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華若虛搖了搖頭道,“畢竟他們剛剛得知掌門去世,而且聽說歐陽冰兒心智不太正常,或許跟這個有關也說不定。”
“鬼才相信他們呢,人都死了這麼久了,他們怎麼可能現在才知道啊?”飛絮一臉懷疑的神色,撇了撇嘴道。
“我們只是來這裡把玉佩送給歐陽冰兒的,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華若虛想了想說道,其實他也有着和飛絮相同的懷疑,歐陽劍平不管怎麼說都是雪山派掌門,雪山弟子不可能一點也不關心他的行蹤吧?而且雪山怎麼說也是七大門派之一,怎麼可能對江湖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呢?儘管雪山與中原路途遙遠,但他們並不是與世隔絕。
“公子,陪我出去看雪好嗎?”飛絮突然幽幽地說道。
……
飛絮輕輕的依偎在華若虛身上,其實她並不是想看雪,而是想感受一下和華若虛一起看風景的感覺。
“公子,這輩子,飛絮不再有遺憾了。”飛絮的眼裡閃爍着點點淚花,幽幽地說道,“能與公子相處這些日子,飛絮已經很滿足了。”
“飛絮,以後的日子還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做錯事,我已經原諒了你兩次,不會再有第三次了。”華若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
“公子!”飛絮撲進了華若虛的懷裡,緊緊地摟着他,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在幹什麼哦?”
華若虛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天籟之音,這個聲音已經不能簡單的用動聽來形容了,這是不屬於塵世的,它來自天外。
華若虛有些轉過了身,居然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前面不遠處,俏生生的站着一個雪衣少女。諸如天生麗質玉骨冰肌都不適合用來形容眼前的這個少女,好美,美得已經無法形容!繞是華若虛見過無數美麗的女子,甚至身邊還有華天星這種不是人間的絕色,但是當他見到了這個少女,依然是怦然心動。單論容貌,她其實並不比華天星出色,也只是和蘇黛兒不相上下,但是她身上還具有一種華天星和蘇黛兒都沒有的靈秀,和她的容貌配合在一起,就達到了完美的極致,或許只有雪山的純淨才能孕育出如此的佳人!
少女懷裡抱着一隻雪貂,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華若虛和飛絮兩人,臉上很迷惑的樣子。
“小姐,小姐!”兩個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隨之出現了兩個雪衣美麗少婦,三十左右年紀。
華若虛頓時明白了過來,這個少女就是那被譽爲天下第一美女的歐陽冰兒,怪不得她的美麗如此的令人驚心動魄。
“請問是歐陽冰兒小姐嗎?”華若虛暗暗吸了一口氣,努力使有些激動地心情平復了下來,朗聲問道。
“對啊,我叫歐陽冰兒,今年八歲,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哦,你來找我玩的嗎?”歐陽冰兒歪着頭,甜甜的笑着。
“華公子,聽說你有老爺讓你帶給小姐的東西是嗎?”這時歐陽冰兒身邊兩個少婦其中的一個說話了。
“對啊,對啊,大哥哥,爹帶了什麼好玩的給我哦?快給我嘛。”歐陽冰兒說着就要撲過來一樣,不過卻被她身邊的兩人給拉住了。
“華公子,現在你可以把東西交給我們了,我代我家小姐感謝公子的大義。”這時另外一個少婦也開口了。
華若虛摸出了那塊玉佩,想要交給歐陽冰兒,卻被她左邊的女子接了過去。
“華公子,小姐身體比較弱,需要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拿到了東西馬上就走,還真夠勢利的。
