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糾葛不清

“葛掌門前來,不知有何見教呢?”華若虛對葛雲翔沒多少好感,自然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葛雲翔看了看華若虛身邊的花非夢,眼裡似乎露出了一絲嫉妒的神情。

“葉大先生邀請華公子前去做客,不知華公子能否賞光呢?”葛雲翔微微笑了笑,拱了拱手說道。

“原來葛掌門現在改行爲葉大先生跑腿了,失敬失敬!”華若虛嘲諷地說道。

“葉大先生有事脫不了身,又擔心華公子認爲他不尊重你,所以才讓葛某前來代爲邀請的。”葛雲翔心裡暗怒,臉上卻不露聲色,淡淡地說道。

“恐怕葛掌門要失望了,在下今天沒空,還請轉告葉大先生,如果他上門拜訪的話,在下一定會歡迎他的。”華若虛微微笑了笑,“如果葛掌門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就恕不遠送了。”

華若虛說完這話轉身就往回走,葛雲翔臉色一陣陰晴不定,眼裡漸漸地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師兄,我就想不明白,我們爲什麼要替葉不二做事情?你堂堂崑崙掌門,現在卻被人譏笑是跑腿的,你覺得值得嗎?”回到葉家,孫雲雁再也忍不住責問葛雲翔了。

“婦道人家,你知道什麼?”葛雲翔呵斥道。

“我是不知道什麼,但是我知道,做人要有骨氣!”孫雲雁憤憤地說道,“我崑崙派從不求人,我夫妻二人縱橫江湖,也少有敗績,我們犯不着對別人低聲下氣的!”

“什麼低聲下氣了?我什麼時候對別人低聲下氣過?”葛雲翔一副好惱火的樣子。

“沒有?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了?葉不二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跟他家的一條狗有什麼區別?”孫雲雁大概是積蓄了太多的不滿,今天一股腦的倒了出來,說話也變得有些尖刻。

“啪!”一聲脆響,孫雲雁白皙的臉龐上出現了五個清晰的紅指印,葛雲翔惱羞成怒,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孫雲雁不可置信的看着葛雲翔,一向對她甜言蜜語的丈夫居然動手打她,是她怎麼也料想不到的。

“打你怎麼了?你以爲你是誰?要不是看在師傅的份上,你以爲我會娶你嗎?”葛雲翔冷冷地說道,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看着這個女人,他想起了那嬌豔如花的花非夢,心裡就覺得不舒服。跟花非夢一比,他就覺得孫雲雁令他難以忍受,想到花非夢在華若虛身邊那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他心裡就一陣陣痙攣,那本來是屬於他的女人,現在卻在別人的懷抱裡撒嬌。

“華若虛啊華若虛,總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的。”葛雲翔在心裡惡毒的詛咒着華若虛,卻沒想到有一天,這個詛咒會落到他自己身上。

孫雲雁衝出了葉家的大門,她的心裡冰涼,如果說葛雲翔的巴掌只是讓她難以相信的話,那葛雲翔接着的話卻讓她徹底的心冷了。原來自始至終,他只是因爲掌門的這個位置,纔要娶她的。

崑崙派的上一代掌門正是孫雲雁的父親,當時葛雲翔並不是最有希望得到掌門之位的,孫雲雁的父親其實很看好那時還未成年的方俠,想等到方俠長大了就把掌門之位傳給他。但因爲孫雲雁鍾情於葛雲翔,後來更是嫁給了葛雲翔爲妻,而方俠也顯得對掌門之位毫無興趣,一心鑽研武學,於是掌門之位最終還是落到了葛雲翔身上。

“師姐!”一個清朗的聲音傳進了孫雲雁的耳裡,她猛地停住了腳步。

“小師弟。”孫雲雁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卻比哭還難看。

“師姐,你怎麼了?”方俠一眼就看出了孫雲雁的不對勁,又發現孫雲雁用手捂着臉,“師姐,你的臉怎麼了?你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小師弟,我,我沒事,真的!”孫雲雁連忙轉過臉,低聲說道,不過這樣方俠卻更加懷疑了。

方俠猛地手一探,將孫雲雁捂在臉上的手撥了開來,那鮮紅的指印印入了他的眼簾,瞬間他只覺得一陣熱血上涌。

“師姐,你說,這是誰幹的?你快說啊!”方俠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

“小師弟,你別問了好嗎?這裡很多人的,我們先換個地方好不好?”孫雲雁眼眶一陣發紅,心裡一陣悲苦,眼淚忍不住又要掉了出來。

方俠強自忍住心裡的激動,點了點頭。孫雲雁邁開了步子,卻是走向了城外,方俠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後面。

“師姐,這裡沒人了,你可以說是誰做的嗎?是不是師兄?”已經走出城外有一段路程了,孫雲雁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幾乎就是無意識的在往前走着。方俠終於忍不住了,身子一閃,攔在了孫雲雁的身前,孫雲雁卻恍然無覺,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聽到方俠的發問,孫雲雁終於無法抑制心裡的悲傷,撲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方俠突然之間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有些顫抖的輕輕的扶住了孫雲雁的嬌軀,心裡的激動已經無法用詞語來形容,這麼多年來,他終於第一次擁抱住了她,雖然這之間不包含任何的感情,但只這一次,他就覺得已經足夠了。上天對他終究不薄,知道他的心意,給了他這麼一次機會。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安慰她,他只知道輕輕的摟着她的身子,他要珍惜這難得的片刻光陰。也許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孫雲雁輕輕的掙了開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之後,她的心情似乎也平復了不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看着方俠羞怯的笑了笑,那梨花帶雨的可人模樣,讓方俠一陣心動。

