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可怕嗎?”若虛苦笑了一下,接過玉佩塞進了懷裡,對雲九的偷技倒是佩服不已。
三人就在黃鶴酒樓入住,封平正嘲笑着雲九。
“活該,什麼不好偷,卻偷上了這個。”封平哈哈笑着。
“下次打死我也不偷華老弟身上的東西了。”雲九頹然說道。
“只是一塊玉佩而已,沒這麼可怕吧?”若虛語氣有些無奈。
“玉佩不可怕,可惜玉佩的主人太可怕了。”雲九喃喃地說着,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
“老偷兒,你是不是吃過她的虧?”封平一臉懷疑地看着雲九,要不然他沒道理怕成這樣吧?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吃虧?”雲九尤自嘴硬。
“是嗎?那要不要我去告訴蘇黛兒,說你偷了她送給華老弟的玉佩啊?”封平懶洋洋地說道。
“啊,千萬不要,酒鬼啊,我們兄弟一場,你不至於這麼害我吧?”雲九嚇了一跳。
“不說也可以,你告訴我們你什麼時候吃了蘇黛兒的虧。”封平說道,“我也想知道,那個小魔女是不是真的那麼恐怖。”
“也沒有什麼了,只是我有次準備去偷她的琴,結果不知她弄了什麼手腳,還沒看到她的琴,我就莫名其妙的昏了過去,醒過來之後發現被丟到了一個孤島上,沒吃的沒喝的,差點就餓死在那裡了,後來還是她派人救的我,說是給我一個教訓。”雲九想起來似乎還有些不堪回首,“那些日子真難熬,在那島上能吃的幾乎都被我吃光了,然後奄奄一息的時候才被她救了出來,這樣的日子我打死我也不想再嘗試一次了。我最喜歡的就是自由,喜歡到處跑,結果那個小島只要站在中間就可以看到全貌,想四處逛逛都不行。”
“我被救出來的時候,你知道蘇黛兒跟我說了一句什麼嗎?”雲九臉上苦笑不已,“她說其實如果我不能在島上找到吃的,只有我快餓死了她就會放我出來的。結果這樣一來,成了我自討苦吃了。”
“看來蘇黛兒還真是名不虛傳。”封平喃喃地說道,轉而又一句話把雲九氣個半死,“不過你真的是喜歡自討苦吃。”
“酒鬼啊,你別高興,總有一天你也會被蘇黛兒整的,到時候你一定比我更慘。”雲九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可不用擔心,有華老弟在呢。”封平滿不在乎的說道,“到時候華老弟幫我說句話不就沒事了。”
“說的對噢。”雲九突然兩眼放光的看着若虛,“華老弟,你和蘇黛兒關係一定很好吧?”
“我只是見過她兩次而已,她也救了我兩次。”若虛一臉無奈,苦笑道。
“才見兩次就送定情信物了,華老弟你的魅力可真大啊。”雲九一臉羨慕的樣子。
“哎,老偷兒,蘇黛兒可是魔宮宮主,華老弟怎麼能和她在一起的?”封平在旁邊有些擔憂地說道。
“魔宮宮主怎麼了?”雲九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她是對華老弟真心就可以了,我跟你說,蘇黛兒可真是漂亮,絕對是天下第一美女,能得到她的青睞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也只有我們華老弟纔有這種福氣,你這酒鬼是不可能有的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損封平一下。
“鳳榜上不是沒有蘇黛兒嗎?怎麼她是天下第一美女了?”封平沒有見過蘇黛兒,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你這酒鬼懂什麼?那什麼鳳榜上的第一美女我見過,根本就沒蘇黛兒漂亮,估計那個排榜的傢伙肯定沒見過蘇黛兒。”雲九很不屑的樣子。
“三個大色狼,說到美女就有興趣了。”好久沒有做聲的華天星突然在若虛心裡不滿地說道,嚇了若虛一大跳。
“姐姐,你剛剛怎麼一直沒有說話?”若虛這個時候纔想起華天星半天沒做聲了,這可是個奇蹟。
“我睡覺去了嘛。”華天星道。
“可是,姐姐你不是說不用睡覺的嗎?”若虛哭笑不得。
“以前不用睡覺,現在又用睡覺了不行嗎?這麼羅嗦,是不是不相信姐姐我的話了?”華天星似乎生氣了。
“怎麼會呢?我一定相信姐姐的話。”若虛連忙說道。
“相信就好,姐姐我繼續睡覺了。”說着又沒了言語,若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覺了。
雲九和封平興致勃勃地討論着鳳榜,若虛卻沒有什麼興趣,不是他對美女沒興趣,主要是他現在爲了江清月還有華玉鸞的事情傷神着呢。
“說起鳳榜,雖然說鳳榜的排名只看美貌,不過這次鳳榜上的少女可沒幾個好惹的。”雲九口沫橫飛的說着,“就比如華山那對姐妹吧,可都同時上了人榜,不好惹啊。”說到這裡雲九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盯着若虛仔細地看了幾眼。
“華老弟,你也姓華啊?你不會是華山出來的吧?”雲九的想象力還真是不錯。
若虛臉色微微變了變,卻沒有回答,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可惜啊,華玉鸞要嫁人了,真沒想到無情仙子也會嫁人啊。”雲九搖頭嘆息道。
“什麼?”若虛臉色劇變,一把抓住了雲九的身子,“你說誰要嫁人了?”