看着歐陽冰兒帶着身邊那兩位不知名的女子離去,華若虛心裡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或許是出於女人天生的嫉妒,自從歐陽冰兒出現之後,飛絮就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她消失爲止。
……
三天後,華若虛和飛絮離開了雪山,這三天裡,他再也沒見到過歐陽冰兒,不過現在雪山卻傾派而出,包括歐陽冰兒,只是華若虛依然時間不到歐陽冰兒的面,因爲歐陽冰兒坐在一頂轎子裡。
雪山派一共只有十三個弟子,都姓歐陽,分別是歐陽大,歐陽二,一直到歐陽十三,而歐陽冰兒身邊的兩個美麗女子卻是在十年前,歐陽冰兒出事之後,歐陽劍平找來照顧歐陽冰兒的,一個叫歐陽蘭,一個叫歐陽芷。雪山弟子人數不多,但卻依然可以躋身武林七大門派之一,很顯然這些弟子武功都很出衆,當然,這只是華若虛的猜測。
雪山認爲要以最隆重的方式去迎接掌門的遺體回來,所以所有人都一起下山,至於歐陽冰兒,雖然心智不全,但是她身爲歐陽劍平的女兒,她還是必須去的,對這個決定,華若虛也覺得很正常,而且心裡還有些高興的感覺,只是飛絮卻不知道爲什麼,臉色越來越抑鬱。
不知道什麼原因,雪山衆弟子對華若虛似乎隱隱有些敵意還是排斥的感覺,一路上雖然大家同行,但是雪山弟子幾乎沒人和華若虛說一句話,華若虛也一直沒有見到歐陽冰兒,雖然每天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
華若虛坐下,又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門邊,又轉了回來,繼續坐着,整個人看來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飛絮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裡的憂慮卻是越來越重。
他們已經順利的來到了中原,正在往金陵趕路,大概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回到了金陵了。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晚,他們找了一家客棧落腳,雖然同在一家客棧,不過雪山派的人在一處單獨的後院,而華若虛和飛絮則在另外一個地方。
“飛絮,不早了,你回房去吧。”華若虛似乎才發現飛絮還在這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
“公子,你喜歡上她了。”飛絮幽幽地說道,“可是,公子,你不能喜歡她啊,她根本就不是傻子!”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華若虛語氣有些勉強,“時間不早了,我先休息了。”言下之意就是飛絮她該回自己房裡了。
“公子,歐陽冰兒真的是在裝傻啊。”飛絮就快要喊出來了。
“飛絮,她明明已經十八歲了,卻還說自己是八歲,她小時候出事影響心智停滯不全,這本來就已經很不幸了,你又何苦還要這麼說她呢?”華若虛似乎微微有些不滿的意思。
“公子,俗話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在你的眼裡,她自然是天真無暇,我知道你不會懷疑她。”飛絮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公子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找出確實的證據出來,讓你知道她只是故意裝成這樣的。”
說完這話飛絮轉身就要往外面走,華若虛微微一怔,連忙一閃身,伸手將飛絮拉了回來。
“飛絮,你不要胡鬧。”華若虛顯然有些擔心飛絮現在就去找歐陽冰兒,“你不要瞎猜了,我只是有些同情歐陽冰兒罷了。其實不管是雪山派還是歐陽冰兒,都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就算歐陽冰兒真的是裝傻,也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又何必爲自己增加煩惱呢?”
