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傾身,往宋雪衣的淡粉色的嘴脣啃去,不一會兒就啃成爲了硃紅色。放開的時候,面色淡然,眼神卻囂張得猶如調戲良家娘子的紈絝子弟,挑着眉梢,斜着眸子,更顯得睫毛濃而密長,一雙眸子內猶如一汪神秘的黑色洪流,衝擊人的心房。
宋雪衣一開始還笑着,忽被這股神秘洪流撞擊,心臟就漏了一拍子,眼神也有一瞬的失神。
“宋小白?”靈鳩等了一會兒,發現宋雪衣呆愣的樣子,又沒忍住疑惑擔憂了。
隨即她的腰身被人緊緊的抱住,宋雪衣低頭緊緊望着她,“鳩兒越來越好看了。”
“……”靈鳩懶得理他。
翌日,靈鳩和宋雪衣一起來到封奕豈家中的礦地。
這礦地離城裡的距離有點遠,裡面林林總總也就十個人,九個人挖礦,一個被封奕豈稱之爲木叔的人管理。
對於挖礦的這羣人來說,靈鳩和宋雪衣絕對就是傳說中的神仙人物,突然看到他們光臨的時候,一個個都拘謹得跟木頭人似的。
倒是那木叔年紀大了,閱歷應該也不少,對兩人還能保持着平靜。先對靈鳩兩人問安後,方纔問道:“不知道桃花小仙和宋爺來這裡有什麼事?只要是小人能辦到的一定辦好。”
封奕豈道:“木叔,最近有挖好的礦嗎?”
“有的。”木叔立即讓兩個人去放礦的地方把籮筐搬過來,邊說道:“正好這幾日挖的礦石都沒有送到你張叔那裡去。”
封奕豈點頭,去一旁搬了個椅子過來。
宋雪衣坐下後,靈鳩朝封奕豈問道:“這礦地的礦你們都賣給誰?”
封奕豈毫不隱瞞道:“張叔就是張氏武器行的老闆,一直以來家中的礦石都被他收購。”說到張叔的時候,他的目光又看向木叔那邊,冷峻的面容柔和了些,“這些年多虧了木叔和張叔的幫助,才讓我和小彤能夠安然的生活。”
靈鳩聽着他的話語,視線也飄向木叔那邊。木叔先對封奕豈露出溫和的笑,然後不小心對上她的視線,像是受到了驚嚇的收回去,神色有點扭曲慌張。
“不知道你那張叔多少銀子收你這礦?”靈鳩淡淡的問道。
封奕豈道:“一斤五兩銀子。”
這時候兩人已經搬來了一籮筐的礦石,恭恭敬敬的放到靈鳩和宋雪衣兩人的面前。
靈鳩伸出手去拿了一塊,放在手裡掂量掂量,這一塊小小的不過她手掌大小的礦石就足有三斤重。
“一斤五兩銀子是算這原石的價?”
封奕豈露出一絲笑容,似乎覺得問這個問題的靈鳩很可愛,並不明顯的笑道:“自然不是,是算提煉過的價。”
“啪啦”的輕微響聲而起。
拳頭大小的礦石在靈鳩的手裡破碎,不過碎得只是邊緣。
靈鳩看向已經面露幾分慌亂之色的木叔,依舊對封奕豈問道:“賣礦的事是他給你找的?”
封奕豈見靈鳩看了木叔一眼,便道:“是,這些年多虧了木叔。無論是礦脈的出產,還是出售,都歸木叔負責。”
“賬本呢?”靈鳩道。
封奕豈一怔。
不用回答靈鳩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這傢伙真是白長了一張充滿冷峻威嚴的臉,居然什麼都不懂,就把自己家的財源交給一個外姓人來管。難怪空有寶山卻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兩兄妹過得日子那麼清苦。
靈鳩搖頭道:“以後礦脈的事讓溫子珃派人來管。”
封奕豈沒明白靈鳩爲什麼突然下這樣的命令,木叔那邊就不願意了。
“桃花小仙,這個礦山一直都是小人管着的,無論是地形還是售處都熟悉,突然換人怕是不好吧?”
靈鳩淡道:“你一定要自找沒臉嗎?”
