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管我。”莫凡心語氣十分不屑,“我想好了,從此以後,咱們倆人誰也別管誰,這樣最好。”
陳慕白氣得無法,眉頭緊皺着,不快全寫在了臉上。
若琳看到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知道大概是他老婆又惹他生氣了,便不再理他,而是拉住了樑津鴻的胳膊:“樑大哥,你住在哪裡啊?我好到你家去玩啊!”
若琳的眼睛的確有勾魂攝魄的功力,這惹人愛憐的樣子讓樑津鴻剛纔那點反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他輕拍了拍她的手:“大哥的家不在這裡,在國外,等我有機會,一定會帶你過去的。”
若琳乖巧地答應着,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樑津鴻沒有躲開,他將視線投向陳慕白,這時,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有事?”樑津鴻問了一句。
“嗯,家裡有點事,大哥,我們回去。”陳慕白看着若琳靠在他的肩頭,有些反感。
“好,若琳,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說着,他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若雪。
若雪接過來,看着上面用中英文兩種文字寫成的頭銜,故作驚訝地叫出來:“哇,大哥,你是信託投資公司總裁啊,真是好厲害好厲害!”
她的語氣和動作都誇張到無以復加,陳慕白被剛纔莫凡心的一通電話惹了一肚子氣,正壓着,看到她這諂媚的樣子,更生氣了,可是又沒法當着樑津鴻的面前發泄,只能閉嘴默不作聲,看着他們。
“哈哈,那些都是虛的,我今天能認識你這麼個小妹妹,真是高興啊。”樑津鴻說着,愛撫地摸了摸若琳的頭髮。
回去的路上,陳慕白把莫凡心帶來的煩心消息暫時放下了,又跟樑津鴻談起生意上的事,樑津鴻皺了皺眉,視線看向前方的道路,半晌才說:“慕白,我覺得人活在世上,賺錢是次要的,親情,比賺錢還重要。”
陳慕白的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他怎麼跟自己說這些?他略頓了一下,接着他的話說:“大哥,我懂你的意思,我們夫妻之間是產生了一點矛盾,不是什麼大事。”
“唉,是我多嘴了,你別多想。”樑津鴻又有點後悔自己說這些,好像在管他的家事一樣,他想了想,又接着說,“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雖然現在生意場上聲色犬馬的事情多的是,沒什麼稀奇的,但是維持自己家庭的和諧穩定同樣重要,這樣會給你的合作伙伴一個值得信賴的感覺。”
陳慕白被他說了一頓,覺得自己後背有些冷汗在冒出,他點了點頭,答應着:“我明白了,以前我覺得生意是生意,家庭是家庭,經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了,我這就回去解決這件事。”
樑津鴻微笑着看向前方,陳慕白以爲自己說的他很贊同,便也笑了笑。
陳慕白將他送回了酒店的住處,便開着車向自己下榻的酒店駛去,駛出了不到一公里,想起了若雪,便給看守若雪的傭人打去了電話,叫她找若雪。
若雪正在房間裡焦急地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自己那張字條能不能轉交到林天逸的手上。正在想着,門被推開了,傭人拿着手機遞給了她:“陳先生要你接電話。”
若雪的心裡咯噔一下,他是不是發覺了什麼?她有些心虛,結果了傭人手裡的手機,放在耳邊。
“若雪,好點了沒有?我請一個私人醫生,去給你再打一針。”陳慕白說。
若雪的心猛地跳動了起來,這不就是個機會嗎?如果有外人來的話,自己沒準有機會可以逃走,剛要答應,卻轉而一想,他能找的人,肯定都是他十分信任的,對於自己這樣一個敏感身份的人來說,他不會隨便找一個私人醫生來給自己打針的。這樣不行,想了想,她鎮定了語氣說:“慕白,我記得昨天的時候,醫生不是開了兩天的藥嗎?應該還去那個醫院打針纔對啊。”
“那好,那就再去那個醫院,我派人去接你,另外……”陳慕白遲疑了一下。
“還有什麼事?”若雪的心忐忑着。
“還有就是我可能要回濱海市一趟,這幾天,你就安心地住在那裡。”陳慕白還是惦記着她,卻沒有想到,她心裡想的卻是如何逃離自己的掌控。
“好的。”若雪答應着,心裡萬分歡喜,他真要是走了,那自己一定能有機會逃走!