“公子你真的只是同情她嗎?”飛絮將信將疑的看着華若虛,對華若虛的話她其實不相信,不過卻又寧願相信。
“當然是真的了,你想她本來是一個很聰明可愛的少女,卻因爲意外導致心智永遠也長不大,日常的生活都需要別人照顧,難道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華若虛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不過他卻不知道這話到底是爲了騙飛絮還是騙他自己,他並不敢肯定他已經喜歡上了歐陽冰兒,他只知道,這輩子,恐怕他都無法忘記她了。
“公子,我看她的樣子怎麼都不象是一個心智只有八歲的人,而且我總感覺她這麼久都不見我們,一直躲在轎子裡面,根本就是怕我們看出破綻。”飛絮幽幽地說道,美麗的女人是其他女人的天敵,也正因爲如此,飛絮對歐陽冰兒的敵意幾乎就是天生的,加上她又發現華若虛對歐陽冰兒似乎很在乎,因此也就對歐陽冰兒的敵意又深了一些。
“飛絮,我們不要談論她了好嗎?”華若虛輕輕地嘆道,一想到歐陽冰兒,他的眼裡就不停的出現她那傲絕天下的芳容,腦海裡就是一片紛亂。
“公子,今晚飛絮陪你好嗎?”飛絮幽幽地說道,身子輕輕地靠在了華若虛身上,柔軟的嬌軀慢慢的火熱起來。
華若虛勉強壓下了心裡的煩惱,低頭凝神看着飛絮。她臉色那道傷痕依然還在,不過似乎已經淡了很多很多,其實這些天來,飛絮已經改了很多,不再向以前一樣一味的胡鬧,因此在華若虛的心裡,對她的感覺也變了不少。
他已經感受到了懷裡身子的火熱,華若虛並不是柳下惠,往日只是對飛絮有太多的芥蒂,因此才能抗拒住她的一再誘惑,但時至今日,飛絮隨意的一句話,對他來說,卻反而是更加致命的誘惑。
他雙手一緊,將她的嬌軀摟了起來。
……
“公子,我現在覺得好幸福,真的。”雲收雨散,飛絮軟軟的趴在華若虛懷裡,輕輕的呢喃着。
“早點睡吧。”華若虛輕輕的吻了吻她,柔聲說道。
“公子,我還不想睡。”飛絮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
飛絮以前和華若虛說的話,倒是半真半假,在飛絮失意於華若虛的時候,南宮飛雲確實是恰好出現,俘獲了她的芳心,不過後來的發展也不完全是飛絮說的那樣。
飛絮替南宮飛雲做了蘇黛兒身邊的密探,後來更是讓她參與了暗算蘇黛兒和華若虛。如飛絮以前所說,飛絮這個時候突然發現很捨不得華若虛,就一直鬱鬱寡歡,最終離開了南宮飛雲,但卻沒想到,實際上,南宮飛雲已經暗中對她下了毒,迫使她不得不回去找他。重新爲他做事情。
只是很奇怪的是,南宮飛雲的主要目標似乎是蘇黛兒,或許這也是他要找飛絮的主要目的,因爲飛絮畢竟是蘇黛兒的貼身侍女,對蘇黛兒還是比較熟悉。
而南宮飛雲最近要求她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刺殺含雪,不過飛絮猶豫了很多次,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南宮飛雲最近和你聯絡過沒有?”華若虛沉默了很長一會,問道。
“自從他讓我去殺小雪之後,就再也沒和我聯絡過。”飛絮搖了搖頭說道,微微頓了一下,又有些怯怯地說道,“公子,我只是一時犯傻纔會喜歡南宮飛雲的,我和他真的什麼也沒發生過,你要相信我啊。”
“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華若虛輕輕的緊了緊她的嬌軀,“對了,你那次不是和我說,你聽到什麼關於小月的事情嗎?是不是真的?”
“公子,那真的是我偷偷地聽到的。”飛絮點了點頭道。
華若虛又開始沉默起來,飛絮告訴他的這些事情,不但沒有讓他心裡的一些疑慮減少,相反卻更增加了。本來他以爲葉不二和毒門一定是一起的,而刺殺的人含雪也是葉不二指使的,然而現在卻發這一切似乎都是南宮飛雲做的,莫非毒門實際上是和南宮飛雲勾結?還是南宮飛雲和葉不二本就是一起的?
……
翌日清晨,飛絮還在沉沉的熟睡,華若虛卻輕輕的披衣起牀,走出了屋子。
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他的心裡頓時也覺得清爽了不少,閒庭信步,突然驚覺他無意中來到了後院,也就是雪山派落腳的地方,連忙轉過身子,打算從原路返回。
“大哥哥,幫我把小雪抓住哦。”耳邊突然傳來天籟之音,華若虛身軀一震,猛然轉過了身,歐陽冰兒站在不遠處,而那上次見到抱在她懷裡的雪貂卻正朝華若虛飛快地跑過來。她口裡的小雪莫非就是這隻雪貂?華若虛心裡涌起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