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靈鳩兩人住處後面有個林子,一大範圍裡都沒有別的樓屋,完全屬於他們的地盤。這會兒,白雪鋪滿地面,樹木也多是枯枝,卻也不少依舊在寒冬裡傲然生長的耐寒植物。
這時候,靈鳩和宋雪衣面前就站着個全身包裹在皮毛裡的男子。
男子圓潤又紅彤彤的臉蛋看起來比女子還嫩,一副娃娃臉的模樣使得人看到他都會猜到他真實的年紀,尤其是這時候他搓着手,滿眼哀怨的看着你,可憐兮兮的樣子尤其是招人蹂躪,像個還沒有出過家門的大家純良公子。
不過顯然靈鳩兩人都不會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百里加急的把我叫過來是爲了什麼?”溫子珃裝了一頓可憐,見眼前的兩人都沒有反應後就先開口了。在內心裡吐槽一句:無良主子。
靈鳩看他眼睛閃閃就知道他在腹誹什麼,溫良的笑笑:“看你太累了,所以想叫你回來放鬆放鬆。”
“別開玩笑了。”只是一看靈鳩笑而不語的樣子,溫子珃就忍不住想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事實上這種事情別人做不出來,放到靈鳩的身上,卻肯定做得出來。他哭喪着臉,“鳩爺啊,哪怕你不協助我,也不能給我拖後腿啊。”
靈鳩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只是輕哼了哼。
溫子珃的心被她弄得七上八下的,“算了,休息就休息吧,可咱們能不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休息嗎?”他抖着手指往周圍指着。
靈鳩無語道:“別告訴我商會裡沒有火鱗玉,隨便帶一塊不就能抗冷了。”
溫子珃害羞的笑了笑,“鳩爺不覺得我這副樣子很有親和力。”
說到底就是扮柔弱,博取好感,讓人對他放鬆警惕就是了。
“這虧你不是個女人。”
溫子珃正要反駁,話就被宋雪衣打住了:“鳩兒不要逗他了。”
溫子珃大呼無良主子終於人道了一回,竟然知道在女色面前選擇他了。誰知道他感動的朝宋雪衣看去的時候,發現對方警告的眼神,頓時金剛心都碎成了渣渣。
這哪裡是幫他,分明就是看他和鳩爺聊得太多了,不樂意了。
“我還不是怕他一下承受不過來。”靈鳩笑眯眯的說道。
這話是誇張了,不過她眼裡的關心卻並不作假。
這話引起了溫子珃的主意,商人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事情對他一定很重要。
靈鳩揮手,一個掩蓋在白雪下的紅箱子出現溫子珃的眼前。
“這個交給你了。”
“什麼東西?”溫子珃詫異問道,得到靈鳩的眼神示意往前走,等到紅木箱子前,他喉嚨竟然有點乾澀,“哈,哈哈,該不會是看我太辛苦,送給我一箱寶貝吧。”
箱子在他手裡打開,看清裡面陰陽男後,溫子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靈鳩道:“這媳婦不錯吧,絕對耐打耐罵乃蹂躪。”
溫子珃再多的心思,都因爲這句話抽了。
沒等他詢問真相,宋雪衣道:“十里莊的事是他所爲。”
剛剛纔抽了的溫子珃得到這個消息,竟然一時之間有點發愣,愣過之後連他自己都驚訝的是自己一點激動的情緒都沒有,反而冷靜的盯着眼前的陰陽男看。
陰陽男被凍得全身都呈現出青紫色,舌頭已經被宋雪衣用藥重新生好,只是同樣凍僵發不出聲。
他醒着,和溫子珃對視。
那種複雜又驚懼的眼神讓溫子珃笑了。
他突然一笑,越笑越大聲,最後捧着肚子。
“哈哈哈,人生真奇妙,他一定想不到,以前在他眼裡只是個螻蟻的螻蟻,竟然能把他抓起來。原來殺了老爹的就是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哈哈哈哈!”
