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眉毛微擡,卻看見葉修清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走到了門邊上,將門插上,又坐回到了葉修清的身邊,抽出一根髮帶將頭髮綁上,露出了俊俏的臉,面無表情的看着衆人。
葉修清擡手虛空壓了壓,示意衆人安靜,笑道:“本王今日找大家來,一方面是爲了和大家交個朋友,日後更好相處,另外一方面,本王只是想知道,大家對這個國家,滿不滿意?”
衆大臣都沉默了一下,但是藉着酒勁兒,又都突然開始暢所欲言了起來。
“我怎麼會滿意,我們也只不過是爲了多掙點小錢,卻被朝廷屢次打壓,現在根本沒有一點閒錢,家中都快揭不開鍋了。”
“反正我就說了,那葉弘文根本不適合做太子,他太自傲了,太爲所欲爲,想幹什麼便幹什麼,他以爲這國家這天下是他的,別人家的錢也就是他的了?”
葉修清滿意的點了點頭,望着衆人道:“都不滿意,那我想說,如果,我們換一個皇上呢?”
氣氛突然一下降到了冰點。
衆人一下屏住了呼吸,全都一臉謹慎的看着葉修清,似乎在試探他說這句話的真假。
葉修清低下頭,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修長的手指轉動着杯子,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驀地,擡起頭來,滿臉笑意的看着衆人:“嗯?換個皇帝怎麼樣?”
衆大臣的面色陡然慘白了。
冷川的臉色也變了,轉頭看着葉修清,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衆大臣卻都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葉修清哈哈大笑:“各位大臣放心今日所說之事,絕對不會跟外人說起,你們,就權當是開了一個玩笑罷了。”
衆大臣看着葉修清一臉真誠的表情,全都鬆了口氣,一個大臣喝了口酒,嘆氣道:“其實還真不瞞您說,我是真覺得,這個皇帝實在是太窩囊,不如早點換一個,而葉弘文本身又不務正業,從前惹禍搗蛋從來沒有安生過,現在雖然長大了,我覺得可能和小時候沒有什麼太大差別,這樣的太子如果登基爲皇上,不知道將來的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時值夜晚。
竇桐站在東宮之中觀望着,一天了,可是小姐去哪裡了?怎麼還沒回來?
擡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經夜深了,轉頭看了看元寶,沒好氣道:“哎,你說小姐出去辦事去了,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是不是撒謊騙了人,是不是小姐出去會情人去了?”
元寶面色大變,伸手拉住了竇桐的手,使勁兒拽:“別亂說話啊,小心被人聽到了又要開始傳閒話了。”
竇桐不禁挑了挑眉,張大嘴驚訝道:“什麼?難道是真的?”
元寶瞪了她一眼:“呸,你這個人是不是不長腦子啊,哎,你真的是跟太子妃在一起很多年了的貼身婢女嗎?怎麼連我都知道太子妃不會爲所欲爲,而你不知道呢?”冷哼一聲:“太子妃比你還要潔身自好呢你知道嗎?我都看得出來,你別在那裡亂冤枉好人!”
竇桐卻哼了一聲:“我也沒說什麼呀,是你在那裡大驚小怪的!”
元寶也哼了一聲,轉過
頭去,兩個人誰也不願意理誰,身後的衆宮女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子桑千妙似乎精神好了不少,這時候慢悠悠的朝着東宮走來,看着宮中只有下人在此,不禁疑惑道:“哎?姐姐怎麼不在?”
竇桐爲難的看着子桑千妙,抿了抿嘴,又看了看元寶,元寶也看了看竇桐,兩人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來。
子桑千妙不禁勾起了嘴角:“哎喲,怎麼不說話呀,你們的主子是不是出去幽會那個叫什麼羽陽風的公子了?”攏了攏頭髮,子桑千妙笑的一臉得意:“我一猜她那個狐媚子性格就不可能在宮中長久的待下去,你看,這纔多少時日,就已經開始紅杏出牆了。”
元寶雙眼通紅,突然衝着子桑千妙大喊道:“姐姐纔沒有像你一樣呢!姐姐只是出去辦事了,晚些就回來了!”
子桑千妙好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樣忍不住掩嘴呵呵的笑了起來:“你說她去辦事?宮中都在傳她密會羽陽風,你說她出去辦事?她與誰辦什麼事?”
元寶咬牙切齒:“你!”就要上前去,卻被竇桐一把拉住了,衝他搖了搖頭,小聲道:“你這樣子的話恐怕她會整死你的,就算很生氣也千萬別壞了規矩。”
元寶喘着粗氣,哼哧哼哧的看着子桑千妙,好半天,才終於冷哼一聲,轉身朝着東宮走去:“竇桐,回去,鎖門,姐姐沒有回來的時候千萬不要給人開門!”