木叔頓時啞然,然而眼神和臉色依舊掩飾不住不甘不願。
封奕豈看的雲裡霧裡,不由的問道:“主子這怎麼回事?這礦山一直歸木叔管着沒錯,他也是對這裡熟悉,心地也實在。”
靈鳩輕笑一聲,“實在?你這礦可是實實在在的星鐵礦,只要提煉好了,一斤堪比百金。這幾年,他們到底瞞着你貪了多少?”
這句一出,愣住的不止是封奕豈,還有木叔。
木叔一直知道這礦石珍貴,卻不知道這是星鐵礦,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張胖子竟然敢黑老子!”
封奕豈眸子微瞪,“木叔你……”
這木叔顯然是個臉皮厚的,得知事情敗露之後,也不驚慌失措,反而對封奕豈道:“阿豈啊,木叔幫你管理了這麼多年的礦山,讓你能安心上學學武,也讓小彤能安心養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還有,上次小彤在礦山裡暈倒,還是我讓人給救回來的,怎麼說我也算是小彤的救命恩人不是?所以啊,人也知足,不能忘恩負義。”
一直以來熟悉的人突然變了一個樣子,讓封奕豈有點難以接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
木叔把外面穿着的一套礦山工作服脫掉,裡面穿着衣裳無論是布料還是做工都很好,比起封奕豈這個真正的礦山主人還精貴。
“阿豈,我看這礦山木叔是不能再幫你管了,我們就此別過。”說完,他立即轉身就走,生怕靈鳩或者宋雪衣會說什麼定罪的話。
封奕豈愣然望着木叔的背影,從未想到幾年來最尊敬的人,竟然一直在欺騙自己。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九個挖礦的工人中一人連忙喊道,就怕自己遭到了連累。
這叫聲驚醒了封奕豈,他挪了挪嘴脣,不知道該說什麼。
靈鳩的聲音響起,“吃一塹長一智,你頭腦還比不上柳落。”
當初柳落可是第一個來到他們的面前的人,封奕豈卻只能用蠻力來爭取。
被教訓了封奕豈默然無言,這事的確是他沒頭腦,又聽到靈鳩道:“如果你想要報復的話也可以。”
封奕豈看向她,女孩靈秀的面容在月光下似有靈光縈繞,說出來的話卻是:“你被騙是你頭腦不足,他被報復就是他實力不足,只看你自己的決定。”
這回封奕豈卻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她開口了,自然是站他這邊的。
前一刻滿懷的複雜情緒莫名的消失乾淨,封奕豈露出笑容,搖頭道:“不用了,正如木叔說的,不管怎麼樣,他也算救了小彤一次。”
他自己都不介意了,靈鳩也沒有繼續提起這個問題。
之後說起礦脈的大小和各個重點的時候,封奕豈卻是一問三不知,讓靈鳩一陣的無語,這不是明擺着就是讓人來坑的嗎!
封奕豈自身也臉紅了。
自己父母留下來的產業,被自己經營成這個樣子……不對,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有經營。倘若他有溫子珃那樣的本事,哪怕只是十分之一,之前也不至於落入那個窮困的地步。
“全權交給溫包子吧。”最後,靈鳩放下這句話。
封奕豈沒有任何的意見。
溫包子得到消息的時候,他還在忙着和鳳禹城的少主風韶交涉。
“會長,是宋爺的消息。”
溫包子和風韶都聽見了。
風韶做出一個請便的姿勢。
溫包子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對來人問道:“什麼事?”
那人看了一眼風韶,含糊的說道:“宋爺說有一條礦脈需要您負責。”
“怎麼什麼事都要我做啊!”溫包子正經的表情破裂了,臉頰微微鼓着,瞪着眼睛說道:“商會裡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這人跟着溫包子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將他的小眼色看清楚後,立即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礦脈,宋爺的意思是星鐵礦。”
“啊?”一開始溫包子就覺得能傳到自己耳朵裡的一定不是普通貨色,沒有想到這麼不普通。側頭看到風韶發光的眼神,他心中暗道一聲:哎呦!勾引過頭了!
“九一會長。”風韶主動的開口。
溫包子毫不猶豫道:“星鐵礦不可能直接交給你們,不過鍛煉出的星鐵兵可以交易,條件是鳳禹城的通行證,還有無稅。”
“這條件有點過了。”風韶覺得眼前這個小少年,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幼獅,要不然怎麼回回都獅子大開口呢!
