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軒心中大叫:不好!櫻飛雪的毒被激發了出來了!來不及多想,燕洛軒盤坐在牀上,用內力幫楚夢依逼毒。足足用了一個小時,楚夢依的脈搏才逐漸平穩下來。知道她已無大礙,燕洛軒動作輕柔的將楚夢依放平,細心的爲她蓋上被子。
看着楚夢依臉頰的紅潤逐漸退去,燕洛軒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坐在楚夢依的牀邊,眼睛眨不也眨的看着她。楚夢依像個在人間沉睡的純潔精靈,她緊閉着眼睛,長而翹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些許陰影,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微笑。
燕洛軒摸了摸楚夢依的額頭,溫度下降了不少,但還是有些燙。突然,楚夢依殷紅的嘴脣映入他的眼中,想起那脣的柔軟,燕洛軒慢慢地勾起了嘴角。摩挲着楚夢依有些乾燥的脣,心裡的自責和悔恨如浪潮般涌來。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聽到她受傷的時候,會那樣地失控。楚夢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虜獲了他的心,他會爲她擔憂,爲她心痛,爲她憤怒,也會爲他微笑。
楚夢依緊閉着眼眸,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燕洛軒的手滑向一旁,輕柔地撫摸着楚夢依的臉,有些心痛的擰起劍眉。要受過怎樣的傷害,纔會在睡覺的時候也這樣笑着。燕洛軒的眼神深情而專注,他緊緊的看着她,期待着她在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
楚夢依,爲什麼你身邊總是這麼多人?燕洛琪、燕洛璃、唐子楚、雲嵐修、蘇柏青、還要那神秘的紅衣男子,哪一個都是人中之龍,哪一個都可以引起軒然大波。你到底還要招惹多少人?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會嫉妒嗎?
燕洛軒一直都是自信的,唯獨在這件事上,他沒有自信。因爲,他知道他這些情敵都是不遜於自己的。看似楚夢依誰也不在乎,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難放棄。當燕洛軒發現自己愛上楚夢依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那麼優秀。他很不安,好像隨時都有人要把她從自己身邊奪走似的。
越想越是不安,燕洛軒垂下了頭,慢慢的吻上了那片脣。只是單純的,虔誠的,輕柔舔吸。
窗外的燕洛琪瞪大了眼睛,雖然白天的時候已經見過楚夢依,但到了夜晚卻想她想的厲害,所以纔想在睡前遠遠地看她一眼。卻沒有想到會碰巧撞到這一幕,燕洛琪難以相信的看着燕洛軒。他陷入了沉思,他從來沒有見過燕洛軒爲誰動過情。燕洛軒的眼神中有珍惜、有疼惜、有愛惜,那麼溫柔深情的目光,和自己注視楚夢依的目光何其相似,這件事深深震撼着燕洛琪。
隨即,燕洛琪被失落淹沒。楚夢依沒有推開燕洛軒,這說明什麼,燕洛軒故意不去推敲。可事實在眼前,讓他無法跳過這個認知。他覺得心痛極了,漠然轉身。
也許這就叫做風水輪流轉,前些天,是燕洛軒看到燕洛琪親吻楚夢依,而現在是燕洛琪看到燕洛軒去親吻楚夢依。只一眼,他們就知道,對方已經“淪陷”。因爲,他們注視楚夢依的眼神如出一轍。
楚夢依可憐兮兮的望着蹋鶴,聲音簡直可以滴出水來:“蹋鶴……你幫幫我好不好……”
蹋鶴慌忙的移開目光,心中
默默地道:這次可不能再上她當了。
楚夢依嘟起嘴巴,不高興喚道:“蹋鶴!”
蹋鶴皺了皺眉有些強硬地道:“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出去。”
楚夢依耷拉着腦袋,扁了扁嘴:“可是,太子府也太無聊了嘛。因爲花千節的關係,大家都好忙。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活物了。”
蹋鶴大聲的抗議:“本少爺難道是死的?”
楚夢依對着蹋鶴討好地笑容,有些委屈地抱怨道:“你是神狐狸見頭不見尾,五天有三天失蹤,我都快把你忘了。”
“誰允許你忘記本少爺的!”蹋鶴氣沖沖地吼道。
原來,在元月初始的時候,有個一年一度的花千節。說白了就是煙花大會。這個節日是華夏國流傳下來的,原本天下就是一體的,華夏國王室絕戶之後,三侯分了天下,百年間演變了現在的五國而立。華夏國好多東西都被傳承了下來,其中就包括了花火節。
花火節原本是華夏國的國慶節,這一日,普天同慶,君民同歌,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如除夕一般熱鬧非凡。各地都會舉辦煙火大會,每一戶都會捐出自己所購的煙花,集中在一起燃放,那個景色,豈是一個壯觀了得。
蹋鶴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卻架不住楚夢依淚眼的攻勢,最後幫助楚夢依逃離了太子府。其實楚夢依的傷已經沒有了大礙,只是太子爲了保護她,禁止她離開太子府。此時已離楚夢依受傷一個月有餘了,太子心疼楚夢依,自然是把最好的藥給她,晚上又有蹋鶴用妖力幫她療傷,自然是好的奇快。
同樣和楚夢依一樣的無聊的還有慕容修元,燕洛昊掌控國庫,在花火節這樣重要的節日裡,自然有他忙的。慕容修元一襲雪白,在街上公然發呆。
楚夢依換了一身青衫,手打一把摺扇,悠哉遊哉的在大街上溜達,引來無數人側目,見者皆嘆:好俊俏的公子!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就這樣戲劇性的撞在了一起。
楚夢依捂着被撞痛的鼻子,不滿的擡頭看去,見是慕容修元,不高興的皺起了眉;“是你?”
