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門之心

“盟主!”華若虛一踏進華府,趙長空就迎了上來。

“趙兄,不用叫我盟主了,還是象以前一樣稱呼就可以了。”華若虛有些不太適應的感覺。

“若虛,長空其實叫得沒錯,你身爲盟主,代表的天星盟,你必須有你該有的身份,從感情上,你和長空可以是兄弟,但稱呼上,卻不能逾越。”西門琳溫和的語氣傳了過來。

“琳姐,我知道了。”華若虛微微一怔,西門琳今天似乎隱隱有些變化,不過他也說不出到底變在哪裡。

“若虛,你先去見見玉鸞,然後來我房裡,我有些話要和你說。”西門琳柔聲說道,說完緩緩轉身,嫋嫋而去,窈窕的身影,從背後看去,分外動人。

……

“師弟,今天葉舞影來過這裡了,還帶着方俠和花非花,似乎是想查看我們天星盟的實力的。”華玉鸞見華若虛回來,就告訴了他不久前的事情。

“師姐,盟裡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身子要緊。”華若虛有些憐惜地看着她,“我先去一下琳姐那裡,她找我有事,師姐你先休息吧,我很快就過來。”

華玉鸞柔順的點了點頭。

華若虛走出來,卻發現含雪一臉委屈的樣子看着他。

“小雪,怎麼了?有誰欺負你了嗎?”華若虛說着心裡想笑。

“少爺,你又去哪裡嘛,我也要去。”含雪撲到了華若虛身上撒嬌。

“小雪,我去琳姐那裡,你在這裡照顧師姐吧,我很快就回來了。”華若虛有些無奈,含雪現在是越來越粘人了。

“我也要去。”含雪嘟着嘴,突然眼睛骨碌碌的一轉,嬌聲嬌氣的道,“少爺,我去幫琳姐姐把頭髮弄好。”

“把什麼頭髮弄好?”華若虛呆了一呆。

“就是把琳姐姐的白頭髮變成黑的嘛,少爺你好笨哦。”含雪嘻嘻笑着。

“小雪,你能治好嗎?”華若虛一臉懷疑地看着她。

“我,我當然會啦,我可是……”可是什麼卻沒有說下去。

“小雪,現在天已經這麼晚了,你要治也等明白嘛。乖,先照顧師姐或者你回房睡覺去,我去找琳姐了。”華若虛暗暗笑了笑,嘴上哄着她,別人是越長越大,含雪卻反而好像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臭少爺,不相信人家。”對着華若虛的背影,含雪不滿地說道。

……

“若虛,你坐。”西門琳顯然正在等着華若虛,見他進來,柔柔的一笑。

“琳姐。”華若虛依言坐了下來,輕輕地喊了她一聲。

“若虛,我們認識有多久了?”西門琳用希冀的眼神看着華若虛。

“琳姐,我們認識快五個月了。”華若虛怔了怔,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是四個月零二十三天。”西門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低低地說道。

華若虛一陣沉默,他沒想到西門琳記得這麼清楚。

“若虛,你說一個人,在十年的時間裡,沒有見國任何的人,連動物都幾乎沒有見到,當她突然又碰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時候,她會有什麼感覺嗎?”西門琳悠悠地說道,明亮的美目散發出柔和的神光,緊緊地盯着華若虛。

“琳姐,我,我不是很清楚。”華若虛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他並沒有經歷過,所以也無法說明白,儘管他知道西門琳說的就是她自己。

“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的,我發現上天真的對我西門琳不薄,居然在我苦苦地守了十年之後,終於派了一個人到我身邊。”西門琳的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緩慢而悠長,“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還可以離開那個地方,我那個時候只在想,以後,我就會和你在那裡過一輩子了。”

“我根本就沒想過,你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男人還是女人,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你是一個人,是一個可以陪我說話,陪我解悶的人。”西門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憧憬。

“琳姐,現在雖然我們出來了,但只要你願意,我依然願意陪着你的。”華若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光是我,師姐還有小雪她們,都可以陪你的。”

“或許你真的是我的福音,見到你我居然又從那裡出來了,來到了這個我已經十年沒有接觸的世界裡。”西門琳看着華若虛甜甜的一笑,笑容很燦爛,很美麗,奪目,不過隨着臉色又微微一黯,“可惜十年過去了,我人也快老了,外面的世界我也變得很陌生了。”

“琳姐,你一點也不老的,真的。”華若虛暗暗一嘆,口裡安慰着她,從外表上看,西門琳確實一點也不老,就是那一頭銀髮,也沒有讓人覺得她年紀很大。

“若虛,今天我對人說,我是天星盟的副盟主,你怪不怪我?”西門琳突然話鋒一轉,似乎從回憶裡醒了過來。

“琳姐,我怎麼會怪你呢?你願意幫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華若虛連忙說道。

“若虛,我不幫你,我還能幫誰呢?”西門琳看着華若虛甜甜一笑,語氣裡充滿了情意,華若虛不由得心裡微微一跳。

西門琳突然素手一揚,幻化出成千上萬條雪白的玉臂,漫天掌影突然拍向了華若虛胸前。華若虛一驚,卻沒有躲避,不是他躲不開,而是他從西門琳的臉上看不出她有半點想傷他的意思。

果然西門琳的手馬上就收了回去。

“若虛,你有見過這套掌法嗎?”西門琳輕聲問道。

“千手觀音掌?”華若虛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西門琳,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這應該是葉舞影曾經用過的千手觀音掌法。

“這就是南海神尼的獨門武功,千手觀音掌。”西門琳輕輕地點了點頭,“其實,我勉強可以說是葉舞影的師姐,只不過我在還沒有出師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

“琳姐,你說你是葉姑娘的師姐?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華若虛大爲驚訝,不過想想她剛纔施展的千手觀音掌,如果她不是南海神尼的弟子,又怎麼可能會這門武功呢?