溫包子聳了聳肩膀,“啊,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還有四大城在等着。”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們還沒想一步登天,根基不穩的話,很容易塌陷摔得支離破碎。”風韶沒那麼容易被黑了。
“那就這樣吧。”溫包子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轉身就走。
反正星鐵礦這種好物,絕對不愁沒有合作的商家。
風韶沉默的看着溫子珃走出房門,等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也沒等到他回來,反而等到下人來稟報:溫子珃已經直接坐馬車走了。
“這黑心的包子!”風韶惱怒的罵了一聲,對人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送書信去御海鎮。”
“是。”
……
忙碌中總是感覺不到時間的過去。
這一年不止溫包子在忙碌着,靈鳩和宋雪衣也是如此。
兩人不止一次結伴而行走出御海鎮,參與一些必須兩人出馬的事,宋雪衣忙着宋家家業的擴展,靈鳩則忙着宣傳她的神棍之名,培養着信徒和聖力。
宋家發展之勢並不猛烈,卻穩當得讓人心驚,不知不覺就已經壓過江家、風家之流,產業勢力滲入到了其他城鎮之中,宛若一道蛛網,一點點的將周圍籠括在內。
至於靈鳩,熱衷的製造各種‘神蹟’和做一些無傷大雅的善事,剩餘的時間則用於研究山河落雨圖中得到的呼風喚雨的聖術圖騰,越來越熟練的神棍模式融進骨子裡,使得她安靜下來的時候,渾身都縈繞着一股安撫人心的寧和氣質,溫和又靈淨得毫無攻擊性,卻又高潔得讓人黯然形愧,不敢輕易靠近。
氣質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大多爲後天培養,不過有些天之驕子與生俱來,再加上後天培養醞釀的話,便猶如封存的美酒,隨着時間的過去越來越醇香悠遠,不用品嚐獨獨聞着香味就足以醉人。
這就好比教堂裡的神父,皇宮裡的皇帝——皇帝也是人,長居高位足以讓人形成一種霸道的個性,加上一個身份、名氣、權勢和宮廷環境的渲染,才使得他更加高高在上,讓人覺得不可侵犯。
現在無論是靈鳩和宋雪衣都在蛻變着,這種蛻變由內而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讓清楚他們過去的人目瞪口呆,也讓初見他們的驚爲天人。
在這樣的環境中轉眼一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春節到了。
無論宋家已經發展到了何種地步,御海鎮始終是宋家的根本,這次的春季也在御海鎮舉辦。
一隊馬車緩緩的行駛進御海鎮,路過的百姓們頓足觀看,緊接着就有人發出驚喜的叫聲:“這是宋爺的馬車,馬車裡面坐着的一定是宋爺和桃花小仙他們!”
這一句話驚起了一層層波浪,百姓們紛紛圍繞着馬車。
一輛馬車的車窗被撩開,溫包子探頭望着外面百姓們的動靜,搖頭嘆道:“這一年九一商會的名聲被我打得多響啊!怎麼一個個光惦記着宋爺和鳩爺,沒一個歡迎歡迎我溫爺啊。”
坐在他旁邊的丫鬟蘭兒一陣無語,又一陣的好笑,輕聲安慰道:“那是因爲宋爺和桃花小仙在前,倘若他們兩位不在的話,百姓們就能看到爺了。”
“你說的對!”溫包子認真的點頭,“以後絕對不要和他們走在一起了。”
馬隊一路從城門到宋家府宅大門,周圍的百姓一點沒有減少。
這時候宋家府宅大門也被打開,似乎是早就知道外面馬車會在這時候到達。
孫谷蘭帶頭走出來,站在門口望着外面的馬車。她的神色看不出多少變化,眼神波光涌動已暴露她心中的思念。
領頭的馬車雕木車門被打開。
衆人視線裡,一道清貴淡雅的身影走了出來。
少年男子白衣墨發,容貌雋秀恰似謫仙落塵,下了馬車之後又朝馬車裡伸出手。
這一幕讓人羣中不少女子瞧見了,恨不得那隻手是爲自己而伸,然後和他相握一起。只可惜,這也只能想想罷了,他們視線中看到的是一隻更小,卻白皙細嫩宛若凝脂的手,輕輕的搭上他的手。
一個輕飄飄的動作,愣是讓人覺出一絲慵懶的感覺。
緊接着走出來的少女,姑且能被稱之爲少女罷……一襲鵝黃色的對襟儒裙,薄紗輕罩衣外,襯得人既端雅可愛又多了份飄逸靈動。
她頭髮都被梳着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鬢,獨用一條淺黃色的髮帶綁着,露出一張素面朝天的容顏,飽滿的額頭,肌膚如雪似玉,長長的眉毛下,濃密的眼睫毛籠罩着黑眸,小巧的鼻子下脣若花瓣,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好看,不是讓人一瞬驚豔到晃眼的豔麗,也不是無害柔弱的嬌美,而是一種更爲奇妙的,神秘的,讓人無法看透無法明瞭的美好。
她才走了兩步,要落地時候就被少年男子抱住腰身,攬入自己的懷裡。
兩人站在一起,真真對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詞彙。
百姓們一陣的驚呼。
就連站在宋家府邸門口的孫谷蘭也有一陣的恍惚,這一年離多聚少,她的兒子竟然成長成了這副模樣,更讓她吃驚的是靈鳩。
猶記得初見時候那個一身狼狽,只能算是可愛,笑起來惹人疼愛的孩子,短短兩年的時間,怎麼就長成了這幅招人的模樣?