溫子珃笑着笑着就伸出手,戳了戳陰陽男的臉龐,“喂,你看,咱一點實力都沒有,連武者都不算,可是現在你的命卻被我掌握在手裡哦。”
指尖碰觸到冰涼的觸感,讓他一下跟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的收回來,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當年抱住老爹屍體,也是這樣的觸感。
他的笑容就漸漸淡了,呈現出一種似喜似悲的表情,對靈鳩和宋雪衣兩人道:“鳩爺,宋爺,我想請個長假,回御海鎮一趟。”
“嗯。”靈鳩點頭。
宋雪衣淡道:“帶多點人。”
“當然。”溫子珃看着兩人,又綻開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現在這條命可精貴着呢。”
話到這裡,靈鳩和宋雪衣都默契的離去,留給溫子珃獨自的空間。
兩人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離去三日之久的宋戎赫再次光臨了此處。
“你們跟我來。”宋戎赫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當靈鳩兩人隨着他一起去往某處的時候,遠在另一頭的戰場,宋元清和秦魑終於相遇了。
在秦魑刻意爲之下,兩軍碰撞。
當兩人在兩軍對峙時,遙遙相望的時候,宋元清表面神情不動,心中卻有疑惑:經消息,秦魑帶領當兵馬走得不該是這條路纔對。
夜月當空,一襲紅袍的秦魑,不像是出門打仗更像是遊山。
雪白的髮絲在月色下更顯一份銀暈的妖冶和不可侵犯。
他打量着宋元清,過了兩秒後,冷測測道:“上次見你和宋雪衣打過。”
宋元清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個,經他這麼一說,他也想到來一年前他毫不猶豫衝入歸海島,抓住百里靈鳩的那一幕。
這人和百里靈鳩也有着說不清的關係。
“秦少主不該在這裡。”收斂了內心的想法,宋元清同樣用冰冷的調子說道。
秦魑道:“我來打你。”
宋元清沒有被他直白又陰森的言語嚇到,而是道:“秦少主這一走,本該守住的那塊主要關地會被我雲國軍一舉突破,甚至可能直取中宮。”
秦魑這邊的軍官聽了他的話,幾乎要淚了。
連敵軍都知道這點,爲什麼秦少主就不知道顧及下!?
就聽秦魑道:“關我屁事。”
軍官:“……”
秦魑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宋元清有點不明白了,既然對方不在乎飛荊州的存亡,那爲什麼還要參與這場戰事?
沒等宋元清想明白,對面的秦魑就動了。
獵獵紅衣展開彷彿盪開的霞雲,飛揚的白髮比清雪寂寞,這樣極豔又極冷的結合,造就令人驚豔的畫面,只是美麗之後也是極狠的危險。
面對秦魑的殺機,宋元清沉默了不到一秒,選擇了迎擊。
兩人在兩軍中央半空相撞,兩軍都沒有動,這是屬於將領的碰撞,也決定了兩軍的士氣強弱,這是兩軍交戰時不成文的規矩。
秦魑見宋元清拳風驚人,並沒有選擇和他硬碰硬,雪練出手和那拳頭碰撞發出巨大的聲勢。
雖然將領交戰,士兵不得干涉,卻不代表他們不能起鬨。
此時朔雲州士兵個個叫嚷着,最難聽的就是說秦魑不僅長得像女人,連武器也是女人的樣子,不會連實力也是個女人吧?
相比起朔雲州士兵的熱鬧,飛荊州這邊則是完全相反的沉默,冷冰冰的就跟秦魑這個人一樣。
半空中,將朔雲州士兵們話語都聽入耳朵裡的秦魑,瞳仁一縮化爲了豎瞳。
宋元清完全以爲他生氣是爲自己,誰知道他一開口竟然是一句嘲諷:“女人怎麼了,百里小鳩比你們任何一個公的都厲害。”
陰測測的聲音跟一道從幽冥吹來的陰風一樣,讓朔雲州這邊的士兵個個都閉了嘴,表情有點呆滯。
他們聽到了什麼?公的?
