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好了,小姐生病了,聽幾個丫鬟說,從一個時辰前,一直吐到現在都沒有消停過。”碧水焦急的聲音透過簾子傳了進來,宋氏手裡的梳子掉落在地,她急匆匆的喝道:“小姐生病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拖到現在才說。”說完,宋氏掀開珠簾,那珠簾被宋氏一甩,發出沙沙的聲音。
碧水擡頭,就看到宋氏一臉猙獰的望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驚,太太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酷?那眼神,像是要剜了自己似的。
宋氏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眼神不對,立即收斂自己的情緒,努力平復自己道:“請了大夫沒有?”
“已經派人去請了。徐嬤嬤也趕了過去,還給小姐弄了幾個土方子。”碧水小心翼翼道,見宋氏的臉色不像剛纔那麼難看,碧水繼續道:“興許小姐是吃錯了什麼東西,吐一吐也就沒有什麼事。”
宋氏聞言,猛然一驚。現在還沒有到晚膳時刻,而女兒中午過來的時候,也是一早吃了午膳,那麼,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那碗燕窩。
“碧水,你等下去請大夫過來。”宋氏臉色蒼白,若是有人在食物中做了手腳,自己還不知不覺,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這些年不孕,是不是也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等到大夫替蘇絳脣把完脈,開了幾個藥方,就被碧水急匆匆請到了宋氏的屋裡。
當大夫替宋氏把了脈,就緊皺着眉頭道:“太太的身體無礙,只是。。。。。。”
“只是什麼?”宋氏急急問道。
“太太,你可經常使用避子湯這類藥物?”大夫見宋氏的臉色發白,越發的疑惑,他道:“這類藥物,是不可以經常使用,久了,不但難於孕育子嗣,也對身體有些妨礙。”
宋氏聞言,越發的暈眩,原來這些年來,她的不孕,不是源於生絳脣的時候傷了身子,而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
屋子裡除了大夫,就剩下徐嬤嬤和碧水,其他人都被打發出去,所以,當大夫這樣問宋氏的時候,碧水立即斥道:“無稽之談,我們太太日夜盼着得子,如何會使用避子湯?”
這話一出,碧水立即發覺到自己說差了,趕緊就退到一邊,而那個大夫,也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看來這其中牽扯到內宅的陰私。
送走了大夫,宋氏的臉色一直髮青,她看着手中的藥方,心裡越發的苦澀,被人暗算了這麼久,哪是吃幾個方子就能補回來?
徐嬤嬤見宋氏臉色十分不好,掩了房門,然後走到宋氏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太太,眼下不是傷心的時候,還是想着如何處置這件事纔是上策?”
“處置?”宋氏嘴角冷笑道:“這些背主的奴才,打死了也不枉過。”
徐嬤嬤悄悄用眼角看了宋氏一眼,卻恰好對上宋氏憤然的眼睛,宋氏道:“怎麼?你覺得我心太狠?”
徐嬤嬤不卑不亢道:“太太,說句討人嫌的話,太太如此做,不但威懾不了下人,也容易給了其他人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