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出門辦事方便,宅子裡早置了馬車,這裡離沐王府也不遠,薛冷玉不多時便到了王府門前,熟門熟路的通報了進去。
這是十來日雖是忙的腳不沾地,可薛冷玉還是抽空來過兩次給沐王妃做面部護理,得了愛情滋潤,沐王府那臉色更是白皙紅潤,心情也好,對薛冷玉感激之情更甚。也就想着法子的尋了衆姐妹一處,幫着宣傳說道。
在房間坐定,寒暄幾句,薛冷玉遞了請柬過去,沐王妃接着細細的看了,笑道:“冷玉,要說這玲瓏剔透的女子,我這些年來也見了不少,可你,卻是最獨特的一個了,別的不說,請柬這樣細瑣的事情,也難爲你做的如此精緻,讓人看了,便覺得美。”
薛冷玉笑道:“這都多虧了王妃的幫助,若是沒有王妃慷慨,冷玉又如何有今日的傾國傾城。”
“莫再說誰謝誰的話。”沐王妃道:“我有時想想,真是一切中自有定數,雖然這不是我開始的初衷,可這事情一步一步的發展至此,竟是比我們誰也想不到的都好。”
算是吧,薛冷玉有些微苦澀.的想想,沒有反駁沐王妃的話。若是此時,跟在身邊的男人,是那個略顯沉悶冷俊的疏離。
見薛冷玉的神情有一剎那的暗.淡,沐王妃心裡明鏡一般,自己如今是夜夜得李沐寵愛,心情自是好,可是薛冷玉和疏離卻是十來天沒見,只怕是還不知去向,不知生死。薛冷玉如今人明顯的消瘦下來,雖然也許是因爲開業準備繁忙造成,卻也許多少有着一絲相思苦楚。
沐王妃想了一下,低聲道:“冷玉,.這事我本不該對你說,不過想來你只是單純擔心疏離,應該也不妨。”
薛冷玉心中頓時一緊,語氣裡,不禁帶了一絲顫音:“.娘娘……”
莫不是疏離有了消息?好消息也罷,壞消息也罷,至.少不是石沉大海。
沐王妃聲音壓得更低:“昨日我無意聽王爺和別.人說起,這局勢好像又有變化,這幾日裡,疏離那邊,好像有新的消息,近日好像要回來一趟。”
薛冷玉心中大喜:“那麼說……疏離他無事……”
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沐王妃道:“至少.現在是無事的。我想他若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你的。”
薛冷玉心中一輕,笑道:“無事便好。”
王妃也笑道:“這便放心了吧。把你那傾國傾城用心的開好,等殊離回來,給他個大的驚喜。讓他知道,女人,也是可以做一番事業的,莫要小瞧了你。”
“他若是敢小瞧了我,我哪裡會跟他在一起。”薛冷玉笑道:“娘娘,那便不打擾了,我那裡還有好些瑣碎的事情要一一去看,後日準時,恭迎娘娘大駕。”
沐王妃知道薛冷玉如今是忙得分不開身,也不多留,便起身道:“知道你現在忙,我也不留你,後日我一定準時到,便是再有事情,也要去給你捧場。”
薛冷玉笑着從沐王府裡出來,上了馬車,掀着窗簾看窗外人來人往,心情難得的放鬆。
這十來天裡,雖然很忙,可是偶得閒時,卻是總忍不住想那冷清容顏滿臉是血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想,心裡便是揪着的痛。
如今從王妃口中,總算得知了殊離還活着,活着,便一切都好。一切都還有希望。下次再見,說她任性也罷,不懂事也罷,一定要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再放他走,這沒邊沒際的等待,實在是太折磨人。
薛冷玉閉了眼,靠在窗邊,暖暖的陽光照在臉上,在這世界,不過是短短的十幾天,卻是愛恨情仇都似乎經歷了,而明天,似乎充滿希望,卻又不知究竟會怎樣。
回了傾國傾城,大家都還在忙,雖然大事基本已經全部處理妥當,不過細微之處,卻有些還要斟酌。
小安見了薛冷玉,並無任何不妥的表示,該怎樣還是怎樣。薛冷玉心裡舒服,小安雖是市井出來的混混,可是何時該如何,卻是盡心盡力,再大事情也可以託付。
薛冷玉道:“今晚,可以讓大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晚聚餐,給大家發紅包,壯壯士氣,後天開業,大家也好精神飽滿。”
小安笑嘻嘻道:“聚餐的事情,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今天晚上百味齋會做了好魚好肉的送來,我們便在後院裡擺上幾桌,大家不醉不歸。”
“今天晚上?”薛冷玉一愣。
“是啊。”小安道:“後天開業,明天晚上可不能鬧了,免得第二天精神不好,所以便提到今天晚上慶祝一下。”
薛冷玉想想也有道理,不禁笑道:“小安,你現在倒是會擅自做主了,先斬後奏啊,萬一我不同意,這酒錢,你是不是自己出啊?”
知道薛冷玉在開玩笑,小安卻道:“薛姑娘,您這可別怪我,做的好也別誇我,這都是展公子吩咐的。他說生意場如戰場,人員士氣是第一位,院裡這些姑娘們,只怕是對我們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穩定了人心,開張那日,方能以最好的狀態面對客人。”
薛冷玉點點頭:“展大哥說的很有道理,我還真沒想那麼多。明晚聚餐,這樣說來確實不妥。”
不給喝酒似乎又不能盡興,喝得多了,不說別人,便是自己幾人,第二日清晨只怕也是難免宿醉。
小安道:“薛姑娘,這傾國傾城,多虧了展公子呢。”
“我心裡有數……”薛冷玉嘆道:“你去忙吧。”
小安也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立場,展風頌對薛冷玉的情意,他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這感情光明磊落,沒有什麼讓人不齒的地方。可薛冷玉因爲殊離的關係而對展風頌不願有任何迴應,他也明白幾分。
殊離對小安,自是恩德深重,小安在心裡,當他是願意赴湯蹈火的大哥。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展風頌讓他也覺得是個極好的男人。兩邊都不忍讓他們傷心,反而薛冷玉沒有想的太多,他自己不時卻是苦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