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未來,是因爲這個時期的韓王安還沒有憑藉百越的軍功登上太子之位,進而登上王位。
歷史上韓非可是韓王安的王叔,天九里面成爲韓王安的兒子了,這輩分可不止下降了一輩。
“罷了,放了他。”
成嶠這並不是看在韓非的面子上,換成韓國其他的權貴也會這樣。
既然對方都主動服軟道歉了,那麼還抓着不放,豈不是太過小家子氣,沒有半點氣度風度。
不過是說話倨傲了一些,作爲王宮禁衛在這小村子中的確有這個資格,只不過遇到了他,況且只是對峙,並沒有發生流血事件,何必小題大做呢。
聽到成嶠的命令,乾殺和坤殺毫不猶豫的收回劍,身形後退,猶如兩尊門神侍立在成嶠兩側。
“去通知他們,告訴他們不用來了。”
既然誤會解除了,那就沒有必要大張旗鼓,成嶠轉頭看向坤殺沉聲命令道。
如果韓非等人想要反悔,或者那個領頭的王宮禁衛想要搞什麼小動作,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大開殺戒了。
雖然他跟韓非說起來也有一點七拐八繞的親屬關係,韓非等人身份也不凡,但殺光了他們的護衛,將他們擄到秦國,敲詐勒索韓國一番,半點問題也沒有。
就算再做得狠辣一些,將所有人全殺光了,韓國又能奈他何呢?
麻煩也許會有一些,但問題不大。
就算韓非已經是韓國公子,但同爲公子,地位依舊差別巨大,一個是最弱的國家,一個是最強的國家,能相提並論嗎?
“喏!”
坤殺恭敬的持劍一禮,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院中。
與此同時,山村的四方各有數十名羅網殺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向山村,一個個面無表情,壓抑的怒氣化作騰騰殺氣,遠遠望去宛如四團烏雲飄來。
“多謝閣下寬宏大量。”
韓非彬彬有禮的再度行了一禮,隨後轉身環顧四周。
“你們都在村中找地方避雨,記住,不可造次,否則嚴懲不貸!”
“喏!”
村中族老連忙主動帶大部分王宮禁衛去避雨,只有韓非,紅蓮,張良的貼身禁衛還留在這裡。
“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韓非轉身,順帶雙眸再度在驚鯢的劍上掃了一下,隨即面帶微笑的看向成嶠。
成嶠心念一動,回以微笑道:“尚成,還未請教閣下?”
“我叫韓非。”
“這是我的妹妹紅蓮,這是我的好朋友張良。”
韓非自我介紹完,轉過半個多身子擡手介紹,一雙明亮的雙眸瘋狂的給小蘿莉和小正太使眼色。
紅蓮和張良自以爲心領神會,按照禮儀,同時行禮。
“紅蓮(良)拜見尚兄。”
成嶠本來在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兩人,見狀也回了一禮。
兩家的基因果然出色,特別是張良,歷史上就是出名的大美人,跟粉雕玉琢的小蘿莉紅蓮站在一起,如果不是穿着男性服飾,還真不容易分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小蘿莉紅蓮也挺乖巧安靜的,沒有天九出場中微微的刁蠻驕傲,多半是因爲韓王安還沒有登上王位,所以沒有那麼受追捧。
“尚兄,大家也算不打不相識,勉強算朋友了吧?”
“能否一起搭夥避雨?”
成嶠微微一笑:“這有何不可?”
“人多還熱鬧一點,請進。”
韓非聞言對成嶠生出一絲好感,來頭這麼大的人物,卻不擺什麼架子,實在難得。
韓非,紅蓮,張良跟着成嶠進入了正屋。
驚鯢見狀回了屋,乾殺和三人的貼身護衛則在正屋的屋檐下避雨。
……
別看韓非年紀不大,但已經藉助身份地位的便利,遍覽韓國許多藏書,再加上自身才智,已經認出了驚鯢手持之劍來歷,推測出了成嶠的身份。
不過推測還是次要的,最關鍵的是韓非見過成嶠。兩人有過一面之緣。
成嶠以爲這是初見,實際上並不是。
成嶠曾經出使韓國,僅僅按照預定劇本就拿到了夏太后,韓夫人,外祖父給他運作好的拓土之功。
那個時候韓國上下希望出一個跟韓國有關係的太子,秦王,再加上迫於秦國軍事壓力,順水推舟,土地送得還算情願。
成嶠回國前還參加了韓惠王韓然,也就如今還在位韓王的宴請。
沒辦法,太熱情了,推脫不過,送土地,還請飲宴,誰能頂得住啊?
宮廷宴會,韓非也參加了,只不過成嶠周邊圍繞的權貴太多,而韓王安還不是太子,韓非又是庶出,還排名第九,哥哥姐姐一大堆,根本不夠資格湊到成嶠面前。
那一年,同爲九歲,一個光芒萬丈,一個無人問津。
當然,韓非並不覺得辛酸,反而在宴會上自得其樂。
至於紅蓮和張良並不認識成嶠,兩人年齡太小了,還參加不了宮廷宴會。
……
“尚兄您讓我們避雨,我請你喝酒,正宗的蓮花露。”
四人分四方跪坐而下,韓非與成嶠相對,張良和紅蓮在兩側,剛一坐下,韓非就變戲法似的,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瓶青白色的橢圓形酒瓶。
“好啊,哥哥,你又偷父親大人的藏酒了,我要……”
紅蓮彷彿發現新大陸似的,張嘴便說,突然意識到場合不對,連忙用兩隻微胖的小白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低下了頭,小臉上浮現兩坨暈紅。
看見韓非要說話,成嶠笑着擺擺手道:“無妨,無妨,令妹天真可愛,我不是小氣的人,無需在意這些小節。”
“這也不是正式場合,大家都隨意一點。“
“來而不往非禮也,韓兄既然請我喝蓮花露,那我就請韓兄喝柳林罪。”
說完成嶠就不再跪坐,而是隨意盤腿而坐。
蓮花露是韓國名酒,柳林醉是秦國名酒,陳釀的都價值千金,普通的價值不菲,小權貴平時都喝不起,最多逢年過節喝一喝。
“柳林醉?”
“那敢情好,我早就想喝這種酒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真是來對了,想不到尚兄也是同道之人。”
韓非一邊把酒瓶放在桌案上,一邊也改變坐姿,臉上笑容滿面,眼含期待,喉結還滾動了一下。
紅蓮見韓非和成嶠都改變了坐姿,也不想維持跪坐這種難受的姿勢,貌似悄咪咪的改變坐姿。
張良這個小正太倒是一如既往的維持着跪坐的姿態,面帶微笑,脊背挺直,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成嶠聞言心中暗笑,韓非所謂的同道之人乃是酒道之人,早知道韓非是個酒鬼,無酒不歡,沒想到這麼早就愛上喝酒了。
他跟韓非可不一樣,韓非沒有練武,年紀不大就開始喝酒,時間一長必然導致身體變差,而他早已經不是酒精能夠侵蝕的了。
強大的五臟促進六腑也非常強大,強強聯合,酒精根本沒什麼影響。
“取酒樽來。”
韓非朝門外喊了一聲,又想起紅蓮和張良,便再補充了一句。
“再燒一壺熱茶。”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