慕容修元正捂着下巴吸氣,看到楚夢依,眼睛一亮,滿臉堆笑:“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
沒事長那麼高幹嘛,楚夢依在心裡吐槽。她一邊揉着鼻子一邊道:“我可不想見你,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
慕容修元改捂胸口,一陣哀嚎:“哎呀,我的心好痛,小美人你這張嘴太傷人了。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咦?”楚夢依搖晃着打量着慕容修元,逐一的和蹋鶴的形容詞對號入座。
一個細麻桿?跟竹竿似的。恩,慕容修元的確有些瘦,而且長得不矮。
眯眯眼?好吧,慕容修元是細長的桃花眼,笑的時候的確有些眯眯眼。
紅口獠牙?蹋鶴,你確定這是形容人的?
大體的感覺就跟耗子一樣!蹋鶴,你把這麼一個風流倜儻的大帥哥形容成耗子,我能理解你是嫉妒她嗎?你得多討厭慕容修元,纔會這樣貶低他啊。
蹋鶴眼裡露出笑意,用眼神告訴楚夢依:看吧,本少爺的形容沒錯吧,哈,本少爺多麼偉大。
楚夢依有些無語,故意忽略掉蹋鶴得意洋洋的眼神,腦中飛快的運轉着,想着怎麼應對慕容修元。
慕容修元的目光被楚夢依腳邊的蹋鶴吸引了過去,他蹲下身子,一邊揉着蹋鶴的腦袋一邊道:“好可愛的小貓咪呀,看不出來你會喜歡小動物。”
蹋鶴不滿搖了搖腦袋,躲過慕容修元的手,然後一爪子拍中慕容修元的手,瞪着眼睛道:“本少爺是狐狸!拿開你的爪子!眯眯眼瘦竹竿!”
慕容修元微微一怔:貓……說話了?
楚夢依抓住蹋鶴脖子後的毛皮,然後將它抱入懷裡,笑得歉然:“抱歉,這隻貓被我寵壞了。”
蹋鶴微微掙扎:“本少爺是狐狸!”
慕容修元收起震驚,笑了笑:“沒那麼嚴重啦,小傢伙挺可愛的。你一個人?”
楚夢依點了點頭,慕容修元接着問道:“聽說你棋藝不錯?張復一直誇讚你呢。”
楚夢依見慕容修元提到張復,心中有些不悅,不高興地道:“要是找我算賬就省省吧,安王殿下已經找過我了。張復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你們兩口子至於這麼記仇嗎?”
慕容修元眯起眼睛,笑如春風:“好妹妹,我可沒別的意思,就想和你下盤棋。”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我和張復不熟。”
慕容修元那句好妹妹叫得那叫一個甜,蹋鶴在一旁冒酸氣,瞪了慕容修元一眼,心中罵道:切,真不要臉。
楚夢依悠然一笑,甜甜地問道:“下棋可以,你有什麼能輸給我的呀?”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慕容修元也看着楚夢依笑,末了加了一句“當然,除了我自己,我是屬於洛昊的。”
楚夢依心裡咂舌,兩個男人談情說愛,能這麼高調的,除了燕洛昊和慕容修元,放眼天下還真找不第二對來。楚夢依笑得有些無奈:“慕容修元,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臉皮刮一刮再出門?這麼厚的麪皮你不嫌重嗎?”
“好妹妹,這話你就錯嘍,我臉皮厚嗎?”慕容修元誇張的叫了起來,抓住楚夢依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蹭“我這臉皮多薄啊,不用點力氣你都感覺不到。”
楚夢依有些尷尬的掙開慕容修元的手,臉微微有些紅:“我錯怪了你了,你的臉皮不是厚,是壓根沒有。”
慕容修元不以爲意,指着一處道:“去那裡吧,我在那包了一間屋子。”
楚夢依順着他的手勢望去,是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小棋社。典型的雕花木門,沒有特意的裝修,卻門庭若市。門口兩旁各擺一盆紅梅,紅梅剛剛吐苞,含香待放,說不出的高雅。招牌上,龍飛鳳舞寫着“爭一子兒”四個大字。
看着人氣旺盛的小店面,楚夢依有了非常濃厚的興趣:“爭一子兒?好有特色的名字?”
慕容修元笑道:“這間店鋪的掌櫃是個怪人,無論誰和他下棋,他都只贏一子,錦城的人都稱他爲棋盤上的韓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