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臺上雪鳩學院的學員演起來的最後一出是話本里改編的愛情戲劇。
戲劇的佈景服裝都設計得不錯,話本改編的深情愛情劇也改編得算合理,可靈鳩愣是看得有點熟悉,神仙下凡和凡人相戀這種戲劇在現代早就寫爛了,熟悉倒沒什麼,只是男主對女主的寵溺和相處,總覺得熟悉是怎麼回事。
暫且沒有去理會這個熟悉感,單看少年們故作深情的模樣,非常的古怪又誇張,讓這齣戲不像是仙凡相戀的愛情戲劇,反而像是搞怪戲劇,讓人看得忍不住發笑。尤其是最後一個少年不小心絆了一跤,引得全場戲劇的人都翻盤,纔是真正的高潮,看得全場爆笑而起。
臺上的少年們面紅耳赤,互相攙扶站在一起,面對衆人的歡笑聲,還齊聲喊道:“獻給宋爺和桃花小仙,願你們天長地久,白頭偕老!”
“……”靈鳩這才明白,這齣戲模仿的是她和宋雪衣。
只是天長地久,白頭偕老什麼的,別以爲人聽不懂啊!所以說,她和宋小白之間的關係,連這羣小孩子都看得明白了麼?明明他們之間的相處沒多少變化啊!
她沉入思緒的時候,表情上的神情依舊是一臉的淡然,好像任何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讓她變色。
這份表裡不一的功夫,已經被靈鳩練得爐火純青了。
“賞。”宋雪衣的笑聲忽然響起。
他清朗的笑聲吸引衆人的注意力,月色燈火中,少年男子開懷而笑,雋俊無雙的純澈笑容,感染着衆人,也笑紅了不少女子的臉頰。
“多謝宋爺,多謝桃花小仙!”臺上的雪鳩學員們高興的歡笑起來,又是一陣的祝福好話往外涌。
這戲劇過後,宴中各個家族的人都來敬酒,宋雪衣竟來者不懼,一杯一杯下了肚子。
“你就不怕喝醉了?”靈鳩拉着宋雪衣的手,嚴肅的盯着他,“你要是吐了,我不管你。”
“不會。”宋雪衣垂眸朝她看來,眸子內波光晃盪,宛若水晶般無暇光芒內斂。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他不會喝醉,還是說靈鳩不會不管他。
靈鳩輕輕“嘖”了一聲,面無表情的拉着他的手掌不放,眸子輕輕一擡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美貌女子。她的眼神沒有任何威脅的意思,大半的眼瞳都被濃密的眼睫毛遮蔽,清淡而朦朧,讓被看着的人有一種即將掉入漩渦,沉溺濃霧中的迷失感。
莊家的小姐一開始的勇氣,不知覺就在這樣眼神下退卻,面上閃過慌亂和自卑,假裝是要去別處,中途就這樣轉身走了。
“這莊玉清也就這麼點勇氣。”旁觀的謝家公子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風韶笑道:“憑她也敢和桃花小仙爭?你怎麼說也是臨安鎮謝家的人,不會不知道李若蝶的下場吧。”端起酒杯輕輕的飲了一口,收斂着貪念盯着那被人抱在懷裡的寶貝,“多好看的人啊,堂堂天下第一舞姬的弟子,就這麼幹淨利落的殺了。”
謝家公子的面色不怎麼好看,忽然低聲道:“桃花小仙年紀到底還笑,一直伴着宋雪衣的身邊纔會對他格外的親近,不知道往後遇到了別的男子,會不會……”
“你以爲宋雪衣會給你機會?”風韶收回視線,意味不明的笑了,“宋雪衣的警告你看不到嗎?這場宴會上不止有女子頻頻向宋雪衣示好,還有更多的男人對桃花小仙充滿着興趣,可是爲什麼沒有一個人敢靠過去和她說話?還不是宋雪衣那人的視線……呵呵,真是無孔不入。”
看,又一個多看桃花小仙幾眼的女子被宋雪衣的視線嚇到了。
風韶忍不住的發笑,一向看起來冷淡的宋雪衣,在這方面卻霸道得讓人無法忽視,尤其是男女不計這一點,還真有顯得有那麼點幼稚。
“兩位公子,請選面具。”一名少年走過來。
風韶和謝家公子的談話一止,看着眼前捧着一疊面具站着他們面前的少年。
“這是做什麼?”謝家公子問道。
少年笑道:“接下來的一個遊戲。”
“呵呵,我最喜歡玩遊戲了。”風韶先隨手抽出一張面具。
謝家公子也配合的選了一張。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宴會的每一處。
靈鳩和宋雪衣各自選了面具,沒等他們猜測怎麼回事,一個靈巧的身影跳上臺,清脆的嗓音笑道:“現在請我們大家安靜下來,聽我說!”
