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京的使者風塵僕僕趕到玉亙市,顧不上喝一口水就直衝南統軍總參謀部。
心急火燎地拍上肖總參謀長的書桌:“肖參謀長,段大總統要求南統軍立刻停止對曾家的屠殺行動!”
“曾家?”白衣少年眉眼盈盈,看着他的眼眸盡是迷惘,“什麼曾家?”
使者不得不提醒他:“就是曾宏和他的家族!”
在遙遠的歷史記憶裡追溯了半天這個模糊答案後,肖總參謀長終於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個曾家。”
“正是那個曾家!”使者喜出望外,馬上義正言辭道:“請南統軍立即停止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爲!”
白衣少年輕抿一口清茶,清雅微笑:“您來得太遲了,現在哪還有什麼曾家?”
望着玉亙中心那空無一人的曾家大宅,使者目瞪口呆,哆哆嗦嗦地轉向陪同的肖傾宇:“人……人呢?”
“qiang斃了,都埋在後山公墓。需要肖某派人挖出屍首讓使者大人過目嗎?”
領悟了肖傾宇的意思,使者渾身竄流過一陣寒慄,霎時面色發白。
那邊平京曾光剛被人刺殺死因不明,這邊曾家就被人滅了滿門,只怕曾光死時方少帥被人狙擊的消息還沒傳到平都呢!
使者駭然望着身邊這個衣不帶塵,優雅清秀的白衣少年:這個看似柔弱漂亮的少年,竟有這般雷霆手段霹靂手腕!反應迅速、動作狠辣——怪不得大總統如此忌諱眼前這個年輕人。原來
在必要之時,肖傾宇絕對是能殺伐果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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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事已至此,使者很乾脆地告辭走人。
臨走前語重心長道:“公子在佛寺修行多年,一身淨華憎惡殺戮,似您這般人物本就不該多沾血腥,也許在下根本沒資格教導您,但軍隊利器是用來刀口向外對付外敵的,而不是用來屠
戮平民的!還是希望公子能好自爲之,不要落得曾家那樣的下場。”
肖傾宇凝視着他。
三千爛漫,一朝開盡。
只餘滿地灰燼,四散飄零。
只聽他緩緩道:“大人你錯了,這也是一場生死較量,如果這次肖傾宇不能將曾家徹底剷除,若等他們死灰復燃,那麼不但肖某,就連少帥和南統軍都會慘遭曾家前所未有的激烈報復。
何況曾家魚肉鄉里,驕橫多年。殺他們,肖傾宇問心無愧。”
當使者走後,白衣少年佇立風中,遙遙暮色迴盪着他的低喃細語——
“修行多年,一身淨華?”
自嘲一笑,白衣少年冷淡中隱約有破釜沉舟的殺氣。
“肖傾宇,早就在這腥風血雨裡浮沉了……”
短短几天,在東南經營了數十年的曾家全軍覆沒,而曾家在東南諸省的所有財產也都被南統軍抄沒。
不說曾家名下所有銀行、工廠、農莊和土地通通被南統軍徵收。
只單單說當推開曾家金庫厚重的大門時,絕世雙驕那目瞪口呆的怔愕表情就足以證明曾家財富已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
曾家世代高位,氣焰囂張權勢滔天,搜刮起來的珍寶堆積如山不計其數。
金銀珠寶不消多說,那些稀世奇珍,名器古玩,也是數不勝數。
金庫裡的寶氣珠光萬千瑞氣簡直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即使絕世雙驕對金錢這般淡薄的人,也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財富衝昏了頭腦。
更別提旁人目瞪口呆的暈眩欲倒。
“傾宇……”方少帥吞了吞口水,無意識道,“我們發財了。”
旁人小心翼翼地問:“少帥、公子,曾家留下的財富該怎麼處理呀?”
怎麼處理?
於是方少帥大筆一揮:“全部充公,收繳國庫!”
國庫在哪裡?