陳慕白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去接若雪,然後特地囑咐了一下再帶一個人去,免得照看不過來,讓她溜掉。安排完這一切,他纔開車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酒店。
一進房間,他就看到莫凡心在賭氣地往行李箱裡面塞着衣服。
“你真要走?”陳慕白抱着臂膀,瞅着她,不屑地說。
“是。”莫凡心的語調同樣冷淡。
“去找那個畫家?看樣他跟你聯繫過了。”陳慕白的話語不鹹不淡,卻讓莫凡心像被重錘猛擊了一下,心狂跳起來:他怎麼知道?
“什麼畫家,我回去,該幹嘛幹嘛。”莫凡心躲閃着他的眼神,心虛得很。
“凡心,婚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有你的自由,可你不能這樣一甩手就走,我們到目前爲止,還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得跟我回濱海市。”剛纔樑津鴻的話語在他的耳邊迴響,現在這個關鍵時期,自己還真是得做的謹慎一些爲好,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對莫凡語的態度,他隱隱有些後悔,現在還應該穩住局面纔對。
“你還知道我們是夫妻?我對你的一片心,全讓你辜負了!”莫凡心的語調裡,帶着哭腔,這些也的確是事實,自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她就沒有一天心情舒暢過,特別是來到安城之後,見到了那個林天逸身邊的女孩之後,他就整天魂不守舍的,這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凡心,我不得不跟你說,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離婚對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事。”陳慕白趕忙打起精神安慰她。
“你說什麼?”莫凡心真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不是整天惦着跟自己離婚嗎?自己已經想好,成全他,可他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不成?
“那個唐大少,我早打聽過了,別看他風風光光的像個富二代一樣,其實他的家底早都空了,他是想勾搭上你,等咱們兩個離婚了之後,好能在莫氏分一杯羹,繼續過他花天酒地的大少爺生活。”陳慕白不緊不慢地說。
莫凡心心虛地低下了頭,陳慕白對於自己出軌,居然是這麼寬容的態度,讓她的心裡十分惶恐,雖然她懷疑他在打什麼別的主意,但畢竟他說的有道理。可她又對他說的有些懷疑,那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他說的那樣啊,雖然痞痞的有點放蕩不羈的感覺,可他對自己還好啊!
“你也知道,這樣的事,要是真讓你父親知道了,會是什麼結果。”陳慕白適時地補充了一句,切中了她的要害。
是啊,放縱過後是苦果,自己的一時放縱,讓陳慕白抓到了小辮子,莫凡心還是有些不服氣,便說:“那夏若雪呢?”
她現在迫切地想知道陳慕白對於那個妖精的態度。
“那是林天逸的女人,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陳慕白輕描淡寫地說。
莫凡心注視着他的眼睛,他直視着自己,看樣子,他是認真的。她終於被他說服了,跟隨着他去退了機票。
若雪吃過了中午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伸手摸了摸額頭,已經不發燒了,只是嗓子還有點痛。正想着,外面傳來了汽車聲,順着窗戶看出去,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進了院子裡。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都是穿着西裝,戴着黑墨鏡,身材魁梧的保鏢,司機也跳下了車,跟着進了屋。
若雪忙穿上鞋,走了出去,聽到他們在跟傭人交談着,看到她出來了,那司機連忙畢恭畢敬地對她說:“夏小姐,陳總讓我來接您。”
若雪認出他是陳慕白的老司機了,自從自己到了陳慕白那裡,就是他開車。她點點頭:“等我一分鐘。”說着回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便跟他們走出去上了車。
一路無話,若雪被他們帶到了昨天的那個醫院,走了進去。若雪越走,心越忐忑,她知道身後有三個人在跟着自己,自己是斷然沒有辦法逃走的。可是想到昨天自己寫的那張字條,她越來越覺得希望就在眼前,就這樣想着,她又去了昨天的樓層,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特地放慢了腳步,向裡面看去,卻沒有發現昨天的那個護士。
她有些失望,身後有六隻眼睛在盯着她,她不敢讓他們產生什麼疑慮,便信步走進了病房。
打上了針,他們三個人一個在外面,兩個在屋裡盯着她,讓若雪很不舒服,她看了看那司機,對他說:“麻煩你們出去好嗎?我自己在這裡,也跑不掉。”
司機搖搖頭。
若雪有些氣餒,正在這時候,進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醫生,戴着嚴嚴的口罩。她走到了若雪面前,打開病例夾問她:“你是不是叫夏若雪?”
若雪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點點頭,她總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