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愛原來不是堅固的溜冰場,愛只是一片結了冰的湖面。我們可以在上面手牽着手,輕飄飄的嬉戲,繞着我們自己的圈圈,只是不會有人來警告我們,冰會在哪一刻溶化、裂開,沉陷在愛中的我會在哪一秒,帶着忽然凍結的歡笑,掉進冰冷的水中,孤單,掙扎,覺得好冷,好冷……
夜,漸漸的變的很深,變的沉寂,除了偶爾不安分的蟲鳴聲猛然叫幾聲外,就只剩下遠遠飄來的打更的聲音。
黎王府內,除了巡夜的侍衛在來回走動着,守夜的奴才們都開始打着盹兒,腦袋彷彿掛着東西,沉重的怎麼也擡不起來。
如此靜的夜,傅雅卻全無睡意,卸去了白日裡歡樂的僞裝,整個人看上去被濃郁的哀傷籠罩着,竟是比這黑夜更讓人感到壓抑,深沉。
她坐在涼亭裡,藉由月光看着被魚兒驚了的湖面,光暈一圈一圈的向四周擴散開來,她的目光也漸漸的渙散,整個人的腦子好似被放空了一般,想去回憶些什麼卻又彷彿怎麼想都無法想起……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寶珠走來,看着放空的傅雅說道,適時,人易走進了亭子。
傅雅收回目光,頭未曾回的說道:“你不也沒有睡嗎?”
寶珠輕嘆一聲在一側坐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頭輕倚在木柱上,看着墨藍的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月,四周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她突然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傅雅看了眼寶珠,亦學着她的樣子倚靠在柱子上,撇了下嘴角,幽幽的說道:“總是要找個最適當的時機的,要不……效果不理想可就不好玩了!我不允許我失手……”
寶珠坐了起來,盯着傅雅問道:“爲什麼要告訴他寒霜的死?你不怕他知道主子的行蹤嗎?”
傅雅笑了,笑的天真無邪,微微偏了腦袋,嗤笑的說道:“尉遲寒風,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自小就表現出無與倫比的智慧,無論文還是武都是高人一籌,他俊朗、位高權重,深的東帝厚愛,甚至封賜了他國號……這樣優秀的人,簡直找不到一絲的瑕疵,在外人眼裡,他是完美無缺的,可惜……”
傅雅的笑變的陰戾起來,靈動的眸子更是籠罩着一層複雜的陰狠,冷冷的說道:“可惜,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誰都沒有例外。而尉遲寒風的弱點就是他的家人……他對家人的愧疚!”
寶珠輕蹙了秀眉,疑問道:“告訴他寒霜的死固然能讓他傷心,可是,如果他抽絲剝繭的知道你和主子的身份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不會知道的……”傅雅笑着站了起來,臉上有着無比的自信,她側目倪了眼有些茫然的寶珠,緩緩說道:“你認爲主子會讓他查到嗎?不要忘記了,就算他睿智的無與倫比,可是,卻還有一個人和他不相上下,而且……我們在暗,不是嗎?”
說完,傅雅拉回眸光,嘴角噙了絲崇拜的笑,繼而轉身步出涼亭,往寢居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早些睡吧,這些費腦筋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想了……”
寶珠站起來看着遠去的身影,漸漸的淹沒在了黑寂的夜裡,她的背影總是給人感覺如此從容,如此自信!和主人呆久了……好似將主人身上的東西都學了七八分一般!
寶珠笑了笑,亦離開了涼亭,是的,她不需要想,很多事情傅雅會早早的想的周全,她又何必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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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綿綿,東黎的春天幾乎是在烈日和細雨的交替中度過的,連着數日的小雨淅瀝的下個不停,天地間的萬物都被這連日來的小雨清洗的煥然一新,花兒亦滋養了春的氣息,紛紛爭相怒放着……
清晨的鳥叫聲又拉開了新的一天的序幕,連日的陰沉被東方那染紅了天際的朝陽驅散,雨後的空氣中飄散着清晰的氣味,夾雜着淡淡的花香,總是忍不住的想去深深的吸口氣,貪婪的想將這些氣息深深的留在腦海裡。
“總算是個好天兒了!”紫菱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雖然來東黎快一年了,可是,卻還是有些不習慣這裡動不動就下雨的天氣。
蘇墨看着紫菱的樣子,不免莞爾一笑,道:“這前些天熱的時候你盼着涼快些,這涼快了,你又嫌棄天天下雨……人家都說做人難,依照我看,做老天爺可比人難多了!”