國庫就在方少帥的後腰包裡。
與此同時,在南方,曾家的反擊報復也開始了。
查抄曾家所引發的一連串事件令許多人始料未及,由曾家一個身在國外的長老主持,幾個曾家的遠房親戚聯合放出狠話,願意出資兩千萬大洋——“要殺方君乾和肖傾宇爲曾府上下報仇
雪恨!”。
於是在這段日子裡,睚眥與國內外大大小小的殺手交火不下數十次。
許多人等着看南統軍的好戲。畢竟這兩人成名太早崛起太快勢力太大,要是方君乾或肖傾宇能出點什麼事,怕是許多人都翹首以盼的。
然而那些人期待的意外還沒發生在傾乾身上,反而是那些人的“意外”馬上就來了。而且來得極其猛烈!
那個曾家長老主持了這個會議沒幾天,他自己就在倭桑家中死於非命,連帶着他的妻子情婦也同時“殉情”。倭桑媒體還爲此轟動了一陣,據說那個長老也是作惡多端,在國內混不下去
了才移居倭桑的,倭桑媒體紛紛對政府這麼容易就批准逃犯移居倭桑表示質疑,故此什麼流言都有,搞得倭桑政府焦頭爛額。
曾長老的死只是一個開端,在接下來的三天裡,分佈在全國各地的二十多個有權有勢的高官政要無一例外全都死於非命。
這些都是曾家遠房親戚,參與或間接參與過那次會議的人——標準的斬草除根。
就在曾家長老在倭桑出事的時候,世界各國的黑道也隨之動盪了很長一段時間。
與曾家關係密切的那個黑bang老大在坐車時不知是司機打瞌睡還是怎麼的,徑直撞上了易燃物品被炸了個面目全非。
華夏國這邊幾個在地下負責與國際殺手組織聯繫生意的中間人一個個都死得悽慘無比……在美利堅的幾個曾家的生意夥伴也在黑社會的火併中殃及池魚丟了xing命……一些從國外來華夏國
觀光旅遊的老外,剛到玉亙市沒幾天便頻頻死於各種意外事件,或被人打黑qiang、謀財害命,或一時想不開臥軌自殺,溺水而死什麼的。
直到多年以後,許多人才從肖參謀長的一份資料中,得知這些人都豎際有名的獨行殺手,私底下接手了曾家的暗殺生意。
國際黑道上風起雲涌,得勢的下臺的每日一變,暗地裡死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
由肖傾宇率領的睚眥與曾家的這場戰爭讓所有存心看戲的人都不寒而慄,睚眥軍就像一臺恐怖精密的戰爭機器,高效,冷血,只問結果不問手段,在肖傾宇接手整合以後,其恐怖程度遠
遠超過了許多人的想象。
南統軍的第八十一軍“睚眥”名噪天下!
最後爲此事畫上句號的,是段大總統聲稱查明曾家投敵叛國咎由自取,南統軍有功無過。還有其餘幾個有份量的政要在私底下通過各種渠道向外界放話,曾家與他們向來疏淡,曾家的作
爲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仗,肖傾宇贏得漂亮,漂亮得令人側目。
“傾宇,怎麼還不睡?”方少帥揉揉眼睛從牀上坐起,見燈光溫柔下,那個白衣男子還坐在桌邊,提筆謄抄。紫砂茶杯冒出的熱氣,纏綿繾綣地傾訴着那段屬於兩人的歲月。
等等!問題不在這兒——方小寶,你爲什麼會在公子的房裡,還是在傾宇的牀上!?
無雙公子無奈一嘆,頗覺頭痛好笑——自從認識方君乾,這種情緒就和自己結緣了。
“少帥準備什麼時候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這個麼——”方少帥翻翻白眼,吃吃地笑,“傾宇的就是本帥的,你跟我就不用分什麼彼此了!反正這牀也夠大,睡上兩人也不嫌擠。”
對他這番話,肖傾宇只淡淡評價了兩個字:“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