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瀚這時才明白過來,她突然脫他衣服不是那啥,臉上不由浮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來。舒骺豞匫
忽然,他感覺到她將頭輕輕抵在了他的背上,當然很小心的避開了他背上的傷處。
“怎麼啦?”他輕皺了一下眉,不由奇怪的問。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但他卻感覺到了背上慢慢暈開的溼熱,在短暫的怔忡之後,心裡頭涌出一股暖流來。看來這一刀挨的很值,這個丫頭總算也知道心疼他了。
轉過身,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你不用太擔心,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彗”
扯了他的衣服擦了擦眼睛,她從他懷裡退出來,睜着紅彤彤的眼睛看着他,說:“我想回家住幾天。”不爲別的,爹孃突然不在了,弟弟妹妹還小,傷心之餘,肯定不知所措,總得有個人撐着才行,好不容易纔讓那幾個叔叔分家出去,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回來染指屬於璟哥兒的財產的,縱然是之前看着無慾無求的二叔也不成。
諶瀚皺眉看着她,心中很是爲難。一來,這事兒不合規矩,若是有人就這事兒鬧騰起來,他怕她不得安生,二來,她如今身子也實在不適合在外操勞。可是,他卻也不好開口拒絕她,畢竟,如今文府沒有了掌舵,只餘三個年幼的兒女,處境實在艱難,很容易讓人趁虛而入,若只損些錢財也就算了,畢竟都是身外物,就怕有些人用心險惡,想要害人性命,縱然他派了人在裡頭護着,也只護得了一時而已,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
文采菁也緊張的看着他,心裡頭盤算着,若是他不答應該怎麼辦畢。
諶瀚沉吟片刻,點點頭應下了:“好,明天我親自送你回去。”
文采菁眼中立時迸出了驚喜的神情:“真的?”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竟然答應了?
諶瀚眉一挑:“當然是真的。”
“可我今天就想回去。”文采菁說。
諶瀚面色一沉,不答應:“別得寸進尺了,別說你如今身子不允許,這會兒外頭可還下着大雨呢。”
“我不管。”文采菁堅決的說着,抓了他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帶着一絲似是撒嬌的味道,說,“我今天就要回去,爹孃突然不在了,采薇採芊他們肯定傷心,而且年紀又小,有些事情根本應付不來。”她更怕有人已經忍不住要趁火打劫了。
諶瀚還是不肯答應:“那邊我讓人盯着呢,遲一天也沒關係。”
“就算遲一天沒關係,如今我在這裡,心裡放不下他們,也休息不好,還不如早點過去,把一切安頓好了,也能安心休息。”文采菁據理力爭。
終究,諶瀚說不過她,在幾番猶豫之後,終於還是勉爲其難點頭答應了。
正好這時劉嬤嬤和周嬤嬤送吃食過來,諶瀚便順便吩咐道:“周嬤嬤,你立刻去讓人備車。”
兩個嬤嬤一聽要備車,同時一臉詫異。
“這個時候備車做什麼?侯爺要出去?”周嬤嬤問。
“嗯。”諶瀚點點頭,“我送菁菁迴文府去住幾天。”
“誒?”不說周嬤嬤,就是劉嬤嬤也忍不住驚訝。
“這、這合適嗎?”劉嬤嬤有些擔心,雖然她心裡也清楚如今文府確實需要姨娘回去,“夫人、老夫人不會有意見吧?而且姨娘如今的身子……”雖是小月子,可也是不能馬虎的。
“到時,劉嬤嬤你好好看着她就是了。”不等文采菁說話,諶瀚就搶先一步勸說了起來,“如今文府什麼情況,你也應該清楚,讓她留在侯府也是煎熬,不如迴文府去養,母親若是問起,自有我擔着,不必擔心。”至於方氏,只要母親答應了,就算她心裡頭不舒坦,也鬧不出什麼事兒來。
見諶瀚主意已定,周嬤嬤也就不再開口勸了,很快轉身出去讓人備車了。
劉嬤嬤則拿了包袱皮出來,開始收拾東西。
文采菁這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便問:“青檸呢?怎麼不見她?讓她也收拾收拾,跟着我一塊兒回去。”
諶瀚渾身幾不可見的僵硬了一下,劉嬤嬤手中的動作也是一滯,隨即微微顫了起來。
文采菁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了,緊張起來:“怎麼啦?嬤嬤?是不是青檸出什麼事了?”
劉嬤嬤立刻笑着轉頭看向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哪有什麼事兒,姨娘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真的沒事兒?”文采菁奇怪的看着她皺了皺眉,“那你剛纔的反應怎麼怪怪的?”
