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文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崇溪羽怎麼會做這種事呢,可是,葉弘文嘆了口氣,竇桐是她的貼身婢女,她怎麼會不知道竇桐幹了什麼?難道不是竇桐乾的?我臨昏迷前看到的只是我所想到的?
崇溪羽好像被什麼驚醒了,突然直直的坐起來就開始喊:“弘文!弘文你怎麼樣了!弘文!”
葉弘文無奈,看着崇溪羽輕聲說:“溪羽,我沒事了,別怕。”
崇溪羽這纔回過神來,看着躺在牀上的葉弘文,吐了口氣,眼圈頓時就通紅了:“你混蛋!你居然就這麼突然之間倒下來了,你嚇死我了!”
“你辛苦了,我沒事了。”葉弘文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滿眼的溫柔快要將崇溪羽淹沒了。
崇溪羽低頭,握住了葉弘文的手,吸了吸鼻子,道:“以後你的飲食我都會親自過問,絕對不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
“一切都聽你的。”
舒承三人來到了城中的一家小醫館中,柯正傑在裡面簡單的包紮好了。
舒承思索片刻,突然就說:“那不然就去賤內的酒館吧,自家人開的,自然安全些。”
冷川和柯正傑都點頭同意,禾陽秋跟在幾人身後,一臉的不情願。
“禾陽秋,駕馬,走。”冷川轉頭對着禾陽秋道。
“哦。”禾陽秋撇了撇嘴,不情願的上馬,待幾人坐好了,朝着寧芝的酒館走去。
一下車,便看見寧芝正站在窗前的桌子旁問客人要吃什麼,窈窕的身段讓舒承一看便忍不住嘴角掛起了微笑。
寧芝也看見了舒承,頓時笑的溫柔似水,將事情交給了小二,走過來擁住了舒承:“夫君你來了,今日想吃些什麼?還是原來的那些?”
舒承搖了搖頭,道:“今日有人跟我一起來了,我們要討論些事情,就不跟你說話了。”說着,轉頭看向身後的馬車。
冷川扶着柯正傑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寧芝頓時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的連忙後退:“爲,爲什麼是她!爲什麼……”
舒承急忙上前擁住她,拍了拍她的後背:“乖,不用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冷川自覺有愧,忙低頭,對着寧芝說了聲抱歉,柯正傑看着冷川難受,也只能摟住了冷川的肩膀,低聲安慰着。
幾人走進了酒館,在一個廂房中坐了下來,寧芝讓人送上了好酒好菜,將門關好,柯正傑才嚴肅了起來:“我發現,想要謀逆的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在宮中的地位,似乎還不小。”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說錯了話,可是要殺頭的。”舒承喝了杯酒,辛辣入喉讓他忍不住吸了口氣,放下杯子,喃喃着。
“這裡現在不就只有我們三個人嗎?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們三個人不說出去,是沒有人會知道的。”柯正傑將酒壺拿起來,給舒承又倒上一杯,然後二人碰杯,一飲而盡。
可是舒承卻伸手指了指柯正傑和冷川,嗤笑道:“但是,你們定不是單純的就是想找我談談,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我做對不對?”
轉頭看了冷川一眼,卻見冷川也點頭,顯然是與自己意見相同,柯正傑轉頭對舒承道:“我希望你以後可以與
我們合作……”
“放肆!”話還沒說完,舒承已經拍桌而起,怒道:“我堂堂御林大將軍,居然要跟你們這種江湖組織合作!”
房中好像短暫的沉默了片刻,靜的似乎只聽得見呼吸聲。
不自覺低頭用指尖摩挲着酒杯的杯口,柯正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你以爲本侯爺不知道舒承將軍此次與我們一同前來打的什麼算盤,不就是想要得到聽風閣這棵大樹嗎?”
舒承張了張嘴,怔怔的看着柯正傑,此時,竟然無言以對。
見舒承如此,柯正傑心道看來是說中了,看着舒承目光如炬:“如果不是我說我與聽風閣閣主的關係甚好,你會與我走這麼遠的路,討論這麼多的東西嗎?就算你是堂堂大將軍,你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攀上了聽風閣這個情報大樹,恐怕日後立功的機會就多的是了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舒承急忙用咳嗽掩飾尷尬,喝了口茶水。
“舒承將軍,我知道你對太子和皇上忠心不二。”將舒承的酒杯倒滿了酒:“立功和表現並不會讓你的忠心打折,所以,這次特地來與你談合作,此次合作,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舒承吐了口氣,看向柯正傑好像已經開始動搖:“我倒想聽你說說,你所謂的合作是什麼?”
柯正傑忍不住轉頭看了冷川一眼,滿眼的光芒,又轉回頭去:“也就是說,舒承將軍同意了與我們合作了?”
