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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若有所悟:“順從不一定是屈服。冷玉,你的意思,你對我順從,不過是因爲反抗不了。”
這不是放屁嗎?薛冷玉幾乎想要冷笑一下:“王爺,奴婢就算再地位卑下,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若是反抗得了,誰會願意自己任人欺凌。今夜對王爺來說,也許會有徵服的快感。可是對奴婢來說,卻只是一種侮辱。就算奴婢不敢反抗,難道能算是兩情相悅?”
“倒是第一次,在本王的牀上,能有女人對我說出這樣的道理。”李沐的興趣又多了幾分,就這麼把她拎上c花ng的想法,竟然淡了一點。
他的女人多,並不在乎多一個或者少一個。薛冷玉雖美,可他園裡的女人,哪一個不美,不過像李炎所說,美則美矣,卻都美的大差不差。
這邊,薛冷玉萬念俱灰,心如止水。那邊,李沐心裡有一絲猶豫,事情雖然是做的赤裸裸,可是把話說的如此直接的,薛冷玉卻是第一個。
已經解開了兩顆衣釦的手,微微的有些停滯。正在這有些僵滯的時候,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李沐皺了皺眉,手並不從薛冷玉肩上拿走,冷冷道:“進來。”
這個時候,敢來打擾他的。沒有幾個人。
門外的人,可能終究是有些猶豫,頓了一頓,修長的手指推開門,走進屋。
“什麼事?”李沐將一縷青絲纏繞在手指上玩弄,並不擡頭。從腳步聲中,他便知道是殊離。剛纔還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慕容浩軒去找薛冷玉的時候,殊離是在的,他應該什麼都知道,卻並沒有對自己說。
再往前想,也許跟着薛冷玉回家的時候,殊離就知道了些什麼。他從沒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的,還是真的覺得,這樣的事情無足輕重。
殊離垂下眼簾,不去看牀前那曖mei的一幕。
薛冷玉站在牀邊,一動不動,青絲如瀑般披下。卻遮不住微敞開的領口。李沐的手,便放在她領邊,那個角度,想來也正好看見領內風景吧。
殊離心中說不出一絲煩躁,卻沒有一絲表現,聲音平和道:“王爺,屬下有事情要稟告。請讓薛冷玉迴避。”
李沐微微擡眼看了殊離,想要回絕,卻還是收回手來:“薛冷玉,你先出去。今晚,不必來了。”
“是。”薛冷玉也不去管現在有多詭異的氣氛,也不去扣領邊的扣子,便這麼面無表情的轉身往外走。神色如常。
薛冷玉出了房間,關上門。也不回房間,徑自往楓園外走。在李沐房中一直隱忍壓抑的感情終於一瀉而出,只是她要忍着,至少要忍到一個沒有人的對方。
在沒有人能保護的時候,她不想被人看到一絲脆弱。
薛冷玉走出房門,李沐方纔看向殊離,冷冷道:“你看上她了?”
“薛冷玉曾經是慕容浩軒的女人。”殊離淡淡道:“屬下覺得,還是不動爲好。”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李沐道。
想了想,殊離還是道:“知道薛冷玉曾有夫家,是在今天下午隨她回家的時候。因爲那時她說不想做王爺的女人,所以屬下沒有告訴王爺。晚上屬下跟着慕容浩軒之後,才知道他便是薛冷玉的前夫。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跟王爺說。”
“我爲什麼不能動她?”李沐道:“就算浩軒仍對她有意,也終究是被休了的。難道他會爲這樣的事情,跟我撕破臉。”
“撕破臉倒不至於。”殊離道:“但是隻怕心中始終會有芥蒂。王爺雖然不必將慕容浩軒放在眼裡,可是這個時期,他也是我們不可或缺的一份力量。現在和慕容浩軒鬧翻,並不理智。何況是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不值得。”
殊離的話,倒是真正的爲了正事考慮。李沐其實又何嘗不明白,只是剛纔一時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罷了。”李沐站起身來:“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殊離微微頷首,便要退出。
“等等。”揉了揉眉心,李沐終是嘆道:“去看看她吧。雖然她表現的很鎮定,不過我想還是應該嚇壞了。既然她曾是浩軒的侍妾,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殊離,我們兩人在一起十來年,你雖是我手下,我卻也把你當兄弟,你若是看上她了,也等到這事情都定了再說。”
殊離是他最得力的手下,爲了薛冷玉這樣一個女人,無論是和慕容浩軒有了間隙,還是讓殊離心中抑鬱,對他而言,都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屬下明白。”殊離應了。帶上門出去。
出了門,殊離掃一眼薛冷玉的房間,燈沒有亮,門也依然是關着的。再看院子的大門,反而是開了一條小縫,像是有人出去過的樣子。
王府這麼大,薛冷玉要是一個人亂跑,還真是不太好找。一個受了欺負卻依然倔強的女孩子,想必會找一處無人的地方獨自療傷吧。
殊離定下心來想了想,王府裡面,薛冷玉並不熟,這麼晚了,應該也不敢亂跑,沒人冷清她又去過的地方,還只有花廳那裡了。
皺了皺眉,殊離一提長袍,也不走門,縱身便出了楓園。
也不知道爲什麼,狠心拒絕了薛冷玉的求助後,回到屋裡,他輾轉反側,怎麼也安不下心來。閉上眼,竟是能看見薛冷玉那一副淡定從容的面上,隱藏着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即使跟着李沐十幾年,幾乎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平日裡,李沐也不把他當下人看待,可是他自己知道,他們的身份,永遠是天差地別,爲了一個女人而違逆了李沐的意思,他做不出來。
想讓自己不要那麼在乎。可是時間每過去一分,他心裡的焦慮便多一分,終於忍不住翻身而起。罷了罷了,自己冷靜淡定了二十幾年,就衝動一回吧。
進了李沐房間,殊離不禁慶幸自己沒有來晚,薛冷玉就和他想的一樣,沒有什麼表情,甚至有些面如死灰的站在李沐面前,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反抗不了生活,只能看開的順從,可是那樣的一幕,卻讓他心痛。
沒有大哭大鬧的掙扎,那樣無奈順從卻倔強的絕不屈服的女子,卻讓他心中更痛。
殊離心裡着急,用上輕功,不過幾個起落,便站在了花廳的邊緣。放輕步子慢慢的往裡走,不出所料的,在那高大的花樹下,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倚着樹幹而坐,兩臂抱膝,頭低了埋在雙腿間,想來是在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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