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薛冷玉無奈道:“哭有什麼用呢?”
哭,難道能把自己哭回慕容府?能把慕容浩澤哭到身邊來?都不能,那麼哭個什麼勁啊,還不如留着氣力想辦法跑路呢。
薛冷玉那麼簡單直白的一句,讓穆南珍想要嚎啕大哭發泄一下的想法,收了回去。確實,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漸漸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緒,穆南珍道:“你不怕嗎?”
從傾國傾城裡再見,薛冷玉的鎮定便出了她的意料。如今深陷牢籠,她似乎也淡定的有些說不過去。穆南珍突然皺了眉:“薛冷玉,是不是你讓人抓了我?”
薛冷玉也皺了眉,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我若是抓了你,何必在這裡陪你一起關黑屋?”
穆南珍思索道:“這樣我就不會懷疑你了啊。”
薛冷玉看她半響,冷笑:“慕容夫人,我知道了你們這樣的秘密,不管想要什麼,難道還需要綁了你的人?你難道敢跟我說半個不字?”
說到秘密,薛冷玉眼前一亮,.隨即笑道:“慕容夫人,我想抓我們的那人,一定是慕容浩軒得罪的人,你說,我若是用這個秘密和他們交換,他們會不會放了我呢?至少……他們也會相信我是自己人,可能會跟我合作。”
穆南珍臉色一下變得煞白,這事.情要是被慕容浩軒的仇人知道了,只怕下一秒就宣傳的天下皆知,這慕容府和自己孃家,都要擡不起頭做人了。而自己和慕容浩澤,天下之大,卻將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萬萬不可。”穆南珍脫口而出。
薛冷玉卻是專心的在想這個.辦法的可行性,這事情雖說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厚道,可是此時卻是生死未明,她薛冷玉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老好人,何況穆南珍也不算是自己的朋友,若是這秘密能換得自己的安全,那麼有何不可。
見薛冷玉不理她,而是低了頭認真的在想。穆南珍.心裡更慌,起身走來便伸手按了她的肩,厲聲道:“萬萬不可。”
被慕容浩澤欺負的夠多,薛冷玉最恨便是慕容家.的碰觸到自己,這穆南珍可不是什麼練過功夫的,薛冷玉握了她的手,輕易的便把她推在一旁,有些厭惡的道:“有話說話,別動來動去。”
穆南珍被推得向後一坐,氣焰低了一截,看了薛.冷玉,有些急切的道:“薛……老闆,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會毀了慕容家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薛冷玉道:“慕容夫人,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毀了慕容家的,不是我,是你和慕容浩澤。”
穆南珍給噎的說不出話來,頓了一頓,低下頭去,這下眼淚真是再也止不住,刷刷的無聲往下流。
薛冷玉嘆了口氣,道:“先別哭,我還沒有想清楚,現在是不會說的。慕容府今天便會發現你失蹤,應該已經開始找了,慕容浩軒那麼有勢力,也許很快就能把我們救出去也說不定。”
雖然展風頌知道自己不見,也會去找的。可是他一介平民,自然不會比慕容浩軒更方便。哎,可惜殊離不在,要不然的話,那真的一點都不需要擔心了。
薛冷玉左想右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話還是不能說。弄不清綁架者的真實意圖是什麼,萬一說了出去,他們不但不放人,還殺人滅口,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正想着,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木門下面,一個小小的窗口被打開有人推了個托盤進來。
“吃飯了。”門外,只能看見一個女子的裙襬邊緣。將托盤推了進來後,便要將小窗從外面鎖上。
“等一下。”薛冷玉連忙道。
那女子頓了頓,等着她說。
薛冷玉道:“這位姑娘,我能不能跟你好好談談?”
顧珍一愣,便又去關那小窗。羅十三知道她心軟,千叮萬囑,千萬不要婦人之仁,他們事情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是再也不能回頭的了。
“姑娘等一下。”薛冷玉忙道:“這樣,你要是不方便說,那麼聽我說一下,然後你把我的話帶給能做主的人,這樣可好?麻煩姑娘了。”
薛冷玉說的誠懇,顧珍停了停,終究是覺得他們這事情做得傷天害理,道:“你說。”
薛冷玉道:“姑娘,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可是我聽剛纔那位大哥說的,知道你們必是因爲什麼事情與慕容家結了樑子,所以纔會鋌而走險,綁了慕容夫人。而我,是慕容家數日前被掃地出門的小妾,跟慕容家素有舊怨。所以我絕不是站在慕容家這一邊的。”
穆南珍沒有什麼動作表情,卻是仔細聽薛冷玉說着。
薛冷玉又道:“我知道不管是被綁的我,還是綁架的你們,現在都不會太好過,能不能請姑娘帶個話,我想和剛纔那位大哥好好的談談,也許我們能達成一些共識也說不定。反正我現在在你們手裡,便是談不攏,對你們也沒有壞處。”
除非是瘋子,否則壞人做壞事的時候,心裡也不會多麼安穩,何況他們現在綁架的是莫國首富的慕容家,會有什麼後果,不可能沒有想過。
雖然薛冷玉不想承認,可是此時,她便是砧板上的肉,任憑宰割。
當薛冷玉說到大家都不好受的時候,顧珍臉上神色暗了暗,靜默的站了半響,關上了小窗,一邊道:“我去問問吧。”
“謝謝姑娘。”薛冷玉知道不能心急。去窗邊去了托盤,端了回來,放在自己和穆南珍中間。
看來綁着她們的,該是個十分普通的人家,因爲托盤上的飯菜,便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式,即不會存心餓着她們,也沒有什麼優待。
薛冷玉端了碗,也不去問穆南珍吃不吃,自己便默默的劃拉。餓了一天,這菜飯在嘴裡,也並不是那麼難吃。
穆南珍看着薛冷玉,欲言又止。
薛冷玉側過身子夾菜,看見穆南珍的目光,不由得停了動作,嘆口氣道:“我可以答應你,不到萬不得已,暫時不把你的事情說出來。可是,我沒有理由沒有義務在這裡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