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和殿,蓉兒來回的度步,緊張得心都要跳了出來。
皇后說是出去走走,怎麼到這個時候還不回來?她才前腳走,聖上便後腳來到鳳和殿,算算也有兩個時辰之久,爲何皇后還不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蓉兒感覺自己現在是坐於荊棘中,全身不自在,坐也不是,站也不行,謊言可以敷衍聖上一時,可是再久點便會出破陣了。
“哼,她呢?”果然,樓弘宇破椅而起,臉上呈現怒容。
說去沐浴了,怎麼會二個時辰也不見人出來?這成何體統?小小的宮婢居然敢說出如此可笑的謊言來欺騙他?
蓉兒嚇得早三魂不見七魄,長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奴……婢。奴婢……這……便去請皇后娘娘出來。”蓉兒嚇着牙齒都在打架,連爬帶滾的走進後堂中。
樓弘宇冷着臉坐於大廳中,盯着廳中早年的那副畫像,是那年的冬天,下起了那場莫名的大雪,而她便站在雪中美得若仙子,自從那刻,自己便知道愛上她,不能自拔,成千成萬的美人站在他的面前,選秀,在他的眼中,已成了一種厭惡的遊戲。
他要她,不能改變的心,可是……結局便在那裡。
後堂,蓉兒度着小步,不知如何是好,手上冒着冷汗,如此炎熱的鳳和殿,她居然能冒出冷汗,真是可笑至極啊。
小跑的納蘭白衣遠遠便看到一道人影在鳳和殿廳內走來晃去的,心裡有着不祥的預感,不會是他吧?
躲在暗處觀察了許久,沒發現其他異樣,只看到蓉兒不安的神情,還有下跪的一幕,肯定是樓弘宇又發脾氣了吧?他究竟來這幹嘛?
“聖……上……”納蘭白衣硬着頭皮走上前去打個招呼……
樓弘宇聽到她的聲音,卻依然揹着手,沒有回頭;“皇后真是雅興。”
這時,蓉兒聽到納蘭白衣的聲音後,趕緊從後堂跑出來,看到她一身溼噠噠的,狼狽不堪,蓉兒扶着柱子,深怕自己再看一眼,便用暈過去,這,這,這,皇后怎麼會搞成這樣?
“呵呵,不知聖上大駕光臨,有何賜教?”納蘭白衣甩了甩溼噠噠的頭髮,順手扭了扭溼
潤的衣服。
樓弘宇看到她的動作時,眉頭皺成一團,剛鐵青的臉,現在已變得發紫……“你這是?”
“夏日冰爽沐浴。”亂扯了個藉口,反正這鳳和殿熱得50度的沙漠,所以,她這藉口似乎也不是太過份。
蓉兒聽到沐浴兩字時,伸手出,給了納蘭白衣一個大母指,示意她說對了。
“你是在怪朕嗎?”樓弘宇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免強。
他坐於鳳和殿已有兩個時辰之久,全身都冒出了冷汗,若不是爲了證明她在這裡,他真巴不得馬上離去。
“哪敢?”他可是聖上吶,樓蘭高高在上的帝皇,唯一的統治者,誰敢怪他?那不是膽大包天?罪該萬死?
“既然皇后不喜鳳和殿,那皇后可搬往龍皇殿……與朕同住。”樓弘宇斯文條理的說着,似乎在說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搬過龍皇殿?與他同住?納蘭白衣聽到這裡,臉色已變得十分難看……
“這個,以後再說……”納蘭白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雖然龍皇殿是全城女人都想住入的宮殿,那是意味着成爲樓弘宇的妻,現在她雖爲皇后,可沒有權,而樓弘宇的妻妾無數,鳳和殿只是表示着高高在上的身份,但地位卻依然可動搖,但若入住龍皇殿,那就表示着樓弘宇在向天下告示她高高在上的身份,還有永統後宮之權。
而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拒絕了?樓弘宇倒有些意外。
“呵呵,那也罷。”樓弘宇也不再勉強,只是坐在那,微微眯眼休息,也不打算離去。
納蘭白衣穿着這身衣服,實在感覺到身子不適,“哈欠……”
樓弘宇聽到她打的噴嚏,也不當一回事,但嘴角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該死的樓弘宇,他一定是故意的,想讓自己出醜?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納蘭白衣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已晚,本宮看聖上還是擺駕回宮吧。”納蘭白衣下了逐客令,她不想與眼前這個男人有任何一點交集。
樓弘宇假寐着,不回答,也不離去,只是靜靜的坐於那,如一座高大的神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
皇后……”蓉兒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摸着納蘭白衣的額頭,有些擔心,再這樣堅持下去,會不會染上風寒?
“呵呵,不礙事。”納蘭白衣倒要看看樓弘宇要玩什麼把戲,她身上的衣服因爲鳳和殿的熱度,早已幹了一半。
雖然形象有點不雅,狼狽得很,但她也不打算回房更衣換妝。
“聽說今晚有剌客。”樓弘宇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幽幽的說着。
剌客?納蘭白衣身子一怔,他不會知道自己跑出去了吧?而她就是被別人誤會是剌客的主啊!
“剌客?蓉兒,這是怎麼一回事?”納蘭白衣反過頭,向身邊的蓉兒訊問着。
“奴婢只是聽到內衛們喊抓剌客,別的奴婢就不知了。”蓉兒不解的答道,不知皇后問這個幹嘛?
“溫泉湖的沐浴的感覺,可好?”樓弘宇再次問道。
溫泉湖?他怎麼知道?納蘭白衣心裡有些不平靜,但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他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去過溫泉湖,他這一招肯定是聲東擊西吧?
“溫泉湖?聖上這話是什麼意思?”納蘭白衣故作不解。
樓弘宇這次睜開了眼睛,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嘴角揚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形。
“怎麼?皇后不知?”
“咳咳,聖上不說,本宮又怎麼會知道?在冷宮中,本宮被你們這些人害得失去了記憶,纔回鳳和殿幾日,對於這些小小的地方,本宮又會怎麼知識?”納蘭白衣振振有詞的說着。
可她不知樓弘宇聽到她的話後,笑得更加囂張。
“看來,皇后是在怪朕了?”樓弘宇故作嘆惜。其實他心裡卻非常明白。
“本宮最近看了寫了一張對聯,不知聖上可感興趣?”納蘭白衣轉稱了話題,而樓弘宇也沒有打算繼續追究。
“哦?那朕倒是想看看。”
“故人不在身旁,情深難忘。無奈痛苦彷徨,就算高坐明堂。孤獨心殤,難以釋放。”
納蘭白衣念着,似乎在吟詩,但卻看到樓弘宇臉色大變,隨後草草離去。
留下納蘭白衣一臉是笑,而蓉兒則是一臉莫明其妙,不明原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