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路青青也是這樣的女子嗎?一瞬間,她還是想到了他…知道她聽到幻月依舊在耳邊不依不饒的說:“靈兒你快起,我不可以的。”
似乎被拉回現實,她低下頭,硬忍着將要爆發出的怒火吼住了她:“快點。”
幻月扭扭捏捏的試探的踩了一下她的肩膀,帶着歉意說:“靈兒,那你對不起了。”
水靈兒只覺得肩膀一沉,幻月已經站立在她的肩膀上。當她奮力的騎上牆頭的時候,她看着了何劍久違的笑容。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與思念都化成了綿延的淚水,她捂住嘴不停的顫抖着。
“跳下去,何劍會接住你的。幻月,你們一定要保重。”水靈兒的心情難免也有些激動,人間最可貴的便是真情。那種重逢的感動,讓她的心情也變的暖起來。
幻月詫異的伸出手,想拉她上來:“靈兒,我們一起走,快來。”
水靈兒搖了搖頭,衝着幻月淺淺的笑:“你們先走,我留下還能頂一陣子。何劍身上有傷,若是一會他們發現你不在你們根本也逃不掉。我留下,他們若是發現我不是公主,也無可奈何。記住,有多遠走多遠。”
幻月的嘴長了長,水靈兒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快走,不要在耽誤時間了”她有催促了一遍,這樣拖拖拉拉的離別場景她最是受不了了。何況現在是逃難,拖遲一刻鐘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幻月淚水盈盈的看着她,激動的嘴巴都顫抖着:“這個給你!”
水靈兒接過她忍下來的白玉玉佩,那小小的玉佩雕繪着一朵蓮花。小巧精緻,落在掌心還帶着幻月的溫度。
“靈兒,後會有期。”幻月轉身,如同花瓣一般帶着期待與憧憬隨風飄向她的未來。
與此同時水靈兒也是輕盈的落在了地上,她聽見了何劍的感謝。她卻說不出一句話,她的眼淚是因爲看到那麼經歷磨難的人終於能在一起,也是在緬懷曾經被自己親手埋葬的過去。
那種內心的觸動,所有人都在人海中尋覓愛人,不過是在尋覓一個永無止境的擁抱。而當那種擁抱切實的能給與溫暖的之後,哪怕只是一剎那,都換變成永恆。
她看着那堵曾經阻隔了他們的高牆,心裡默唸:何劍,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這便是她對幻月的祝福。
焦糊味四散在空中,本來還是滿園的春色已經一片狼藉。那種讓人發惡的味道,如今聞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有種特別的親切感。她生平也放過不少火,這是最滿意的一次。
當守衛驚恐的推門進來的時候,水靈兒表情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天只是朦朧的有些微亮,藉着微弱的燭光,她學着幻月的樣子不經意的撇過來人,不屑卻又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滾出去,我的房間也是你們這些狗奴才能闖進來的?”
守衛驚了驚,他們看到鎖掉在了地方確實嚇了一跳。衝進門來看又捱了一頓訓,也沒來得及細看,只是供着身體說了句“公主恕罪”便退了出去。
水靈兒看着殘月的光亮慢慢的淡然而後融合在清晨的潔白之中,這看似普通的一夜卻似乎經歷了包含了世間所有的喜怒哀樂。
過了好一會,天色已經大亮。萬物甦醒,唯獨這驛站似乎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們“吱呀”一聲被推開,隔着頭上的紅紗,朦朧中看見進來的一位老婦。
水靈兒認得出,那日攙扶幻月的出了寧兒,便是這位嬤嬤。
剛幾步走到了靈兒的跟前,一把扯下餓了她頭上覆着的蓋頭。
水靈兒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的女人神色已經大變。
“你幫幻月逃走了?”不等靈兒回答,她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震驚。用力的抓住水靈兒的肩膀:“我就知道昨晚那火勢一定是有人動的手腳。”
水靈兒只覺得後頸有些發涼,厭惡的脫去外面的嫁衣。算算時間,估計幻月和何劍已經早就已經離開冀城,她這所謂的冒牌也已經該“功成身退”了。
可手剛把衣襟口的扣拌解開一顆,老嬤嬤已經牽制住她的雙手。
水靈兒只覺得全身一麻,便在全身無力的再也不能動彈。
“你,這是做什麼?”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水靈兒緊張憤怒的等着她。
“我自幼看着公主長大,她今日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已經無法回去交代。既然你選擇幫她,那就只能委屈你了。不然如何給楚國長公子一個交代?。”老嬤嬤的口氣還帶着些氣憤,可是眼前她只能無可奈何的將計就計。她略帶惋惜的說:“姑娘長得可真是出水芙蓉,比起幻月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去替了她,日後說不定還能當上個楚國皇后。這麼說來,這對你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他日,若是姑娘一飛登天,可別忘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