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五匹壯馬一個個牽過來,這堅硬的鐵蹄在地面上踩得“嗒嗒”響,甚至他們還個個拿着繩子向我靠近,我更是沉不住氣了。
“喂喂,你們不會來真的吧!”
沒有人回答,手上的繩索“嗖嗖嗖”跟靈蛇一般將我的四肢緊緊纏住,頭上也很不幸的套了一個。接着,就往馬上面栓。
看着他們手腳麻利,我彷彿真的看到了死神白無常。他拖着一件寬大的白色袍子,輕悠悠的向這邊飄飛過來。
“放肆,你們在幹什麼?”白無常很是正義,看到我這麼一個小女子要到閻王爺那報道,趕緊厲聲呵斥。
“羽將軍,這個女人她擅闖金鑾殿。卑職正就地正法。”小將說,
原來是哥哥,我說閻王殿還有如此正義的人。
“就地正法?”羽鳳皺着眉頭,“李嚴,你知道她是誰嗎?王的正妃千裳。難道連妃子你也敢如此無禮對代嗎?”
說着他就趕緊走到我面前,爲我解開繩索。
看着羽鳳如此凝神認真的樣子,我心裡倒開始翻江倒海了。什麼正妃不正妃,說到底,我還不是被你們的王關押的一名囚犯。爲了救我,哥哥也不能撒如此彌天大謊。
“卑職該死,請娘娘饒命。”李嚴一聽,頓時明白了什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罷了,你們也不是有意的。”既然是演戲,那我也就演到底吧,反正我現在只想脫身,然後到朝堂上去。
李嚴擡頭不可思議的望了我一眼,面帶感激,向我謝恩之後便帶着部下離開了。看着他們一個個都走遠了,羽鳳長鬆了口氣,轉過身問我:“千裳,你到這裡做什麼?剛纔若不是在下及時趕到,這不就釀成大禍了嗎?”
“羽將軍,王是不是要處死秦嵐?”雖然自己也才從鬼門關逃了出來,但是心裡卻依舊只是牽掛秦嵐。
“處死秦嵐?”羽鳳奇怪的望着我。
隨後我就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了,包括我自己的推測。
羽鳳聽完,苦澀的笑了。他說:“千裳,在你心裡王就如此陰狠並且不通人情嗎?”
“難道他對我
不是一向如此嗎,”
“看來還是帶你去一趟吧,不然你永遠不知道王的良苦用心。”羽鳳無奈的搖搖頭,然後領着一頭霧水的我從金鑾殿的後門進去。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朝堂之上的情景。
我小心翼翼趴在門邊,卻看到大殿上一派奇怪的現象。蒼衣從龍椅上站起,和他並肩的是當今皇太后,而下面那些臣子們,個個跪在地上,噤若寒蟬,一時之間,朝堂上死一般寂靜。
接着兩個小太監從外面擡進來兩大箱什麼東西,上面都蓋着蓋子,看不見是什麼。
“打開它,”蒼衣命令道,
箱子被打開,我一看,竟然是滿滿的兩廂摺子。整整齊齊的擺放着。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每次批閱摺子都是我和蒼衣一起,爲何現在又多了這麼多,難道這些都是一些重要機密,所以蒼衣纔將他們收起來不讓我看到。
“這些都是你們兩天之內上的所有摺子,內容無二,都是在逼本王殺了裳兒,說他蠱惑君心,擾亂朝綱。更有甚者還逼本王株她九族。這些到底是誰說的你們一個個心裡比本王還清楚。”
什麼?我震驚,沒想到才僅僅幾天功夫,聯名誅殺我的摺子竟然有這麼多。想到蒼衣爲了不讓我看到,將他們全部挑出來藏在一邊,然後再不動聲色的與我一起批改其他的,心裡就有種莫名的感覺,
“本王視裳兒如生命,甚至她比本王自己的性命都重要,你們要本王殺了她,不就等於在逼本王自盡嗎。”蒼衣厲聲喝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那些跪在下面的大臣一個個身子跟霜打的秋葉一般,抖個不停。
“不敢?”蒼衣冷笑,“本王看你們正有此意。”
蒼衣的呵斥一次比一次嚴厲,連我都不禁心生寒意。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的火。
“王,這些大臣並沒有如此大的膽,也許王誤會他們了。”皇太后估計也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壓力,隨開口幫他們化解。
“母后,您不用幫他們講情,兒臣早就看出他們的賊膽逆心,前天,素傾抓到兩名刺客,他們本想趁本王上朝之際加害裳兒,幸好被及時拿下,這些想
必一部分人心裡也清楚。”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那雙陰鷙冰冷的眼眸掃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臣,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在這森冷的大殿,他們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有些膽小的竟然昏厥的過去,就連皇太后也臉色蒼白。
蒼衣冷笑一聲,繼續說:“你們不用害怕,刺客在被抓的那刻就服毒自盡了,沒留下任何線索,不過,”話鋒一轉,聲音森然:“如果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會讓整個聖爵爲她殉葬。該護誰該殺誰甚至該聽誰的,你們自己心裡掂量吧!”
這話無疑是一記重雷,擊的每個人心裡濛濛的,特別是皇太后,她的臉幾乎白的透明,身體也因爲這句話而站立不穩,輕搖了幾下。因爲那句該護誰該殺誰該聽誰的,正是給她的警告,
蒼衣知道,這些刺客,如果不是受了重量級人物的暗中支持,怎敢對他最寵愛的女子下手。
那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來人,將這些摺子全部燒掉,本王看着,你們也看着,下次如果再有人敢以此時上奏,就和它們的下場一樣。”
熊熊大火劇烈燃燒,它們吐着炙熱慘烈的信子向周圍擴散,那架勢彷彿要將心有謀逆的人全部吞噬殆盡,徒留下一堆污黑冒着青煙的焦炭,散發着最後的餘溫。
早朝什麼時候結束的我不知道,只是當我回過神來,羽鳳早已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大殿上那些跪着的羣臣也都下去了,就連皇太后也鐵青着臉回她的慈寧宮。而我,還站在原來的地方。鼻息間都是焚燒後一陣斷牆殘垣的味道,帶着蕭瑟,肅殺,以及無止境的苦澀。
“裳兒,出來吧!”在我發呆之際,驀地,蒼衣的聲音從龍椅處傳來,帶着細微的疲憊。
他一定很累了,剛纔的那一戰,可以說是蒼衣獨自一人孤軍奮戰。他的母后雖然站在他身邊,但心卻背道而馳。他朝夕相伴的臣子,雖然表面對他臣服,但是,背地裡那股洶涌的暗流卻從來沒有停止過。他對此也一刻沒有放鬆警惕。就連睡覺,也將劍放在枕邊。
這樣的蒼衣,真叫人心疼。
沒有救援更沒有退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