難道說這話的秦少主就不是公的不成?
場面頓時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寂靜。
飛荊州軍隊這邊的軍官見此,在心裡暗暗豎起一根大拇指:見識到我們秦少主的厲害了吧,知道我們這羣列爲他下面的士兵是多苦逼了吧!你們終於也品嚐一會他的奇葩了吧!
“在你的身上有一股和宋雪衣相似的味道。”秦魑冷冰冰的看着宋元清,“可你不是他。”
這句話說完,他手指指甲生長,呈現出半透明的尖銳狀。
一股妖氣瀰漫他的周身,那尖銳的眸子配上他微微上挑卻沒有半分笑意的嘴脣,讓人看得神魂顛倒又毛骨悚然。
一道紅影眨眼來到了宋元清的面前。
宋元清反應迅速,和他對招,尖銳的指甲碰觸劃過他的手掌,留下一道白痕,即將劃破卻沒有破。
秦魑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以及嗜血。
“一出生就是傳說中的天鼎之體麼。”
對於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宋元清並不覺得奇怪,無論是本州的家族,還是三洲的王侯家族之間都會互相調查猜忌。
秦魑知道他是天生天鼎之體,正如他也知道對方的秘密。
“秦家千年來最純的魑魅血脈。”宋元清平靜道:“名不虛傳。”
兩人打起近身戰,你來我往看得兩軍士兵連大氣都不敢呼。
“你不在乎兩州之戰,爲何和我拼死打鬥?”打到中途,宋元清忽然問。
秦魑一爪揮去,“你和宋雪衣有怨。”
“爲了他?”宋元清側身避過,眼神一沉:“我以爲你和他關係不佳。”
從那次歸海島見到的一幕,讓他覺得秦魑對百里靈鳩有些特別的心思。
同爲男子,喜歡上用一個女子的話,這兩人不可能關係友好纔對。
“是不怎麼樣。”提起宋雪衣,秦魑豎瞳又縮了縮,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不感冒。
“那爲何?”對於這個能和自己拳腳對打這樣久的對手,宋元清有點欣賞。
秦魑擡首,慢慢說道:“宋雪衣是百里小鳩看上的人,只要是百里小鳩承認的人一定有他過人之處。一個宋雪衣就夠讓人不喜了,又來個和他味道相似的人……”話語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嫌棄。
這個理由讓宋元清微微疑惑。
秦魑可不管他能不能理解,自顧自的說道:“你和宋雪衣作對就等於是和百里小鳩作對,任何敢對付百里小鳩的人都該死。”
這句話說完,秦魑暗紅的眸子裡盪漾着一圈詭異的漣漪。
宋元清知道他這是要使某種厲害的術法了,立即收斂所有的心思,專心和他對戰。
只是對於秦魑的想法,宋元清依舊不能理解,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秦魑對百里靈鳩的感情很奇怪,卻堅定不移。
正如秦魑雖然知道宋元清是生來天鼎加身,卻不知道天鼎之體到底有什麼未能;宋元清雖然知道秦魑是魑魅血脈,卻不知道這血脈本性對感情的敏感和挑剔執着。
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他們談話中的兩個主角則隨着宋戎赫來到一座山峰頂端。
這時候的溯雪城被大雪覆蓋,按道理來說這裡也應該是滿山白雪纔是,可奇怪的是這座山峰山頂竟然沒有半點白雪,連樹木也很少,滿地都是陡峭的亂石和土地。
宋戎赫對兩人道:“你們跟着我走。”
特意提醒這句話,看來是這裡有特殊的陣法了。
由宋戎赫帶路,大約走了半刻鐘,出現靈鳩眼前的是一座由石頭堆砌而成的粗糙圍牆。
隨着往裡面走,發現裡面都是石頭堆砌的房屋,一眼看不見頭,彷彿一座小型的城市。只是這空曠的城市裡,除了他們三人,彷彿在沒有其他的人。
宋戎赫一邊走一邊解釋道:“聽聞三洲還沒有建國的時候,四處只有各族各村,我們宋家原本住着的就是這塊地方。只是後來發生很多的事情,宋家被封王,此處真正的租地就荒廢了。”
“我們宋家不似申家擅長詭異的靈術,也不像江家擅長劍術和五行法術,祖時候我們可是被罵成是蠻族,因爲一個個都生得普普通通,力氣和體質卻特別好,祖傳的又是拳腳功夫。”
“其實宋戎賢做的糊塗事不止一件兩件,可是每次宋家都願意縱容他,都因爲他有個好兒子。”說起這個的時候,宋戎赫回頭看了下兩人的臉色,見他們並沒有任何不滿和憤然的樣子,才繼續說道:“元清那兒子之所以被我們這麼看重,一是因爲他一出生就體冒金光,渾身被包裹在一鼎幻影之中。”
聽到這裡,靈鳩來了興趣,“這是什麼?”
