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錯。8”徐長風揉揉伊飛飛的頭,滿眼疼愛。伊飛飛便不好意思地笑笑。
“糖糖呢?怎麼不見糖糖?”徐長風問妻子。
白惠說:“屋裡呢!”
徐長風往樓上看了看,女兒的臥室亮着燈,不知在做些什麼。“我去看看。”他邁步進屋。
徐糖糖臥室的門虛掩着,徐長風擡手輕叩,“糖糖?”裡面的人急忙將書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塞進抽屜榧。
“爸爸”,她回身的時候,徐長風已經進來了,“一個人做什麼呢?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嫌悶!”
徐長風望向女兒的眼神滿是憐愛,這孩子也不知怎麼回事,性子柔弱,最近還總是一個人在房間裡,也不知都做些什麼。
“爸爸,我在看書呢!”糖糖指指桌上的一本讀壚者
“哦,那也不要這樣天天悶在屋裡,有時間和飛飛,小九她們出去玩玩,逛街,買衣服也行啊!”
“哦,好。”徐糖糖對父親明媚一笑。
徐長風親切地揉揉女兒的頭轉身出去了。徐糖糖又拉開了抽屜,把剛纔匆匆塞進去的信拿了出來,纖秀的字跡字字透着一個少女對她所愛的人的深深想念和愛戀。
“陳皓宇,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
……
“豆豆哥,你這樣子可真帥!”伊飛飛滿眼發亮地站在徐豆豆的面前。
這丫頭他才一起牀她就進來了,穿一條韓式的短褲,上身大片蕾絲,下面捏了無數道的褶子,今年不知怎麼就流行起這樣的衣服來了。
“丫頭,滿眼都冒星星了。”徐豆豆損了伊飛飛一句,穿着贊新的白襯衣,西裝長褲,打着精緻的領帶往外走去,伊飛飛不以爲然,抿了抿嘴脣,也跟着下樓。
“恩,不錯!”徐長風看着兒子全新形象的從樓梯上下來,滿眼欣賞。“人靠衣裝馬靠鞍裝,我們家豆豆穿上這身衣服,意氣風發,也蠻有氣度的嘛!”
徐豆豆道:“你兒子什麼時候差過呀!真是。”
徐長風笑,“是呀,我兒子要是天天穿這樣的衣服一準兒迷倒一大片的女孩子。8怎麼樣,豆豆,咱辦個退學?”
“那可不成!”徐豆豆立刻就拒絕了父親的探問,一身松柏綠,肩上幾道槓,扛槍上戰場,那可是他從小的願望。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但他還是不想像個普通人一樣把自己束縛在那二十四小時氣溫恆定的辦公室裡,天天守着一臺電腦,處理那些永遠都處理不完的文件,那會把他悶死。
徐長風便笑笑不再說什麼。徐豆豆又跟着他的父親一起去了公司,年輕而意氣風發的樣子惹來許多目光。
“看見沒,哪個就是徐總的兒子,聽說還是陸軍學院的呢!”
“哇,長的真帥!”
“那當然了,徐總就帥,兒子當然也差不了了!”
徐豆豆和父親從那幾個女職員身邊走過時,幾個女孩立即住了嘴,齊聲說:“徐總早。”
“早!”徐長風心情很好,連回應的“早”字都很溫和,
父子倆人一起進了電梯,徐豆豆又扯了扯領帶,這東西套脖子上真是彆扭。
“歪了!”徐長風說。
“恩?”徐豆豆擰眉,對着電梯裡的鏡子一瞧,領帶果真被他拽歪了。
他把領帶整理好,電梯門也開了,父子倆人又一同走了出去。
“一會兒要開會,你一起。”徐長風邊走邊說,徐豆豆喔了一聲。
高層會議在九點鐘召開,徐豆豆隨着父親一起走進會議室,後面是助理和秘書。
會議桌旁已經坐滿了人,男男女女圍了整一圈。徐長風在主位上坐下,指了指身旁的空座讓徐豆豆坐下。
“各位,在會議開始之前,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長子,徐永恆。”
徐豆豆站起身鞠了個躬,“各位前輩,以後請多關照。”
四周便響起了掌聲,人們把目光都投向這個將來極有可能子承父業的年輕後生身上。
徐長風道:“犬子正直暑假,我希望他能在這個時候熟悉一下公司的業務,犬子如果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請大家多多包涵。”客氣的話說完,他又正色道:“好了,我們現在開始開會。”
四周便又響起掌聲。
這是多麼枯燥的事啊!徐豆豆被父親“強按”着坐在會議桌旁,一顆心早就開始不耐煩了,全身也都像長了草一樣。在那兒坐着,全身上下哪兒都不好受。
這樣中規中矩的呆着,還不如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讓人舒服。
他扯了扯領帶,這東西怎麼這麼勒脖子!
