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崇溪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以子書皇后的性格,如果知道它對葉弘文產生了好感,一定更加不會放過他的。所以她此刻一定不能暴露出自己的內心,於是莞爾笑道:“娘娘這是哪裡的話,能夠爲您做事,是我的榮幸。”語氣誠懇之至。
果然,子書皇后滿意的點點頭。
“皇后娘娘,李道長有要事求見。”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太監的聲音,詢問似得說道。那聲音捏的跟公鴨嗓子似得,讓假崇溪羽不由得想笑。
“宣。”
門開了。
李道長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像是有一件極爲開心的事情。看到假崇溪羽以後,臉上有一絲驚訝一閃而逝。他行了一個禮:“貧道見過娘娘。”
“李道長,正巧本宮有事找你呢。”子書皇后見是李道長來了,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那藥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回娘娘,已經研製好了。”李道長如實回答。
假崇溪羽以爲是之前那種能夠讓太醫查出來假懷孕的藥,便沒有繼續多問,走上前去問:“既然已經研製好了,不如讓本宮先來試試?”
“果然很像。”李道長摸了摸鬍子,感嘆道。這假崇溪羽的臉,神態動作,果然跟真的一樣,所以葉弘文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認出來。他笑了笑:“不過,太子妃娘娘,您真的要試試嗎?”
假崇溪羽不以爲然:“爲什麼不能。”說完,她眼睛看了一眼子書皇后,見她一副算計的樣子,那表情裡還有一絲,讓人無法琢磨的東西。
假崇溪羽心中一驚,難道這藥有問題。
“李道長,給她試試吧。”子書皇后朝李道長點點頭,兩人在空中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又在密謀些什麼。這讓對子書皇后已經產生懷疑的假崇溪羽,更加確定了她內心的想法。
李道長聞言,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遞了過去。
空氣中,立刻瀰漫着一股腐爛的氣味。那股氣味的根源,似乎就是那個錦盒裡傳出來的。
假崇溪羽立刻掩住鼻子,指着錦盒道:“就是這個東西嗎?這麼難聞?”
子書皇后也皺着眉。
這錦盒裡的氣味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忍受了,就像是一個腐爛的屍體此刻正擺在大殿裡一樣。
“這就是它的唯一缺點,味道較重。”李道長無奈的看了看子書皇后,攤手說道。
“這是什麼藥?”假崇溪羽也不接,皺眉問。
“屍血丹。”
李道長毫不避諱的說道。
假崇溪羽臉色立刻變了變,這子書皇后是想讓她爲這新藥試藥?雖然她並沒有見過這藥的本來面目,可以前也從一本書上看到過,屍血丹,是一種能夠控制人的藥物,一旦食用,便會整個人不屬於自己,只聽製藥人的吩咐。
一般來說,這藥煉製的同時,也會按照書上的方法煉製一些特殊的能夠發出音律的東西,比如說,琴,蕭,鼓等等,然後用它們來控制食用藥物的人,從而達到控制的效果。
“你們——”假崇溪羽退了幾步。
“反正你
要證明自己並無二心,也可以試試這東西。一來也是爲了證明衷心,二來嘛,也要看看這藥的效果究竟如何?”子書皇后凌厲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掃,話說的沒有一絲感情。絲毫不在乎假崇溪羽這條命一樣。
“我——”假崇溪羽顫抖着,一臉的不可置信,頓了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
“太子殿下到。”
正當李道長打算強行喂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他立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了看子書皇后,退到一邊。
假崇溪羽如同看到救命稻草,忙跑到門口,剛打開門,就看到了正打算進來的葉弘文,撲倒在他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葉弘文還沒弄清楚狀況,就被假崇溪羽拉着往外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纔停了下來。
“羽兒,你到底是怎麼了?”葉弘文見她終於停了下來,擔心的問道。
“殿下。”假崇溪羽擡起滿是淚光的臉,委一臉委屈:“妾身方纔——” 她要怎麼告訴葉弘文,方纔子書皇后的所作所爲?
她要怎麼告訴他,讓他去防備那些人。
明明,就連她自己,不都是虛假的麼?
