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規矩。慕容浩軒沉着臉:“你們這店,說來是高端高檔,可是我夫人跟着你去了後廳,誰知道安全不安全。”
真不知道薛冷玉是怎麼訓練出來的,許青的笑,和秋玟一般的溫和恭敬,始終不變:“對不起,慕容少爺,本店規定如此,許青無權逾距。如果慕容少爺對我的服務不滿意,可以向前臺投訴。我的工號是二十八號。”
這便是薛冷玉需要的員工,對客人沒有脾氣永遠溫和,可是卻遵守規定,絕無妥協。特別像慕容浩軒這樣雖然身份高貴,卻明擺着找事兒的。決不能對方一個拉下臉,便立刻的點頭哈腰,低聲下氣。
傾國傾城的姑娘們,都並不知道薛冷玉是什麼身份,只是知道她能開的起這麼大的店面,展風頌這樣出色的男子願意爲她做事,沐王妃也對她另眼相看,便自然的骨子裡也硬了三分。以爲有天大的事情,自有薛冷玉出頭頂着。
大廳裡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進了後廳,慕容浩軒和許青便格外的顯眼,薛冷玉正站在前臺和展風頌說這什麼,耳中傳來慕容浩軒不悅的聲音,知道他又在找事,眉頭不由的一皺。
展風頌往那邊看了看,道:“我去吧。”
他即是知道慕容浩軒和薛冷玉過去的關係,也就不想薛冷玉面對着他難堪。不知道爲什麼,即使他對薛冷玉心裡情深萬千,可是看着薛冷玉面對慕容浩軒時的冷靜無比,他的心裡,竟是也沒有一點不快。
“不必了。”薛冷玉無奈道:“他是來找我的,我去。”
自己和慕容府的這些陳年爛事,遲早要有一個結束,不然弟弟鬧完哥哥鬧,自己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展風頌點了點頭,眼中盡是關切之情。一個女人,面對着自己的前夫,不管有心無心,想來也不痛快吧。
薛冷玉挺直腰走向慕容浩軒,用最公事化的笑容道:“許青,什麼事情?”
許青見薛冷玉來了,微微頷首道:“薛老闆,這位慕容公子,一定要陪着慕容夫人去後廳做美容。”
薛冷玉對着慕容浩軒一笑:“慕容公子,是這樣嗎?”
“不錯。”慕容浩軒道:“薛老闆,你這傾國傾城畢竟是纔開張,信用的什麼的,也不好說。我夫人在這裡做美容,我想陪着以策安全,這沒有什麼問題吧。”
既然薛冷玉跟他裝不熟,那他便也陪着演戲。
“慕容公子想陪着慕容夫人,這夫妻情深,羨煞旁人,自然沒有問題。”薛冷玉道:“可本店規定,後廳男賓止步,所以慕容公子的要求,恕我不能答應。”
慕容浩軒不屑道:“規矩是薛老闆定的,難道薛老闆不能改嗎?”
薛冷玉坦然:“不錯,規矩是我定的,我也隨時能改。可是……慕容少爺,此時後廳,有沐妃娘娘,有朝中重臣家眷,也有城中富商子女,您雖是這莫國首富,卻也不該將這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傾國傾城開門做生意,絕不強買強賣,我的規矩,您可以接受,我們歡迎,不能接受,我們也歡送。”
慕容浩軒臉色一暗,這便趕人了嗎?
看向前臺邊站着的展風頌和坐在一角的寧卿,不禁揚眉道:“他們豈不也是男人。‘
薛冷玉篤定道:“慕容公子請放心,他們只在前廳接待,絕不進後院。”
慕容浩軒冷哼道:“我憑什麼信你?”
傾國傾城這樣的女子美容場所,弄了這樣兩個長的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人來招搖,說是沒有什麼目的,誰信啊。
薛冷玉微微一笑:“若是不信,慕容公子儘可以攜夫人回府。”
慕容浩軒臉色不好,薛冷玉心裡也着實是不爽,見女客已全部去了後廳,不禁的語氣稍硬又道:“慕容少爺,這裡是我的傾國傾城,不是你的慕容府。規矩如何定如何改,似乎還輪不到你說了便算。”
“你……”慕容浩軒便是不在自己的府中,又何嘗有人這麼對他說過話,不禁氣的手握了拳。
穆南珍知道慕容浩軒對薛冷玉還有舊情,雖不知薛冷玉爲什麼會如此對他,卻是看出兩人之間氣氛已是劍拔弩張,怕是這矛盾鬧得不好便會牽扯了自己出來,連忙的伸手握了慕容浩軒的手,柔聲道:“浩軒,別這樣……”
慕容浩軒看向穆南珍,神色總算是柔和了一點。對這正室夫人,因爲是家族之間的聯姻,所以他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可總算在一起也有幾年,而且不曾對他在外的風流韻事有絲毫不滿,爲人端莊賢淑,也便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地方。
穆南珍又道:“薛老闆今天的店剛開張,別難爲人家。我自己過去,也不妨的。你還有事,先去忙吧。讓轎伕在外等我便是。”
慕容浩軒多少還是顧着一些穆南珍,聽她這麼說,便也緩和了口氣:“那也好,你自己小心一點。”
薛冷玉暗暗好笑,不過是做個美容,這夫妻倆至於說的像是闖刀山火海一樣嗎。
慕容浩軒言有所指道:“薛老闆,如此,我夫人便有勞薛老闆費心了。日後有機會,再和薛老闆好好敘敘。”
薛冷玉笑道:“慕容少爺請放心。傾國傾城的服務,一定讓慕容夫人滿意。”
薛冷玉向外微轉了頭:“來人,送客。”
慕容浩軒再狠狠看了薛冷玉一眼,便往外走,走到門口時,迎賓的兩位姑娘又是齊聲道:“謝謝光臨,請慢走。”
見薛冷玉打發走了慕容浩軒,許青適時的上前一步,對穆南珍道:“慕容夫人,請隨我來。”
穆南珍看了一眼薛冷玉,見她並沒有什麼想說話的樣子,便隨着許青進了後廳。雖然慕容浩澤對自己說了薛冷玉的變化,可是既然她沒有拆穿自己,那麼自己也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薛冷玉看着穆南珍緩步消失的背影,臉上笑意慢慢逝去。
這,也是個談話的好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