“我相信太子殿下的眼光。”舒承低下頭,想了半天:“既然選擇與你做摯友,那必然有可仰慕之處。”
柯正傑與冷川,不由得都露出了微笑,柯正傑看着舒承,笑道:“我們只要舒承將軍承諾,以後不管我們做什麼事,你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你們要殺人,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舒承忍不住嘲諷。
柯正傑只是聳聳肩,低頭吃着碗中的菜:“這倒是不會,我們只不過想要抓出內鬼,當然,如果抓出了謀逆者,這功勞自然也歸於舒承將軍,我們分文不收。”
舒承低頭沉思,其實他自己並不在乎什麼功成名就,只希望繼承父業好好的將皇帝和太子保護好,就已經足夠了,只是,現在真的有謀逆者的話,這恐怕,擡頭看了看柯正傑和冷川,道:“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你們,但是你們的意見我會回去考慮,如果你們做出了什麼值得我信任的事情,我再考慮相信你們和與你們合作。”
冷川和柯正傑均點了點頭。
葉修清匆匆趕到了邀月樓,二話沒說衝進門去,朝着半月樓走去,可是中途,卻被人攔下了,一個姑娘緊緊的貼在了葉修清的身上,媚聲媚氣道:“王爺,今天我們閣主不在這裡呢。”
葉修清不禁疑惑:“不在?他不是說他……”
“什麼呀,我們主子說了,只有夜晚纔會在這裡,您難道忘了嗎?”
葉修清臉色一沉,看着半月樓鎖着的門,拂袖而去。
女人看着葉修清離去的身影,微微皺眉,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轉身離去。
一路朝回走着,臉色陰沉。
“王爺,聽聞昨日,冷川閣主的隊伍
在山谷中被一夥白衣人給截住了,可是在途中卻遇到了舒承將軍的隊伍,舒承將軍以爲她是要謀逆之人,便將她和柯正傑一起抓了去。”葉修清身邊有人這麼跟葉修清說。
葉修清騎馬走在路上,一臉的冷漠,難道我要放棄冷川這個棋子了?擡頭看了看邀月樓,不知道這顆棋子好用不好用!臉色鐵青:“一個個的我養你們有何用?”
夜半。
崇溪羽終於睏倦的睜不開雙眼,看着葉弘文已經熟睡,便也收拾洗漱了,喝了口宮女遞上的水,躺在了牀上。
良久,葉弘文才悄悄的睜開了雙眼,看着崇溪羽在身邊睡熟,皺眉,輕聲呼喊:“來人。”
只見竇桐從門外悄悄走了進來,看着葉弘文,作揖道:“殿下。”
“我渴了。”葉弘文低垂着雙眼瞥了竇桐一眼,淡淡的說着。
竇桐急忙答應着,走到後面拿了一碗水過來,遞給了葉弘文。
“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葉弘文端着茶碗,揮了揮手示意竇桐離開。
竇桐微微一笑,躬身作揖,退出了東宮。
葉弘文悄悄從崇溪羽的繡囊上拿下了她的銀針,放在了碗裡,拿出來看看,卻皺眉,什麼都沒有?喝了口水,葉弘文起身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坐回了牀上,難道是我的判斷錯了?難道,竇桐根本沒有打算設計陷害我?轉頭看了看崇溪羽,無奈,是啊,溪羽爲什麼會害我?她害我她可以得到什麼?
躺在了牀上,轉頭看着崇溪羽,她熟睡的樣子恬淡異常,退去了平日裡的妝容,此時就像一個孩子,香甜的氣息噴吐着,讓葉弘文一陣失神,崇溪羽瘦了,黑眼圈好像重了,葉弘文嘆氣,似乎在宮中的日子,她並不好過,不然整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憔悴?
葉弘文翻身躺好,他還記得曾經年少時那個給自己取名溫無言的少年,那個笑顏如花,膚如凝脂的少女,在樹下手牽着手,笑的多開心。
“溪羽,對不起,跟着我,讓你受苦了。”葉弘文喃喃着,卻沒看見崇溪羽躺在身邊,眼角一抹晶瑩,漸漸消失於髮髻。
冷川又一次忍不住,站在了皇宮一處別宮的房頂上,俯瞰着下面,東宮就在視線的不遠處,她吹着涼涼的晚風,就可以看見東宮裡面淡淡的燭火,羽兒怕黑,晚上睡覺都會留一盞燭火,這樣才能睡得安穩,冷川微笑,好久不見了,羽兒,你還好嗎?我們都已經離原來的道路越來越遠了,我來看看你,你好着,我就放心了。
嘆了口氣,冷川腳尖輕點,飛躍而起,朝着天邊掠去。
卻突然,在城中的街道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駕着馬一掠而過,雖然裹着披風帶着面罩,但是冷川看得清楚,這個人正是葉修清。
冷川愣了片刻,突然壓低了身影,貼着城中民房的房頂,追着那道黑影疾馳而去。
而那道黑影似乎根本沒有察覺,依舊疾馳着,不曾四處查看,冷川卻發現,葉修清所走的方向,卻離京城越來越遠了,冷川不由得有些納悶兒,葉修清,我今夜便要看清楚,你到底在玩什麼!
冷川追逐着葉修清的身影一路走了很久,直到葉修清的馬匹停在了一棵樹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