“華玉鸞啊,剛傳出喜帖,將在七月十九日成親,不過很奇怪的是,喜帖上沒有說新郎是誰。”雲九說道。
“七月十九,七月十九。”若虛無力的把手垂了下來,喃喃地念道,“師姐啊師姐,你就這麼恨我麼?連成親也要選這麼一個日子。”他的聲音似哭似笑。
十三年前的七月十九,華玉鸞在華山腳下玩耍的時候揀回了華若虛,而現在,她選在這麼一個日子成親,顯然是爲了告訴若虛一些什麼。
“華老弟,你真的是來自華山?難道你上次和我的說的那個女子就是華玉鸞?”封平見若虛傷心的樣子隱隱猜了出來。
“她是我師姐。”若虛強自壓住了悲痛,平靜地說道,在上次華玉鸞一怒而走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後果了,只是當現在知道,事情真真正正的發生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他終於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華玉鸞的。
……
若虛一個人行走在午夜的武昌城裡,他拒絕了封平和雲九要陪他一起出來的提議,他想一個人走走。突而其來的噩耗讓他有些無措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姐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纔好?”他低低地呼喚着華天星,然而卻沒有得到應答。
烈酒入喉,感覺內心似乎舒服了不少,若虛第一次喝酒,卻不知道喝了多少,終於醉得不省人事的趴在了桌子上,酒館的老闆看着直搖頭,嘆息不已。
“什麼事情想不開呢,喝這麼多幹什麼?”一聲柔柔的嘆息聲,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若虛的身邊,酒館老闆張大的嘴再也合不上了,良久終於喃喃地說了一句:仙女啊!
“小姐,我們來吧!”見白衣少女要去抱若虛,她身邊的兩個黑衣少女連忙說道。
白衣少女搖了搖頭,俯身抱起了若虛的身子,老闆又瞪大了眼睛,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少女居然那麼輕易地就抱起了一個大男人,看來真是仙女了。
就在白衣少女抱着若虛離去的時候,後面一雙晶瑩的眸子一直在注視着她們。
一間雅緻的閨房裡,一個白衣絕色少女正溫柔地看着躺在牀上的俊美的少年,她的旁邊還站着兩個黑衣少女,同樣是美麗非凡。
“師姐,師姐……”牀上傳來了輕輕的夢囈聲,少女臉色一黯,微微嘆了一口氣。
“小姐,幹嗎要對他這麼好?”一個黑衣少女終於忍不住問道。
“是啊,小姐,你看他心裡就想着他師姐。”另一個少女也說道。
“流雲飛絮,你們說如果一個男人見了我就忘了他原來喜歡的女子,你說這個男人值得我喜歡麼?”少女輕輕地問道。
“可是,小姐……”流雲還想說什麼,牀上又傳來了若虛的夢囈聲。
“青姐,你在哪裡啊?我找得你好苦!”若虛喃喃的叫着。
“花心鬼。”飛絮嘀咕了一聲,狠狠地瞪了若虛一眼,不過若虛當然感覺不到。
“流雲,你去讓人查查,華玉鸞的新郎到底是誰。”白衣少女幽幽地說道。
“是,小姐。”流雲應了一聲,不過卻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
若虛醒了過來,感覺頭疼欲裂,隱隱記起昨天自己喝醉了,難道是封大哥把我揹回了客棧?
