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一直叫他在下,他每次都會向她抗議這個不是名字的名字,每次他抗議的時候都會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彎起,他在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他是喜歡在下這個特殊的稱呼的,以及他更喜歡的是叫他在下的這個人!
她是一花瓣,她本沒有任何的靈識,她本是會落地爲泥,因爲他的一個噴嚏她就化成了人形,她不是仙不是妖不是人,她是一隻魅,然而她又不是一隻普通的魅,因爲她的身體是幻化在他的仙氣之上的,換句話說,她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偷偷翻閱了無數的上古書籍得出的這個結論!身體的一部分呵,想想都會有種令他得意忘形的幸福在心底蔓延。
她不是別人,她是自己人,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可她卻又和他的手腳不一樣,因爲她有自己獨立的思維,她會燒好吃的飯菜,她會跳好看的舞,她就像花瓣那樣的輕盈,讓他忍不住的想把她捧在手含在嘴裡,就怕她在某一天像那些花瓣一樣落地爲泥。
他也確實把她與外界隔離,他把她帶在身邊,他讓她在他的眼底活動一步也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他也對她極好極好,她喜歡花花草草,他恨不得將全天下的花草都搬在她面前,不過他更喜歡的是和她一起天涯海角的奔跑,尋找那些他本可以一揮手就可以移到他們後院的奇花異草,可他卻喜歡那種陪着她一起奔波,一起找尋,一起驚喜的感覺。
無數的人沉醉於他的容顏,無數人羨慕他的身份,可他卻覺得這個身份是他們之間的絆腳石。他在衆多人的明示暗示下流連在各種各樣的女人裡,一開始的時候,每遇到一個新的女人他都會興沖沖的帶給她看看,事後再問問她的意見,她每次都會很感興趣的說很好,夠溫柔、夠美麗、身材夠火辣辣、眼神夠嫵媚!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總是能挑出優點來!
可是每一個女人都沒有她說的那麼好,那些女人一個個挑剔而虛僞,最關鍵的是每一個女人瞧她的眼神都是鄙夷中帶着不屑!這讓他很惱火,他與她本是一體,討厭她可不就是在討厭他嘛!他真高興有她的存在,他覺得她就是一面鏡子,將那些醜惡的嘴臉一個個都打出原形。
他就更加喜歡帶着她去見那些女人,不過這件事沒有多長時間。他看到一羣女人圍住着她,那時候的他並沒有教她仙術,因爲他覺得她要是強大了就不會再事事找他,不會再跟着他!他看到那些女人推她,把她當球一樣任意拍打,她無助的跌坐在地上,他站在那裡看着,那些女人們罵罵咧咧的一個個遠去,她依舊坐在原地,垂着頭,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只是一會時間,可是他卻覺得是好久好久,她慢慢的坐起,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直起腰身。他這會纔看到她的臉,她的臉上沒有表情,什麼也沒有,沒有委屈沒有憤怒,他沒有走出去,雖然他那時瘋狂的想將她抱在懷中,他卻是瞭解她的,她絕不會希望這種事情被他撞到。
那些女人全部都被他明着暗着修理了一頓,他沒有問過她這件事情,她也不曾說過,她臉上沒有任何異樣,他有些心慌的不知這種事發生過多少次。他開始教她所有他會的仙術,她學的很認真很勤奮,這讓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身邊依舊有很多的女人,不過他再也沒有帶到她面前過,他出去玩樂的時候也不會再帶她。
他爲她建了一所很大的院落,這所院落並不是在天上,而是在人間的一座山頂。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多的就如一個獨立的世界般。
他快要結婚了,那個將要成爲他細君的女子是那些人給他挑選的,那個女人長得很正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不曾對他的長相犯花癡,遲早總是得娶個女人,他的女人那麼多,並不介意娶哪一個!
他一直以爲,她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們會一起到死是一件本來就很正常的事情,這種想法是潛意識的,他幾乎都沒有放在心裡想過。
他又和那個將要成爲他細君的女人出去玩樂,他在歸途中看到了她,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除粉色以外的其它顏色的衣服。
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個凡人,那個男人像個色狼一樣盯着她看,可是她竟然不曾發覺!她笑的那麼燦爛,他卻覺得眼睛刺痛的都有些睜不開。
身邊的女人似乎認出了她,身邊的女人轉着彎在他耳邊說她的壞話!他記得都不曾帶這個女人見過她的。
很利索的和這個女人分手,他不再遊走在那些個女人裡,他開始爲她四處訪查合適的男人,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她需要一個男人共度一生。
可惜,沒有一個男人能入他的眼,差勁的他瞧不起,好點的他又怕人家會給她穿小鞋,她不聲不響的性格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會在他面前說。英俊的怕沾花惹草,醜的配不上她,上進的他怕是爲了搭上他這顆大樹。
於是整個天庭的未婚男人被他一一思量調查過去。天界之大,可卻找不到一個適合她的男人,他有些難過,她總不能孤獨一生,而且現在的她正是青春期懵動的時候,萬一……
他開始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鬱悶,他也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那個像粘皮糖討厭的穹。
那個穹說,他留着她,他找不到合適她的良人,是因爲潛意識裡他把他自己當了守護她一輩子的良人!穹說他何必再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