這人是雪鳩學院的學院幻四兒。
安靜中,就聽到幻四兒朗朗說道:“在這裡,四兒先祝各位新年快樂!然後你們手中都有一張面具,請都戴上吧!只有戴上了才能進入我們下面安排的遊戲,一場非常有趣的遊戲。”
在場的衆人一陣的莫名,不過大多都人都帶上了面具,少數外鎮的人稍稍猶豫之後,也跟着戴上了面具。
這面具有很多相似,所以不怕別人記住了你的面具,就記住你這個人。
臺上的幻四兒又道:“對了,衣服會不會讓人認出來,看來還得再多準備。”話語落下,又有人送來了一個個黑色的斗篷,交給每一個戴着面具的人。
等每個人都穿上斗篷之後,幻四兒笑容滿面道:“遊戲規則就是,請燈滅再亮起之後,相伴在一起的人就可以得到花燈一盞,寫上你們的名字,之後所有的活動和遊玩都請戴着面具穿着斗篷進行,不要問身邊的人是誰,也不要試探,盡情的度過這一場的新年吧。”
這一番話讓每個人心情各異,有人暗懷算計之心,也有人單純爲此感到興趣高興。
“遊戲開始。”伴隨着幻四兒的聲音落下,整個宴會的燈籠都被人一齊打滅。
哪怕月色清皎,人本能的還是無法適應一時的黑暗。
一羣戴着面具穿着斗篷的少年們穿梭在人羣中,瞬間把人羣攪得一片混亂,之前還站在一起的人,不知不覺就被打亂分開。
“這遊戲是誰想出來的?”靈鳩低聲道。
溫包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那羣學院的學員,膽子夠大吧?”
他的口氣沒有責怪,反而還挺自豪,顯然對幻四兒他們的所爲很贊同,“只要培養的好,以後都是人才啊。”就好像是期待着晚輩的長輩。
“你比他們有的人還小。”靈鳩戳破他。
“鳩兒也想玩?”宋雪衣低語。
這句話忽然勾起了靈鳩的心思,她眸子左右看了看,黑暗根本就阻擋不了她的視線。面具後的嘴角輕輕上揚,她趁宋雪衣沒注意的時候,一瞬脫離了他的懷抱,離開之前拉了溫包子一把。
“啊!”武力值爲零的溫包子驚叫一聲,人就往宋雪衣倒去。
宋雪衣敏捷的一側身,可憐的溫包子就倒在了坐墊上。
他回過神來就擡頭往宋雪衣的方向看去,根本就看不見任何的身影,鼓着包子臉,默默的畫圈圈詛咒道:“願你們找錯人!”才詛咒完,他整個人又不好,“不對,要是找錯人,他們心情不好了,倒黴的還是咱們這些在下面做事的人。還是詛咒鳩爺快點被宋爺找到,然後……嘿嘿嘿。”
一旁站在原地沒來得及追的霞妍聽到了他的笑聲,頓時覺得渾身一陣惡寒。
黑暗中的人羣根本沒辦法阻礙靈鳩的腳步,她的身影靈活得宛若清風,路過旁人身邊的時候,讓人覺得只是一陣清風吹拂而過,根本沒辦法捕捉。
“桃花小仙?”意外的一道聲音響起。
靈鳩朝聲音的地方看去,發現一個成年的面具男子抓住了一個稍矮的面具少年。
面具少年也不說話,靜靜站着任由那男子抓着。
靈鳩眸光輕閃,之前她就發現了,這場遊戲裡面有不少和她身高差不低的少年少女,故意假扮成她的樣子,衝入人羣中,也不知道打着什麼注意。
不過,這樣到底能試探出不少人的心思,也能造成一系列的烏龍笑鬧,還有……
一抹身影忽然來到靈鳩的身旁,一伸手就朝她抓過來。
靈鳩想了想,並沒有反抗這人,任由這人抓了個徹底。
“嘖,又錯了。”這麼輕易得手,顯然讓下黑手的人不相信自己抓到的就是本人。
他粗魯的一掌劈向靈鳩的脖子,再將人抗在肩上,幾個起落就躍上屋檐高樓,到一個偏僻的屋子將靈鳩丟了進去。
這裡面已經被放了四個身高和靈鳩差不多的孩子,他們都靠着牆,兩個昏迷兩個被綁着手腳封着嘴巴。在不遠處站着一個戴着面具,同穿着斗篷的黑衣人,看樣子是看守這羣少年的人。
“又抓錯了?”守在原地面具男人隨口問道。
“嗯。”扛着靈鳩的男人不耐煩的應了一聲,粗魯的把靈鳩丟向孩子那邊,轉身就走。
守衛男提醒一句,“桃花小仙會一門很詭異的術法,要抓拿她必須速戰速決,不能給她時間準備。”
裝暈倒在地上的靈鳩聽到男人的話,心中不由訝異——他們的情報分析很不錯,不是普通的組織。
“知道了。”走出去的男人頭也不回。
這裡只剩下守衛男和包括靈鳩在內的五個孩子。
“咦?”
