,女子身體騰空而起,穩穩靠在其胸膛,
“素傾,前面客棧等你,”
說完,策馬奔去。
身後,長劍劃破夜空,利器穿透骨肉,血液噴涌而出,一聲聲慘叫響徹蒼穹,最後,徒留下一絲飄然若逝的血腥味。
夜色,歸於平靜,冷入涼水。
…… ……
我幽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身上蓋着絲被,這好像是一家客棧,突然,腦海想到昏倒之前的情景,不禁大驚失色,難道,我已經落入賊手。
趕緊坐起來,卻不小心碰到傷口,
“唔,”我冷哼一聲,
低頭,發現胳膊上的傷口被妥善處理,裹了厚厚幾層紗布,
掙扎的站起來,在絲被滑落之際,
“啊!”
我一陣驚呼,趕緊竄回牀上。
身上,竟未着寸縷。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記憶中,我被一男子抱在胸前,雖然尚在昏迷,但鼻息間那絲若有若無的龍麝香,讓我斷定,他,絕不會是那可恥的賊子。
可、可現在怎麼會怎樣。
我不敢相信。
一想到有可能貞潔不保,心裡的憤怒不可壓抑的涌上來,攥緊絲被,狠狠咬着牙齒。
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到時,我千裳定要把你大卸八塊。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穿着青袍的男子,手裡端着一碗藥,走進來。
看到我已經醒了,他笑着說:
“姑娘,原來你已經醒了,這是剛熬好的藥,快喝了!”
“淫 賊!”我大聲斥罵,眼眸眥裂,大有衝上來將他撕碎,連皮帶肉一塊吃了。
聽到我的怒罵,他一愣,反笑道:“姑娘,我和公子好心救你,現在怎麼成了淫 賊?”
我不顧他他一臉春風和熙般微笑,怒喝道:
“我的衣服呢?”
他恍
然大悟,走過來,將藥放在桌子上,又從旁邊拿出一疊整齊衣衫,遞給我,好笑的說:
“姑娘昏迷之時,身上只着一件長衫,其他什麼也沒有,況且上面沾滿鮮血,所以公……”
“不用說了,”我瞪了他一眼,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用不着解釋這麼詳細!”
隨後,一把抓起牀上衣服,沒好氣的說:
“你快出去,本姑娘要更衣。”
他笑着搖搖頭,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看到他轉過身,我掀開被子,拿起衣衫,正要往身上套,
“嘭,”房門打開,一個人影出現。
“啊!”我一聲驚叫,慌亂抓起衣衫,擋在胸前,怒視着那個莽撞的人。
來人是一個身着黑袍的男子,他瞥了一眼,無視我的驚慌失措,只是淡淡開口:
“一個時辰後,出發,”
“是,”
望着他們消失的背影,我是又羞又怒,還心驚膽戰望着門口半天,隨後,風殘雲卷將衣服穿上,然後,驚魂未定拍拍胸口。
看來昨天是他們救了我,從剛纔情形來看,一主一僕,很顯然,那個冷然的黑袍男子是主子,而那個青袍男子是隨從,但青袍顯得更隨和,比較容易接近,爲人也和善,在被我斥罵之時,沒有半點怒意,而那個黑袍,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拿正眼看我一眼,那堅毅的臉龐無時不散發着冷酷、殘忍,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仿若無數冰冷的利劍,刺得人心裡發怵。
想到剛纔對青袍的誤會,內心愧疚,人家救了我,還幫我包紮傷口,而我反過來咬別人一口,真真不是我千裳行爲,還是先向他道歉吧。
想到這兒,打開門,向樓下走去。
“姑娘,這兒,”
一下樓,就看到不遠處窗邊的桌子上,有人在向我招手,
展顏一笑,我走過去,擡手抱拳道:
“千裳感謝兩位大俠救命之恩。”
“是公子救了你!”青袍笑笑,然後招呼我坐下。
而那個黑袍,自顧喝着茶,眼睛透過窗戶,望向遠方,一副深思模樣,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該死!”我暗自咒罵。
卻在心裡敬佩他渾然的王者之氣,這個人絕非簡單,從他那脫俗不凡的舉止,以及貴氣逼人的氣質上,我可以斷定,他一定是納蘭的王孫貴
族,又或者,三軍統領,更甚者,別國王室。
沒有人如他一般,沉靜中,就足以控制整座大廳。所有人都低頭吃飯,沒有一個高談闊論,偶爾,有人偷偷擡眼看了他一眼,又趕緊低下,彷彿坐在窗邊的不是凡人,而是他們敬仰的天神。
我拿起筷子,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扒着碗裡的飯菜。
“姑娘,這是上好的金創藥,塗上它,你身上的傷過兩天便好,”說着,將一個白瓷瓶遞給我,
“謝謝你,”我雙手接過,由衷的感謝,
“沒什麼,”他笑笑,接着說,“再過半個時辰,我和公子離開,前往雲澤宮,咱們就在此別過了,姑娘一個人出門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們要去雲夢澤?”我一聽,驚喜道。
青袍點點頭,疑惑的望着我。
“我也前往那裡,能否一起同行。”
自從賊人襲擊,我身上所有銀兩全丟在“悅來,”現在已經身無分文,就連趕路的馬也留在那裡,看他們二人氣宇非凡,想必在納蘭的地位相當高,如果能和他們結交,以後在納蘭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再說,有他們稍加引薦,我這個王妃不就當定了嗎?退一步想,就算攀結不上,一路上有這兩個高手照應,也絕非壞事。
想到這兒,我苦着臉,無限哀怨的望着黑袍說,
“賊人將我銀兩盜走,現在又深受重傷,如果公子不嫌棄,能否將我帶上,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
隨後,又望望青袍,可憐楚楚。
但願不要拒絕,不要拒絕!
我在心裡祈禱,兩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們。
誰知,黑袍沒有半天惻隱之心,他彷彿從沉思中醒來,拿上桌上長劍,看看天色,沉聲道:
“素傾,我們走!”
啊?這個我們到底包不包括我,我看看青袍,他搖搖頭,一臉爲難,只將銀子多放了幾塊在桌上,示意我拿上,隨跟着黑袍向門口走去。
我的心,一下沉到深淵。
誰知,黑袍走到門口,停下,轉過身,掃了我一眼:
“還不快跟上,”、
啊?再說我?
我難以置信的指指自己,而他沒有理睬,轉身走了,
心裡大喜,將桌上多餘的銀子一把揣入懷中,衝着門口喊道,
“等,等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