根據她所知,目前能顯出金光的只有聖力吧?
宋元清不可能一出生就有聖力纔對,既然也能顯出金光,這所謂的被鼎包裹一定不普通。
“這本是宋家至高的秘密,”沒等靈鳩說什麼,宋戎赫話語一轉,“不過你也算宋家半個人了,最後成爲宋家人也是早晚的事,告訴你也無妨。”說着還朝宋雪衣看了眼。
誰說這傢伙正經古板來着?
靈鳩心裡暗自吐槽,說什麼宋家人,宋小白姓宋沒錯,可還沒成爲你溯雪城祖家的人。她和宋小白定了終生不假,可也未必是這個宋家人。
別以爲她聽不出來,宋戎赫說這話,根本就是有意的說到宋雪衣的心坎上,不讓他反駁。
見兩人都沒有說話,宋戎赫一直沉重的心情總算有點輕鬆了。
他緩緩說道:“這是天鼎之身的體現,元清那生來就是天鼎之身。所謂的天鼎之身便是以身化鼎,鼎藏於身,可存立於天地間不倒。傳聞宋家的祖宗就是天鼎之身,練到九鼎之身的時候,可以化身百丈,以臂之力搬山,一嘯翻江倒海。”
“傳聞?”靈鳩沒有想到宋元清那廝還有這樣的天賦,這樣說來他有今日的成就,不止是靠宋小白這麼簡單。
“雖說是傳聞可事有根據,元清從小身體就強於他人,煉成一鼎之身的他就已經可以水火不侵,十四歲時他已是二鼎之身達到刀槍不入,如今的他正在練三鼎之身,每日都如同將血肉彷彿爐鼎中燒烤,承受旁人難受之苦,天鼎之身的能力反而發揮不出來。”宋戎赫說着看向宋雪衣,“你們兩人之前打過一次,聽說是平手?我想你留了底牌,元清也肯定沒有出全力,別的不說,他的三鼎之身正在修煉之際,本身的實力就等於暫時被壓制了一半。”
靈鳩眼眸輕輕一眯。
這樣聽來,她之前還小看宋元清了。
“還記得當年元清出生沒多久,宋和真因驚才絕豔被祖家招來溯雪城,他是抱着你一起來的,說是你生來不醒,想請祖家的人看看是否出了什麼問題。”宋戎赫嘆了一口氣,“這些也是我事後才聽說,宋和真來的時候,我因感情之事暫時不在宋家,所以真的不知道宋戎賢竟然聯合申家幹出這等惡事。”
“按道理來說,宋元清既然這麼出色,祖上的天鼎之身,加上從宋小白這裡剝奪去的天靈根,造就了一個這樣天才。哪怕發現他的天賦之一是搶奪過來的,你們也未必會放棄掉他吧。”靈鳩道。
宋戎赫沉聲道:“宋家最不能容許的就是殘害同族之事。”
靈鳩卻笑道:“我看不止是這樣吧,應該是宋戎賢跑得太快,讓你們想阻止都來不及,眼看着事情向不可預料的情況發展,才讓你們不得不選擇了宋小白。”
宋戎赫神情一怔,看着靈鳩的眼神閃動着幾抹複雜。
這個年輕不大的女子,那雙似能看透世事的眸子並不是假的,而是真的能看清萬事的虛妄。
事實正如她的那樣,在絕對的力量的面前,很多規矩都是能被打破的。
明知道宋戎賢這事情做錯了,可是事已至此,不可能真的處死宋元清給宋雪衣贖罪,最大的可能就是給宋戎賢和其他參與這件事情的定罪,至於宋元清,意思意思的處罰,把他綁在宋祖家纔是第一。
只是誰知道宋戎賢那貨竟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二話不說就跑了,帶着他的派系說跑就跑,連給人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他這一跑就把事情帶到了個糟糕的局面,宋元清身爲他的親生兒子,自然和他一起被列爲叛族之人。
