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早已經將慕容薰護在了身後,而這邊的動靜也是已經將趙凌那邊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趙凌一愣,立即叫人上去幫忙。
慕容薰此刻身上沒有武功,退到了一邊,鶯歌卻與幾人打在了一起,沒有想要擒獲幾人的意思,只是儘量的拖延,保護好慕容薰就好了。
而由於趙凌侍衛的加入,幾個假僧人便是很快的被擒獲了,場面一度恢復了鎮定。趙凌面上還殘留的一份驚怒,他快步走到了慕容薰身邊,上下打量了慕容薰一眼,見她沒事方纔鬆了一口氣,而不知何時沉魚也隨着趙凌跟了過來,擔憂的看着慕容薰問道:“王妃姐姐沒事吧?”
慕容薰看了兩人一眼,淡淡道:“沒事!”,她低眸看了趙凌手上的睡蓮一眼,道:“花很漂亮!”
沉魚笑道:“若是王妃姐姐喜歡,就送給姐姐好了!”
慕容薰淡笑了一下,沒有去看趙凌的表情,“可惜我不喜歡別人的東西!”
趙凌的眉頭蹙了一下,看着慕容薰的神色也是心頭微微一滯,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她狠狠地的揉在懷中。
而就在這時,而是忽然聞見鶯歌的一聲驚呼,“小心!”
慕容薰回過神來,只見一隻冷箭不知道從什麼方向已是朝着自己飛來,破空的呼嘯聲,轉眼間箭身已是到了眼前,若是換做平時,慕容薰躲過是輕而易舉的,可是此時她沒有內力,那裡還躲得過如此強勁的一箭呢!
而她身旁的趙凌卻是縱身一躍,不過卻不是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是相反的沉魚的方向躍去,摟在沉魚的身子一轉,飛向沉魚那邊的冷箭已是從兩人身旁劃過,插進了後面的樹樁裡面。而慕容薰這邊的冷箭卻是直直的沒入了她的肩胛骨上。
“小姐!”鶯歌一聲驚呼,幾步飛奔到了慕容薰身旁,急切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慕容薰面色蒼白的笑了笑,“大概是死不了的!”
趙凌眼睛睜得奇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一直知道慕容薰的身手是不錯的,所以當那隻飛箭襲來的時候,他理所應當的認爲慕容薰能夠躲過,反而是身邊的沉魚沒有武功,躲不開的,而沉魚現在還不能死,因爲他還想從她那裡知道誰纔是幕後的主使。
可是他卻是沒有想到,慕容薰居然沒有躲過那一隻冷箭,箭頭穿透了她的肩胛骨,鮮紅的血水將她的雪白的衣服染透,她的面色如一張透明的紙張一般,虛弱的倚在鶯歌的肩上。這一次,趙凌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後悔!
不管她的身後怎麼樣,他都應該義無反顧的擋在她的身前纔對!他的心,此刻就如慕容薰的肩膀一樣,被一隻利箭穿透,流着血。
趙凌快步走了幾步,來到了慕容薰的前方,聲音有些顫抖,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該如何跟她解釋,伸手想要碰一碰慕容薰的臉頰,卻又是將手收了回去,之後便是從鶯歌的手中將慕容薰接了過去,匆匆的跑了最近的一處廂房裡面,一邊跑一邊命令什麼的侍衛連夜將上官梓宣請來。
慕容薰在趙凌的懷中有些掙扎,看着他冷峻的臉冷笑道:“王爺的美人兒好像是受到了驚嚇呢,王爺還在管我做什麼,還不快去安撫一下你的美人!”
趙凌面上露出一抹沉痛之色,他低眸看着慕容薰,目光裡面浮現哀求之色,“不要說話,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慕容薰受的並不是什麼致命傷,所以見趙凌面色哀慼,心中便是一片冷然,此刻她痛的不是肩膀,而像是身上有什麼位置像是被開了一道口子,灌進來的都是麻木的涼風。
鶯歌顯然比趙凌要鎮定一些,當趙凌將慕容薰放在了乾淨的牀榻上面的時候,鶯歌立即上前點了慕容薰身上幾處大穴,止住了血,又轉頭對趙凌說道:“奴婢要爲小姐暫時處理一下傷口,還請王爺暫時迴避一下!”
趙凌眉頭一皺,露出幾分不悅,“本王是她丈夫,還需要回避嗎?”
鶯歌面上露出一絲譏笑,淡淡道:“王爺在此的話,奴婢是怕小姐看見了心頭會不舒服!”
趙凌面色一沉,雖然有千萬個不願意,但是知曉此刻他們主僕的心頭都必然是對他有怨言的,更不願因爲自己在此慕容薰不願意接受治療,還是乖乖的退了出去,焦急的等在屋外。
上官梓宣兩個時辰以後方纔趕來,見了趙凌之後,便是進屋開始爲慕容薰診治,因爲鶯歌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上官梓宣便是隻是將傷口重新看了看,換上了一些自己研製的金瘡藥之後,便是爲慕容薰重新包紮好了。
鶯歌擔憂的問道:“上官神醫,小姐沒事吧?”