“不哭不哭。”葉弘文柔聲替她擦去眼淚,安慰道:“放心,一切都有我在,不怕。”
假崇溪羽連連點頭,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發誓,一定會幫助葉弘文。不管他知道真相以後會怎麼想。
花園裡,一派柔情蜜意,難捨難分。
監獄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崇溪羽從寒冷中不知道醒了多少次,最後還是無奈的決定,乾脆不睡覺,想一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幾天她沒有出去過,也沒有人給她帶來消息,但是也能猜到,這幾天子書皇后動作一定不小。
身旁的這個白霜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倒也沒怎麼爲難她,至少目前兩個人仍舊是相安無事,一派和諧。
“你真的不打算走嗎?”白霜第無數次問道。
監獄裡的草垛子溼的不成樣子了,也沒有個人來幫忙清掃一下,這就滋生了無數的蟲子,偶爾爬上身上幾隻,也會擾的人睡不着覺,就連坐着也不舒服。
“不。”崇溪羽再一次堅定的否決了。
崇溪羽一直覺得,也許子書皇后她們就快要遺忘這皇宮天牢的角落裡這個快要發黴的她的時候,突然有幾個宮人過來,傳話說要提審崇溪羽。
說實話,她等這一天很久了。如果子書皇后打算讓她這樣一直待着,那才叫做見了鬼呢。
然而,一聽到子書皇后提審的消息,白霜就縮到了牆角,也不管是不是來找他的,一個人靠在牆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雖然聽不清她口裡的話,但崇溪羽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什麼叫做驚恐。
真正的害怕是我不一定要站在你面前,而是你聽到我的名字就會聞風喪膽。崇溪羽從白霜那張美麗的面龐上面,清晰的看到了這一點。
“她怎麼了?”一個傳話的獄卒見白霜容貌尚佳,竟然動了一些歪心思,嘴上問着就往白霜身邊靠過
去。
崇溪羽當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臉嫌棄的看了看白霜,無奈的說道:“她啊,就是一個瘋子罷了,我跟你說獄卒大哥,你千萬不要接近她,小心她會咬你的。”說罷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那個手已經快碰到白霜獄卒,身子往後面縮了縮。
獄卒仔細的打量了白霜幾眼,彷彿最後確認了崇溪羽的話似得,厭惡的退了幾步,站在一個自認爲安全的地方。不耐煩的說到:“你,快走。”說完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着,用刀架着崇溪羽的脖子。
正當崇溪羽打算跟着出去的時候,蹲在一旁的白霜突然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站了起來,一個手刀劈在獄卒的脖子上,那個獄卒立刻昏了過去。
崇溪羽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白霜狠狠的看了獄卒一眼,正打算拿起鏟子把那獄卒打死。她想了想又朝崇溪羽惡狠狠的說道:“他們都該死。”雖然語氣比較硬,但她的話明顯是想跟崇溪羽解釋似的。
“他是無辜的。”崇溪羽無奈的搖了搖頭,拿過她手裡的鏟子,笑了笑道:“其實你的本性不是一個壞姑娘,爲什麼總是裝出一副強勢的樣子呢?”
“他是無辜的!”白霜突然激動起來,手都在顫抖起來:“你剛剛沒有看到?他打算對我做什麼?”
崇溪羽嘆了一口氣。
“你把他打昏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崇溪羽指了指地上的獄卒,一想起子書皇后看到這副情形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她就有些暗爽。
“當然是跑啊,你還等在這裡做什麼?等死啊!。”白霜踹了踹獄卒,見他確實沒有動靜以後,才放心的說了句。
崇溪羽卻並不贊同白霜的說法,子書皇后再怎麼放心這天牢裡的守衛,也不可能只派了他一個獄卒來這裡,恐怕外面已經有什麼準備了吧。
到時候逃獄還是別的罪名,子書皇后就可以隨便安插了。就地正法什麼的,不是比留在這裡後果更可怕?
“你不覺得現在的情形很不尋常嗎?”崇溪羽指了指牢房外面,就在他們說話那會,外面的獄卒竟然一個都沒了。就連尋常在這裡喝酒的那幾個,此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顯得十分詭異。
白霜看了看外面,果然有點不對。但是她卻並不在意:“有我在,一起逃出去就好了,外面的路線我已經制定好了,你不用特別擔心。”
“你傻啊?”崇溪羽乾脆坐了下來。說了這麼久,她口都有些渴了。正想着,看了看牢房裡裝了水的那個碗,碗口竟然變成了墨綠色,驚呼出口:“這碗有毒!”
這一句話吸引了白霜的視線,往那邊看了看,果然發現碗口上面有東西,她皺了皺眉:“這毒怎麼會在這裡出現的?這不可能啊?”
崇溪羽看白霜的樣子,似乎是知道這毒的來歷。越發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嘴上卻不經意似得問:“這是什麼毒?有什麼作用啊?”說完伸手就想去碰那個碗。
“別動。”白霜立刻把她攔了下來,小聲提醒:“這毒只要碰一碰,就會有生命危險,你確定你還要碰?”
崇溪羽立即住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