之後溫包子等人出現,再次因爲靈鳩和宋雪衣兩人被人忽略,讓他又是一陣腹誹怨念。
孫谷蘭先安排好了溫包子等人的住所後,纔去了雪院那邊。
雪院裡,幹寒的氣候下,靈鳩三人坐在一起。
“你們最後出去的這一趟,一去就是兩個多月,可是在外面玩高興不樂意回來了?”孫谷蘭抱怨一聲,也只有在宋雪衣和靈鳩面前,她纔會放開一家主母的威嚴,只是個普通的思念着孩子的母親。
靈鳩目不斜視的盯着眼前的糕點,明擺着把應負孫谷蘭的任務交給宋雪衣了。
宋雪衣失笑,對孫谷蘭道:“因爲一點事耽擱了。”
“知道你們事多。”孫谷蘭無奈的搖頭,從袖子裡面抽出一張帖子,放在桌子上,“一個月前,從溯雪城宋祖家送來的帖子,邀請你們去宋祖家那邊過春節。”
溯雪城宋祖家。
這個話題引起了靈鳩注意,她擡起頭。一隻手抱着她的宋雪衣已把帖子拿在手裡,展開放在她面前和她一起看着。
這帖子裡的內容簡簡單單,就像孫谷蘭說的那樣,只是邀請宋雪衣去溯雪城祖家度春節。
然而,在場的三人都不是傻子,祖家親自邀請偏遠小鎮的支脈家主去共度春節?這裡面肯定有什麼目的和奧妙。
宋雪衣放下帖子看向孫谷蘭。
孫谷蘭微笑道:“我已經回信過去了,說你在外還沒有歸家,怕是來不及趕去溯雪城。”
“嗯。”宋雪衣沒有現在去宋祖家的打算。
然後,他看向懷裡的靈鳩,眼眸內濃濃的笑意和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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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眼神被孫谷蘭瞧見,已經麻木得生不起任何的感想,反正她算是看明白了,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有了媳婦別把娘忘得乾乾淨淨就行。
正當孫谷蘭這個念頭起來的時候,那邊靈鳩被宋雪衣盯得無語,手中出現一個玉盒,遞到孫谷蘭的面前,“孫姨,這個給你。”
“嗯?這是小鳩專門送給孫姨的禮物?”孫谷蘭打趣道。
十歲左右的女孩已經有了少女的模樣,臉頰也不似原來那麼圓潤,沒以前看着那麼好逗了。不過一想到靈鳩在外人面前的樣子,在看她在自家兒子面前的另一種模樣,她就忍不住習慣的逗趣,不僅可以滿足心理,還能讓那個總是淡然從容的兒子吃吃味,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說,再好的娘也有坑自己兒子的惡趣味。
“我和宋小白一起準備的。”靈鳩沒有單獨貪功,更沒有一點害羞的表現。
這讓孫谷蘭頓時覺得一陣失敗。孩子大了,真是一個個都越來越不可愛了!
