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游到河的盡頭,蘇錦第一個上岸,從一大堆稻草裡掏出一些當地的衣衫,每個人人手一套,大家都脫掉溼掉的衣衫,換上這當地的衣衫,然後按着蘇錦的吩咐,往身上抹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味道很難聞,卻是性命攸關的時候,衆人都不計較這些。
等到了城裡,趙大海和一個懂當地語言的兄弟一打聽,這才知道,國王居然暴斃了,二王子殺了大王子,當了國王,四王子生死不明。趙大海想不到,一夜之間,居然變成這樣子,幸虧蘇錦爲人警覺,否則的話,他們這行人落到這個二王子手裡,真的是生死難料,而他們的王朝軍隊,遠離這裡萬里,自然不能保護他們的安危。一想到其中的危險,趙大海就和蘇錦商議,從哪條途徑走,更安全更順利一點——
瑪瑙提着食盒穿過抄手走廊,往西廂那邊走去。就在走廊拐角,她遇到了紫玉,於是笑着道:“紫玉姐姐,這是去哪裡?”
紫玉瞟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針線房裡的針線沒有了,我要去領針線。”
瑪瑙聽了,心裡有股邪火不斷往上冒,都是一等的丫鬟,紫玉和珍珠領的都是輕巧的活來做,至於那個琥珀,平日裡就喜歡指使人做事情,自己卻什麼事情都不做,就管着一些小丫鬟的針線。整個院子,就自己一個人上蹦下跳,累死累活,換來的也就是那麼一點月例銀子。這麼一想,她的心裡就堵得慌,於是她對紫玉道:“針線,晚一點領也不礙事。喏,這是珍珠的飯菜,你幫我帶過去給她,我還要去趟廚房,張羅小姐的飯菜。”
紫玉對這個瑪瑙一向不喜,如今見她將自己的差使塞給自己,頓時有點不滿,她道:“自個兒的事情,自個兒做去。”都是丫鬟,她有什麼資格指使自己?又不是像琥珀那種的,有資歷在那裡擺着,小姐又素來看重的,自己當然不能輕易駁了她的臉面,可這個瑪瑙算什麼阿物,敢指使自己做事情,簡直是活膩了。
紫玉甩手走掉,把瑪瑙氣得七竅生煙,她跺跺腳,咬牙暗恨道:“臭蹄子,死蹄子,總有一天叫你見識姑奶奶我的厲害。到時候,要你吃我的洗腳水,喝我的洗腳水。賤人,給你臉子,你偏不要臉子。”
等瑪瑙到了珍珠的房門口,隱約聽到房裡傳來的咳嗽聲,心裡的火氣更大了,不過是個病秧子,憑什麼要她來服侍?起不來身,那就別吃,反正也就是一個病鬼,死了也省事幹淨。可一想到這件差使是小姐吩咐下來的,她自然不敢疏忽,敲了敲門,她問道:“珍珠姐姐在嗎?”
珍珠在房裡聽到瑪瑙的聲音,皺起眉頭,對這個瑪瑙,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喜歡。不過,人家既然到了門口,必然有事找她。“在。有什麼事嗎?”珍珠忍着不舒服問道。
瑪瑙推開門,就聞到一股藥味,心裡的反感加劇了,不就十個板子,至於病成這樣嗎?等她看到珍珠憔悴的臉龐,頓時心裡舒服了不少,她假意上前道:“哎呀,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成了這副樣子?要是晚上出去,指不定嚇着人。你可別到處亂轉,就在屋裡躺着好了。”
珍珠聽了這句話,頓時激怒攻心,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一陣激烈的咳嗽聲代替了,珍珠也只能張大圓眸,恨恨盯着瑪瑙。
瑪瑙看到她眼裡的恨意,不自覺地瑟縮一下,然後又堆着笑容道:“珍珠姐姐別生氣,你也知道的,我心直口快,做事又毛毛躁躁的。珍珠姐姐,你呀大人大量,寬恕則個。”
珍珠好不容易平復了咳嗽,也懶得跟她搭話,瑪瑙站在那裡,頓時有點尷尬,正準備說出來意,卻看到珍珠拿出一方手帕擦嘴。
瑪瑙眼尖,一下子弄出這方帕子的來歷,這不是小姐才用的鮫綃帕子嗎?她不禁暗暗妒忌,憑什麼?憑什麼好東西,都是這些個賤丫頭得到,自己做了半死,什麼都沒有撈到,還要被人指使來指使去的?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她將食盒放到桌子上,將裡頭的飯菜一一端出來,然後上前對珍珠道:“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小姐特地吩咐下去煮的,你起身吃點也是好的。”
珍珠狐疑地望了瑪瑙一眼,瑪瑙輕輕打了自己嘴巴幾下,嘴裡還不停叫道:“叫你不會說話,叫你不會說話。”4633832
珍珠撲哧一聲笑出來,剛纔的怒氣一消而散,她對着瑪瑙道:“好了,好了,我又沒有怪你。”
瑪瑙聽了這話,趕緊上前扶起珍珠,珍珠半倚在她的身上,然後一步步往桌邊走去。等她到了桌邊,見桌上的飯菜的確是自己喜歡吃的,頓時覺得有點飢腸轆轆的。
她小心翼翼的坐下來,然後用筷子夾了菜吃了一口,爽口的飯菜立即讓她胃口大開,於是她又扒了幾口飯。等她吃了半碗,才發現瑪瑙的眼睛裡蓄着淚水。
“你這是怎麼了?”珍珠疑惑,剛纔不是好端端的?
瑪瑙這才移步上前坐下來,對着珍珠道:“看到姐姐吃飯,就想起了我的姐姐,現在,我還不知道她被我爹爹賣去了哪裡?”
我保跟跟聯跟能。珍珠心生幾分憐惜,她早就聽說瑪瑙的父親是個賭鬼,賣了女兒去青樓抵債,若不是太太心慈,只怕……一想到瑪瑙的遭遇,珍珠不禁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她勸慰道:“你也不必太擔心,興許遇到好人家,如今也和你一樣,成了體面的丫頭也不一定。”
瑪瑙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多謝姐姐的吉言。但願我那個苦命的姐姐,也有我這樣的福氣,不然的話,我真的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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