這個聲音響起,靈鳩閉着眼睛都能夠感受到,守衛男人把視線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來是之前那個男人一摔,把她的斗篷摔得有點散開,露出裡面衣料的一角。
這羣人既然有意針對桃花小仙,對今日桃花小仙的衣裝打扮都有明確的瞭解,看到靈鳩一角衣料之後,這守衛男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
沒等守衛男反應過來,地上的靈鳩忽然一躍而起。
她的表情都隱藏在面具之後,眨眼來到守衛男的面前,目光透過面具的雙孔,看到守衛男緊縮的眼瞳,和驚懼的眼神。她輕輕一眯眼,眼神之中流露出寧靜安撫的神采。
守衛男人就這麼被迷惑了一瞬,緊接着就是胸口的劇痛。
“咳咳!”守衛男倒地。
靈鳩淡然的幾道靈力凝刀下去,斷了他的手腳筋脈,再脫掉他的上衣,動作了當的塞入他的嘴裡。
守衛男人翻着白眼,差點沒有暈過去。
然而,他現在就暈過去的話,說不定還能好受點。
靈鳩用他的腰帶將人綁着,再一手拉着一頭,將人拖到隔壁無人的房間。
等她再回到關押着四個少年的房間時,發現那唯一醒着的兩個少年,表情依舊呆滯着沒有回神。
靈鳩用腳處理着犯案現場,對兩個少年道:“之前怎麼樣,等人來了之後,還怎麼樣知道嗎?”
她的聲音驚醒了兩個少年,原以爲遇到這樣事情,他們怎麼都該擔驚受怕纔對,然而這時候卻用炙熱無比的眼神望着靈鳩,好像一點沒有感覺到危機。倘若不是繩子綁着他們的話,說不定會立即衝上來……
靈鳩默然,倘若之後來人了他們還這副表情的話,明白着就是告訴別人有問題了。
“我說的話,你們記住了?”未免麻煩,靈鳩語氣加重了點。
這嚴肅的語氣依舊沒有讓兩個少年眼神的炙熱減少,反而更加的熱烈。他們一起點着頭,狂熱的樣子讓靈鳩不禁的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沒等靈鳩多想,她就發現了有人過來的動靜。腳尖一點,人就原地消失,人站在上方房樑之上。
果然,沒過五秒就又一人抓着個面具少年人走了進來。
“嗯?三子呢?”來人謹慎的停住腳步。
安靜蹲在房樑上的靈鳩意外發現,這羣雪鳩學院的少年們意外的臨危不懼,之前的懷疑完全多餘了。
只見下方兩個醒着的少年一個憤怒的盯着來人,一人則故作隱忍,眯着眼睛沉默着,看着還真是那麼回事,沒有絲毫的緊張和誇張。
如果之前戲劇由他們來演的話,也不會把好好的一場愛情劇搞怪成笑劇了。
然而,靈鳩卻不知道,下方兩個少年之所以能夠超常發揮,完全是因爲他們心中對她毫無保留的信任,相信只要有她在,他們就不會有事,這股自信造就了他們的鎮定,因爲仰慕所以想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表現得更好。
“居然擅離職守,回去之後一定參他一本。”男人左右看不出什麼問題,再次往房間裡面走來。
他表面看不出任何謹慎,實際上眼神始終盯着兩個清醒的兩個少年,只要他們露出任何一點破綻,他就能夠發現。
然而,無論他怎麼看,都沒有在兩個少年眼中看到任何不明的倒影。
“算了。”也許三子去方便了?男人想着,把手裡又抓錯了的人丟進人羣裡。
他動作的那一瞬,靈鳩就動了,背後偷襲的手段做得非常犀利完美,一擊正中男人的後腦。
“砰!”的一聲,男人瞪大了眼睛,然後慢慢無力的閉上,轟然倒地。
靈鳩再次淡然的把男人手腳經脈斷了、塞了嘴巴、綁好拖去隔壁。過程中,她有意的看了一眼醒着的兩個少年,發現他們不但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一臉的興奮,就好像靈鳩在做什麼壯舉。
靈鳩一陣無語的同時,也很欣慰:要的就是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和信仰!