她伸手打開盒子,也沒想會是多珍貴的禮物,畢竟都是一家人,不需要客套什麼的,主要心思到了就行了。
然而,孫谷蘭看清楚盒中之物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玉盒內唯有一顆單獨放着的丹藥。圓滾,呈青色,丹藥表面有經絡一般的蓮紋,仔細看着彷彿還能看到丹藥的表面似有蓮花盛開,空氣中漂浮淡淡的蓮香,不是平常蓮花香味,而是更加悠遠冰涼的味道。
“這……這是?”孫谷蘭聲線輕顫。
靈鳩看到她這副樣子,語氣不由的方輕柔了點,“玉蓮塑經丹。”
雖然已經猜到了答案,可是由親近的人親口說出來,孫谷蘭才能真正的相信,同時也驚喜難耐。
她一再的呼吸着,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神態,眼神卻還是掩飾不住驚喜和感動,對靈鳩兩人道:“你們說有事耽擱了,就是這件事?”
靈鳩道:“正好在半途聽說玉蓮的下落。”
孫谷蘭:“花費了不小的力氣吧。”
靈鳩:“沒有,簡單到手。”
她纔剛剛說完,小鼻子就被人捏住了。宋雪衣看向孫谷蘭,纔開口說道:“多虧了鳩兒能識幻象,攀高峰才爲娘得來了這一株玉蓮。”
靈鳩撇頭,讓他的足柔躪,“你怎麼不說是你天賦異稟,那麼大的冰山雪地,你都能聞到玉蓮的位置?”
“聞到未必得到。”宋雪衣笑道。
靈鳩道:“一點點小事,你能別這麼誇嗎。”
“噗嗤。”孫谷蘭笑了出聲,心裡的那點複雜的情緒都被消融乾淨。這一生,能得這兩個孩子關愛,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沒有哪裡受傷吧?”
靈鳩挑了挑眉,也不說話,意思明瞭。瞧,我們的樣子哪裡像受傷了。
這生動的表情,又惹得宋雪衣盯着她,脣角的笑意怎麼都消不掉。
“沒受傷就好,你們有心了。”孫谷蘭看了宋雪衣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看向眼前盒子的丹藥,眼神漸漸複雜,再慢慢的走神了。
隨後,宋雪衣的聲音驚醒了她,“塑經丹能重塑娘被廢掉的經脈,以孃的天賦,破而後立的經脈只會比以前更加的強韌,之後練武的丹藥我都已經爲娘準備好。”
“……好。”孫谷蘭才發覺,有一個天才煉藥師的兒子,真的是太方便了。
下午,孫谷蘭重塑經脈的時候是在靈鳩和宋雪衣兩人的看候下完成的。
孫谷蘭感受到經脈的流暢和力量之後,一向堅強的她竟然眼眸含淚,一時情緒無法自主。然而她並沒有哭出來,反而笑得爽朗,深深的看着宋雪衣和靈鳩兩人,無數的情緒都由那雙眸子傳遞到兩人的心中。
宋雪衣輕聲道:“我說過,會讓你去找他。”
那個他是誰,靈鳩已經一清二楚。
“嗯。”孫谷蘭輕輕的點頭,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這是就是她和真哥的孩子,成長起來後出色至此,可惜真哥看不見。
一直以來因爲經脈受損無法練武,加上宋雪衣年紀小,身體又有問題,似乎隨時都會夭折,使得孫谷蘭根本就沒辦法走出宋家走出御海鎮,去尋找她心裡的那個男人。
如今孩子長大了,她的身體天賦也恢復過來,哪怕年紀已經不小,但是她孫谷蘭依舊有着屬於她曾經孫家第一天驕的驕傲和自信,她一定能夠再恢復原來的實力,甚至超越原來。
今年的春節很熱鬧,似乎要把去年失去的全部補回來。家家戶戶張燈結綵,一出門就能夠看到街道上人滿爲患,尤其是一些熱鬧的街道,更是如此。
在春節後的最後一天,宋家出資在雪鳩街的中央廣場中擺宴宴請諸位。
無論是江家還是林家、溫家、還是萬里鎮的韓家、鳳禹城的風家人都來了。
宴上,宋雪衣並沒有講一堆的廢話開場白,任由大家玩樂,他則抱着靈鳩獨坐一方。
中央的舞臺上有個人彈琴奏樂,女子翩然而舞。
靈鳩感受到許多人的目光都朝自己和宋雪衣看,目光掃蕩出去,將每個人的神態都看進眼裡,其中坐在韓紹青身邊的宋知嫿,哪怕畫了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形容的憔悴。
