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天氣,好呀嘛好天氣!
醫莊大院之內,今天是個好天氣沒錯,可是天明此時地心情卻並沒有那麼好,看着面前地這堆還未劈開的柴火和自己已經劈開地柴火,天明頓時升起一種把墨家祖師墨翟活劈了的豪情壯志!命苦啊!天明感嘆道。
不就是早上吃飯時多吃了那麼一點點嗎?那怪女人竟然就因爲此時而叫自己來幹活還拿墨家祖師提出的“一日不做,一日不餐,做多少事情,就吃多少飯”什麼的來壓自己,什麼玩意,我是墨家子弟嗎?”
對此天明可是滿腹怨言啊!輕舞也不比自己吃得少到哪裡去啊!可是爲什麼就只是照顧照顧大叔,幫助月兒,整理整理藥材,而自己卻要劈柴?
顯然,天明將輕舞是個女孩這個事實給自動忽略了。
……
不遠處的屋檐下,蓋聶一手扶欄杆,靜靜的看着正在劈柴的天明。
“恢復的速度很快啊”班大師走到蓋聶身旁,眼裡閃過一絲驚歎和讚許,緩緩說道:“普通人受這樣的傷,恐怕這輩子只能在榻上躺着了。”
蓋聶轉過身來,對着班老頭抱拳一禮:“多虧了有墨家高明的醫術,蓋某纔有幸逃生,實在是感激不盡”
“呵,好說好說”班大師笑嘻嘻的道:“不過要謝可別謝我老頭,這是蓉姑娘的功勞,當然還有輕舞姑娘的功勞。”
蓋聶聽了班老頭的話微微一愣,沒有再說什麼。
班大師見此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們那些年輕人的是,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把目光轉向天明:“很有活力的小子,不過,他看起來有點奇怪”。
“哦,怎麼了?”蓋聶一愣,莫非他看出什麼來了,
“他的眉宇間有時隱時現的一團黑氣,似乎體內有隱藏的疾病”班大師皺着眉說道,眼裡頗有少許擔憂。
蓋聶嘆了一口氣:“果然瞞不過前輩的眼睛”
“其實蓉姑娘早就看出來了,但她判斷這不是尋常的疾病”
“這個孩子身上,被人下了一種陰陽咒印”
班大師得到回答先是一驚,然後急忙問道:“陰陽咒印?古老的巫祝術似乎有很多種類,他遇到的是哪一種?”
蓋聶解釋道:“封眠咒印,也被稱爲催眠禁術,是一種非常高深可怕的陰陽術,據說會使人陷入癲狂狀態,作出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同的施咒法,結果也不一樣,他的症狀是什麼?”
“還沒發作出來,所以不清楚”蓋聶的語氣有些無奈,但眼裡卻閃着濃重的擔憂,若真有呢麼一天,自己又該怎麼辦呢?
“原以爲陰陽術在多年前就失傳了,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會使用”班大師不由有些唏噓。
“正是因爲失傳了百年,所以,能夠診斷和解開這種咒印的人也已經幾乎找不到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可不可以”說道這裡,蓋聶不由想起了一個人,輕舞,雖然蓋聶已經可以肯定輕舞和陰陽家有着什麼關係,而且定當不同尋常。
那紅與黑的世界,如果沒猜錯的話,那豈不是陰陽家的試煉之地?更是陰陽家的禁地,輕舞又怎麼回去過那裡?
苦笑一聲,眼裡有些落寞,不要說現在輕舞失憶了,就算沒有失憶,也應該沒有辦法吧!
班老頭看着蓋聶一變再變的聲色忍不住地問道:“但你知道還是有這樣的人,是不是?”
“多年前,我曾經受過道家的一位高人點撥,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解開咒印應該就是他了”
“這是你,這次離開秦國的目的?”