還好,會議不是不太久,二十分鐘就散場了。徐豆豆從會議室出來,立即就將領帶扯鬆了。
徐長風大手一拍兒子的肩“感覺怎麼樣?”
“好,不錯。”徐豆豆違心地說。
徐長風嘿嘿一笑,也沒點破,父子倆一同走進辦公室。
*
“看,這裡就是霖霖哥的事務所。”糖糖手指前面一處辦公大廈,在大廈的左側,伊飛飛看到了“江霖律師事務所”的牌子。
兩個人走進去,裡面的職員都認識糖糖,便說:“江律在辦公室。”
糖糖帶着飛飛走過去,輕叩門,聽到裡面傳來‘請進’二字時,兩人才進去。
江霖面上露出驚喜,“呦,真是稀客啊!”
他的表妹除了上學和寫生一向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伊飛飛更是許久沒見過了。
“哥,沒打擾到你吧?”糖糖問。
江霖一笑,十分溫朗,“不打擾,快進來坐吧!”
他說話的時候,眸光不經意地落到伊飛飛的臉上,這姑娘比他妹妹大一歲,年紀雖小,可是整個人站在哪兒,卻像一個璀璨的發光體似的,讓人有難以忽略的感覺。
“飛飛,好久不見了。”
“霖霖哥,你好。”伊飛飛抿脣一笑,那笑容便像泉水一般乾淨,像盛開的粉芍藥花一般芬芳。
江霖呆了一下,“我去倒水給你們。”他轉身用一次性杯子接了兩杯水過來。
“謝謝霖霖哥。”伊飛飛眨眨眼睛。
江霖一笑。“你們隨便看看,。我一會兒再陪你們。”“好。”
江霖邁步到辦公桌旁,繼續剛纔的工作,邊查閱檔案邊記錄着什麼。伊飛飛的眸光在辦公室裡環視,江霖的辦公室不是很大,但很整潔,樣式很古的籍,書架下方,是一個同樣雕花仿古的花架,花架上放着一盆蘭花,葉子碧綠,如劍細長。窗子的對面則掛着一幅,“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清新淡雅。
那是徐糖糖親筆所畫,筆法沒有媽媽的純熟灑脫。但給人一種清新儒雅的感覺。嗯,很像這房間的主人。
徐豆豆把目光朝着那個辦公桌後面還在忙碌的人望過去,他蹙着濃濃的眉毛,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她又把眸光投向了那個書架,竟然還有《論語》和《大學》《中庸》這些書,她抽出那本《論語》翻了翻,雖然從小沒丟下過國文,但是看那種類似文言文的東西仍然有些費勁。她正擰眉看着,江霖說道:“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我帶你們吃午飯吧。”
“好啊!”糖糖說。
飛飛道:“能不能去吃王府開的小吃啊,媽媽總是不讓吃,可我聽說味道很好。”
江霖回眸,看着她孩子似的樣子,眸光裡帶着一抹意外,但又很溫和地一笑。“行。”
看的出來,伊飛飛很開心,白裡透紅的一張臉精神四溢,那雙眼睛像最最璀璨的星星般灼灼發亮,可臉上又帶着孩子氣的天真的笑。江霖收回了眸光,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午餐果然是在王府井解決的,狹長的小吃街,熱鬧而擁擠。叫賣聲,和遊客的喧譁聲,交匯成一曲歡快的歌兒。
伊飛飛舉了個烤玉米,有滋有味地吃着,糖糖對着眼前的油炸蠶蛹渾身都起了一層慄,一臉不可思議地退到了伊飛飛的身後,伊飛飛看見那東西,立時叫了一聲,“哇,這個也能吃?”
江霖道:“當然能了,小九最愛吃這個了。”他笑笑對那個年輕的店老闆道:“給我來三串。”
“別,別,我不要。”糖糖忙擺手。
伊飛飛也擺手,“我也不要。”
霖霖便笑笑,“那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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