紫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蘇墨是在揶揄她,不服氣的撇了撇嘴,說道:“這雨是下的時間長了嘛!”
蘇墨搖搖頭,起身向門外走去,站在迴廊上,閉着眼睛輕輕的吸了口氣,空氣中有她熟悉的竹葉的清新和紫藤花的淡淡幽香……
現在的她漸漸的迷戀上了這兩個味道和尉遲寒風身上那淡淡的茶香,每天都能嗅到這些味道也是一種幸福。
想着,蘇墨睜開了眼睛,說道:“紫菱,你陪我去看看前段時間定製的胭脂做好沒有!”
紫菱一聽,微蹙了眉頭,說道:“主子,還是讓下面的人去取吧,今天的日頭有些強,奴婢怕你身子吃不消!”
“我哪裡有那麼嬌弱!”蘇墨無奈的搖搖頭,道:“走吧!”
“可是……大夫說您現在是最要注意的時期……”紫菱還是猶豫着。
蘇墨微嘆的說道:“我的身子我有數的,而且,大夫好像也說要適當的走走,對身子是有益的,不是嗎?”
紫菱笑着點頭,陪着蘇墨往府外走去,到了府門口,就見尉遲寒風不知道和蕭隸交代着什麼。
尉遲寒風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蘇墨的身影,見她出來停止了說話,上前兩步攙扶着她下了階梯,問道:“出去嗎?”
蘇墨點點頭,道:“難得今日天氣好了,想着去馥香居看看前段時間送去的紫藤花有沒有碾好脂粉!”
尉遲寒風微蹙了眉頭,蕭隸急忙上前躬身說道:“屬下吩咐下人去給王妃取吧!”
蘇墨搖搖頭,道:“不用了,天氣好,我想走走!”
剛剛說完,眸光瞥見尉遲寒風擔憂的眸子,淺淺一笑,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去了,府中的花兒反正也開的極好了,想着採些回去做糕點……”
“整天憋在府裡也不好!”尉遲寒風不忍拒絕,略微沉思了下,說道:“要不本王陪你去好了……”
“不用!”蘇墨瞥了眼蕭隸手中的馬,顯然他是有事情要去辦的,“我也只不過是去取個胭脂就回來了,再說……這後面不是還有你的人保護着嗎!”
尉遲寒風一聽,輕點了下蘇墨的鼻子,寵溺的笑着說道:“就你心思最清明……去吧,累了就早些回來!”
蘇墨淺笑的點點頭,帶着紫菱轉身離去,尉遲寒風看着她過了轉角,方纔翻身上了馬,對着蕭隸說道:“派個軟輦後面跟着!”
蕭隸應聲後,他雙腿猛的一夾馬腹,馬兒吃了痛,前蹄微揚,嘶聲啼叫了聲狂奔而去,馬上的人兒隨着奔跑衣袂翻飛,飄逸之極。
蕭隸微鎖着眉頭,每看到王爺對王妃上心一分,他就隱隱擔憂着什麼,希望他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蘇墨和紫菱從馥香居出來,紫菱手裡多了個小竹籃,只見她拿着一個精緻的胭脂盒聞着,讚歎道:“想不到這紫藤花製出的胭脂的味道很好聞呢,淡淡的,卻又很持續……”
“等下每人賞一盒!”蘇墨見紫菱陶醉的樣子,嘴角噙了絲淡淡的笑,說道。
“謝主子!”紫菱一聽,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二人漫步在帝都的街道上,到處充斥着商販的叫賣聲,視線穿過人羣,蘇墨突然徵了下,向前走去。
趙翌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蘇墨,不免也先是一愣,隨即迎了上前,笑着說道:“這麼巧?”
蘇墨微微點了下頭,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條街多是女兒家的物什,照理說,趙翌不會出現在這裡纔是。
趙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家嫂本要來買胭脂水粉,卻不想剛剛出門就崴了腳,卻還是要來,大哥又不在,我也只好自告奮勇的代勞了……”
蘇墨淺笑,就算是在現代,男人都不愛替女人買這些東西,何況這古代人,想着,從紫菱拎着的竹籃裡拿了兩盒脂粉遞給趙翌,說道:“這個是我讓馥香居幫我提煉的,如果不嫌棄,就代爲贈給趙大哥的夫人!”
趙翌一見,也不客氣的收下,一個大男人的來買這些,他卻是有些難爲情,想着,看了看天上的烈日,說道:“這附近有個不錯的茶樓,去坐坐可好?”