竇桐朝着子桑千妙微微作揖,轉身離開。
東宮的大門吱呀一聲合上了。
子桑千妙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崇溪羽,你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葉修清似乎相當滿意各位大臣們所說的話,笑着喝着酒,好不自在:“那如你們所說,你們可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衆大臣互相看了看,全都轉頭看向了葉修清:“可是,王爺,此話當真?您難道真要起兵造反?”
葉修清還是笑:“莫要說的那麼難聽,我只是秉持正義,替人民選出最能管理國家的人,怎麼能說是造反呢?”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口氣,一瞬間酒意好像消散了一大半。
冷川低頭不語,卻皺着眉頭,攥緊了拳頭。這幫人,怎麼如此過分。
正想着,突然一個大臣站了出來,朝着葉修清拱了拱手,道:“十二王爺,不要怪老臣膽怯,只是因爲我認爲造反這種事情是不能斷章取義的,自古造反者都應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國亂民慌,皇帝昏庸,這才促使了很多人起兵反叛,只爲了還百姓們一個安居樂業。”
葉修清卻不禁嗤笑一聲,道:“葉志遠他不昏庸嗎?”
那大臣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回了座位上。
葉修清嘆了口氣,伸手將酒壺拿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下去,然後將酒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冷道:“本王今日叫你們前來,不爲了別的,就爲了告訴你們,記得配合本王起兵,放心好了,稱帝之後你們自然少不了好處。”
所有人都不禁臉色慘白,包括冷川在內。
葉修清卻不惱火,只是坐下來,讓冷川又給她倒了杯酒
,微笑道:“本王只是今日讓你們來簽字畫押,以證明你們願意幫助本王多得皇帝之位,各位大人……”
“砰”的一聲響,一個大臣拍桌而起,怒道:“好你個葉修清,你居然圖謀皇帝之位,我定要將此事稟告給皇上,你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葉修清目光突然一冷,不怒反笑:“你覺得,今日之事,是由你選擇的餘地的嗎?”
所有大臣都愣住了。
葉修清笑了笑,緩步走到了那個大臣的旁邊坐了下來,一把勾住了大臣的肩膀:“只是我聽說,你的女兒今年才四歲,你的妻子溫柔賢惠做的一手好菜,你的母親剛剛過完七十的壽辰,你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妹妹,真真是,嘖嘖嘖,好姿色啊……”
“你無恥!”大臣怒道,站起來指着葉修清的鼻子罵道。
葉修清表情忽然就變了,伸手一把提起了大臣的衣領,冷笑道:“我無恥就對了,做大事的人何必在乎這些細節你說呢。”
大臣眼睛冒火,身邊的衆大臣卻都不敢幫忙,只得所在一旁看着熱鬧。
葉修清沒有說話,卻只是衝着冷川點了點頭。
冷川吐了口氣閉上了雙眼,點了點頭,抽出腰後的一把匕首,老遠的朝着大臣甩了過去。
大臣都沒來得及呼救,那把匕首就狠狠的刺入了大臣的肚子,大臣頓時痛的臉色慘白倒在了地上,哀嚎出聲。
冷川皺緊眉頭,走上前去將匕首從大臣的身上拔出來,突然擡手,又將匕首狠狠刺下。
大臣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一下軟倒在了地上。
葉修清抿嘴微笑,對着冷川道:“將屍體清理一下吧。”
冷川點頭,拖着地上的大臣從窗戶離開。
而此時,崇溪羽已經累的昏睡在了地上,乾渴和飢餓讓她昏昏沉沉的。
醒過來時,已經是夜裡了,崇溪羽臉色慘白,有些絕望,這到底是爲什麼,沒有人知道我已經被綁架了吧,也沒有人知道我可能會死在這裡,更沒有人知道,綁架我的人到底是爲了什麼,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一個字也不解釋。
崇溪羽勉強的擡起頭來,卻發現自己手上的繩子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磨開了,不免有些興奮,急忙解開了腳上的繩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有些暈眩,崇溪羽扶着箱子,四處走走看看,外面看守的人可能已經走了,崇溪羽小心翼翼的衝着外面喊:“喂,有人嗎?有人嗎?”
門外沒有一點聲響。
崇溪羽放下心來,走到了木箱子面前,仔細的看了看,木箱子上並沒有任何文字或者標記,可是崇溪羽卻透過木箱子的縫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這應該是,應該是……崇溪羽有些疑惑,這到底是什麼的香味,好像是,胭脂味兒!崇溪羽突然明白,對,這是胭脂味兒,自己平日裡抹得雖然味道與這個大不相同,但是裡面的味道還是能一點不差的聞出來的。
崇溪羽撇了撇嘴,這裡難道是一個囤積胭脂的地方?可是不對啊,崇溪羽仔細看了看這成堆的木箱,木箱是用木條裝訂的,木條中間有很大的空隙,可以隱約的看到裡面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