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回 琅琊王導

永興二年,九月十八,巳時,雲,徐州琅琊,王氏祖宅。

琅琊郡,臨沂縣郊,青山之腳,綠水之畔,坐落着一座巨大的莊園塢堡。它古樸大氣卻不露奢華,垛高牆厚卻不顯張揚,阡陌交通卻自有素雅。它便是琅琊王氏的祖宅,從西漢迄今數百年,歷經人世滄桑,歷經朝代變遷,歷經毀建興衰,從中走出的高官顯貴不知凡幾。而今,他已擁有左近數千頃良田,容納上下近萬的人口,雲淡風輕間,更已傲立於士族巔峰。

此時,莊園正門大開,門前張燈結綵,門牆上貼着斗大的“壽”字,門外業已停有數十輛裝飾考究的馬車,奢華不顯卻絕非凡俗。不明底細者定覺這是主人過壽在廣邀親朋,但實則不然,過壽不假,確僅是琅琊王氏自家的一場低調壽宴,所來者皆爲地道的王氏族人,且還只是青徐左近的族人。

莊園東北偏僻處,坐落着一個突兀的獨立小院,茅屋竹扉,簡樸幽靜,並無任何喜壽氣氛。院後有一汪水塘,塘邊垂柳之下,一名白鬚白髮的六旬老者身着粗布麻衫,正端坐着悠然垂釣。很難相信,這老者竟然恰是今日過壽之人。

相比老者的悠然,此處的氣氛略顯凝重。在老者身側矮桌兩側,肅然端坐兩人。左側稍顯富態者年近四旬,正是前徐州長史王修;右側古井無波的是一名俊朗青年,他叫王導,正史中,他是東晉開國的肱股之臣,也是令琅琊王氏達成“王與馬,貢天下”局面的關鍵人物。

《晉書·王導列傳》有載:“王導,字茂弘,父裁,鎮軍司馬。導少有風鑑,識量清遠。年十四,陳留高士張公見而奇之,謂其從兄敦曰:「此兒容貌志氣,將相之器也。後參東海王越軍事,時元帝爲琅邪王,與導素相親善。導知天下已亂,遂傾心推奉,潛有興復之志。帝亦雅相器重,契同友執。帝之在洛陽也,導每勸令之國。會帝出鎮下邳,請導爲安東司馬,軍謀密策,知無不爲。”

矮桌前端兩丈之遠,躬身站立一人,身着青衫做文士打扮,卻是屏氣不敢稍動。若是馬濤在此,定可認出此人乃是三月前到訪鰲山島,囂張索要好處的王氏管事王忠,其人偏房庶出,明面身份爲王氏的一名商行管事,實則司職王氏在徐州沿海一帶的密諜事務。

突然,水中浮漂陡沉,老者揚杆一提,一尾斤許鯉魚隨之被拖出水面,一番蹦跳之後依舊無奈的被老者捕入竹簍。老者洗洗手,一瘸一拐回到桌邊,施施然坐下,竟是腿有殘疾。呷了口涼茶,他這才輕笑道:“世治(王修字)虛長一旬,可定力相較茂弘(王導字)卻略有不如啊!”

“叔父教訓得是,小侄受教了!”王修臉一紅,連忙上前一步鞠躬行禮。王修胖了些,太陽下呆久了難免不安生,可在外氣度雍容的他,在老者面前卻絲毫不敢造次。相比之下,同樣起身相迎老者的王導卻是依舊古井無波,絲毫不爲適才的褒揚所動。

老者叫做王濤,王氏大族老,其人文武雙全,深諳兵法,昔年在滅吳大戰中曾大放異彩,怎奈傷重殘疾,壞了品相,卻是不得再行爲官。但其在外雖已聲明不顯,卻一直代家主總覽王氏在徐州的族內事務,手掌琅琊王氏上千私兵,也是王衍、王敦、王導、王修等人的嫡系長輩,堪稱族內山嶽,便是現任家主王衍當面,也得對其恭敬有禮。

衝王修王導二人揮揮手示意坐下,王濤看向王導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至於偏房庶子王忠,他則看都未看一眼。輕拍桌上一份信報,王濤淡然道:“老夫今日過壽,不想清早便得知水師慘敗一事,此事非小,你二人誰能與我細說來龍去脈?”

