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請問華兄,尊夫人如何稱呼?”南宮飛雲有些驚訝的樣子。
“她叫江清月。”華若虛緩緩地說道,眼睛卻一直盯着江小月。聽到他的話,江小月的身軀猛地一顫。
“小月,這位華夫人和你的名字差不多,你們不會是姐妹吧?”南宮飛雲轉過頭問道。
“婢子參見姑爺,請姑爺轉告小姐,就說婢子不能服侍她了,還請小姐和姑爺原諒。”江小月突然擡起頭,向前走了幾步,彎膝跪在了華若虛的眼前,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小月,你快起來。”華若虛一驚,就想去扶她,然而看到她的眼神,他猶豫了。
“小月,你好好保重,我會和你家小姐說的,我想她一定不會怪你的。”華若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緩緩地說道。
“打擾之處,還請南宮公子見諒,在下告辭!”華若虛向南宮飛雲拱了拱手,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轉身緩緩地走了出去,背影有些落寞。
也許長安註定是華若虛的多事之地,他和江小月從這裡開始,依然要從這裡結束。既然她已經找到了好的歸宿,他是不該逼她了。
……
“你很喜歡她?”客棧房間裡,花非夢幽幽地問道。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其實很短,也許還談不上喜歡吧。”華若虛搖了搖頭,“當初,我身體很虛弱,是她一直悉心照料着我。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她的照顧,我也許會病死也說不定。我不會武功,但在危急關頭,她還是帶着我走,最後我活下來了,她卻跳下了懸崖。我一直以爲她已經死了,沒想到今天卻發現她還活在這個世上。當我剛剛見到她的時候,我心底裡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她,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隻是我心底對她的一種愧疚和責任呢?”華若虛的語氣很是迷茫。
“我們是回華山呢還是留這裡?”花非夢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
“回華山吧,明天再走。”華若虛想了想說道。
“若虛,你有沒感覺到南宮飛雲不簡單?”花非夢終究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也許吧,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應該認識我們,至少對我們的事情應該早就知道,不過剛纔他卻裝作一點也不知情的樣子。至於是什麼原因,我就不清楚了。”華若虛想了想道。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的話,就去搶過來吧。”花非夢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夢兒,你不要開玩笑。”華若虛微微一呆。
“如果現在華玉鸞要和別人成親,你會不會去搶?”花非夢很正經的樣子。
“師姐不會和別人成親的。”華若虛肯定地說道。
“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江小月,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肯定會想把她給搶回來,即使你不會真的去做,但是你不可能不想,但是我敢說,你現在肯定沒有想過要去搶,所以呢,我看你只是覺得要補償她,並不喜歡她。”花非夢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了起來。
“也許吧。”華若虛有些無奈地說道,他已經越來越有些看不透花非夢了,有時候她似乎很溫柔,有時候又很刁蠻,有的時候看起來什麼也不懂的樣子,但有時候卻又好像什麼都懂。
……
華若虛靜靜地站在窗前,半年來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很遙遠,又似乎剛剛發生,每當想起的時候又歷歷在目。將來,將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他又該怎麼去做呢?他馬上就要回到華山,但他現在已經很清楚,他不可能就這麼在華山平靜的過完以後的日子,他終究還會回到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虛,你在想什麼?”花非夢柔柔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夢兒,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踏入江湖的?”華若虛輕輕地問道。
“我十四歲的時候,正式的離開花家,進入了江湖,十五歲的時候,殺了第一個人,十九歲以後我很少離開花家,直到不久前,算起來,已經整整十年了。”花非夢幽幽地說道。
“你說江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爲什麼每個人都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華若虛語氣緩慢,帶着幾分迷惑。
“江湖是一個強者爲尊的地方,所有的江湖中人崇尚的是實力。一旦踏入江湖,就必須遵守江湖的規則,而江湖的規則其實很簡單,就是弱肉強食,但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也許可以制定一種只需要別人遵守的規則。實力有很多種,並不單純是武力,還有金錢,權力。”花非夢慢慢地說着,語氣有些沉重,“因爲在那最高處的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因此大多數的人一旦踏入江湖,就會有身不由己的感覺,但那最高處,卻幾乎是每一個江湖人都向往的地方,爲了達到這個巔峰,他們不惜用各種手段。但當你到了最高處的時候,你又要隨時防備着有人來搶你這個位置,因此就是你達到了最強,同樣身不由己。”
華若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江湖子弟江湖老,看來這句話一點也沒錯。他又是否能夠逃脫江湖人的宿命呢?
“不早了,睡吧。”花非夢柔軟的嬌軀靠了過來,原來肅穆的表情變得柔情無限,聲音也嬌柔無比,她湊到華若虛的耳邊,語氣有些羞澀,“今晚你可以不用睡地上啦,不過不許胡來。”
華若虛側臉看着她,只見她的臉上紅暈流動,嬌豔動人,一時間微微呆了呆。他緩緩的低下頭,印上了她柔軟的櫻脣,同時雙手緊緊地摟住了她的柳腰。
輕輕地敲門聲,卻將兩人的纏綿打斷,華若虛有些無奈有些不捨的鬆開了花非夢,開門卻又是一怔。一個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門口,她明顯的經過了精心的打扮,換了一件紅色長裙,長髮編織得很整齊,薄施粉黛,杏目微微含春,看着華若虛的眼神有些癡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