猛然發現不對,感覺鼻子裡有一陣陣的幽香傳來,微微睜開了眼睛,入目一片素白的帷帳,而那絲絲幽香卻是從身上的錦被穿出來的,看了看四周,顯然是一間女子的閨房,而梳妝檯邊,還坐着一個白衣女子,只看見烏黑的長髮瀑布般搭在背上,身影無比動人。
他微微撐手想起來,卻感覺有些痠軟無力。感覺到他的動靜,少女轉過身,看着他嫣然一笑。
“黛兒小姐,是你?”若虛一下子呆住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在蘇黛兒的閨房裡。
“都說讓你叫我黛兒啦。”蘇黛兒站了起來,走過來坐到牀沿,撒嬌般說道。
“黛兒,這裡是哪?還有我怎麼會在這裡的?”若虛看着她的樣子微微發愣,半晌才說道。
“這裡當然是小姐的房間啦,你昨晚醉成那樣,要不是小姐抱你回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一個黑衣少女走了進來,語氣裡對若虛很是不滿,手上卻端着一個小碗。
“流雲,給我吧。”蘇黛兒接過碗,素手輕輕的攪動着調羹。
“來,先喝點醒酒湯。”黛兒柔聲說道,流雲輕輕地把若虛扶了起來坐在牀上,蘇黛兒開始一勺一勺的喂着若虛。
“黛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若虛低聲說道。
“聽話嘛,要不我會生氣的啦。”蘇黛兒笑顏如花,讓若虛根本無法拒絕,只得接受她的服侍,心裡微微卻升起一點暖意。
身邊兩女傳來陣陣幽香,還有黛兒那絕美的粉臉離他近在咫尺,一時間若虛有些心猿意馬起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猛然一驚。
“黛兒,我,我的劍呢?”若虛有些遲疑地問道。
“一把破劍緊張什麼。”流雲在他旁邊嘀咕道,若虛尷尬不已。
“先喝完嘛,喝完了我就拿給你。”黛兒嬌聲道。
若虛微微放下心來,沒被別人拿走就好,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內心裡對黛兒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喝完醒酒湯黛兒果真就把劍拿了過來,若虛輕輕的捏上了劍,劍身陣陣涼氣傳了過來,醉酒後的陣陣不適片刻後完全消除殆盡。
“不就一把劍嘛,寶貝一樣。”流雲見若虛緊緊地握住劍,有些不滿地說道,黛兒卻一直柔柔地看着若虛。
“這就是情劍嗎?”黛兒突然問道,不光嚇了若虛一跳,連流雲也是嚇了一跳。
“是的,這就是情劍。”若虛稍稍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
“啊,這把破劍就是那什麼情劍?”流雲不相信地看着若虛,然後又看了看黛兒,終於發現兩人都是肯定的樣子。
“你怕不怕我搶你的劍?”黛兒一聲嬌笑問道。
若虛沒有說話,卻緩緩的搖了搖頭。
“來,劍給我玩玩。”黛兒嘻嘻笑着,她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真假。
若虛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遞給了她。
“你真的相信我不會要你的劍嗎?”黛兒突然幽幽一嘆道。
“如果你真的要的話,我也只能給你。”若虛輕輕地說道,“不過,劍是青姐送我的,我會徵得青姐的同意。”
“我送你的玉佩呢?”黛兒定定地看了若虛好久,問道。
若虛把手伸向了懷裡,突然大吃一驚,因爲玉佩不見了,怔怔地看着黛兒,不知道該怎麼向她交代。
“撲哧”黛兒嬌聲笑了出來。
“嘻嘻,在這裡啦,你難道沒發現你的衣服被我換了嗎?”黛兒咯咯直笑,這個時候若虛才發現原來自己全身上下似乎都被換過,不由得面紅耳赤。
黛兒拿起劍,卻把玉佩繫到了上面。
“嘻嘻,以後你看到劍就會想起江清月,也會想起我啦。”黛兒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把劍給遞了過來,“記住不要解下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