王修聞言清清嗓子道:“三月前,某聽王忠說起鰲山諸島換了主人,有個安海商會取代了巨蟹幫,實力還頗爲不俗,卻是不將我王氏放在眼裡。彼時正值東海王籌備西迎聖駕,我等便也未予理會。孰料前幾日卻聞密諜報知,那安海賊或爲陳記劫案真兇,廣陵陳氏本也與我王氏有隙,小侄索性暗放風聲,令陳氏與那安海賊鶴蚌相爭。”

“那廣陵陳氏、臨淮陳氏以及廬江陳氏同姓同源,互爲聲援,勢力縱橫江淮,廬江陳敏更借兩年前剿滅石冰之亂聲名大噪,於江淮乃至江南諸軍頗有影響,還被東海王封爲右將軍協同出征迎駕,在徐州已直逼我王氏地位。其實,據修瞭解,那安海賊最多僅能勉強自守,令陳氏大吃苦頭,終歸當被清剿,豈料...”

說到這裡,王修稍露慚色,不無苦笑道:“只是,孰料那安海賊強勁至此,竟將水師後軍誘伏全殲。哎,此戰勢必引發徐州震動,徒增恐慌,不利東海王大事,修之前料事不明,輕率挑起事端,委實慚愧。”

王濤隨意擺擺手道:“此事錯不在你,那安海賊卻有幾分門道,如此勢力在身畔崛起,你假手陳氏打壓倒也在理。後軍雖滅,一羣海賊卻也難擾大局,無需掛懷。況且,陳氏有此挫敗,茂弘正可藉機整頓水師,增強我王氏影響,確可得利。好了,還是說說後續吧。”

“叔父大人,那安海賊無視我王氏招攬,且實力雄厚,竟能痛殲水師後軍,頗顯囂張大膽,侄兒以爲,其身後恐有不小勢力!東海王提兵在外,琅琊王必不願後院生亂,當會盡力清剿安海賊,我等不弱全力相助都督府剷除之,以免養虎爲患,致我王氏身畔出現難控勢力。”王修微微欠身,眼露殺機道。

王濤默然不語,目光轉向王導,王導見此,卻是搖頭道:“後軍幾近全滅,我等自當插手重建,甚或將廣陵陳氏擠出後軍,同時,水師中軍亦可趁機接管後軍諸多水卡,尤其是雲梯關。但對安海賊,導卻更願適時招撫,甚至遣出附庸家族參與黑市與之走近。這非但因爲鰲山海域島嶼林立,剿之難盡,徒費人力財力,更因其已夠格作我王氏棋子。”

王修訝道:“那安海賊可是拒絕附庸我王氏,說是交惡也不爲過,我等如何利用他們,又有這等必要嗎?”

王導輕嘆口氣,意味深長道:“東海王欲匡扶設計,卻戰事不利,被阻徐豫邊境。東嬴公與平昌公空有大軍,卻怯戰自保,而幽州王浚手握強兵,雖聲援東海王,卻遲遲不肯發兵,顯是討要好處,已成割據之勢。中原僅餘范陽王一力支撐,關東陣營一時恐怕難有起色,時局堪憂啊!”

“九月庚寅朔,公師籓又害平原太守王景、清河太守馮熊。庚子,豫州刺史劉喬攻范陽王虓於許昌,敗之。”面露陰鬱,王導索然道,“近日導更是聽聞,那血旗將軍北出蠻荒,繞道抵達遼東,已具一萬精騎,聲言要浮海中原討一說法,恐將更添變數,哎,東嬴公做的這叫什麼事,盡幫倒忙啊。”

“司馬家篡奪曹魏江山卻不加自愛,愈難掌控局面,沒準就此失了基業,卻恐連累我王氏池魚之殃。”王濤冷哼一聲,深以爲然道,“只不知你說這些,與水師一事何干?莫非業已不看好東海王與關東陣營?”

王導面色沉重道:“叔父所言甚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導正心憂我王氏前程。關東陣營地大物博,後勢強勁,戰勝關西乃必然之事。但朝野崩壞過甚,諸王亂戰連年,且有異族兵起,中原疲敝,流民叢生,農事受擾,糧食匱乏,加之此戰再遷延日久,難保另有野心家擡頭,漢末混戰或將不遠,卻非東海王所能遏制,屆時我王氏何以自處?”

王濤沉吟片刻,終也面色凝重道:“茂弘言之有理,卻不知有何打算?”

王導不答,卻是瞥眼場中站立的王忠。王濤領會其意,轉向王忠,態度卻殊無對王導王修的慈祥,冷聲道:“老夫不想便知你等如何會注意到安海賊,當日又是如何招攬安海賊的,少不了敲詐勒索那點破事,我王氏孝悌賢德的家風,遲早要被你等不孝子弟所敗壞!”