蘇墨輕點了下頭,雖然上次別時發現了趙翌的心思,可是,多日不見,她也不想彼此變的尷尬,畢竟,他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她也不好自作多情了去!
茶樓十分熱鬧,二人找了臨窗的位置坐下。
“看得出,這次氣色不錯!”趙翌看着蘇墨,笑着說道。
蘇墨微點了頭,想起上次在賦雅小築時的落寞,確實和現在不能同日而語,“上次謝謝你!”
“我們之間不需要言謝!”
蘇墨淺笑,不在矯情。
趙翌是個健談的人,跟他在軍營里長大有着莫大的關係,知道蘇墨幸福,他由心的祝福她,看的出來,那個北國來的側妃並未曾對她造成威脅。
二人聊了許久,蘇墨方纔起身離去,如今的她心境闊朗,漸漸的嘗試走出那份自我保護的孤獨,雖然依舊不習慣大笑的釋放自己的情感,卻漸漸的學會發自內心的笑,不再是必要時的僞裝!
趙翌這次沒有送她回府,二人剛剛下了茶樓,就見王府裡準備的軟攆在門外,蘇墨心知是尉遲寒風怕她勞累,也就安然上了軟攆。
趙翌是笑着看蘇墨離開的,直到她消失不見方纔離去,他每次都是如此看着她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消失,對於他來說,這也是幸福。
想着,不免自嘲的笑了笑,轉身離去。
墨兒……希望下次再見時,依舊能看到你今日的笑容!不,是希望每次相見時,你都有如此幸福、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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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蘭苑。
老夫人整個人發抖的怒視着尉遲寒風,好半響,直指他沉聲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兒子已經證實了,寒霜卻是五年前走了!”尉遲寒風看着老夫人的神情,自小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何娘會對寒霜如此上心!
老夫人只覺得頭昏目眩,眼前的景緻好像幻化成了好幾個,忽閃忽閃的,一會兒重疊在一起,一會兒又分開,她搖了搖頭,狠狠的閉起了眼睛,緊緊的咬着牙,發出“吱吱”的聲音。
“娘?”尉遲寒風上前想去扶老夫人,卻被她打開,他狹長的眸子微微一凝,眸中閃過一抹心痛。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氣,睜開了眼睛,沒有了方纔的慌亂,被一抹陰狠所取代,她冷漠的哼了聲,咬牙說道:“死的好!那邊的人都該死……”
尉遲寒風看着老夫人的樣子,臉色有些陰寒,冷冷的說道:“這麼多年了,難道娘還沒有放開嗎?”
“我爲什麼要放?”老夫人突然變的狠戾起了,陰沉的說道:“當年如果不是那個賤人,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不是她,王爺就不會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
說道最後,老夫人整個人都變的猙獰起來,臉上微微聳拉的肉更是輕顫着,眸子恨恨的看着尉遲寒風,嘶吼的說道:“他們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夠了!”尉遲寒風終於無法忍受,不願意再看到老夫人此刻的樣子,背了過聲,冷聲說道:“上一輩的錯我不想議論,如今我只想寒月和寒雪能夠回來!”
“呵呵……呵呵呵……”老夫人陰笑着,看着尉遲寒風那筆挺的後背,冷冷說道:“你知道寒雪人在哪裡嗎?而且……他會回來嗎?”
尉遲寒風微側了頭,冷漠的說道:“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尉遲家的子孫,就算當年他心裡存了怨恨,卻永遠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老夫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久久的,方纔說道:“我也希望他能回來!”
尉遲寒風一愣,轉過身不解的看着老夫人,對於她這個回答頗感意外。
老夫人倪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你說的對,不管如何,那都是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你一直希望他們回來,也尋了這麼多年,雖然我不樂意看見,但是,始終捨不得你失望的!”
尉遲寒風微撇了嘴角淺笑,說道:“如果無事,兒子就先行告退了,過些日子再來看您!”
老夫人點點頭,見尉遲寒風轉身,突然問道:“最近蘇墨的身子怎麼樣?”
“挺好!”尉遲寒風頓了下,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說道:“兒子告退!”