祖家上頭不是沒有想過,要不要發消息給宋元清,只要他們回來認錯萬事好商量。只是這樣一來,又至宋雪衣於何地?受害者是宋雪衣,倘若他現在真的只是個病秧子還好說,威逼利誘就打發了,偏偏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差於宋元清。
他們要是真的這樣判了,是個人都要對祖家心生怨恨。更主要的是,就怕他們這樣做了,宋元清還未必回來,別到時候兩邊都不討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三天的時間兩方爭論不斷,最終實在沒辦法,選擇了宋雪衣。
宋戎赫不說話,靈鳩和宋雪衣也不是笨蛋,根據他們自己的調查,再好好的想想,就把這件事情猜得差不多了。
“你們來了。”
這時候一道醇和的聲音響起。
三人擡頭看去,發現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個土屋前。
周圍除了一棵大樹外,再看不到別的房屋。
大樹下方,石墩桌椅處坐了個兩鬢皆白,面容卻年輕得彷彿不過二十歲的女子。
“蓉姑,這兩位就是雪衣和他的未婚妻百里靈鳩。”宋戎赫說道,又轉身對靈鳩兩人介紹道:“這是蓉姑,族中真正的族老之一。”
真正的族老?
靈鳩覺出這句話的意味深長,仔細看着眼前的女子,發現她氣質內斂,實力絕對不單單是聚靈境,只怕已經是靈動境的修爲。
這麼說來的話,眼前的女子應該是從上界下來的人。
沒等靈鳩繼續猜,宋戎赫已經再次說道:“蓉姑是從上面來的人,之後就一直守在宋家,他們纔是宋家真正的守護族老。”
“坐下吧。”蓉姑笑着對兩人道。
靈鳩和宋雪衣對視一眼,相互落座。
“我長話短說,現在元清他們走了,你們的怨恨不該遷怒在不知情人的身上。只要你們願意視仁晅王府爲本家,真心相待的話,宋家絕學就送交你手,連族長一位也可以交給你。”蓉姑平靜說道。
這回靈鳩不說話了,把話語權完全交給宋雪衣。
宋雪衣擡頭,靜靜的和蓉姑對視。
這一刻,蓉姑才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並不如看到的那樣的溫柔爾雅。
初見第一眼,她就被宋雪衣澄澈溫雅的氣質吸引,覺得這孩子是個溫柔的人,這樣的孩子哪怕殺人,只怕也是被逼急了纔會動手吧。
然而他擡頭時,那眼眸內的溫柔散去,化爲兩壇依舊澄澈的水,卻失去了溫度。
原來他的溫柔只會給身邊的女子而已。
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如果不是事情鬧得太大,她也不會出面,瞭解到這樣一個孩子。
------題外話------
滿園萌貨關不住,一隻木偶出牆來~
夏侯乖乖道:身爲班長,老子……哦不,小的必須以身作則~各位可愛的看官們,小的知道你們是如此的慷慨又美膩~作爲本班長第一次單獨演講,小的必須拿出成績出來給那羣小賤賤看看實力,所以美膩的看官們~把票子砸給黑萌唄~人家會跳木頭舞哦~(嬌羞笑)票票票票票!哦耶!票子快來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