上官梓宣將慕容薰扶着躺下了,看着她的臉色露出幾分心疼,隨即又看向鶯歌說道:“已經沒什麼事了!”,又讚歎道:“你傷口處理的很及時!”
鶯歌送了一口氣,道:“那小姐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上官梓宣道:“明日中午之前應該就會醒的吧!”,他又走到了桌子邊上,寫了一副方子,交給鶯歌說道:“照着這副方子的藥吃藥,已經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已經寫下來了!”
“多謝上官神醫!”
上官梓宣出了門,便是見趙凌依然還是等在屋外,見了上官梓宣便是問道:“她的情況怎麼樣?”
來的路上,上官梓宣已經將大致的情況都聽說了,所以此刻看着趙凌的神色裡面也有幾分不自然,他真的懷疑將薰兒交給這麼一個人,真的好麼?
“王爺還關心自己的妻子麼?”上官梓宣淡淡的說道。
趙凌嘆了一口氣,知曉現在多做解釋也沒有什麼作用,便是心中哀嘆了一口氣,看着上官梓宣道:“你便是在這裡多留一下,照看一下她的身體吧!”
上官梓宣頓了頓,又看着趙凌說道:”王妃是個好女人,希望王爺能夠珍惜爲好,王妃的性格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王爺好自爲之吧!”
說着,上官梓宣淡淡的看了一眼趙凌,便是轉身離開。
這一夜,所有人都沒有好眠。月色卻是格外的明亮,就像是要照看出所有人的心情一般。
當慕容薰在疼痛中轉醒的時候,正好是對上燕語一雙泛紅的眼睛,她瞧着慕容薰醒了過來,驚喜道:“小姐,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
慕容薰搖了搖頭,想要張口說話,可是聲音卻是有幾分暗啞,“我不餓!”
燕語將慕容薰扶了起來,讓她躺的舒服一些,又道:“那小姐的傷口疼不疼?”
慕容薰搖了搖頭,道:“不是很疼!”
燕語低着頭,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攪着袖子,慕容薰問道:“怎麼了?”
燕語面生露出幾絲自責,道:“要是我跟着小姐去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爲什麼每一次小姐遇到危險,奴婢都不能在小姐身邊好好的保護小姐呢?”
慕容薰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又不是要死了,你想要保護我,以後多的是機會!”
這時鶯歌推門進入,手上端了一碗藥汁,看見藥汁,慕容薰的臉就黑了一半,蹙眉黛眉說道:“能不能不喝藥?”
鶯歌淡淡道:“不能!”,又放柔了語氣說道:“已經準備好了蜜餞了!”
慕容薰苦着臉說道:“可是我還是不想喝藥!”
燕語被慕容薰小孩子一般的表情逗得很樂,心情也舒展了一些,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對慕容薰說道:“小姐,你要喝藥,傷口才能好的快!”
慕容薰看着那黑漆漆的藥汁,面上便是露出了厭惡之色,“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喝!不,我不喝!”
鶯歌與燕語見慕容薰一臉堅決不肯喝藥的樣子便是愣了愣,一下子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何時趙凌走了進來,接過了鶯歌手上的藥,道:“你們先下去,我來吧!”
鶯歌已經聽說了昨夜的事情,本來還希望小姐與秦王能夠和好的,如今,只是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睛,居然會認爲這個男人會是小姐的兩人,當下便是面色一怒,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被鶯歌一扯拉了出去。
燕語一面掙脫一面嘟嘟囔囔的說道:“鶯歌,你幹什麼啊?”
鶯歌淡淡的說道:“你們看到秦王有話想要對小姐說麼?”
“到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燕語氣鼓鼓的說道。
而屋內,趙凌見兩個丫頭都出去,便是端着藥來到了慕容薰的牀前,在牀邊坐下,目光柔和的看着慕容薰說道:“喝藥!”
慕容薰見着趙凌,眉頭便是不自主的蹙了起來,身上也散發着寒意,冷冷問道:“你來做什麼?”
趙凌面色一僵,目光裡面帶着些許的哀傷,復又換上了一抹笑意,道:“自然是監督王妃吃藥啊!”
慕容薰淡淡道:“你將藥放下,過一會兒,我自然會喝的!”
“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現在喝!”趙凌舀了一勺要藥喂到了慕容薰的脣邊。
看着趙凌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慕容薰心頭的氣也起來了,“我喝不喝藥都不管你的事,你現在就走!”
趙凌面上沒有因爲慕容薰的生氣而有任何的改變,而是看着慕容薰用帶威脅的語氣說道:“當真不喝?不怪我使用一些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