“小師弟,謝謝你,我們回去吧。”孫雲雁輕輕地說道,從方俠火熱的眼神裡,她似乎看到了什麼,她有一種要逃避的感覺。

“師姐,你現在要回師兄那裡嗎?”方俠勉強壓住心裡的痛苦,低聲問道。

“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我就回崑崙了。”孫雲雁想了想說道。

“那,師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方俠的眼神裡有些期待。

“要,啊,不,不用了,謝謝師弟,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孫雲雁本來想答應,但是突然看到他的眼神,連忙改口說道。

方俠心裡涌起一陣失落,兩人默默地走在回程的路上,一路上,異常的寂靜,只能聽到沙沙的腳步聲。

……

華若虛靜靜地坐着,臉色有些陰沉。花非夢依偎在他的身上,想說什麼卻一直沒有說出來,她從來也沒見過華若虛這副臉孔,心裡似乎有了一些害怕的感覺。

“若虛。”門口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華若虛轉過頭,站了起來。

“琳姐。”來人是西門琳。

“聽說葉不二剛纔派人邀請你過去做客?”西門琳說到葉不二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不太自然。

“是的,琳姐。不過我沒有答應。”華若虛點了點頭。

“若虛,你要小心這個人,千萬不要對他掉以輕心。”西門琳沉吟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什麼,不過看了看花非夢,卻沒有再說下去。

“琳姐,你放心,我知道的。”華若虛又點了點頭。

“晚飯後,記得來我房間。”西門琳猶豫了一下說道,準備轉身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一個人來。”

“若虛,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哦?爲什麼要你晚上去她的房間?”花非夢似乎有些吃醋的樣子。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琳姐找我去肯定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的。”華若虛淡淡地說道,西門琳每次找他總會告訴他一些讓他驚奇的事情,不知道今天晚上又會告訴他什麼。

“有什麼話不能讓我聽嘛,神秘兮兮的。”花非夢嘀咕了一聲。

“夢兒,葛雲翔有沒找過你?”華若虛突然問道,他發現花非夢看到葛雲翔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自然,心裡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啦,他怎麼可能會找我呢?”花非夢臉色變了變,不太自在的樣子。

“我想,葛雲翔現在一定在後悔,後悔他當初爲什麼不娶你。”華若虛淡淡地說道。

“若虛,我,我以前是喜歡他,可是現在我真的和他沒關係的,你不要亂想好不好?”花非夢終於有些明白了,敢情華若虛也是知道吃醋的。

“不是我亂想,我只是有一種感覺,葛雲翔對你沒有死心。”華若虛聲音有些低沉,“他看你的那種眼神,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最多以後他再看我的時候,我就把他的眼睛挖掉啦。”花非夢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華若虛。

華若虛沒有再說話,緊了緊她的柳腰,手微微一用力,讓她躺在了他的懷裡,輕輕的俯下了頭,吻住了她的櫻脣。

花非夢特嬌軀漸漸的變得火熱起來,身子有些不安分的輕輕扭動着,嬌喘微微,熱烈的逢迎着華若虛的親吻。

房門緊緊地閉上,裡面偶爾傳出幾聲讓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華若虛摟起花非夢往塌邊走去,一邊親吻着她頸邊雪白的肌膚,花非夢的衣衫已經是一片凌亂,羅衫半解,幾段白嫩的肌膚已經隱隱露了出來,煞是誘人。

花非夢星眸迷離,臉上佈滿了桃花,紅暈流動,異常的豔麗動人。她的心裡充滿了羞澀,卻又似乎有一絲絲期待,她已經知道等下來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了。

華若虛心裡火熱,花非夢那沐浴中的動人嬌軀又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見到那動人的景象,擁着花非夢,緩緩地往塌上倒去。

不過馬上他就呆住了,因爲在這個時候他居然聽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聲音。

“若虛哥哥,你怎麼這麼久不來找黛兒哦?”一個嬌嬌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華若虛所有的熱情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消散得一乾二淨,他極爲尷尬的鬆開了花非夢,輕輕地把她放進了被子裡,然後轉過了身,蘇黛兒正一臉幽怨的看着他,幾天不見,她似乎更加的美麗動人,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少婦的風情。

“黛兒,你怎麼,怎麼來這裡了?”華若虛尷尬不已,低低地問道,而花非夢則乾脆是羞得躲進了被子裡不敢出來。

“若虛哥哥,你說過去看我的嘛,這麼多天了也不去。”蘇黛兒嘟着嘴,不滿地說道。

“黛兒,我,哎……”華若虛不知道怎麼解釋好,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她身邊,輕輕的摟住了她。

“若虛哥哥,我要你現在送我回去。”蘇黛兒眼珠轉了轉,看了看牀上的花非夢,突然對華若虛說道。

“這……”華若虛這下可犯愁了,不去吧,他實在不忍心拒絕蘇黛兒,去吧,把花非夢就這樣丟在這裡更不象話。

“若虛,你,你送她去吧,我,我晚上等你回來。”花非夢從被子裡探出了半個頭,低聲說道,心裡卻不知道把蘇黛兒罵了多少次了,這個小魔女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鑽了出來。

“黛兒,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華若虛想了想說道,蘇黛兒這次很溫順地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門。

“夢兒,我儘快回來。”華若虛俯身將花非夢抱了起來,一邊爲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邊低低地說道。

“不許陪那個小妖精太久哦!”花非夢鼓着臉,氣嘟嘟的樣子,真不知道她剛纔怎麼那麼大方居然會主動讓華若虛跟蘇黛兒走。

華若虛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沒底,他不知道蘇黛兒會什麼時候放他回來。

蘇黛兒是偷偷的進來的,沒有被人發現,不過離開華府的時候,卻是一副生怕別人發現不了的樣子,小鳥依人般靠在華若虛身上,從正門出去,一路上還不停的咯咯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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