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在陳慕宇每天不遺餘力的輔導下,林悅和其他同學一樣受到實惠,她的語文成績和英語成績也有了長足的進步。那些單詞和課文,都以很生動的方式很有效率的方式,深刻地印在了林悅的腦海中。

沒有想到的是,在最後的升學考試中,林悅以三門學科都名列第一的好成績考入了一中!

數學有此成績,所有人都不意外,林悅自己也覺得理所當然;英語有此佳績,林悅很欣慰,因爲考試前一天,她連續做了十張卷子,連做夢都在不停地背單詞;而語文能考第一,林悅除了意外,別無說法。

因爲,林悅的語文成績,不要說年級第一,就是全班第一,都是模擬考中絕無僅有的事情!

林悅覺得,只能說是她運氣好吧!她還記得,陳慕宇曾在講臺上告訴全班同學,應試作文只要有所準備,根本不用擔心,數來數去也就這幾個類型,只要熟悉套路,很簡單就可以將準備好的作文套上了!而她應試時寫的這篇作文,就是陳慕宇爲她改了好多次,在臨考前逼着她背出來的,而她正好用上了!

陳慕宇這次其實考得也不差,是年級第二十名,也順利地進入了一中。

但是,在常人眼中,都認爲這於陳慕宇,算是一場不小的失利!

因爲,除了第一次模擬考失利,在之後的模擬考中,陳慕宇都是次次拔得頭籌的!

不過,見到一小在校門口公佈着的成績榜單時,陳慕宇的心中沒有一絲遺憾,眼中、嘴角都是笑意。

陳爸爸一直只知道兒子在念五年級時以最好的成績進入了學校的尖子班,至於是幾班他從來沒問過。因爲他工作太忙太累,根本無法過問,也沒空接兒子放學,有時連家長會都趕不及。所以,這一年中發生了什麼,陳爸爸始終不十分清楚,只是聽兒子說他的成績還是如從前一樣好,考入一中絕對沒問題,他也就很放心,很驕傲了。

如今,看到成績單,陳爸爸沒有一絲遺憾,因爲陳爸爸覺得,能進一中就表示上高中沒問題,如果能上好的高中就能考上大學,兒子的前途自然就有保障了!陳爸爸看着兒子給他的入學一中的成績單,老淚縱橫,想到自己這一路的不易和心酸,寡言的陳爸爸非常感概,除了喝上一小杯,他只是笑着流淚。

而(4)班,自從那次模擬考代替了(6)班尖子班的地位,一直到升學考試都一直是一小無名而有實的尖子班!

這次升學考試,(4)班的同學無一掉隊,都進入了一中,總體成績仍舊是除了(8)班這個奧數特色班之外成績最優秀的班級!

而其他班級,無論是曾經的尖子班(5)班、(6)班,還是一些普通班,都有人失利沒有進入一中。但是,一小總體升入重點初中的升學率,仍舊是本區的冠軍,這點數十年來本區沒有一所小學可以匹敵!

是以,此後的幾十年,雖然取消了小學升初中的入學考試,但一小,依舊是家長們擠破腦袋都想要把孩子送進去的學校!

雖然,這個區的人只要提起一小和一中,沒有不肅然起敬的,而在這些學校就讀的同學和工作的老師莫不爲此感到榮譽和驕傲!但是,如果你來問當時的林悅一小如何?一中如何?當時的林悅只會遲鈍地回答你:“就是學校啊,和別的學校有區別嘛!”

如果,你問當時的林悅爲什麼要考一中?

林悅會答:“沒想這麼多,只是希望(4)班每個人都考得好,我自己考得好,起碼都要超過(6)班!”

林悅就這樣,懵懵懂懂地升上了初中,開始了初中生活。

初中的第一年,叫做“預備班”。

林悅對這個叫法一直頗有異議。不過,老師是這麼解釋的——說是上初一之前的預備,即以前的小學六年級,現在放在了初中讀,就變成了預備班。林悅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但還是不喜歡這個稱呼,在林悅看來讀小學六年級比叫“預備班”這種土拉吧唧的名字強多了。而且不是說九年制義務教育,那麼索性爽氣一點兒改成一年級到九年級不就好了,還搞這麼複雜——分什麼預備班,初一,初二,初三,無聊!

林悅一點不藏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坐在身邊的陳慕宇,陳慕宇只是看着林悅笑得合不攏嘴。因爲,今天是第一天報到,老師讓大家自由落座,所以陳慕宇特地坐在了林悅身邊。林悅和他熟悉無比,所以見他落座自己身邊的位置,也絲毫不覺得違和,反而和他兩個人自在的開始交流了起來。

明天起,要開始軍訓。

今天,是新班主任第一次和大家見面,歡迎大家來到一中並和大家談談軍訓需要注意的事項。

班主任嚴老師很年輕,看上去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所以沒有什麼威嚴感,不似林悅以前的班主任王春華和劉翠花老師,都是三十多歲的女子,雖然學歷不如眼前的嚴老師,都是師範中專畢業的,學歷不高,但是她們二十歲就開始參加工作,教齡都有十多年了,要比臺上這個師範大學本科畢業的嚴老師的工作經驗豐富多了,也更懂得怎麼管理學生怎麼控班!

當年教小學的老師只要中專畢業,可現如今都要求本科畢業了,就是碩士畢業教小學也不爲過,因爲時代的要求在變化。並不是知識的要求,而是對老師綜合素質的要求。

劉翠花老師,無疑是個愛護學生的好老師。但王春華,明顯不是,而當年如王春華這樣以成績論成敗、動不動體罰學生、對學生冷暴力、甚至歧視同學、孤立同學、傷害同學自尊心的老師比比皆是。

即便是今日,也有這樣的老師,對學生的價值判斷在於你家是不是有錢、你家是不是有權、你能給老師提供什麼便利、你的父母逢年過節給他們多少紅包。

是以,人之一生,能遇到一個道德高尚、誠心熱愛學生的好老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不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的林悅,每年教師節都會去看望劉翠花老師,而劉老師也一直把林悅看成是她這一生最喜愛的學生之一。

而當時懵懵懂懂的林悅,做夢也沒想到日後自己會考師範大學學習師範專業,並且也曾熱切地希望自己能成爲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如今的場面是,班主任嚴老師在上面說得很認真,但下面的同學討論的也很熱烈,根本沒有人在乎這個剛剛畢業壓不住場的新老師在講臺上說些什麼。

半小時後,人人手裡拿到一張通知單,上面一個是軍訓的時間和地點的通知,還有一個是關於學雜費收繳情況的通知,比如軍訓的迷彩服的服裝費,比如校服的置裝費,比如統一一寸照片的拍照費,比如新學期的書費。

林悅看到這種通知,一向懶得多看,對摺再對摺,然後放在褲兜裡,待會兒回家交給老媽就是了,到時老媽會把錢準備好——按照通知規定數目的數額放在牛皮信封裡讓她帶到學校,然後她再交給老師就OK了。

陳慕宇看着這通知上印的數字,不覺皺眉,又要這麼多錢。爸爸現在除了晚上在單位做保安,早上還去送報紙送牛奶打零工,可即便如此辛苦,家裡的開銷依然捉襟見肘,離15號發工資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看來這筆錢爸爸肯定又要問老同事廖叔叔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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