姐妹反目成仇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宋知嫿一直都在朝她這邊看,反正兩人的視線就是對上了。
宋知嫿的眼神有點狼狽,先躲開了一瞬,又緊緊的朝靈鳩看來,似乎在看救命的稻草。
靈鳩眼神絲毫不變,自然的轉向別處。
宋知嫿的命運和她無關。
這會兒,臺上的歌舞換成了雪鳩學院學員們組織的節目。
少年們活力十射,有齊齊武打,也有少女跳着御海鎮特有的海上棠舞。
“宋爺,我敬你一杯。”韓紹青走到靈鳩這一桌,舉杯對着宋雪衣。跟着他身邊的是宋知嫿,對兩人得體的又有幾分親近之意的微笑着。
宋雪衣沒有拒絕,和他隔空碰杯飲下了酒水。
靈鳩看得清楚,他沒有刻意接觸酒精,而是任由着酒精混着酒水融入身體裡。
也不知道宋小白喝醉之後的樣子,到底會是怎麼樣?靈鳩的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眼眸微微發亮。
這副神態被宋雪衣發現,他低聲一笑,湊近她耳邊說道:“鳩兒可是也想喝?”
靈鳩撇了撇嘴角。她又不是沒試過,今生的這身體對酒精真的天賦異稟,一點都碰不得。
“哈哈。”便是這種微弱不爽的神情,也能讓宋雪衣看高興。
韓紹青喝了酒之後,見兩人的如此,一時也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這雪鳩學院的學院們的風貌實在不錯。”一道聲音橫插入內,卻是風韶走了過來。一杯酒瀟灑的對着宋雪衣示意了一下,也不等宋雪衣答不答應,自行喝了下去。轉頭看向韓紹青,又笑道:“韓少最近可好?”
他的眼神似笑非笑,跟洞察世事的刀子似的颳着韓紹青和宋知嫿的臉面。韓紹青淡道:“好。”
宋知嫿卻只能勉強的笑了笑,看向靈鳩的眼神透着幾分着急。
“我聽說韓少近來和九一商會走得挺近,合作不少吧?”風韶接過婢女遞過來斟滿的酒杯。
韓紹青道:“風少城主也一樣。”
“哈哈,跟韓少沒法比。韓少也知道,鳳禹城不像韓家專注布料生意,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涉及,貪多不精說的就是我這樣的,幸好九一商會不嫌棄,纔有了我這一杯羹。”風韶對韓紹青舉杯,笑眯眯的說道:“哪像韓家啊,一樣專精到底,旁人都不能及。”
韓紹青面色微變,和他碰杯,平淡道:“風少城主誇耀了。”
他又怎麼會真的聽不明白風韶的意思,他根本就是在挑釁他,說他韓家有資格和九一商會合作的只有布料生意,單憑這一點根本就沒辦法和九一商會深交。
如今九一商會已經開始步入四大城,一旦找到更好的合作商,宋雪衣會看在他們一場親家的份上,依舊和他們合作到底嗎?
“你們還要站在這裡多久?”靈鳩輕聲道,打斷兩人的對峙。
風韶和韓紹青同時朝靈鳩看去,她道:“你們擋住我的視線了。”
兩人這才發現,他們站的位置正好是靈鳩的眼前,被那一雙安靜的眸子望着,頓時覺得尷尬又心虛的離開原地。
“夫君。”宋知嫿拉着韓紹青的袖子,不願意就這麼走了。
韓紹青低沉道:“等宴後再說。”
兩人前腳剛走,溫包子後腳就來到了靈鳩兩人的身邊,賊笑的說道:“兩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做的不錯吧?讓他們互相排斥打壓,我們的利益就越大。”
靈鳩淡淡道:“有的時候,你其實可以裝裝傻。”
用這麼一張可愛的包子臉說出這麼犀利的言辭,真是讓人幻滅。
溫包子義正言辭道:“裝傻什麼的,絕對不適合我。”其實,他不是不會裝傻,一旦裝傻惹了某人手癢,宋爺就又得惦記上他一筆。
溫包子來了就沒有再走,佔着個位置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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