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冥冥中,覺得柯正傑,纔是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柴雪急忙稱是,退出了門去。
柯正傑將葉弘文拉上了陡坡,在一個樹幹上方停住,急喘了幾口氣,這才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坐在了樹幹邊上。
“謝謝。”葉弘文看了看手掌心的傷口,又看了看山下,眼圈通紅,可是崇溪羽,你到底在哪裡,現在怎麼樣?
心中嘆息着自己爲什麼如此的心軟,柯正傑一邊恨自己爲什麼要來救葉弘文,一邊卻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塊,纏在了葉弘文受傷的手上:“你先離開,我的人會在這之後去尋找崇溪羽的。”
“不行!崇溪羽這樣下去會——”可是話還沒說完,柯正傑突然一個手刀砍在了葉弘文的後頸上,葉弘文身子一軟,柯正傑二話沒說,將葉弘文扛起來就往回走去。
忍不住轉頭看向山坡下,一片寂靜,完全沒有了一點聲息,連風也不吹了,寂靜的好像是一處筆墨濃淡的山水畫。
柯正傑轉頭走了,淡淡道:“來人,找!”
從樹林中突然衝出了幾個白衣人,朝着山下飛奔而去,腳步穩健。
身邊又出來了幾個人,接過葉弘文,朝着上面跑去。
而戈士此時見身邊都是聽風閣的人,也心知不好惹,於是焦急的揮舞了幾下,朝着另一條路跑去。
“窮寇莫追。”柯正傑勾了勾嘴角,朝着戈士離開的方向看去,半晌,才轉身,揮了揮手。
白衣人們四散離開了,一瞬間,這荒郊野外,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主人。”門外面,焦急的喊聲,讓冷川好不容易從虛弱中回過神來,聲音虛弱的喊着:“進來。”
“主人!我們的人去了敬王府,卻沒有找到柯正傑,府中的人說,柯正傑出門辦事去了。”
突然,門外又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只三下,然後,就悄無聲息了。
冷川頓時警惕起來,看了看身邊的柴雪,又看了看門口,冷漠的張口,口型分明是:外面是誰。
柴雪急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冷川心中有些警惕,到底是誰,自己分明說過,沒有自己的首肯,誰也不可以敲門,可是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卻着實讓冷川嚇了一跳。撿起地上的刀。
冷川走到了門前,將刀舉起來,可是肩膀上的傷口讓冷川感覺一陣無力,身邊的女人冷冷道:“誰?”
“請問,這裡有位冷閣主嗎?”外面的人,站在門口,似乎有些戰戰兢兢,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聲音。
心中害怕極了,冷川舉着刀,可是刀卻在手中發抖,她看着門外面那個女人的剪影,皺緊眉頭:“對不起,你找錯地方了。”
門外的女人卻突然沒有了聲音,站在門外的影子,卻怎麼也不離開。
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冷川陣陣暈眩讓她已經完全無法自持,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柴雪,兩個人都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
門外的女人卻突然激動了起來,伸手使勁兒拍打着門,聲音帶着哭腔:
“閣主!是我啊!冷閣主!我聽出來你的聲音了!”
冷閣主?冷川挑眉,似乎有些明白了什麼,冷閣主,說的應該就是冷川吧,可是冷川什麼也不記得了。
悄然打開了一道門縫,冷川露出了一隻眼睛,看着門外面的女人:“你……”
可是突然間,肩上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冷川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趕忙扶着門框,毒藥已經讓她眼前滿是昏昏沉沉的幻影,再加上流血過多,想要舉刀將那女人拉進來審問,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了,感覺眼前的景色在飛速旋轉着。
“井蘭!”
“冷閣主!”
身體被一個懷抱抱住了,冷川想要睜開雙眼,可是卻怎麼也睜不開,身邊焦急的呼喊漸漸的變成了一陣陣空曠的迴音。
看到冷川倒下,門外的女人幾乎就要衝進去了,可是卻被柴雪攔住了,柴雪一手扶着冷川,另一隻手將刀橫在了女人的脖子上,淡淡道:“你是來找死的嗎?”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半天,柴雪才淡淡的露出了笑容:“我見過你,在敬王府。”
“我,我是冷閣主的手下!我叫阮秀梅!”阮秀梅激動的看着那個女人手舞足蹈的比劃着:“我是一個郎中,你快讓我進去吧,我可以治療冷閣主的傷!”
什麼冷閣主,柴雪不管,但是現在這個人說自己是個郎中,她思前想後,覺得如果是主人信賴的男人,那就說明是沒有問題的吧,所以在那個府中的女人,也應該是可以信任的吧?
