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力像是崩騰不息的滾滾流水在體內流轉,萱萱盤腿坐在牀上,照着腦海裡的畫面手指結出各種印來。這些內力全部都是神算子的,她的身體她的臉也是神算子創造,那日密室裡,她一覺醒來便成現在的模樣,神算子還爲她備好了包裹小鏡子,她走出密室的時候神算子說,神算子說了什麼呢?坐在牀上的萱萱睜開眼茫然的回想,神算子當時給她說了什麼呢,她記得的,神算子的聲音一直到她出了密室才消失,當時她還對神算子的話清清楚楚,怎麼現在就忘的一乾二淨!
口有些幹,萱萱下牀從桌上的茶壺裡倒出已經冰涼的隔夜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盡,腦海裡又浮出神算子的那雪白雪白的頭髮與鬍子與白茫茫的大雪接連在一起,她揮揮頭,想將這畫面從腦海裡摒除。伸手倒了茶,又灌下一杯水。
街道上這時熱鬧了起來,萱萱打開窗戶向外望去,沉睡了幾日的街道經過這些日子陽光的洗禮終於又開始活躍起來,尤其今天還是那位風華絕代的熙和小王從長白山歸來的日子。大概是因爲地處邊境的緣故,熙和小王這般像是天上神仙的大人物能降臨在他們這種貧瘠而荒涼的地方簡直就是中獎的前兆。
街道上擠得滿滿全是人,不過細心一看會發現,圍在街道最前面的一排人全部都是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們,後面幾圈則像是女孩們的家人,男女老少,全部都在將他們的女孩往前頂。
熙和小王最愛女人,而且他的嗜好還不是單單的美女,但凡一個女子哪裡長的比較出彩,比如腳好看,比如眼睛比較好看,又比如說臉上有顆痣比較有個性,熙和小王便會因爲這些出彩的地欣賞這個女人,愛烏及屋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熙和小王的這個嗜好幾乎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這些拖家帶口的人們,大概是想着讓自家閨女能入得了熙和小王的眼,那從此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從此一步登天。
最前排這個個女子,雖然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個個都長得奇形怪狀!
萱萱沒有聽說過熙和小王這個嗜好,所以她此刻的表情比較吃驚,難道說大宛的女子都是長這模樣嗎?可熙和小王身邊那些個女子,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容貌呀,想熙和小王那般妖孽人物,不知道看到這些迎接他的“美女”們會是什麼表情。萱萱一想到熙和小王吃癟表情心中便是暢快無比,雖然此刻已是她自己原本的身子面貌,可身爲啞孃的時候被熙和小王和昭昭折磨的日子她可一點都沒忘,反而是記得清清楚楚。
熙和小王那輛巨大豪華的馬車在大家殷殷期盼之下終於緩緩出現,本來熱鬧無比的街道在馬車出現那一刻突然是寂靜無聲。
然後,有一個女子的歌聲響起,是邊境的山歌,聲音比較粗狂,不過還是能聽出是女子所唱,萱萱的眼睛好使,看出唱歌的女子是馬車剛好要經過的地方,女子長的人高馬大,像極了男人,馬車一過,女子的聲音停了下。她身後的親人以及她自己抱做一團似乎在低低的啜泣,沒有人理會他們,她的歌聲一停,又有別的女子聲音響起。
熙和小王的馬車緩緩的前行,他馬車經過後路兩旁的女子與家人們全部都抱頭哭倒在一起。萱萱不解的望着這一切,她不知熙和小王喜愛四處遊走,他每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女子們就會用這種方式來迎接他,只要他的馬車停留在哪個女子面前,那個女子就是被他相中的意思。
萱萱心中疑惑,猜想這些女子是因爲得不到熙和小王的青眼而傷心,她們的家人想必也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飛上枝頭當鳳凰。
萱萱看的無聊,擡手欲將窗戶閉上,熙和的馬車卻在這時停了下,萱萱好奇,因爲熙和小王的馬車停的地方是一個站在高臺上正將自己及地的長髮像瀑布般垂落在空中的女子旁,雖然頭髮很長很亮很美麗,可是女子的臉蛋卻是慘不忍睹,蠟黃蠟黃色斑遍佈,瞧這女子的臉覺得她似乎已經年過四十,這麼老,熙和小王居然能看中,熙和小王該不會是有戀母癖吧!
萱萱對熙和小王的折扣打到了地獄裡,就在萱萱一臉嗤之以鼻的盯着掀開簾子站在馬車外的熙和小王時,一身大紅袍的熙和小王突然轉頭,視線穿過陽光接上萱萱的目光。
他的一隻手還抓在那半空中烏黑烏黑的頭髮上,他的大紅袍被黑色如瀑布的髮絲襯托的更加鮮豔炫亮。豔麗的紅袍一點都沒有蓋住他的那張臉,反而襯托的更加絕美豔麗。
他眉眼笑意流轉,不似做作的嫵媚風情自他的身上散發而出,萱萱卻覺得他的眼睛裡流轉的是犀利的刀劍,他看向她的目光不是欣賞不是隨意,而是要將萱萱看穿看透。
他不會認出她是啞女吧,萱萱有些心虛忙將窗門掩上。但馬上她反應過來,熙和小王是怎麼也不會將她與啞娘聯繫在一起,因爲此刻的她與啞娘,是毫無相關聯的兩個人。
這樣一想,心裡膽氣又壯了些,不僅自責,自己也太沒有抗壓力了。
窗戶在這時叩叩叩的響了起。
萱萱住的客房是在二樓,窗戶怎麼會響,心中疑惑,萱萱已經伸手將窗戶重新打開。
“姑娘這般面熟,在下與姑娘似曾相識否!”熙和小王站在窗戶旁微笑着向打開窗戶的萱萱打招呼。萱萱這般看去,就覺得他像是站在虛空之中,身後雲朵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