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箭步追了上去,揪着她的脖領道:“你想得可真美啊!本王不是想給你解除禁足,只是想換個地方把你關起來。”
“攝政王,皇上與黎兒約定了下次再來,所以你不能……喂!”葛黎正說着,便覺得身子忽然一飄,整個人被西涼昊扛了起來。
“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關進暴室毒打一頓,你是不肯學個乖的!”他咬牙切齒道。
進了暴室也學不乖的啊!那地方她又不是沒去過。
“攝政王請三思啊!”葛黎急忙言道。
“沒什麼好想的,沒什麼可說的!”西涼昊像吃了秤砣一樣,神情一絲不苟。
“那好吧。追影!”
葛黎這一聲喊,彷彿在西涼昊心裡面燃着的怒火上又添了一股油。
“本王當初是鬼迷心竅了!”他恨不得把這可惡的女人生吞了。
追影迅捷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主人,何事?”
“救我,救我!”葛黎連忙命令道。
“追影!你閃開!”西涼昊明知道暗衛只忠於自己的主人,卻被氣得顧不上這麼多,也命令了起來。
“救我,救我!”葛黎又說。
追影即刻向西涼昊出招,明顯是站在葛黎一邊。
西涼昊一邊與追影打鬥,一邊對葛黎說:“你以爲追影能夠勝過本王嗎?”
“就算追影勝不過攝政王,攝政王那麼愛惜人才,也絕不會傷了追影啊!”葛黎有恃無恐道。
葛黎此言有理,西涼昊怎麼捨得爲了這麼烏龍的一件事而傷害了追影了?然而,他又實在怒火難平,遂把氣都撒在了追影身上,招招狠辣。
葛黎在一旁欣賞了半天“武俠大片”,見追影越來越不能招架西涼昊,便喊道:“追影,你帶本王妃離開這,別跟他玩了!”
“是!”
雖然整體實力上,追影比不上西涼昊,但是單論輕功,他未必在西涼昊之下。於是,追影聽了葛黎的命令,擺脫西涼昊的糾纏,向葛黎靠近,並一把抓住葛黎的手,將她拎到空中。
西涼昊見狀,大概知道追影是想馱起葛黎,飛走。於是,他也施展輕功,一手抓住了葛黎的腳踝,向下拉。
這不是“二馬分屍”嗎?葛黎恐慌起來,大喊道:“攝政王,你快放手!”
“本王偏不放!”
“你忘啦!不能劇烈活動,不能劇烈活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明白嗎?”葛黎大叫道。
嗯?西涼昊立刻鬆了手,“你跟本王下來,有話好說。”
“你先答應,不找黎兒麻煩,黎兒纔下去。”
“好!既往不咎。”西涼昊斬釘截鐵道。
“呵呵呵呵,你們這是玩什麼呢?好像還挺精彩的。”百里明珠忽然出現在上林苑,一副玩味的樣子,“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追影,你退下吧!”葛黎低聲說。
追影把葛黎送到地面,便閃退了。
“追影何時成了你的?”百里明珠發現追影聽從葛黎的吩咐,瞬間把臉色一變。在她看來,西涼昊把這麼個寶貝送給葛黎,那就是真的對葛黎有情。
“珠兒,本王現在有重要的事同黎兒說。”西涼昊攬着葛黎,從百里明珠面前走過。
百里明珠氣哼哼地看着他們出雙入對,噘着嘴,悻悻離開。
回到房間裡,西涼昊把葛黎扶到椅子上,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眸中絲毫沒有一點暴戾,多的是期許的神色。
“黎兒,你是不是有喜了?”
葛黎不好意思地看着西涼昊,輕輕咕噥道:“沒有啊。”
“
那你方纔大喊大叫地說不能劇烈活動,是什麼意思?”
“那不是攝政王告誡黎兒的嗎?黎兒時刻銘記於心,怕攝政王忘記了,所以就……提醒了一聲,而已。”
西涼昊登時閉上眼睛,捂了捂心臟,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葛黎把他耍得團團轉。他豈能饒她?須臾,他睜開眼睛,一臉認真地問:“真的沒有嗎?”
“沒有。”
“哦!那就……”他輕輕地撫摸她鬢側的髮絲,“繼續努力!”言罷,一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葛黎無法推拒他霸道的侵奪,步步淪陷其中,心由清醒的冰玉漸漸散做遊離的浮雲……不過,幾番親密並未使她完全失去心智。
西涼昊見葛黎眉間痛苦地揪起,不禁問道:“你就是忘不掉初二那天中午的事?”
“忘不掉,也不想忘掉。它可以提醒黎兒……”
“若是本王答應你,從此不再與其他女人玩樂呢?”
“何必委屈了自己?初二那天,黎兒親眼看到攝政王很開心。”
他重重地捶牀道:“天殺的,就一次也能被你撞見!”
“若不是黎兒心裡面惦念攝政王,也就不會提早回府,更不會撞見什麼。”
那是她心裡有他啊!西涼昊輕輕地親吻葛黎睫毛上掛着的淚花,它們對於他而言其實是彌足珍貴的。只是,他難以放下架子,最終也未向葛黎低頭認錯。他只是淡淡地說:“別想太多了,會累。”
葛黎疲然吐氣,在愛情這個圈子裡,人的確是蠻累的。泥足深陷彷彿也只是一不留神就能發生的事,自拔卻難了。
這天以後,西涼昊解除了葛黎的禁足,而且兩人看似已經和好如初,只是那埋藏在心中的芥蒂只有彼此清楚。
百里明珠能夠感覺到西涼昊明顯地收斂了,各種藉口忙碌,就是不再陪她一起玩。這讓她感覺是葛黎那個妒婦攪了她與西涼昊的好事。她原本計劃好了,趁着過年時西涼昊不忙,她可以過來多玩幾日,誰知開心不過只有一天的光景……這一切,都怪葛黎!