“我受朋友之託,一定要保護這個孩子”
“據我所知,你好像沒有什麼朋友”撇了一眼蓋聶,班大師試探道
“只有這一個”
蓋聶擡頭看向天際,清風拂動額前的髮絲,髮絲下,蓋聶在任何時候都平淡如水的眼神竟有了罕見的波動。
班老頭又說道“你在秦國的時候,六國就有很多人,做夢都想殺死你,而爲了這個朋友之託,你又與贏政和整個秦國作對知不知道,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會很艱難”
蓋聶沉默不語。
……
“以曼陀羅花、火麻子花,陰乾,等分爲末,熱酒調服三錢,爲一會即昏昏如醉,以火溫刀,去除腐爛之肉,再以升藥少許,配之煅石膏配伍研末1:9,之後再以三七,夏枯草,血竭,兒茶,蜂房,松香,白及,茜草搗碎外敷止血,生膚,拔毒。內服:三七兩錢,槐花四錢,凌霄花兩錢,降香兩錢,三棱兩錢,紅花三錢,五靈脂一錢,燈心草一錢,紫珠兩錢,烏藥兩錢,香附三錢,熟地四錢,人蔘兩錢,芙蓉葉兩錢一日三貼,連服七日。”
“解毒內服:馬錢子兩分,鉤吻一釐,蟾酥一釐,蛇蛻兩分,紅豆杉一分,蓖麻兩分,杜鵑花兩分,玲花一分,睡蓮兩分,玉簪一錢,甘藤一錢,紫藤一錢,薺苠三錢,沙蔘三錢,虎杖三錢,金銀花三錢,山慈菇一錢,秦皮一錢,半邊蓮幹品四錢,龍葵三錢,黃芪三錢,當歸兩千,錦地羅兩錢……,曼雪羅加藤,明蘭。青木香兩錢吞服。”端木蓉看着輕舞寫下的幾種草藥,不禁有些啞口,開口道:“解毒放中前面這幾種,可是劇毒啊!尤其是曼雪羅加藤,爲劇毒,常人食微量及斃命,而且此藥極爲難尋。”
“不錯,這些東西都是劇毒的存在,尋常時候只需要一點,就可以使人斃命,但師父情況特殊,非是劇毒之物,否則根本壓制不住師父體內的毒素,現在看來,只能採用以毒攻毒的辦法了。”輕舞的表情有些凝重,先不說這裡面有幾位藥材,本就罕見,都是一些可與而不求的東西,單說這用量,一個掌握不好,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明蘭?這是”端木蓉皺眉問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聽過,但藥書上卻從未出現過這個藥名。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的腦海中就存在這樣的一味藥材,不,準確的說,我似乎和着明蘭有一些關係,我說不清楚在那裡聽說過,但是我保證只要看到它,我第一眼就能認出它,而且明蘭是這裡面最重要的一味藥材。”輕舞眉頭也是微皺,微微嘆了一口氣:“所以,這個房子中,我先是不打算加入明蘭,曼雪羅加藤,以及鉤吻的,本來之前可以用斷腸散暫時代替鉤吻再配上其他的藥也可以壓制師父體內的毒,但是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因此就先用除了這三味藥的房子,雖說也可壓制師父體內的毒,但畢竟不是長久之法,不過其他的藥材,我這裡有些,而其他的在藥莊裡亦可找到,倒是少了很多麻煩。如果可以找到明蘭,我能有着完全解去師父體內的毒,而且不會有任何影響,甚至能將那些毒完全的化爲己用。”
端木蓉點了點頭,在毒這方便,她稱第二,絕無人幹稱第一,即便是當年的穆姐姐,她的醫術以不再當年的穆姐姐之下。
……
一個月後,按照輕舞的方子,以及端木蓉的治療,蓋聶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毒暫時被壓制住,短時間內不會在對蓋聶造成影響,實力也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八成左右。
而輕舞的傷勢本就比蓋聶輕多了,故而再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對於自己爲何只能發揮一兩成的實力一點思緒也沒有。
屋內,蓋聶看着走進來的端木蓉,起身起身行了一禮,緩緩開口道:“多虧了端木姑娘的高超醫術,救命之恩,蓋某終身難忘。”
端木蓉淡淡的看着他,眸子微沉似乎有些波動,卻被她很好的藏於眼底,嘴上卻是故作冷漠的開口道:“你這是做什麼?若不是舞兒以命相逼,我是絕不會救你的。”
蓋聶搖了搖頭,緩緩道:“便是如此,端木姑娘也是爲在下破例了,蓋某亦是感激不盡。”
端木蓉臉色微變,他對自己永遠都是這麼的客氣,永遠都是這種淡淡的疏離的語氣,她冷哼一聲:”這次,你這條命是不是能夠保住,現在都還沒有答案,我學的是醫道,自然是要治病的。上次墨家兄弟的狗受了箭傷,也是找我治療的,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我已經說過了,你的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還沒有結果,如果你死了,你說我算不算破例?”
蓋聶對端木蓉把自己和狗作對比,這件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