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着,靈鳩暗中埋伏,兩個少年迷惑敵人。
不知不覺被靈鳩解決的人已經有了六個,屋子裡也有別的少年少女醒來。
這次一來就是三人,他們手裡並沒有抓着孩子。
“時間已經到了,其他人呢?”站在中央的人低聲道。
這句話一出,靈鳩就明白過來。他們應該是早有計劃,一旦到了哪個時間點,哪怕沒有抓到自己,也集合離開。
“不好,出事了!”左邊的男子驚呼,他的身影迅速的往孩子羣而去。
“啊!”
眼看一個面具少女就要被的打中,血紅的桃花傘憑空而至,擋在了那個男子面前。
“桃花小仙!”中央的男子咬牙切齒的叫道。
如今誰不知道血紅妖異的桃花傘就是桃花小仙的代表。
“走!”不知道靈鳩藏在這裡有多久了,反正不可能剛剛纔到就是。這麼久的時間給對方準備,憑他們三人未必是她的對手。
他們有心要走,卻不代表靈鳩會讓他們走。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吧。”靈鳩的聲音響起,從房樑跳了下來。
她習慣的笑容浮現,卻被面具遮擋,饒是如此依舊讓三人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無害氣息。
一抹桃花香吹拂過鼻下,眼前也似桃花散落。眼前那籠罩在黑袍中,帶着面具的人,分明什麼都看不見,卻生生讓人離不開目光,可望不可即。
“不好,這是幻陣!不要被迷惑了!”最先發現的人驚叫,只可惜他還遲了,連他自己也陷入了這一場桃花盛宴中。
靈鳩的不會放過速戰速決的機會,輕易的奪取了他們的意識之後,低聲道:“你們的情報說的不錯,不要給我時間準備,否則我能發揮出幾倍、十倍、百倍本身的實力。”
在醒來的少年們眼裡,看到就是靈鳩輕而易舉解決了三人的畫面。
在他們看來非常強大的人,被和他們差不多大小的人輕易解決,這樣的衝擊感不可謂不大,緊接着油然而生就是敬仰崇拜。
桃花小仙之所以是桃花小仙,自然和他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這個念頭浮現他們的腦海,信任在這場意外中生根發芽。
這種從小就培養出來的信仰,絕對比複雜的大人們要純粹許多。
“走吧。”靈鳩回頭看向那羣少年,一個個體型都和自己相似,一個念頭浮現,“把面具和衣服都穿戴好。”
少年們沒有問靈鳩爲什麼要這樣吩咐,他們都毫不猶豫按照靈鳩的吩咐做了。
……
宴會之地,第一場遊戲在燈籠再次點燃的時候結束,果然如靈鳩想的那樣,鬧出的一堆的烏龍笑事。尤其是男男和女女不小心湊在一塊,被分到鴛鴦燈,又被寫下雙方的名字,中央一首相思相戀的提詩,實在是讓人尷尬的很。
不過發現這種事情不止自己一人遇到後,這份尷尬就化爲笑鬧別人的動力。
一時之間,整個宴會都變得非常的熱鬧。
這熱鬧之中也有着暗涌浮現。
幻四兒急急匆匆的找到霞妍,心急的稟告道:“霞妍姐姐,很多人都不見了!”
霞妍問道:“什麼不見了?”