說完,不作停留的大步離去,蘇墨的孩子他不會拿來做藥引,孃的病他自會是想辦法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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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今天的心情極爲舒暢,人心情好了,自是整個人看上去也爽朗起來,聽小雙她們幾個人說起,花園裡的千日紅開了,她想採摘些回來風乾了泡茶喝,那個有明目的效果,對自己和胎兒都是有益的。
“主子,你先到那邊歇會兒,奴婢給您去廚房裡打些酸梅湯來!”紫菱扶着蘇墨在樹蔭處的石凳上坐下,將採了不少千日紅的竹籃放到石桌上方纔離去。
蘇墨拿出帕子擦拭着香汗,眼眸撇了眼千日紅,突然想起以前在花店打工時,她總是喜歡在花束裡配上幾枝千日紅,只因爲它的話語——不朽!
想着,不免嫣然一笑,她總是那樣的矛盾,不相信任何,卻又希冀着什麼……其實,如今想來,人不能總是關着自己,只要肯突破心理障礙,踏出第一步,自是能看到明媚的陽光的……
蘇墨擡起頭,刺眼的陽光蟄的她微眯了雙眼,白皙的臉頰上有着薄薄的紅暈,東黎已經入了夏天,只不過採摘花的片刻功夫,已經流了不少汗……
“你聽說那件事情沒有……”
“哪件啊?”
“就是這兩天他們私下裡說的那件……”
突然,小樹林的背後傳來由遠至近的竊竊私語聲,蘇墨拉回了眸子,無奈的搖搖頭,這些小丫頭們又不知道找了誰的樂子?
正想着,就聽先前說話的丫鬟甲神秘兮兮的說道:“哎呀,我要是告訴你了,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
聽到此,蘇墨的笑意漸濃,想來,上個告訴她的人也曾如此警告過她吧?!
“放心啦,我又不是大嘴巴的人!”丫鬟乙急忙說道
蘇墨懶得聽她們議論,本想離去,卻又怕驚擾了樹林後的人,反而讓人家以爲自己存了心思偷聽,只好作罷,安安靜靜的坐在原地,不發出想聲,期望着她們快快的遠去……
可是,好像這兩個丫頭故意要和她作對般,竟是停了腳步,好似看了眼周圍後,丫鬟甲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記得去年王爺和王妃出遊的時候遇刺嗎?”
“當然記得了,那次王爺差點兒都死了……唔!呸呸呸……”丫鬟乙無意說了死字,急忙懊惱的吐着口水,方纔問道:“幹什麼提這件事兒啊?”
“我聽說啊……那個是王爺布的局呢?”丫鬟甲的聲音充滿了神秘感。
“王爺布的局?”丫鬟乙一聽,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
“你聲音小點兒……”
蘇墨的身子突然一僵,不免側了頭看去,密實的小樹林竟是無法看到那兩個丫頭的身影。
“你聽誰說的啊……王爺怎麼可能佈局毒害自己啊,當時如果不是皇上賜藥,王爺恐怕……”丫鬟乙顯然不相信,提出質疑的問道。
她的疑惑也是蘇墨的疑惑,畢竟,當時如果不是東帝有皇兄送贈的解毒丹,尉遲寒風必然性命不保,看夜冷和蕭隸的樣子斷然不是假裝的。
心中不免無奈的搖搖頭,這些人以訛傳訛的本事真和現代的八卦雜誌看圖說話的本事有的一拼了,無中生有最是厲害。
想到此,蘇墨想離開,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整個人突然像是釘在了石凳上,竟是無法挪動。
丫鬟甲悄悄的說道:“我也不相信啊,可是……這個是小陶從蕭總管手下的暗衛那裡聽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之間……”
丫鬟甲頓了下,顯然這個是她們丫頭裡的公開的秘密了,只聽她接着說道:“聽說啊,先前也不知道爲什麼王爺要佈置這些,而且爲了逼真,竟是讓他們出全力,最後害的王妃腳踝受了傷。”
“聽說王妃還中了毒箭滾落了山坡,王爺毫不猶豫的追了下去呢!不太像是做戲啊……”丫鬟乙提出了疑問。
“聽那個暗衛說,都是王爺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啊……王爺預先是服下了護心丹的,要不,怎麼敢給王妃吸/毒啊?你想啊,那麼久的時間,爲什麼王爺毒氣一直沒有攻心!”丫鬟甲頓了頓,說道:“再者,皇上器重王爺,皇上那裡有解毒聖品,王爺自是知道了……”
“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丫鬟乙茫茫然然的說着。
蘇墨的心彷彿被冰凍了一半,原本微紅的臉頰變的煞白煞白的,但是,心裡卻有着疑問……
“可是,王爺爲什麼要這麼做啊?”適時,丫鬟乙問出了蘇墨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