“因爲青檸那丫頭出是沒出什麼大事兒,不過確實有點事兒,只怕這次是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劉嬤嬤一臉爲難說。
“她能有什麼事兒?”文采菁不解的問。
“剛剛下大雨的時候,她好像淋了雨,這會兒燒上了,正在屋裡頭睡着呢。”劉嬤嬤故作無奈的嘆了一聲說。
“淋雨?不會吧?”文采菁不太相信,“我走的時候可是讓她好好呆在屋子裡頭,她幹嘛跑去外頭淋雨啊?”
劉嬤嬤緊張的心猛跳了一下,很快找了個藉口解釋說:“哦,是周嬤嬤臨時有事兒找她幫忙,所以纔在外頭淋了雨的。”
“哦,原來是這樣。”聽她說的合情合理,文采菁也就沒懷疑,心裡卻依舊還有些擔心,“要不把她帶回去文府去養病?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裡,我不大放心啊。”
劉嬤嬤沒轍了,求助的看向諶瀚。
諶瀚瞭然的輕點了一下頭,很快順着她的話頭說道:“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安平侯府又不是龍潭虎穴,還能把她吞了不成?就讓她在這裡養病好了,我讓周嬤嬤在這裡照看着,就劉嬤嬤跟你一塊兒回去。”
文采菁想想不錯,便也同意了。
很快,周嬤嬤就回來了,說馬車已經備好了,就在西院這邊的角門外等着。
劉嬤嬤也收拾好了,整整兩個大包袱。
雖然不是大冬天,不過生怕文采菁吹了風,捱了凍,諶瀚直接讓劉嬤嬤把一件毛茸茸的狐毛斗篷給找了出來,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抱了出去,一起上了馬車,冒雨前往文府。
這事兒自然很快也傳到了方氏和老夫人顧氏的耳朵裡,倒是沒有什麼不悅,只是愈發的好奇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於是,不約而同又派了人過去打探。
馬車很快就到了文府,按照劉嬤嬤的指點,先是停在了西側的角門處,接着,劉嬤嬤先下了馬車去敲門,可是敲了半天,卻愣是沒見有人應門。
劉嬤嬤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很快回了馬車上,神情凝重的看着諶瀚和文采菁,說:“沒人開門。”
文采菁一聽,心下立時一沉,眉頭也緊緊擰了起來:“怎麼會沒人開門?就算下大雨,附近也應該有婆子是守着纔對的。”
諶瀚皺眉沉吟片刻,立刻吩咐車伕:“轉到前頭的正門去看看。”
車伕得令,很快將馬車趕到了正門。
正門自然也是大門緊閉。
照例,還是由劉嬤嬤下車去敲門。
這次,依舊敲了好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終於將門敲開了。
門房看到劉嬤嬤又驚又喜:“嬤嬤?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說着,就探頭往門口的馬車上望,“姑娘是不是也回來了?”
劉嬤嬤並不答他,直接就罵了一頓:“臭小子,讓你守個門都守不好嗎?怎麼這麼久纔來開門?”
“嬤嬤,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門房急道,“姑娘是不是就在馬車裡?”
劉嬤嬤立刻發現了不對,緊張的問他:“是不是府裡出事了?”
門房很快點點頭,眼睛裡很快擠出一泡淚來,說:“老爺和夫人從隆福寺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匪賊,都被害了。”
劉嬤嬤聽着臉一白,雖然早就知道了,只是再一聽,還是依舊忍不住動容:“老爺和夫人的遺體已經被送回來了?”
“是,還是有些護院的,都死的好慘。”門房說着,扯着袖子抹了把淚,繼續道,“兩位姑娘和小少爺都傷心的不得了,六姑娘都哭暈過去了……”
“如今府裡誰在掌事兒?”劉嬤嬤聽着眉頭一緊,很快又問。
“老爺夫人不在,原本管事兒的是七姑娘,可七姑娘到底還小,這會兒遇上這事兒也六神無主了,就田總管和小誠哥在撐着呢。”門房說。
劉嬤嬤聽着就鬆了口氣:“有他們撐着也好,他們對文家是最忠心的。”
“再忠心也是奴才啊。”門房急了起來,“前腳,三爺和四爺來了……”
劉嬤嬤頓時大驚:“什麼?三爺和四爺來了?這麼快?”
“可不是。”門房道,“老爺和夫人的遺體前腳纔剛進門,後腳他們就來了,好像早就知道似的。”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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