“若虛,你以後會發現很多事情都是你現在難以想象的,但這些卻又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實。”對華若虛的驚奇,西門琳並沒有感覺到意外,她柔柔的笑了笑說道,“師傅已經不在了,世上也沒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雖然按照師傅的要求,我並沒有出師,但這個要求別人並不知道,所以我依然可以對外宣稱我是南海神尼的弟子。”

“琳姐,這樣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華若虛有些遲疑,心裡也有些明白了西門琳的想法,很顯然,如果天星盟的副盟主是南海神尼的弟子的話,那分量就會重了很多。

“你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我離開師傅的時候,葉舞影還沒有入門,因此她並不知道我的事情,不過我卻可以讓她相信我的身份,一旦她相信了,別人自然也會相信。”西門琳語氣裡充滿了信心。

“可是琳姐,這樣的話,可能你也會有很多麻煩的。”華若虛心裡有些感激,他明白西門琳是爲了他才這樣做的。

“一點點麻煩算什麼呢?我還能見到外面的世界,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西門琳柔聲說道,還有一句話她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有了華若虛陪着,她更加的滿足了。她並不是對華若虛愛得多深,或許還談不上愛他,只是她是一個女人,她需要一種溫暖的家的感覺,而現在這種感覺,只有華若虛才能夠給她。她對於華若虛,更多的是一種親情。

……

南海神尼十年前還收過一名弟子,而這名弟子現在也已經出現在江湖之中,她的名字叫西門琳。

西門琳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也是天星盟的副盟主,華若虛的得力助手。

當這個消息傳遍金陵的時候,很多人剛開始以爲只是一個玩笑,後來慢慢的卻開始相信了。

消息很快地就傳到了葉舞影的耳中。她不由得想起了前兩天西門琳問她師傅的消息,心裡微微一動,匆匆的就出了葉家,來到了華府。

葉舞影和西門琳在房裡說了什麼,別人不知道,華若虛也不知道。只不過葉舞影從西門琳屋裡出來的時候,是和西門琳拉着手一起出來的。

葉舞影很高興,因爲她有了一個師姐,而得到這個消息的葉不二卻是暴跳如雷,他只怪自己遲了一步,沒來得及阻止葉舞影。現在木已成舟,很快消息已經被華若虛刻意的傳播了出去。南海神尼的關門弟子葉舞影,已經承認了西門琳就是她的師姐。

西門琳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她已經成功的完成了她的第一步。以後,她就會盡心盡力的爲協助華若虛,用她的身份,還有能力。

……

“趙大哥,鶯鶯姐姐。”含雪神秘兮兮的把趙長空和黃鶯鶯請到了自己的房間。

“含雪姑娘,有什麼事情嗎?”趙長空有些奇怪地問道。

“趙大哥,你想不想一下子增加很多內力?這樣的話你的武功肯定一下子可以高很多啦。”含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趙長空。

“含雪姑娘,這,身爲一個江湖中人,誰不想武功高點呢?”趙長空還是在納悶,不知道含雪到底想幹什麼,黃鶯鶯也是一臉迷惑地看着含雪。

“只這樣子的,我,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人的內力一下子增加很多的。”含雪低聲說道,不過臉色卻是很猶豫,過了一會又道,“不過,不過我沒試過,不知道是不是一定有用。”

“含雪姑娘,你的意思是……”趙長空用詢問的眼神看着含雪。

“趙大哥,你可不可以讓我先在你身上試試啊?”含雪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含雪姐姐,這,會不會有危險啊?”黃鶯鶯似乎嚇了一跳,一臉擔憂地問道。

“不會的,肯定不會有危險的啦。”含雪連忙說道,不過說着臉又紅了紅,加了一句,“肯定不會死的。”

“那,萬一,萬一武功都沒了那該怎麼辦?”黃鶯鶯本來放心了的,但聽到後面又被嚇了一跳。肯定不會死?那就是可能出別的問題了。不過想想,如果什麼問題都不會出,含雪會要這麼擔心嗎?說不定她直接就拿她的寶貝少爺華若虛來試驗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應該不會有事的啦,成功的機會很大,至少有八成哦。”含雪雖然是很不好意思,不過卻是一臉期待地看着趙長空。

“含雪姑娘,如果成功了的話,是不是情樓的所有弟子,都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增加內力?”趙長空微微沉吟了一下問道。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嘛,少爺總瞧不起人,不相信我嘛,我一定要做給他看看,小雪也可以幫他的。”含雪撅了撅嘴道。

“我可以試試。”趙長空點了點頭,“含雪姑娘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呢?”

“姐夫,萬一……”黃鶯鶯有些着急。

“鶯鶯,你放心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而且我相信含雪姑娘。”趙長空打斷了黃鶯鶯的話,微微笑了笑,“更何況,我也想有一身超強的內力,就當是賭一次吧。”

“趙大哥,你真好!”含雪高興的跳了起來,突然又緊張地看了看外面,發現沒人才放下心來,“不過可不能讓少爺知道哦,今天晚上,趙大哥,你和鶯鶯姐再來我這裡,我先準備一下。”

等趙長空出去之後,含雪喜滋滋的坐在凳子上,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異常精美的小盒子,打開盒子,裡面一把金燦燦的銀針。含雪看着銀針發了好大一陣呆,又把盒子合上,放進了懷裡,雙手托腮,看着窗戶外面發呆,粉臉上卻不時露出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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