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軒的意思沈暇玉是明白的。
那個苗女指的就是阿蘭了。
她點了點頭,起身道,“多謝陸公子提醒,此事我會多多小心的。”說完之後,沈暇玉重新坐回了石頭上道,“不過陸公子不再回到京城,不知道日後有什麼打算?”
“暫時還沒有,怎麼,難道沈姑娘要給在下安排活計嗎?”陸景軒的打笑話讓沈暇玉勾了勾脣。
沈暇玉在侯府本就無足輕重,在京城她還真沒有辦法給陸景軒安排活計。
不過苗疆正是缺少大夫,有不少苗民生病了只能自己扛着,若是有陸景軒這樣一位大夫在的話,那苗民生傷害病就要少得多了!
“活計不敢說,不過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陸公子願不願意去。”沈暇玉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陸景軒。
陸景軒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但是因爲流匪的綁縛,讓他頭上的一縷如墨的青絲掉在了額前。
“沈姑娘且說說看,畢竟沒有工作可做的人,能混碗飯吃的事情都算是難求了。”陸景軒輕笑着說。
沈暇玉知道陸景軒是在開玩笑,在京城能爲達官貴人號脈看診的人的醫術能差到什麼地方去?
在任何地方,只要說是京城的大夫,那還不一診百錢?
“陸公子客氣了。”沈暇玉美眸流轉,她柔聲道,“苗民裡幾乎沒有一個大夫,他們平日生病了就自己扛着,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陸公子不放考慮一下去苗疆行醫……”
苗民們並不富裕,沈暇玉想了下,她的手頭還有一些閒錢,等藍遠麟娶了她,她就把那些嫁妝給賣了,如果陸景軒願意去苗疆行醫的話,那她拿一部分銀錢來給陸景軒,就當支付他的診金了。
“這樣也不錯。”陸景軒沒有說診金的事情,他一身的清然似乎對那金錢之物也並不敢興趣,他道,“苗疆山清水秀,就算沒有過多的銀錢,只要有幾個銅板,應該餓不死,對吧,沈姑娘?”
“陸公子怎麼會餓死呢?您去了苗疆後就是我和苗王的貴賓了,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您的。”沈暇玉對着陸景軒一笑。
陸景軒也回了沈暇玉一個笑意。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後就回去各自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矇矇亮的時候沈暇玉就起身了,她打算先去找到藍遠麟後好再做打算。
不過她才走到洞口,就突然聽見了蓮花的聲音。
“沈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呀?”蓮花也是才起身,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沈暇玉問道。
沈暇玉無奈地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相公現在都還沒有尋來,我怕他擔心我,所以我想出去找一下他。”
“啊?”蓮花微微有些驚訝地看着沈暇玉道,“那你就沒有給你的相公留個紙條什麼的嗎?”
“本來是有的,但是那山洞被我的仇人給破壞了。”沈暇玉搖了搖頭道,“所以裡面留的東西都沒有了,而且那地方既然被人瞧上了,那麼我再留東西,估計也會被弄沒的。”
沈暇玉的話讓蓮花點了點頭,“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找你相公啊?”
去哪兒找,其實沈暇玉也不知道,她和藍遠麟本是打算回苗疆的,卻不想半路上殺出來了一個範邦各種阻撓他們。
現在說起來去哪兒找藍遠麟,沈暇玉也是一頭霧水。
見沈暇玉不說話,蓮花在一旁道,“不如我們回鎮上去吧,那些流匪似乎很怕姑娘,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來鎮上,您和您家相公又在鎮上我家住過,說不定你相公會來我家找人呢?”
沈暇玉思索了片刻,她覺得蓮花的話有些道理。
“那行,就聽你的。”沈暇玉點了點頭,對着蓮花露出了一抹笑意。
既然主意已定,那麼他們一行人就收拾了東西直接回鎮上了。
而當他們回到鎮上的時候,那原本空無一人的鎮上竟然又開始人聲鼎沸了。
“怎麼今天人這麼多?”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蓮花微微有些疑惑。
牽着馬的劉登草伸手給了蓮花一記暴慄道,“這個都不知道嗎?今天趕集!當然熱鬧了。”
“我……我怎麼不知道是趕集!可是問題是大家都逃走了,就算有外鄉的人來趕集,這鎮上也應該沒有人啊!”蓮花喃喃道。
“對啊,鎮上的人都逃走了,怎麼還會有人來呢?”沈暇玉也有些疑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推着車的男人從他們的面前經過,那個男人對着劉登草打招呼道,“這麼早出門來買菜嗎?”
“老李?”劉登草驚訝地睜大了眼。
不僅僅是劉登草,就連他旁邊的蓮花,還有那一起救出來的四個女人都睜大了雙眼。
蓮花閃了閃眸,“老李,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啊……昨天有一個大爺,直接一個人殺了所有的流匪,把我們都救出來了!”那個老李拍了拍胸脯說。
他說到那大爺的時候,眼底裡充滿了崇敬。
沈暇玉睜大了眸子,她想,難不成這個人口中的大爺就是藍遠麟?難道藍遠麟看見她留下的東西了!
“我能問下您,那救下你們的男人長什麼樣?”沈暇玉微微有些激動地看着那個老李。
那老李這會兒正高興,於是便道,“那恩人長得可高大威猛了,身高八尺有餘,那樣子,就跟年畫中的天兵天將似的!不過他的左臉上有很長一道傷疤,看上去有些像是刀口舔血的人,不過他殺流匪的時候可厲害了!是個好人吶!救了我們這麼多人。”
說着,那老李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
不用問了,沈暇玉已經確定了,那個人不是她的男人還能會是誰!
沈暇玉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喜悅。
而這個時候,劉登草也明白了過來,他幫沈暇玉追問道,“老李,那救你們的恩人這會兒在哪兒?”
“對了,我還忘記和你說了,你趕緊去給你恩人抓藥,他好像傷得很厲害。”那老李蹙了蹙眉頭對着劉登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