說到這裡,王濤泛起怒色,隨手抓起一個茶杯便砸向王忠,又準又狠,頗顯武功根底,竟將王忠砸得滿頭開花。王濤這才繼續道:“你給老夫記住,並帶話給那幫紈絝小子,時局動亂,我王氏雖然顯耀,卻更須隱忍謹慎,顧惜實力,再有妄惹是非者,老夫打斷他的狗腿。總算你等此番不曾亂來,且退下,牽涉此事者悉數遣往外地,滾!”

王忠諾諾退走,王導王修視若無睹。帶人影消失,王導這才繼續說道:“徐州乃四戰之地,中原若亂,徐州必亂。放眼大晉,彼時唯一可保安定者,怕就是江南故吳之地了。是以導以爲,我王氏此時便當着眼江南,滲透布子,爲我王氏留一退路。若有可能,亦可設法令琅琊王遷往江南坐鎮,屆時導必可令我王氏立穩江南。”

“不愧我王氏安海兒!茂弘之說,老夫定會盡快與家主及幾位族老商榷,及早佈局。”王濤沉吟良久,驀然鼓掌道,“不過,若想立足江南,故吳士族歷來抱團取火,排擠外人,卻是不易插足,那幾家陳氏與他們多有聯繫,日後都將成爲我等南下阻礙。呵呵,說了這麼多,看來茂弘是想利用安海賊給他們再添些麻煩了。”

“呵呵,叔父英明,一眼便看出侄兒心思了。”王導一笑,不無戲謔道,“那安海賊既有實力,又不知後臺深淺,我等何必招惹。左右他們已與陳氏不死不休,我等不妨設法禍水南引,讓其去消耗陳氏甚或故吳士族去,多少也能引些混亂,我等恰可相機布子。屆時事態發展,怕就由不得安海賊自己了...”

鰲山寨,紀澤渾不知自家的安海營業已淪爲他人眼中的棋子。但通過審訊俘虜中的幕僚與高級軍官,他也得知了水師後軍攻打鰲山寨的緣由,卻因有匿名之人在淮陰城放出風言,聲稱近來大發請帖廣邀沿海勢力出席黑市開幕的安海商會,正是陳記船坊劫案的元兇。

可惱那廣陵陳氏,一直尋查劫賊無果,正頂着輿論壓力,聲威與日俱跌,聞訊後雖無確切證據,仍將安海商會粗暴的定爲元兇。其實若用排除法,沿海有膽又有實力作案的灰黑勢力還真數得到安海商會;況且,安海商會欲辦黑市想必富裕,又有人丁數千,還沒聽說有甚後臺,對其徵繳,陳氏能搶錢搶糧搶人丁,就算滅錯了又有何妨?

於是,由陳氏主張,徐州都督府無可無不可,這場剿匪大戲歪打正着的拉開序幕。好一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紀澤卻不知是何人在針對安海商會。儘管在紀澤的督促下,全面排查的安海商會真就尋出了一名向外通報了陳記劫案的細作,怎奈那廝完全爲錢服務,連自己效忠的真正勢力都不曾知曉。不消說,這條線必是斷了。

尋不出幕後黑手,那就拿陰溝翻船的廣陵陳氏來泄憤吧。既然他們並無證據便對安海商會出手,那就必須承受安海商會的怒火,不得不說,無恥的紀某人已經選擇性遺忘了自家先對陳記船坊下黑手的事實,更何況他本就想着找事搗亂沿海呢。

當然,恩怨是非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損敵肥己,搶錢搶糧搶人,安海營的發展速度遠不滿足紀某人對晉海的野望,而且,若想化解與陳氏的這段樑子,只有趁他病要他命,就着後軍慘敗,海防空虛的時機出動。即便不至滅掉廣陵陳氏,也要將它打得一蹶不振,無力再有動作,並給自家的安海商會打出一個不容招惹的海上威名。

於是,就在鰲山軍民猶自慶祝保衛戰大捷的時候,紀澤業已從俘虜中挑出一應投誠帶路黨,搞清了廣陵陳氏的一應產業。繼而,一系列針對廣陵陳氏的大規模洗劫計劃,美其名爲安海營實戰練兵計劃,在紀澤與一干軍官的奸笑聲中定了型。

十九日凌晨,鰲山島改由血旗近衛軍大部接替防禦,安海營近兩千軍卒則悉數登船南下,惡狼般撲向廣陵陳氏的諸多沿海產業。當然,這撥行動中自也少不了深入廣陵內地,以悄然接來俘虜家眷,那可是至少五千的軍戶人口,對安海營絕對是一記大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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