幻四兒將讓不少學員假扮靈鳩樣子的事說了出來,“本來只是想讓遊戲更有趣些,誰知道他們許多人都不見。我覺得這會不會是針對桃花小仙的?桃花小仙和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霞妍一聽先是一慌,緊接着腦海裡浮現一個古怪的念頭。她挪動着嘴脣正要說話,旁邊就響起一到聲音,“倒黴的不會是桃花小仙,而是打桃花小仙主意的人。”
說出霞妍心思的那人,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的李天安。
別問霞妍爲什麼知道這個戴着面具和穿着黑袍的人是李天安,那貨獨特的說話語調和聲音,她怎麼都忘不掉。
“嗯,鳩主兒不會有事。”霞妍跟着說道。跟靈鳩經歷了那麼多事,對靈鳩的實力已經不是震驚一次兩次,她也覺得真有人來打靈鳩的主意,倒黴的絕對是打主意的人,只是……“雪鳩學院的學員,我們就這派人去找。”
“嗯!”聽兩人這麼說,幻四兒也漸漸安心下來。
“宋爺呢?”這時候,手裡拿着幾串烤肉的柳落也走了過來,左看右看尋找着什麼,一臉莫名的說道:“你們幹嘛都戴着面具,穿成這個樣子啊,這讓人多難認啊。”
衆人:“……”這貨之前到底做什麼去了,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爺去找鳩主兒了。”霞妍回答了一句。
烏雲將明月遮蔽了一大半,只留下淺淡的光。一抹身影行走在屋檐之上,行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幾乎無人的地方。
他站在一座屋檐之上,伸手觸向半空,白皙如玉的手指在黑暗的月色中更顯無暇,緊接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這人的手指探出肉眼難見的透明觸鬚,宛若植物的根芽,和空氣觸碰着。
一秒後,這人收回手,身影一閃就下了屋檐,接近着一間民房。
這民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個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少年人從裡面涌出來。
他們往一個方向跑去,正是宴會的方向。一眼看去,每個人的身高差不多,戴着面具加上黑袍,幾乎讓人分辨不出任何的不同。
“鳩兒。”這人停下步伐,對着那羣少年喊道。
溫柔的嗓音,連寒冬的夜晚都能溫暖了。
這羣少年人卻一個個都不停下步伐,腳步反而更快的跑了,並且還分開道路的跑。
他們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回到了熱鬧的街道,融入人羣中。
一個賣糖人的攤子,一個面具少年停下,問道:“多少錢一個?”
賣糖人的老奶奶笑道:“呦,你是雪鳩學院的吧?不要錢,你選一個自己拿去吃吧。”
少年伸手就想要拿最近的蘋果型的糖人,一直手比他更快的伸過去,選中了少年想要的那個。另一隻手環住少年的腰身,低低的笑聲冒出來,“我抓到你了。”
“這……這……”賣糖人的老奶奶呆在原地,臉色一變再變。
她聽到眼前少年的聲音分明是清朗的少年男孩的嗓音,背後突然出現的男子就這樣抱着她,親暱的姿態是個人都看得明白,這一幕實在是太刺激老人的承受力了。
“你認錯人了。”依舊是清朗清脆的少年音。
背後的男子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湊近她耳邊道:“認錯誰,都不會認錯鳩兒。”那聲線裡的笑意都發着顫,濃濃的溫柔,讓對面的賣糖人老奶奶都紅了臉。
哎呦~這小年輕的聲音太好聽了!迷煞老婦人了!賣糖人老奶奶既可惜又捨不得的看着眼前的一對璧人,忍不住勸道:“你們年紀還太小了,又都是男子,這條路太難了,哎……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
然後不待賣糖老奶奶再多說,眼前的兩人就不見了蹤影。
“誒!?不聽老人言,不聽老人言……哎,罷了!罷了!”
賣糖老奶奶不知道,她想要勸的兩人就在她背後的一片燈籠外,一個死角的巷子裡,男子環抱少年,將人困在自己的懷裡和牆壁之間。
------題外話------
宋小白:我抓到你了。
少年:你認錯人了。
宋小白:認錯誰,都不會認錯鳩兒。
少年揭開面具……
宋小白:月票君!(⊙o⊙)
月票君:其實我也愛你,我願意被你抓。~\(≧▽≦)/~
宋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