在初十那日,百里明珠離開之前,到上林苑與葛黎攤牌。
“葛黎,我才知道,你表面上贊成我師兄娶側妃,實則到太后與皇上面前告他的狀!你這是我們江湖上最不齒的齷齪伎倆,知不知道?!”
“本王妃非江湖之人,因而不知道你們江湖上的規矩,這也無甚稀奇吧?”葛黎悠閒地喝着茶,眸光半垂,看都未看百里明珠。
“姑且算你無知。但是你現在總知道了吧?”
“知道了,又如何?”
“賠我!”
“賠?本王妃又不欠你的。”
“你分明說過,把攝政王妃的位置讓出來給我,如何說是不欠我的?”
“我說的是,如果你有本事讓他休了我,我就讓位給你。但是,你沒有做到呀!”
“如果我讓他休了你,他不娶我,那怎麼辦?”
“那隻怪你自己魅力不足唄!”葛黎惋惜地笑了笑,“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畢竟攝政王的品位是很高的。”
“呸!若說他戀慕太后,那還說得過去。你丁點都比不上太后!”
“是啊,本王妃比不上太后,本王妃認了,總好過某些人,不知認命爲何物,還在本王妃面前大言不慚。”
“葛黎!”百里明珠一下子抓過來葛黎手中的茶盞,朝她頭上砸了過去。
葛黎一瞬間血流滿面,只好喚了追影來對付百里明珠。
百里明珠鬥不過追影,只得憤憤言道:“葛黎,你有本事就不要喚出追影,同我單打獨鬥!”
葛黎已經
懶得再理會百里明珠,反正追影是完全可以抵擋百里明珠的,她還是去止血服藥爲妙。她感覺,這傷口彷彿是在額頭與髮際交接之處,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楊荔兒見狀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幫葛黎處理好了傷口,還問她要不要馬上通知攝政王。
葛黎對着鏡子照了照,淡定言道:“不必了。”
此事,西涼昊傍晚時分自宮中返回府中才得知,而百里明珠早就負氣離去。
“讓本王看看,傷着哪了?”西涼昊心疼地看着葛黎,“還疼嗎?”
“有點疼。”葛黎鎮定地答道。
他疼惜地向她額頭上的傷處吹了吹,“你怎麼不早喚出追影來?珠兒不是他的對手。”
“她是攝政王的師妹,黎兒豈能輕易與她兵戎相見?攝政王的女人,應當是禮讓謙和的。”
西涼昊搖了搖頭,默默地嘆:她還在生氣呢……
“不要緊,戴一頂帽子便好。”他親自到衣櫃爲她挑選了一頂紅色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扣在她頭上,剛好遮住了那傷口,“嗯,好看。鴻運當頭。”
借他這句好彩頭,葛黎也沒再推拒。畢竟是隆重的場合,她若缺席,不知會否引來非議,所以還是去吧!
上午,西涼昊獨自入宮,去陪皇上祭祀。午後,他再回到府中,接上葛黎一同入宮。
這次,大家都議論起葛之城堡來。因爲皇上已經去過了那裡,且讚不絕口,所以衆人無一不好奇那是一個怎樣美妙的地方。
葛黎來者不拒,向大家推介着自家的買賣。原本打算初八開業的葛之城堡,因爲葛黎被禁足而拖延了下來。不過,初八那日,它還是迎來了最尊貴的客人——皇上。因而,葛黎還是很樂於說城堡是初八開業的。
大家都不知道這個消息,便紛紛恭喜起來,還稱攝政王妃實在太低調了。
對於低調開業的原因,葛黎說:“葛之城堡不是一個大衆的餐館或者茶樓,而是一個稀貴的小圈子,只有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才會去城堡裡坐一坐,所以不需要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有緣人自會前來。”說到這裡,她還神神秘秘地告訴大家,“一定要預約了再來,否則可能沒有位置。目前,已經有很多人預約了。”
城堡?神秘?高貴?難約?衆人心頭冒出無數個好奇的問號來,彷彿不去消費一次就會被擠出那個稀貴的圈子,顯得自己很沒品。
西涼昊冷眼旁觀這一切,心想:還有誰預約了,不就是皇上一個人嗎?不過,他很欣賞葛黎這“吹牛”的本事。不需要大張旗鼓地昭告天下,京城裡面消費能力最強的圈子已經被她藉機通知遍了。
宮中提前設下了御宴,衆人早早地吃過,待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時,人手執一燈,走出皇宮,與民同樂。至於太后,她推說自己身體乏,便沒有與大家同行,只在城頭等待着皇上,再一起回宮。
大家都說,攝政王武功天下第一,那麼保護皇上這種事一定會落在他的頭上。於是,皇上和西涼昊夫婦是走在一起的。皇上很開心,能夠跟自己神奇的四嬸夜遊京城。
“上一次咱們三個一起出來,還是去試探甄狀元吧?”皇上說。
“皇上記性真好。正是。”葛黎附和道。
“攝政王,那甄狀元如今表現如何?”
“回皇上,他回鄉丁憂去了。”
“哦,朕原想看一看他的表現呢!朕還記得,就在這附近,他給朕買了一個包子,好吃得很。”
“人各有命,皇上。”葛黎爲了轉移皇上的話題,便向不遠處一指,“那裡有猜燈謎的呀!”
“哦?快,朕也要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