這樣想着,柴雪這纔將門開了一個小口子,放阮秀梅進來,然後又牢牢的將門鎖上。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柴雪有些好奇的看着阮秀梅,自己分明左右察看了,沒有人跟在自己身後。
阮秀梅懶得理會這個女人的疑問,卻撥開了柴雪,將冷川攬過,艱難的放在了牀上,然後拿過冷川的手,放在了自己面前,閉眼低垂,給冷川診脈。
柴雪雖然對冷川沒有什麼好感,但是此時的形勢真的不容忽視,因爲現在千島商團屬於羣龍無首,如果衆多女人中間不出現一個人中龍鳳來管理這個隊伍,恐怕沒過多久,這裡就會樹倒猢猻散,而千島商團這麼多的產業,恐怕也會被別人捷足先登,導致最後的破產。
看着牀上沉睡的冷川,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先救活她再說吧,不然的話恐怕今日,這商團就要大亂了。
坐在了一邊,柴雪看着阮秀梅細心的爲冷川包紮傷口。
“請問,她,怎麼樣了?”好半天,柴雪才終於小聲的開口,看着阮秀梅一臉愁容的樣子,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冷閣主中了一種強藥性的迷藥了,而且肩上的傷勢不輕。”阮秀梅一雙眉毛緊蹙,坐在了牀邊,在牀頭的櫃子上拿起毛筆,寫下了一個藥方,遞給了柴雪:“你去將這些藥抓來吧,每日都給冷閣主服下,應該不足兩月,冷閣主的傷勢就會好的差不多”
看着冷川躺在牀上,額角可見薄薄冷汗,無奈深嘆一口氣,拿起方巾將冷川頭上的汗水擦了擦,喃喃着:“居然
可以在這麼強烈的藥效下,支撐這麼久,也真是爲難了。”轉頭看了看柴雪,嘆息着無奈而笑:“快去將藥抓來,吩咐下人去熬煮吧,我在這裡看着冷閣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些安心了,但是柴雪知道這個女人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了,想着有這個女人在這裡守着,自己應該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點了點頭,柴雪這才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瞬間,房中就剩下了冷川和阮秀梅兩個人。
急切的握住了冷川的手,阮秀梅眼圈通紅,吸了吸鼻子,撇嘴道:“冷閣主,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您不認識我了?”
可是冷川已經昏睡在牀上,絲毫沒有意識。
用方巾又擦了擦冷川的額頭。阮秀梅眼圈通紅,微微一笑:“不管怎麼樣,您平安回來,就好,我已經託人在府中留話,如果柯少爺回來了,一定會來找您的。”
“弘文!救我!”
崇溪羽順着山坡滾下山去,一臉的淚水,望向站在山上的葉弘文,可是葉弘文卻沒有辦法,只是靜靜的站在山坡上,轉頭,卻看見柯正傑伸手拉着自己的胳膊,衝着自己冷笑:“想救崇溪羽?呵呵,先過了我這一關!”
葉弘文朝下張望着嗎,卻看見崇溪羽朝下滾着,頭卻突然一下撞在了石頭上,頓時,血流如注,染紅了崇溪羽穿着的黑白色的衣服。
“柯正傑!爲什麼!”葉弘文掙扎着,想要擺脫柯正傑的手,可是卻發現自己紋絲不動,胳膊,卻被柯正傑漸漸攥緊。
“溪羽!”葉弘文突然一下坐了起來,嚇得周圍的小宮女急忙走過來,又是端茶又是遞水。
這時候葉弘文才發現,原來自己剛纔是做了一個夢啊,轉頭接過小宮女遞過來的茶水,一口喝了下去, 掀被就要下牀,卻被身邊的小宮女攔下了:“太子殿下您要幹什麼啊!”
“我要去找崇溪羽!”葉弘文一心焦急的就要衝出宮去,他知道,崇溪羽還等着他去找。
“萬萬不可啊,柯小侯爺說了,您傷的也不輕,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挫傷了。”小宮女急忙跪在了地上,跪成一排,低着頭,不敢擡頭也不敢讓路。
“給我讓開!”身上傳來的陣陣挫痛,讓葉弘文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可是他不管那麼多,大喊着:“來人,備馬!”
嚇得周圍的小宮女臉色一陣慘白,如果太子殿下有個三長兩短,這要殺頭的可是我們啊,這樣一想,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葉弘文才不管面前跪了多少人,繞過幾人,朝着宮外走去。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人,手刀悄聲無息的狠狠砍在了葉弘文的脖子後。
葉弘文身子一頓,然後癱軟在了地上。
李道長站在身後嘿嘿笑着,轉頭看了看還跪在東宮門口的宮女們,淡然道:“你們還不來將太子擡走,這是在幹什麼?”
一下反應過來,急忙道謝,朝着葉弘文飛奔而去,幾個人合力將葉弘文擡起來走進東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